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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修行之事差一点也是差，就因为那么一点缺憾，此次他无缘于圣境。
闭目感应着自身的情况，良久后，张道一才开口，道：“我这种情况算是半圣么？”
他的道胎中已经有了十二亿九千六百万个神窍雏形，虽然未开，但也有这无限的神威，而他的心灵此时也是时时刻刻与天地为一，人与天合，可以轻易的调动一方天地的力量。
现在他除了肉身还非圣体，道胎神窍还不完全外，其他的一切与真正的圣人没有太大的差别。
不过若是论起战力，他现在比起圣人还要差一些，圣人心神合于天地，可以调动天地之力，但调动的数量的多少却是与道胎的强弱有关的，现在他的道胎比之真正的圣人还要差上很多。
“还有我道胎的本质好像也发生了改变，就是不知道这变化是好还是坏了！”
张道一用以心神感应着识海中已经完全变了番模样的道胎，与依旧高悬在他的道胎上的神秘紫气，微微叹了口气。
这次观摩坛经使得他的修为更进一步，这个收获不可谓不大，不过这其中虽然有坛经的几分功劳，但更多的还是他自己本身的积累，要不然佛门拥有六位圣贤的宝经，岂不是可以批量制造圣人。
起身换了身衣服后，张道一才开始清理这个已经一片狼藉的房间，房间的地上现在死皮、老牙、落发遍地，全身他身上的东西。
其实这些东西经过张道一这些年来的孕养，也可以勉强算是宝物，不过张道一可没有用自己身体上的东西炼宝的想法。
他招出三味真火，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已经将地面清理的干干净净。
第九十一章 枯荣
一把抓起起地上的发冠，张道一没有再戴上，而是任由一头青丝随意的飘散着，新生的头发坚韧而富有光泽，再配上张道一那剑目眉星的面容，使得他更添几分魅力。
“待我立道之日，就是我道胎周身神窍洞开之时！”张道一闭上眼睛感应着道胎之上那如同星辰般璀璨的十二亿九千六百万枚神窍雏形，心中呢喃。
“这一天不会远了！”
这次蜕变足足花费了张道一一天一夜的时间，索性张道一在静念禅院里也没什么熟人，倒也没人来找他，而且像他这样的无上大宗师参悟东西起来，一连几天时间不出门也是正常的事。
打开房门，顿时有阳光照进房内，清晨的阳光很柔和，给人以一股暖意。
走出房间，张道一开始在静念禅院里逛了起来，最近几日里静念禅院已经不再接待香客，而是在全心全意的做着重建的工作。
几日前几位无上大宗师在这里大打出手，摧毁了静念禅院大量的建筑。
好在蛮荒来的三位无上大宗师一心只为夺得和氏璧，没有对静念禅院的徒子徒孙出手，倒也无人身亡，只是有部分人受了轻伤。
此时静念禅院里，人来人往，数千位民工干的是热火朝天，在数千人的共同努力下，静念禅院里被毁坏的建筑已经修复了九成，照这个速度要不了一两日，静念禅院就可以彻底恢复原样。
见着数千人一起做工的场景，张道一心中微叹：“佛门之富裕真是难以想象，恐怕国库中的财富都难以有天下佛门的财富的十分之一！”
与热闹喧嚣的前院相比，静念禅院的后院很是僻静，这里虽然是战斗发生的地方，但也是优先重建的地方，早在一日之前，这里就已经重建完成了。
万佛塔前，圆通和尚盘坐在万佛塔的塔顶上，而玄心、玄明、玄慧、玄德四人分坐四方，如今和氏璧的位置已经暴露了出去，若是不加以防范难免会有有心人前来夺宝。
那一日，如果不是蛮荒三宗的人来的太过突然，而圆通和尚也对万佛大阵太过相信，没有第一时间开启万佛大阵，那三位无上大宗师根本不会有机会破开万佛大阵，进入万佛塔，一个正在运转的阵法与一个处于休眠状态的阵法根本不能同日而语。
万佛塔上，正在闭目修行的圆通和尚突然开口，问道：“玄心，你的伤势好些了么？”
“已经好些了，要不了几日应该就能彻底痊愈！”玄心睁开了眼睛，回应道。
那一日他虽然被震碎了全身的筋骨，连道胎都受了重创，但这几天在无数宝药的疗养下，已经好了大半，除了脸色还略显苍白外，其他的已经与正常时候无二。
“无事就好！”
圆通和尚说完便不在开口，仿佛变成了一尊雕像一块朽木，就连体内的气血都陷入了停滞，不像是个活人。
而下一刻，他的心脏又突然开始猛烈跳动，如同战鼓雷动，体内的血液极速运转，阵阵海浪之声一波接着一波的从他体内传出，其气血的锋芒直冲云霄，有种接连天地的气势。
而他的容貌也开始变得年轻，一条条皱纹开始抚平，一根根白色的眉毛变得乌黑，枯黄的皮肤变得水润，枯瘦的**变得圆润，不过片刻功夫，他就变为了年轻时的模样。
但没持续多久，他的心脏就陡然停止了跳动他的皮肤就又开始变得枯黄，眼色变得黯淡，遍布皱纹，毛发也由黑变白，不过片刻时间，他就又变为了年老的模样，宛如朽木。
与年老与年轻之间，圆通和尚的身体不断变化，如此九次，最后终于定格在了，中年之时。
“圆通和尚，想不到那日一战你竟然让你对于枯荣之道又有了更深刻的理解，恐怕要不了多久，你佛门就会要多出一位圣人了！”远远的就传来了张道一爽朗的声音，待圆通和尚连带着四大金刚睁眼，张道一就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圆通和尚闻言，淡然一笑，开口，道：“居士谬赞了！”
“圣道难证，老衲如今离圣境还要差上十万八千里，还当不起居士的一句赞誉。”
“如今之变化，只是老衲今日略有所悟罢了！”
圆通和尚的声音不再沙哑，反而低沉而带有威严，话语中有一种很特别的韵味。
“少年之时血气方刚气血炽烈如天空之大日，此为荣，你借荣时之阳刚气血修丈六金身，一路势如破竹。”
“但刚不可久盛极必衰此为天数，枯荣之道更是如此，之后你气血衰败如落日之余晖，此为枯，你借枯之便蓄养气血积蓄生机，只待关键之时爆发。”
“而今日我见你之异状明显是你悟透了枯荣之道，明白了枯荣互化之理，不枯不荣，使得气血不败不坏，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张道一注视着圆通和尚，笑吟吟的说道，以他如今的境界，一眼就看出来圆通和尚变化的关窍。
“阿弥陀佛！”
“居士慧眼，老衲今日正是悟出了枯荣无常，枯荣一体的道理，得以使得修为更进一步！”
说完圆通和尚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不过居士你的收获应该比老衲的收获更大吧，恐怕要不了多久道门就会再添一位圣人了！”
对于道门要再添一位圣人，圆通和尚没有太大的担忧也谈不上多高兴，这个世界的道门与佛门的冲突不大，而且还有一些往来，道门多一位圣人对于佛门威胁不大。
但别人家有圣人诞生，与他的干系也不大，虽然他与张道一已经算是熟识，但对于张道一趁火打劫狠狠地敲了他两笔还是有些耿耿于怀的。
“只是略有收获罢了，圣境我还差的远！”张道一摆手道，该谦虚的时候，他还是很谦虚的。
圆通和尚闻言，没有接话，而是提醒道：“居士答应助我佛门讨伐杨广之事还望居士不要忘了，要不了多久应该就会有人来找居士商谈此事了！”
第九十二章 论天下
在与圆通和尚闲聊了一阵后，张道一转身离去，顺带着他将坛经也还给了圆通，虽然他们注定是敌人，但张道一也不会无缘无故的贪墨他的东西，他说只是拿去参悟就自会说到做到，待到来日他来破山伐庙夺取此物，那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待张道一走后，玄慧和尚突然开口，问道：“敢问师叔，这位居士如今究竟到了什么境界，为何在我的感应中他恍若不存，又仿佛无处不在？”
听到玄慧的疑惑，圆通和尚思忖片刻，才开口，道：“他如今是圣人的心境，无上大宗师的修为，似圣非圣，勉强可以算是半圣！”
“圣人之后人与天合，自然无处不在。”
听完圆通和尚的话，玄慧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懂，他问道：“我只知著经立道即为圣，至于未成圣就拥有圣心，这种事我闻所未闻。”
“你不知不代表没有，我佛门六祖慧能大师就是如张居士一般，未成圣就已经悟出了圣心，只是这个事情极其隐秘，不为人知罢了！”
玄慧听到圆通和尚的解释，缓缓起身，对着圆通和尚躬身一拜，道：“受教了！”
宽阔的青石街道，可以容纳四车并行，整齐划一的房屋，并列两边，街道上人来人往，耍杂技的、卖唱的、各式各样的大小摊贩，共同构成了洛阳城中的繁华。
张道一走在街上，听着耳边喧闹的声音，漫无目的的闲逛着，自从来到洛阳之后，他就一直窝在静念禅院里，平时要么在藏经阁里研读佛经，要么就是去与圆通和尚论道，几乎没在洛阳城中逛过。
与已经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长安城不同，这里依旧是一片平静祥和，外边的战乱并没有影响到这里。
在这个群雄割据，烽烟四起的时代，这里就是一块净土，没有战争没有灾害，百姓尽皆安居乐业。
“可惜这里的繁华恐怕也维持不了多久了！”看着这洛阳城中繁花似锦烈火烹油的气象，张道一心中微叹。
这里的繁华平静，都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前兆，如今天下间割据四方的群雄都已摩拳擦掌，欲要夺取天子宝座，坐一坐那九五至尊之位。
群雄争龙，伴随着的就是连绵不绝的战争，迟早有一天战火会蔓延到这里，别看这里如今一片平静，但当无数难民涌入这里，繁华与平静尽皆会被打破。
“如今杨广还在，大隋未倒，所以天下群雄皆在观望，若有一日杨广不在，那才是天下群雄出手的时机，要知道杨广如今可是没有后人的，他一死这天下恐怕就会立刻发生大乱。”
“曾经杨广手无缚鸡之力，但却没人想要杀他只是因为没人想做那个出头鸟，若是哪个胆大的当时敢去做掉杨广，恐怕顷刻间所有反王都会打出勤王的名号，去为杨广报仇，造反也要讲究个名正言顺。”
“到时杨广无后，完全可以来个黄袍加身三让三劝的把戏，最后名正言顺的坐上九五至尊的宝座。”
以张道一的智慧，很多东西他都早已经想的很透彻，可惜现在杨广摇身一变已经从蝼蚁变成了巨龙，不再是任人宰割的对象了。
而只要杨广一日不死，他们若是起兵就只能是反贼，难得民心，殊不知就连佛门都要弄出洛阳选帝的把戏，以此获得民心。
“只能说世事无常啊！”想到如今天下的形势，张道一喃喃自语道。
原本他都已经准备放弃大隋这颗大树了，顶多到时候保得杨家血脉不灭罢了，开始他根本没有帮助平定天下的想法，彼时杨广太过无能，纵使他再强，也是烂泥扶不上墙，难成大事。
而如今杨广与原始天魔的残存意识合一，无论是智慧还是武力都超越了无数人，张道一才有了助杨广平天下的心思。
待到杨广平定天下，他完全可以借助朝廷的力量，召集各种能人异士，收集天下各种道典佛经魔功，结合众人的智慧，为自己开道。
欲要证得圣道需要通达的智慧，无数的积累，而张道一的智慧其实并不是特别顶尖的，但他善于学习，一个人的智慧不够，他就用人数来堆，如此一来，圣道可期。
“如果不是我的心太大，欲要立的道太过强大，我如今顷刻间就可证得圣道！”
道虽无高低，但又强弱，包含的越多，包含的越广，自然也会越强，而以张道一的心性，自然不会随便敷衍了之。
“为证吾道，看来将来有必要去一战天下群雄了！”
张道一已经遇见了自己的未来，那必然是遍布荆棘与鲜血的一条路，这条路上会有敌人的血也会有自己的血。
“修行之路，要么不走，要走我就要走最强的那条！”
对于未来的道路，张道一已经彻底清晰明了，前路坎坷，但他自当大步前行。
倏然张道一在着茫茫人海中感应到了一个熟人的气息，他微微一笑，偏转了前进的方向，准备去会一会这个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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