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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进来。这种迷茫多半是因为对未来的未知而迟疑,若是精神通达,道心空明就不会受缚于此了。”
过不多时便有一个年轻的龙族进来,对木元很是恭敬,“四位部主想请您去一趟。”
木元本不欲理会,这些人的生死跟他有什么关系,何必在这上面浪费时间。何况四部跟海中龙族平素没有任何关系,现在去援救说的好听是同族之谊,说的不好听无非是想趁此攀上此间龙族这棵大树,其心本就功利,如何能让木元心甘情愿的再插手。
只是拒绝的话还未说出口,却看到寂心哀求的眼神,木元心里叹气,随着这人就去军中大帐。
进入帐中,除了四大部主,还有一些各部掌权的龙王。
这次见面可以说是自上次在源宇宙为了争夺天柱之后的第一次,本是敌对双方,却也不必剑拔弩张。
其实四人中,也只有苍云阳对木元愤怒仇视,另外三人倒无真正仇怨。
“是你说龙族的那位老祖宗自顾不暇了?”
若有若无的,四部联盟,似是以雷云破为首。
苍龙部在天龙部的袭击下损失不小,星云汐无意争夺,应云烟有些唯雷云破马首是瞻的意思,发声喝问的自然就是雷云破。
雷云破的态度很强硬,大权在握,自然志得意满,如君临天下,睥睨一切。
木元心生反感,对雷云破这种自鸣得意却看不清状况的行径很是看不惯,又见他对自己的态度相当恶劣,心下也没好气,大摇大摆的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斜睨着雷云破,“你是在跟我说话么?”
对这些人牵扯住星流一行而不肯跟自己前往太清界,且如今又要自陷绝地,援助龙族的计划看似精妙,实则没有建立在有效的消息之上,可以说是愚不可及,何况自己又不是任何一部真龙的下属,怎么算也不能让雷云破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展现他的霸气。
雷云破浓眉倒竖,庞大的气势登时降临在营帐之中,虚空生雷霆。
“用这个来吓唬我么,那我只能说你还真是自不量力,就算你再强上几倍,那也不是我的对手,”木元无视即将暴走的雷云破,这个脾气本就不好且容易暴躁的雷霆部部主,那些可以轻易抹杀数不清生灵的狂霸气势对他来说也视若无睹,冲着雷云破轻轻的摇了摇手指,“所以你不要在我面前展示你现在的威仪,这样的威仪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我也就不把它放在眼里!”
感受着自己发自内心深处的不经意,看着雷云破忽然爆发的愤怒跟威仪却根本无法对自己造成丝毫威胁,木元忽然觉得这种感觉真的很爽。
但若非自己拥有无视这一切的实力,恐怕现在就是战战兢兢,生死控于人手,不由自主了。
“你……”
雷云破大怒,感到自己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愤怒之下站起身来,一圈雷弧从他身上剧烈的散发冲击开去。
这些耀眼生花的雷弧到达木元跟前时却忽然消失,即便以四大部主的眼光也看不出端倪来。
木元脸上虽然有些不以为意,但心下却着实有些得意。
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做到这一点,相信就算是杀伐之利比自己更胜一筹的周化生亲至也无法做到。
周化生虽然犀利,但专精于剑。自己之所以能够这般从容不费力,关键原因还在自己的积蓄丰厚手段太多。
如太极图中数不清的神通符篆,如太清紫气,如玄黄宝塔,再如十二魔神,每一样都是可以让人甄至绝顶的法术。木元分心太多,所以进境上尽管在旁人眼中已经很快,但若是可以其实还可以更快。
分心多顾虽然有弊却也终究有利,譬如针对像雷云破这样修为弱于自己的人,完全可以专门针对对方的功法而筛选,生克之理的奥妙完全体现在木元身上,更多选择,更多欢乐。
应云烟见势不妙连忙出来打圆场,“何必动怒,既然木道友来此说明还是对我们的事情很上心,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说。”
应云烟依旧媚眼生惑,水汪汪的眼睛似乎可以将所有的东西都淹没,巧笑嫣然的道,“雷部主也是关心则乱,需知龙族若亡,我们的日子就真的不好过了。敢问木道友,你所知道的消息是从哪里得来的,是否确实呢?”
木元也露出了笑容,“方才我已经去过了,亲眼所见。再说了,这种事情也没有撒谎的必要。”
说完这话他已经站起身来,“事情我已经告诉你们,接下来该如何做你们自己决定,只希望你们可以明智一些,不要耗费了这么多人的生命!”
木元转身跨出了营帐。
留下一群人默默相对,雷云破怒气虽敛却未消,只是恨恨的道,“太放肆了。”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木元进来后星云汐一句话都没说,当木元离开后,她似是自言自语的轻声说道。(未完待续。)
第980章 聚焦太清
回来之后寂心问起,木元没有提起营帐中的事,只是叹息,“在这样的世界中,如四部这般想要不依附任何势力的存活下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就算他们这次不参与龙族的事,早晚也会有别的势力瞄上他们,偏生这些人还没消除源宇宙时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没有准确的定位如今自己的力量,接下去可怎么办?”
寂心轻声道,“要不再劝劝父王?”
木元叹了口气,“再试试吧。”
他终究不能弃星流龙王于不顾,但自己势必又不能日夜守护在这里,况且如今的上清界云波诡谲,就算是自己也无法守护的了。
过了有好长一段时间星流龙王才返回,寂心连忙问起,星流叹道,“虽然四位部主商议一番决定不去掺合本地龙族的事,但想到日后的情况也觉得棘手。”
木元默然,知道无论如何,对于四部真龙来说,想要再立足于海上都分外艰难。
诸族荡平龙族之后肯定会君临海域,但凡龙属肯定不会留下,斩草除根。而即便能留存性命,恐怕龙族的地位也会一落千丈,为奴为仆,对于心高气傲的真龙来说,这样的侮辱更甚丢了性命。
“那四部就没想过搬离此地么?”
星流道,“诸部安土重迁,就算要搬离总得有个去处吧,现如今连本土之中强大的龙族覆亡都在旦夕之间,还有什么能是长久的?”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莫说是星流,连四大部主都有些消黯低沉。
寂心搜肠刮肚,也不知道该怎么规劝自己这个固执的老爹。
木元终于道。“我觉得您这样跟星辰部同生共死固然值得尊敬,却对星辰部来说却未必是最好的贡献,您若真心为了星辰部的存亡,不应该局限于这种小的忠心,而应该将目光放的长远,如果能够让星辰部繁衍生息不断壮大。这才是真正的为星辰部着想……”
星流龙王苦笑,“你说的固然对,但凭我们的力量,壮大星辰部何止要万年,眼下我们缺乏的可不就是时间?”
木元伸手一划,在营帐的虚空中陡然裂开一线缝隙,精纯浩荡的星辰之力从其中如天河倾泻而下,转眼间就在营帐内化成一汪星辰的海洋。
“这是?”
星流父女两人都震惊起来,不单单是为这纯粹无匹的星辰之力。星光流淌,更有丝丝玄妙入微不可思议的奥妙在泛动。
“这其间的周天星斗大阵较之以前要深微奥妙了不知多少倍,就算是我也还没彻底掌握,您若是想要壮大星辰部,不妨带领一些本部亲信深入其中,参研奥妙。在参研这奥妙之时也可以营造一方势力,如果将来真的有一天星辰部遭难,岂非还有后路可以退?不是非要跟星辰部共存亡同生死才是真正的忠心。这样岂非比看着星辰部的败亡来的更有利?”
感受着非凡的奥妙跟力量,星流苦笑道。“你这小子,当真把我说动了。”
寂心大喜,“那咱们快点去找哥哥……”
星流叹道,“木元说的有道理,我也明白你们的苦心,如果再不接受。恐怕你们真的就要骂我老顽固了!”
木元笑道,“您为星辰部一番苦心,也是关心则乱。”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
阴森灰暗的大殿,藏于九幽之下。
殿中有碧磷磷的火光。借着这些黯淡的光芒才看清,地面上尽是生灵的骸骨,不知堆积了多少层,而燃起火光的竟是修士的魂灵。
幽魂生光,在碧火中发出无声的惨叫,一张张的人脸在火光中浮现,走马灯般转来绕去,将一座大殿衬得格外阴森可怖。
殿中有一个白骨王座,森森可怖,又有无数黑色的旋风绕着白骨王座飞转,冤魂缭绕,却不能散去。
白骨王座上有一个全身裹在黑袍中的人,黑袍罩体,又有淡淡的黑烟从衣袍中渗出,将他的身形都完全遮掩,看不出半点轮廓。
在白骨王座的下方,一排横站,十九个黑袍人,端肃无声,在这样阴森森的骨殿中如死神。
无声的波动在这些人之间沟通。
“五号为什么没有奉诏而来,应该是出事了。天地间不朽藏世,谁还能对付的了他,速去查个明白!”
“五号的目的地在太清界,注意吧……”
发号施令完毕的黑袍人在白骨王座上渐渐隐没,绕着王座飞旋的冤魂凄厉的惨叫也渐渐消泯,似乎从未出现过。
座下站着的十九个黑袍人冰冷无声,却在瞬息间消失不见。
………………
跟木元一战,被木元以普渡金光遏制住秽土转生让万成风很沮丧。
几乎可以无视一切力量的秽土转生终究不是无懈可击,在木元眼前逃离之后万成风没有在此间多待,而是直接返回了上清界。
打通从烂柯山到云梦泽的至秽之土,完全化作他的疆域,亦能如莫云生般可以汇集气运,万成风不知其妙,但不妨碍他这么做。
但这事还没开始运作,来自黑袍人的指令又下达,万成风愤愤难平,却不得不从。
于是乎,万成风不得不又赶赴太清界。
而在同一时间如万成风般前往太清界的修士大有人在,似乎上清界的风云会暂时止歇,一向安稳的太清界也会变得混乱吧。
………………
自从木元来过之后,晋入纯阳的卫绝城意气风发,彻底掌握了权势,而且上次攻城并非仅仅得了紫命符诏,还从城中招收了一大批的弟子。
当下里最要紧的除了不断的攻城夺符之外,他炼化的那具分身亦在不断的将九天都篆元魔经中的神通凝炼,有无垠血海为凭借,速度不慢。
如果非要做个比较,把太清界比作一个盛世大国,这一片区域其实不过是国之边陲,因为远离政治和经济中心,所以会落后一些。而因为落后,这里的城池都不会太强大。
魏浮曾经执掌的那一座或许应该当作封疆大吏的那种情况,算得上是这一小片疆域的核心。
至于其他城池,都不甚强大,一个纯阳的卫绝城可以轻松攻下。
在木元离开的这短暂时间内,卫绝城手上已经又多了两枚符诏。
攻城无事,却没想到会横生枝节。
卫绝城坐镇血海,熟悉着对整个血海和大阵的控制,突如其来的强大和际遇让他至今都爱不释手,几疑梦中。
血海忽然翻波,宫殿内的镜像上反映有人出现在血海之外,朗朗出声拜访,声震海波,引起巨大的风浪。
站在环山谷血海上的是一个皓发白须的老者,虽然须发皆白,但脸色红润如婴儿,带着莫测高深的笑意。在他的脚下,本来波澜不起的血海却如发生了海啸的汪洋,血气冲天乱舞,光华摇摆如龙。
“什么人来这里捣乱!”
卫绝城本拟喊一句“来我血海”却终究底气不足,只是语气里虽含有愤怒,却也竟有一丝嫉妒。
这嫉妒并非无因,虽然木元把血海的使用权交给了他,但毕竟时间短暂,尚远不能做到一念动血海的地步,似这老者竟而能够不动声色就让血海生波,这种亲密感除非他驾驭血海宫殿中的阵法枢机才能做到,当下也不由得心里暗暗怀疑起老者的来历。
这皓发白须的老头自然就是波旬!
昔年在源宇宙时因为机缘,被木元赠与了一部分血海,来到三清界后苦苦修行,终于破至纯阳。但木元送给他的血海算起来也就是无根之水,没有如脚下这片血海的源源不绝同化天地的根源,却不想今日机缘巧合,竟然能寻到此处。
若是血海中乃是木元坐镇,昔日的波旬自然退避三舍。但如今既然也晋级纯阳,并不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