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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八名聚流强者也非弱手,虽然这些黑衣人的强悍让他们非常意外。但强力抵抗下,也只一会便稳住了战局。
黑衣人在一开始时还占据上风,打得八名正道聚流好手只有防守之力。但过不多久,更多的正道人士追来,加入了战团,战局就开始发生改变了。
领头的黑衣人见到向这边赶来的正道人士不断在增加,自己这方压力越来越大,心知久拖下去必然对自己这方不利。
领头的黑衣人手中长剑快速发出数道剑气,将围攻在自己周围的数名正道人士击退。趁得空隙对着身后同伴喊道:“老五,快给我消元散的解药。”
一名黑衣壮汉应声,将一个玉瓶抛来,领头的黑衣人接过,一脚将地上的万弃踢起,左手抓住万弃衣襟,从玉瓶中倒出一粒药丸,丢入万弃口中。做完这番动作,几名正道人士又快速扑来。这些人扑来的目标都在万弃身上,发出的进攻都朝着万弃击到。
领头的黑衣人一把将万弃拉至身后,长剑飘飞,接过众人的进攻。
万弃待那药丸进入口中,吞入腹内,不到一刻时分便清醒过来。只是身上穴道受制,却是动弹不得。
万弃一醒来,便四处张望,寻找着小静凡的身影。待看清周围战乱情况,小静凡却不在这四周后,万弃大急,张口喊道:“你们是谁,我女儿呢,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领头的黑衣人闻听到万弃说话,心知万弃体内消元散毒药已解,当即长剑再次急舞,将身前几名正道人士击退。而后才一跃身到万弃身边,开口说道:“是胡月让我们来的,你女儿我们已经派人将她带出。一会我解了你穴道,你与我们一同冲出去。“万弃到这时,却是一头雾水,这些黑衣人将自己毒倒,又要将自己救出这里,这让他很困惑。万弃开口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救我?“领头黑衣人眼中精光一闪道:“我们与胡月是一个组织的人,只想秘密带你去见她。但现在情况有变,你想见胡月,只能与我们一同突围了。“万弃闻言心中豁然明朗,轻声道:“你们是炽血门的人,好,快解开我的穴道。”炽血门的人做事向来古怪,这般将自己迷倒,又要将自己救出,倒也可以理解。万弃此刻功力已经恢复,只是数番运劲也无法冲破穴道。此番情急,却是想立即冲出去寻找小静凡的踪迹。
这一群黑衣人正是沈杀那一批人,他们本计划将万弃和小静凡带出这大草原,找地方将他们藏起来。不想这计划到一半,被正道众人打乱。此刻情况大变,只得让万弃与自己这些人一道突围出去了。
沈杀闻听到万弃的话,一点头,左手快速在万弃身上拍过,顿时便解了万弃身上的穴道。
这时,两把大刀砍来,沈杀再次挥剑格挡。刚解开穴道的万弃,身体在地上快速滚动,双脚如蛇一般缠在其中一名刀客的双腿之上。万弃双脚一用力,顿时便将这名刀客放倒在地,万弃双手连击之下,瞬间便将一名刀客解决。
万弃将刀客毙于掌下,随手又提起刀客手中的大刀,双手紧握,顿时便透出狂暴之气,使得周围众人一阵毛骨悚然。
万弃突然爬起伤人使得正道之人心中一惊,沈杀等人见状,一齐向一个方向突围。齐力之下,各种暗器毒镖,长绳大刀,快剑猛拳击出,使得正道之人纷纷躲闪。
沈杀等人见得缺口打开,抓住机会,展开身法,快速冲出包围。万弃跟在这群黑衣人之中,也是拼命冲出。
众人在沈杀带领下,快速冲出草原,背后的诸多正道人士紧紧跟来。
沈杀带着众人沿着设定好的路线前行,越过几个山丘,到得一条官道之上,远远见得一个避雨亭在众人前方。
沈杀一边走着,一变说道:“老七就在前面避雨亭处,我们快点过去,老三的阵法障碍应该已经设好。等过了前方山谷,应该能摆脱这些人的追踪了。大家速度都快点。”
闻听到沈杀的话,众黑衣人速度都加快了几分。万弃在人群之中,却着急得问道:“你们将我女儿带到哪去了,还有胡月,我真能再见到她吗?”
众人闻听到万弃提起胡月,一时都沉默下来。待静得一会后,沈杀道:“我们会带你去见十三的。你女儿在我们老七手中,就在前方。”
众人说话间,已经到了避雨亭之处。万弃闻听到沈杀说女儿在前方避雨亭中,脚下步伐加大,顿时跑在了众人之前。
万弃一步跃身到亭内,接着月光一看,见得亭正中一个黑影倒在地上,隐隐见得有液体在地面流动,空气之中飘着血腥之气。
万弃顿时紧张,心间忍不住一声喊道:“静凡,你在哪?”
万弃喊着话,快步冲进亭中,向黑影扑去。万弃见得亭中一名黑衣人扑倒在地上,身上中得数刀,整个身体被砍成了数断。鲜血还在那些伤口上流动,流入到亭中地面之上。
万弃大急之下,将黑衣人掀起,见得其怀中紧紧抱着一物。万弃一把抢过,见得一名正是一名婴儿,那婴儿亦被砍成了数断,尤其是头部,在鲜血遮盖下,连面目都看不太清。
万弃将婴儿从黑衣人怀中夺下,一眼看去,婴儿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进入他的视线。万弃顿时脑中大乱,直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眼中出现的尽是火花星点。那婴儿身上的衣物正是万弃一件件穿在小静凡身上的,连那婴儿脖子上挂的平安符也是胡月离去前做好,万弃每天都要给小静凡戴在身上的那个平安符。
万弃看清这些后,心中大痛,脑中大乱,直感觉万般拥堵在身体之内。一时张口向天大吼一声:“啊!!!”
万弃这一喊,直震得天地都抖了起来,声音传得极远,远方追来的正道人士听闻,吓得脚步一停,步子都慢了下来。
沈杀等人也在万弃之后进入亭中,见到这番情景,顿时众人也悲痛起来。
“老七,怎么会这样?”
“什么人干的,以老七的轻功不至于会如此?”
“看看四周,有什么迹象,血还是热的。凶手应该没走多远。”
众炽血者见到炽血者七遇害,也都是大悲,一群人一番忙碌,在周围没找到任何线索。倒是在万弃一吼之后,正道诸人找到方向,都向这边追来。
沈杀见到远处人影快速到来,立即喊道:“别查了,先离开这里要紧。带了老七的尸体,我们快走。”
沈杀说完话,炽血者五用一块衣服将地上数块尸体包好,众人跃身而起。
这时的万弃像是麻木了一般,抱着死婴不愿动弹。
沈杀见了心急,随手又将万弃穴道制住,让炽血者三抱了死婴,自己则背起万弃,快速向前行去。
这些人走得不远,到一个山谷。这山谷内布满了迷雾。沈杀到山谷前对内吹得一声口哨,不多久一人跃出,正是炽血者三。
炽血者三见到众人情景,见到炽血者七身亡的情景,脸上平淡,声音却略微颤抖着问道:“老七,死在谁的手里?”
沈杀一摇头道:“目前还不知道,我们先避过后面追来的人再说。”
炽血者三一点头,当即在前面带路,众人在内一番绕行,一炷香时间出得山谷。山谷之外备有马匹,众人上马,一阵疾行,向着大别山方向快速赶路而去。
正道众人到得山谷之前,被其内诡异的阵法所困。这些人中,也有不少阵法好手,在内一阵推敲演变,虽然最终也将阵法破去,但却花了数个时辰的时间。等众正道人士出得山谷,却早已经没有了众黑衣人的影子。
第二百四十六章 悲伤成狂
大别山深处炽血门驻所所在,在一个山洞之内,沈杀来到了万弃床前。这已经是他们回到这里的第三日,由于万弃连续几日的精神恍惚,不时地出现狂乱之状。察觉到万弃的状况,沈杀一直没有替万弃解开身上穴道。
万弃在得知静凡身亡后,精神一直混乱,其体内真元运行没有规律,处于无意识地自发运转状态,在其狂乱状态下,万弃双手常无规律地发出强大劲气。
到这第三日,万弃精神已经略有恢复,神志也恢复了正常。沈杀来到万弃身边,伸手解开了万弃身上穴道。
万弃睁着眼睛,双眼之中布满了血丝。他一眼看向沈杀,嘶哑着喉咙说道:“静凡呢,还有月儿她,她是不是知道静凡遇害了。月儿她在哪,我、我对不起她,是我没保护好女儿。”万弃说着话,声音都在颤抖,显然内心极为激动。
沈杀听着万弃的问话,却是不知如何回答。愣了一会后,才开口说道:“你不要太过伤心,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便吧!”
万弃将头贴紧一侧墙壁,让头脑稍微冷静了一些,才又问道:“这是哪里,静凡她的尸体在哪,胡月她在这吗?”
沈杀望着万弃一双红肿的眼睛,答道:“她们都在这,起床跟我去见见她们吧!”
万弃闻言一点头,迅速从床上爬了起来,将放在床头的衣服拿起,穿戴在身上。
沈杀见万弃站起,当即在前面带路,向外走去。
万弃跟在沈杀后面出了山洞,其心中闪过小静凡身亡时的惨象,脑中便一阵眩晕。想到就要见到胡月,却实在不知该如何向她交代静凡身亡之事。
沈杀出了山洞后,在树林之中绕行,不多时便到了一处墓地。
这炽血者墓地之处,石碑林立,墓地内有烟火冒出,空气中飘着香火气味。这墓地之内,此刻正有人在烧纸焚香。
万弃的心越来越沉,想着不远处便有自己女儿的尸体,万弃身上便不时发出割心之痛。
沈杀带着万弃走过一块块石碑,向着正冒着烟火的石碑前走去。
此刻这墓地上两块相邻的石碑前正在烧纸燃香,沈杀走在其中一块石碑前,立足下来。
万弃见到墓地前站立的众炽血者,眼睛在每个人脸上扫了一遍,没有见到他熟悉的脸。
沈杀在胡月石碑前站定,对着万弃说道:“她们母女俩都在这里,我们将她们放在了一处。”
闻听到沈杀的话,万弃才慌然醒悟过来,一眼见到沈杀前面石碑上的字迹‘炽血者十三胡月之墓’。顿时脑中诸多信息涌入,万弃双眼盯在石碑上的字迹之上,整个人却愣在那,一时在其身上看不出任何反应,任何动作来。仿佛他的思绪,他的一切都在这一刻停顿了下来。
对万弃来说,人生本来就是痛苦的。在其年幼时,便经历了诸多苦难。在遇到胡月后,他以为老天终于开始给他幸福,开始让他知道快乐的滋味了。可到这一刻,当知道幸福,知道快乐滋味后,再让他失去一切,这种痛,这种打击让万弃的整个世界侧地崩溃了。
这时的万弃变得非常的静,静得这世间的一切都似乎在其眼前消失了一般。
沈杀等人感受到了万弃身上的异常,却都没有出声安慰打扰。对于痛,对于打击,应该由承受者自已一人独自去面对。对这一点,每一个炽血者都深知。
万弃呆立在石碑之前,其脑中流过与胡月相处地每一个片段,这些片段都深藏在其脑海,印迹清晰,是怎么也擦不去的记忆。到这些片段一段段浮现时,万弃心中一滴一滴的痛积累了起来。
一个多时辰后,万弃突然抬头,对着天长吐了一口气,其整个身体在吐出这口气之时,猛然收缩,顿时万弃的身体在这一刻似忽然伸长了一般。在吐出一口气的同时,其一身能量真元,由丹田之处直冲向脸部,脑海。使得其整个头部涨得血红,其上的经络一根根现了出来。这般发泄,使得万弃脑中一滞,诸多回忆被狂涌而上的真气打乱,其心间的大痛在感知中变得麻木下来。
万弃这一状态持续了半刻钟左右,全身才放松下来,一步迈到石棺之前。伸手一推,将棺盖推开。
万弃眼睛落入石棺之内,此刻胡月已经死去有数月之久。因这石棺处在地面之上,其内放有吸水物质。使得放在石棺之内的尸体,不会发生腐化,而是因水分流失而变干。这时呈现在万弃眼前的是干缩了的胡月的尸体。
万弃看着那熟悉的面孔,熟悉的身体,红肿的眼睛才终于流下了一行液体,这液体血红,却是渗着血液的眼泪。
万弃俯身扑在胡月尸体之上,贴近一些,似乎还能感受到那熟悉的气息。
又过得半个时辰,万弃才将身体抬起,看向沈杀等人,发出平静的声音道:“月儿她死了多久了,是怎么死的?”
众炽血者一直静静地看着万弃,到这时他问出话,沈杀才走上前答道:“十三是驻心丸之毒发作而死,是为你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