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刘彦昌正在怀疑自己的眼神,那人却已经快步朝着刘彦昌跑来,脸上还挂着明显的笑容。
“爹爹!孩儿可算是找到您了!”‘沉香’一路小跑到刘彦昌的面前,然后喊道。
刘彦昌惊疑不定的看着‘沉香’,有些搞不清楚,他这是来哪一出。
毕竟上次冲突之后,父子二人就基本没怎么打过照面。
而且刘彦昌也听说了,沉香救驾有功,陛下特意派遣数千兵马,陪他一同前往华山解救母亲。
怎么这会却还在长安城?
即便是这小子有飞天遁地的本事,也该以救母为要,而不是在这里闲逛吧!
“爹爹!您认不出我了吗?我是秋哥啊!”‘沉香’冲着刘彦昌道。
“秋哥?”刘彦昌顿时惊了,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上下,无一处不觉得有些颤栗,见到小儿子的惊喜几乎没有,反而是觉得有那么一丝恐惧。
“你你怎么?”刘彦昌是想问,为什么秋哥竟然会和沉香长的一模一样。
长的酷似沉香,却疑似秋哥之人,冲着刘彦昌说道:“那日孩儿被问斩之后,只觉得三魂七魄都随风而飘,飘了也不知多久,忽然感觉一处异常亲切,便顺着过去。然后便突然进入了一具身体,再清醒过来,才发现这身体竟然和沉香哥哥有几分相似。”
毕竟秋哥和沉香分别时,各自还年幼。
小时候与长大些了之后,毕竟还是有些差别的。
“而且这具身体格外与众不同,似乎力大无穷,比起当初的沉香哥哥力气还要大了上百倍不止。”秋哥接着说道。
秋哥稀里糊涂的,刘彦昌近来与修行中人接触不少,却明白一切其中的道理。
“只怕秋哥所占据的,正是那逆子的身体。我曾听赵真人说过,那逆子乃是元神成仙,为散仙,不入天庭,却可在人间享长生,亦可入神道,修神躯。”
“秋哥与那逆子也算是有血缘关系,占据他的肉身,却是顺利一些。”
想明白了一些其中的道理,刘彦昌又问道:“秋哥!你为何要来长安?”
秋哥挠了挠头道:“正要禀告父亲,我借沉香哥哥的肉身还魂之后,曾经遇到过一个老神仙,他说沉香哥哥的母亲是华山女神,正被压在华山之下,需要我的帮助。让我先来长安,找沉香哥哥。“
刘彦昌一听,心中一动,忽然一些十分古怪的念头冒了出来。
当初他入京赶考之时,曾经遇难,幸而得三圣母偷偷面见了文宗,他方才能够幸免于难。
故而刘彦昌很清楚,三圣母名为被囚禁在华山,实则并无大碍。
不过秋哥的出现,倒是给了刘彦昌一个很好的想法。
因为他两度另娶她人,只怕再去求三圣母,三圣母未必肯理会他。
但若是带着二人的亲生儿子去,那便不一样了。
儿子相求,又有哪个母亲会不心软?
之前沉香性子倔强,只怕是怎么都求不动的。
如今若是李代桃僵,用秋哥来伪装成沉香,或许能成。
想到此处,刘彦昌原本冷掉的心肠,又再度的火热起来。
拉着秋哥上了一出酒楼,一顿吃喝之后,将该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便先安排秋哥在客栈住下,他还要返回吏部去,先请示上官,暂时离开数日。
太尉府中因为之前之事,正闹得沸沸扬扬,李德裕也自然得知。
听闻刘彦昌有意离开一段时间,只以为是因为其面上挂不住,想要出去躲一段时日,便吩咐吏部侍郎准了刘彦昌的请示。
等到批示下来,刘彦昌便悄悄带着秋官,一路奔往华山而去。
而此时华山西岳神国之中,楚河已经提前归来,每日与西岳大哥饮酒,闲暇时撩拨一下杨婵,日子过得也是美滋滋,好像已经忘了正事一般。
其实楚河这是在找一个安稳的地方闭关修行。
戒鲁已经去了法门寺,正在观摩佛指。
自然与戒鲁实为一体的楚河,也能跟着一起远程观摩。
戒鲁还有伏迦大师隐晦提示的方向,而楚河则是完全更加随意的感悟。
虽然他的本体不专修佛法,不过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佛指之上的韵律,结合水德经注解一同参悟,两相对比却能又有许多不同的收获。
就在这样略为平静的日常中,华山山脚下,某一日忽然驶来了一辆马车。
西岳神国之中一处洞府,楚河收了水德经,伸了个懒腰,接通了许导的传音符。
“华阴县的客栈老板来报,刘彦昌已经到了华山山脚,而且他身边还跟着一个沉香。”接通传音符,便听到许导语气迅速说道。
有着楚河几乎无限量的资金供应,许导把客栈、马车铺几乎都开遍了半个大唐,生意有亏有赚,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通过这两种渠道,他们能迅速的掌握到许多消息。
“好的!我知道了!继续派人盯着他们,我这边也会做准备。”楚河沉着道。
该来的总会来。
而且对于那个新多出来的沉香,真实身份楚河很好奇。
究竟是何人伪装,竟然有这样的自信,可以欺瞒过西岳大帝和三圣母。
华山脚下,刘彦昌看着笔挺如剑的华山,便想起了当初上京赶考,路过华山,偶遇风雨,借宿三圣母庙的往事。
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日,不免叹息一声。
当初少年心性,难免为美色所迷,不知天高地厚,与那三圣母有了非份之缘。细想那之后的种种劫难,或许都是由那一时之快起,不由心中抑郁。
“父亲?怎么了?”秋哥扭头问道。
刘彦昌叹息一声摇摇头,然后拉着秋哥,直接去到已经有几分荒凉的三圣母庙。
这座庙原本十分灵验,香火鼎盛。
但自从三圣母遵从天帝之意,被关在黑风洞思过之后,这座庙便不再灵验,庙中的道人们又无田产,没了香火便没了生活来源,便都渐渐散去,最后这庙也就荒废了下来。
三圣母的雕像原本应该栩栩如生,如今被剥去了雕像上的金漆珠玉,就完全是灰扑扑的泥胎木塑,再无任何的美丽可言。
刘彦昌冲着秋哥使了个眼神。
秋哥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冲着三圣母的雕像磕头叫娘。
华光一闪,三圣母于雕像前显形,身后却还跟着一个道人。
看到这个道人的时候,刘彦昌整个人都感觉不那么好了。
“怎么哪里都有他?”
第六百零八章反客为主(求订阅)
初次见面时的友善,再次见面便是冷漠,再之后是厌恶。
当眼下,看到楚河就站在三圣母的身边,两人联袂而来之时,刘彦昌的心中便涌起了一股无法形容的憎恨。
这憎恨甚至一瞬间让他有些失去理智,脱口而出:“你?王勃朗?你怎么在这?你怎么能在这?”
面对刘彦昌一开口的横加质疑,三圣母杨婵固然不喜,原本看到‘沉香’,感觉到血脉之间相连的欣喜感,也被冲淡了些许。
而楚河此时,却不会很无聊的回答一如‘我怎么不能在这’‘我在这里关你什么事’等等反怼的话。
而是温和的笑了笑,然后对刘彦昌说道:“刘兄一路舟车劳顿,想来也是困乏极了。这些许小事,咱们有的是时间再聊,现在且先入得西岳大帝庙,吃点粗茶淡饭,好好歇息一晚再说。”
由始至终,都显得极有风度。
偏偏却是一副主人翁的做派。
关键在于,他这么做也没问题。
因为楚河做的不是三圣母的主,而是招待刘彦昌和‘沉香’去西岳大帝庙。
作为西岳大帝的义弟,他自然有这个资格的。
虽然如此,这些话听在刘彦昌的耳中,却分外刺耳。
感觉上他就像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外人,作为来客在被楚河和三圣母招待。
这感觉复杂极了。
有点类似于,骚男想要找前女友复合,到了前女友家里,才发现前女友家里还有另一个男人,并且十分热情,摆明主客立场进行招待。礼貌却不失距离,将层次划分的分明,偏偏很难让人挑刺。
面对另一半的前任,最糟糕的表现就是失礼的质问和毛毛躁躁的闹别扭。
最好的表现就是,将更加完美的自己展现出来,同时时刻宣示主客地位不同。
如此一来,便能逼迫的前任自动显露原型,展现出不好的作态。
有了对比,就有了伤害。
再坚不可摧的感情,面对这种悬殊的对比,也总会出现缺口。
更何况,此时三圣母与刘彦昌之间的缺口,可太多了。
果然面对楚河礼貌性的客气招待,刘彦昌大叫一声道:“用不着你好心!王勃朗是我刘彦昌瞎了眼看错了你。杨婵!你若是还念昔日旧情,看在沉香的份上,就让此人离开。”
此言一出,杨婵原本见着‘儿子’,欣喜的表情便又单薄了几分,看向刘彦昌原本还带着丝丝情谊的眼神,也变得更为冷漠了一些。
谁的心都不是铁打的,非得认定了一个人,百死无悔,怎么戳都不变心。
那些贞洁烈女与其说是与丈夫的真感情,还不如说是迫于一种社会氛围的妥协。
杨婵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女神,能够为一时之喜欢,便能违背天条,与凡人私定终身。那么自然,也会因为感情的逐渐淡薄,而疏远一个人。
面对刘彦昌失心疯般的发难,楚河依旧宽容的笑着:“看来刘兄对我误会成见很深,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搅你们叙旧了。”
接着扭头对杨婵道:“记得还是老时间,我等你到了再开始讲经。”
楚河说的是,每日黄昏之时,他、杨婵还有西岳大帝会汇聚在一起,由楚河将当日感悟佛指和水德经注解的心得说出来,然后三者相互交流,互相印证。
这本没什么,但是落到刘彦昌的耳中,却是楚河与杨婵已经有染的铁证,原本就漆黑的面色,顿时又有了泛绿的迹象。
刘彦昌在古代,那也是风流才子。
年轻时候也没少留下风流孽债。
三圣母或许只能算是他功勋章上最为耀眼的一枚勋章。
但是他的手段,还停留在卖弄一些诗文,然后凭借着那张小白脸骗吃骗喝的阶段。
和楚河的段位对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楚河就这么先走了。
丝毫不担心三圣母和刘彦昌旧情复燃。
毕竟他们中间还隔着一个自发光的电灯泡,那个假沉香。
虽然假沉香是刘彦昌想要与三圣母重新修好的筹码,但是在楚河看来,这个筹码简直就是烂到了极点。
莫说是假的沉香,即便是真的,刘彦昌若有心修好,就绝不能带来。
有些东西,他还是不懂。
要偷心,先入情。
要真正懂得对方想什么,要什么。
而不是单纯的以为道德、责任的捆绑,就能达到目标。
确实,很多时候,大多数女性天性上的软弱,是容易屈服在这两点之上,从而给人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错觉。但是杨婵绝不是那大多数中的一者。
杨婵和刘彦昌聊了什么,楚河真的不知道。
等到傍晚时分再见到杨婵的时候,杨婵已经换了一身衣服,脸上的妆容,似乎也经过微微的调整。
一如往常,三人对坐,然后先由楚河提出感悟和疑惑,三人相对交流。
西岳大帝的话最少,但是往往一语便能说中核心,直指本质。
楚河的话最多,虽然疏漏之处不少,但是天马行空,往往能够起到启发作用。
而杨婵家学渊源,出身不凡,原本是起到一个总结归纳,引经据典,加以旁证,得出结论的作用。
但是今天她明显有些心神不宁,已经第五次出错。
楚河依旧严肃的讨论着修行上的问题,好像没有察觉到一般。
反而是西岳大帝忍不住道:“杨婵!今日你若是累了,便先去休息吧!论道之事,吾与义弟二人便可。”
杨婵闻言,面色一暗,转身对西岳大帝欠了欠身道:“帝君还请见谅,只是杨婵今日得见多年未见的亲子,心神有些不宁,总觉得。”
总觉得什么,杨婵说不出来又或者说不下去。
看着‘沉香’她虽然极力想要表现的惊喜,但是不知为何,那种惊喜感她始终无法从内心深处涌动出来,而是浮于表面。
即使是白日之时,曾与‘沉香’娘啊!儿啊!的相互抱头痛哭,心神深处,她似乎总不是那么投入。
“莫非那并非沉香?”西岳大帝质疑道。
这也是楚河早想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