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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被钳子钳出来。
“但他为什么现在来杀你?”贾斯明问,“你研究遗传学已有多年。”
“谁知道?一种猜测是诺贝尔奖的知名度迫使他动手。不管怎么说;”汤姆道,“我不管传道士是谁。只要是他杀了奥利维亚,我就要除掉他。这就是我开这个会的目的。我想讨论的是调整一 下我们的计划,优先来做两件事情:一件与霍利有关,另一件是帮助联邦调查局抓住‘传道士’。”
杰克伸手要打电话:“我通知保罗和简过来。”
汤姆拦住他:“不。我希望目前霍利的情况就只有我们几人知道。”
保罗·曼德尔逊和简·内勒是大董事会的另外两名董事。杰克负责所有财会和营销事务,汤姆负责研究和开发部门,贾斯明负责信息技术。保罗任业务主任,负责所有采购与生产。简·内勒是人事部主任。
杰克的手从电话机上缩回来,背靠在椅子上。“好吧。我们先谈霍利的事。我想可能与丹的预测有关。”
汤姆点点头。“由于我们的方针一直是集中研究常见的基因异常,我们忽视了一些不常见的更难对付的情况,比如脑癌。所以,为了有希望帮助霍利,我正安排三组高级实验室研究人员改变研究方向,专攻用以治疗脑血障碍的基因疗法,特别是针对复杂性神经胶质胚瘤的治疗。这意味着一些主要的、利润高的项目要推迟。另外,你要注意的还有资金分配方面的问题。但除此以外没有什么变化。行吗?”
杰克耸耸肩。“没问题,只要你需要。给我这些项目的细目分类,好让统计专家搞出有关预算和账目。”
汤姆对贾斯明说:“贾斯,我向联邦调查局的人介绍了基因精灵软件,他们很想试一试。他们不知道这个神秘的‘传道士’是个什么模样。就是奥利维亚遇害时的照片上也只是一个裹着长大衣的家伙。但是他们坚信迟早他会在犯罪现场留下一些基因痕迹。如果那样的话他们希望能用基因精灵来显示他的外貌。我想帮助他们。最新型号的试验进行得如何?”
基因精灵软件是基因检查软件的换代产品,也是基因检查软件的补充。现在的基因检查仪可以根据一个人的DNA对此人的外貌做出准确的描述:皮肤、头发和眼睛的颜色、种族、可能的身高与体型。基因精灵软件则更进了一步。九十年代设想根据目击者的描述,运用电脑技术组合出一个人的照片。在这个设想的基础上,基因精灵期望完全依靠一个人的基因来做出此人的三维全息图像。
贾斯明打开面前的手提电脑,找到这个项目的关键部分。“已经快完成了,”她说,“据最新的时间表安排,十周以后可以进行二级测试。”
汤姆皱皱眉头:“如果不惜代价,不管需要多少经费都保证提供,最早什么时候能完成?”
“一个月,五个星期。如果没有什么大的难题。但代价很大。”
“没关系,”汤姆说,“只要能运作起来,花多少钱都可以。不过设法四个星期内完成。”
杰克看着他。毫无疑问他为了提前几个星期完成这个项目,要多花好几百万。“为什么这么急,汤姆?我们已垄断了这个软件。你不会真的认为这会有助于捉拿杀害奥利维亚的凶手,是不是?”
“至少我们在做一些努力。”
杰克好像要争辩几句,但只是耸耸肩靠在椅背上。“好吧,好吧。但是不管这个‘传道士’是谁,单靠一个描绘鬼魂的仪器是抓不住他的。他已经活动了十三年多,没人能够靠近他。”杰克向前倾去,看着汤姆的眼睛,“妈的,那家伙已经是一个鬼魂了。”
第五章
一个月以后·二00三年二月
波士顿比肯山
汤姆·卡特给自己倒上第三杯咖啡,看着时钟在静静的厨房里滴答滴答地走着。才上午五点五十八分,就连他们的管家玛西·凯利电还没起床。
自从奥利维亚被害,已经过去七周四天六个小时——他经常在想自己什么时候不再这么精确地计算时间——然而官方对捉拿凶手的事一点进展都没有。除去现在已快完成的基因精灵软件,汤姆觉得仅有的希望就是联邦调查局坚信自己仍然是凶手盯着的目标。如果他们估计正确,卡特觉得保护他的特工和警察可能有机会抓住杀手。
想到自已被这样一个杀手盯着真有点令人毛骨悚然,但他对霍利生命安全的担忧冲淡了对自己安危的担忧。他时时刻刻都意识到一个更加无情的杀手正盯着自己的女儿。经过数周的研究工作,他今天将会知道他的一个研究小组的重点试验是否成功,是否至少能有一点希望及时找到治疗方法。
他站起身,从椅背上拿起皱巴巴的夹克衫,离开了厨房。他走过客厅里铺的大块中国地毯,到楼梯口。上楼后他伸了伸受伤的腿,揉揉膝盖上面。他需要做一次手术来根治腿伤,但是现在还顾不上这个。他轻轻推开霍利的房门,打算踞脚悄悄走进去不吵醒她,但他吃惊地发现台灯大开着。
“你早,爸爸。”霍利对他说。她刚起床,柔软的金色长发披在头上,坐在桌前不停地敲击电脑键盘。她穿着一件宽大的文化衫,上面印着“你瞪眼看什么?”
汤姆眨眨眼睛,让自己适应台灯的亮光,伸出手去摸摸她的头发:“你这么早起床干什么?”
“睡不着。所以我就起来再玩一次‘愤怒的扎格’。”
他微笑着坐在她的床边,旁边就是书桌。她这么早醒党真是难得。平常霍利都是在快八点钟时被管家带爱尔兰口音的快乐的嗡嗡嗓门叫醒,刚刚来得及吃早饭,然后和朋友们一起骑车去上学。
他的目光转向电脑显示屏,看着霍利控制着的武士皇后。这个肌肉发达的荒唐人物站在那里,从头顶天花板上掉下来的燃烧的砖块像雨点一样砸向她的脑袋。一条恶龙和一只神话中的侏儒似的动物分别从左右两边向她逼近。
“看上去你有麻烦了。”
霍利笑道:“小菜一碟。”
“哦,是吗?你怎么可能不被砖头烤熟,不被恶龙吃掉,也不被巨兽压扁?”
“就这样。”霍利立即按了几个键,屏幕上的武士皇后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从石头里拿出一只蓝色的小瓶子,喝下瓶子里的东西。突然皇后开始全身发光,落下的火热砖头对她没有任何损伤,一眨眼的工夫她就用剑宰了恶龙,将巨兽烤了肉串,进入到下一关。
“魔水,”霍利自作聪明地笑着解释,“喝了就变得刀枪不入。每次都很灵。你只需要知道到哪儿去找。”
他望着女儿,不去想那正在向她逼近的病魔。
“哦,魔水,真不简单。”他希望自己也能这么容易找到解决难题的办法。
屏幕上的图像变了,又进入下一关。
“第六关,”霍利得胜地欢呼,“很不容易的。”
霍利喜欢这台电脑,汤姆对此感到高兴。这是他和奥利维亚送给女儿的圣诞礼物。贾斯明帮助选的机型。这台电脑几乎是去年圣诞节霍利惟一的乐趣。除此之外这个圣诞节过得太沉闷了。当然,阿列克斯和别的亲戚来陪他们过节,贾斯明和其他朋友都非常周到地关心他们。但是奥利维亚不在造成的空虚是无法填补的。总的来说圣诞期间他们一周的假日像地狱一般难熬。
他环视了一下霍利的房问。一面墙上一幅《侏罗纪公园(三)》广告画与真人大小的互联网骑兵画并排贴着。书桌上面的书架中间一层放着一只篮球,旁边是奥利维亚在花园拍的一张笑容满面的照片。他赶紧转移视线去看下面的电脑游戏碟片。霍利房间里看不到一个娃娃、一张可爱的动画皮诺曹广告画或是鹿眼睛的迪斯尼卡通人物,他在心里笑了笑。霍利很小的时候就显示出她不是那种喜欢芭比娃娃的女孩。他想,遗传因素真是厉害。
忽然,他想像这个房间变成空的。这种恐惧来得十分突然,他毫无防备,过了好一会儿才使自己镇定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自我安慰地想他们做的CAT和PET①扫描都没有发现霍利脑子里有肿瘤。他再次对自己说确实有足够的时间研究出治疗方法。他会挤出时间。
【① CAT:计算机化X射线轴向分层造影。PET:正电子发射X射线层析造影。】
“爸爸?”
他转过脸看着霍利,她正看着他的脚。“嗯?”
“你已经准备去上班了?”
“当然。为什么问这个?”
“你的两只袜子不配。”
他低头一看,孩子说得对。他一只脚上的袜子是蓝色的,另一只是棕色的。“它们本来就不配,这是一双特殊的袜子。”他说。
霍利扬起一只眉毛。“是啊,是的。”
汤姆走近她,亲了一下她的脸颊。“真的,霍利。我能证明。”
霍利眯起了眼睛:“你怎么证明?”
他一边朝门的方向走去,一边忍不住笑了起来。“因为我还有一双和这一模一样的袜子。”
他听到她拖长的声音:“爸……爸。”不过汤姆在枕头砸到他之前赶紧逃出门外。
六点半的时候,汤姆已经开车进了天才所院门,保护他的警察小心地跟在他后面不远处。通常他喜欢在六点一刻之前坐到办公桌前,不过他很高兴看到霍利早醒,改变一下他的日常习惯。
他把梅塞得斯车开进地下车库,发现那儿几乎是空的。看到一辆鲜绿色的宝马牌两用车孤零零地停在第一个车位上,他脸上露出了笑容。他一直和贾斯明开玩笑,看谁先到,先到的人把车停在第一个车位上以证明自己的胜利。偶尔,杰克·尼科尔斯会不知趣地来得特别早,将自己的车停在那儿,为的是让他们知道他也能和他们比一比。一般是汤姆赢,可今天他输了。
他下车朝通向大厅的楼梯走去。在出事之前他总是跑上楼去,但现在他只是走着。作为一个原则,他不乘电梯。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他的鞋落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哒哒的空响。透过左边彩色玻璃幕墙他看得见贾斯明在主电脑房里走动。从大厅到电脑房有一扇墨色遮光玻璃门,上面写着:“信息技术部。未经允许,不得进入”。天才所金字塔形大楼的第一层就是信息技术部、中央大厅和医院部。
他向贾斯明招招手,回答她的招呼,走到大厅的中问。这里放着一台不停旋转的三十英尺高的DNA螺旋彩色全息图,一直伸向金字塔的顶点。他不理会旁边标志牌上写的警告,径直走进这个三维雕塑。他经常这样做。他的目光透过周围旋转着的螺旋式楼梯,对氮基上的彩色梯级啧啧称奇。站在这载有全部生命密码的双螺旋内部,他总是感到备受鼓舞,灵感迸发。对他来说,这才是真正的信息高速公路,在这条路上,大部分重要的秘密可以被揭开。他感叹地摇摇头,走出三维雕塑,向大厅西边的医院走去。
他推开门走进一间小小的装演明快的候诊室,与此相连的是休息室。前面是一副双开式弹簧门,通向基因疗法实验病房,再过去是设备齐全的手术室。经马里兰州见塞斯达国家健康研究院的国家癌症研究所批准,这间病房设十张病床。这间病房全部由天才所提供资金,配有四位医生,每张床一位护士,共十位。其中两位医生是国家健康研究院休假的医生,两人都负责保证两个机构间的思想交流以及最好的医疗服务,当然还包括监督天才所一切为实验病人所做的实验和治疗都得到联邦药物管理局和国家健康研究院的批准。他高度重视在这里工作的国家健康研究院的医生,不对他们隐瞒任何事,嗯,几乎任何事。他还没有让他们知道DNA数据库的事。他很清楚尽管他动机良好,但国家健康研究院是不会赞成的。
汤姆推开门,面含微笑看着这个阳光灿烂的房间:黄色的墙壁;矢车菊蓝色的窗帘;室内植物;半独立隔间里的松木床。所有这一切都让人感觉这不是病房,而是一间大卧室。然而,并不是因为这些而使病房显得特别,或者今汤姆感到自豪。
这间病房之所以不寻常,是因为有资格住这里的病人必须符合一个很严酷的标准:他们只能再活三个月左右。病人经过化疗、放疗和其它疗法都失败以后就来到这里。在这里医生为他们调整基因结构,这真正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汤姆创立这间病房,是为了让楼上实验室的科学家们看到自己的科研成果得到直接应用,让他们永远不要忘记,如果不能帮助拯救生命,医学科研就毫无意义。许多绝症病人仍然死去了,但有几位越过了生命终点站活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