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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公脸色十分难看,“我就是吕公”
“你?”
李阳指向吕公,“你不说你叫吕文吗?”
他很确定,自己没从吕公嘴里听过一句:“我叫吕公”之类的话。
“有何区别?”中年男终于忍住笑,问道。
“能没区别嘛!吕文,吕公,这完全不一样”
李阳懒得解释,再看向吕公身后的两女,开始与剧情对号入座。
“你是吕素?”
“你是吕雉?”
两女面面相觑,被李阳的奇怪举动弄得有些忐忑。
“是不是?”李阳催问道。
两女连忙点头。
“这就对了”李阳对上了号,不理会众人,若有所思的走出去。
一路上,剧情记忆止不住上涌。
回到屋。
“吕雉,前期正经女人,后来变坏了,属于因爱生恨那种”
“吕素,嗯,虽然出场很少,但的确是个好女孩……”
剧中,吕素爱上了易小川,在易小川离开后,毅然独自一人去找易小川,可等到真正见面时,玩世不恭的易小川却拒绝了吕素。
后来易小川染上瘟疫,在无人肯治被人抛弃时,是吕素救了他,并寸步不离悉心照料,直到易小川康复,可在这个过程中,吕素自己也染上瘟疫,却隐忍不说,直至病入膏肓。
到这个时候,易小川才被吕素感动,在求婚之际,递上了一枚用野草编制成的简陋的结婚戒指。
可已经病入膏肓的吕素,哪怕连一句我愿意,都未能说出口,便病死在了瘟疫之下,更以至于死后,为防止瘟疫,连一件遗物都没有,全部火化,连同她那份渺小的爱情,全部焚烧殆尽。
是的,她真的很渺小,在这部长达五十集的剧情中,只占据寥寥几集。
但当初看剧时,却给李阳留下很深的印象,他甚至还期待过,吕素或许能在剧中后期复活过来。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可惜了”
“但貌似,没什么利可图”
李阳想了想,从吕家身上除了自己的欠款外,还真无利可图。
148章吕素的决断
“梆梆绑”敲门声响起。
李阳开门。
是吕素,当看到她怀里整齐叠好的衬衫时,李阳便知道她的来意了。
“谢谢啊”李阳道了声谢,然后从吕素手里接过衬衫。
看得出来,当知道这是吕素后,李阳态度好了不少。
剧情印象加分。
拿过衬衫,李阳本想关门,却发现吕素还没走。
“有事吗?”
吕素低着头,小嘴怯懦懦的出声道:“对不起”
“怎么了?”李阳完全摸不到头脑。
吕素伸出嫩如葱白的手指,指了指李阳手里的衬衫。
李阳低头看去。
“这不挺好的嘛,洗得很干净,缝得也不错”
这不是客套话,的确洗得很干净,扣子也缝得很好,虽然明显不能和原本相比,但要知道这是秦国,能缝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而在这个没有洗衣液的年代,能将白衬衫洗干净,也很不容易。
这点李阳深有体会,当初他洗过一次,洗完比没洗之前更脏,熊饱也洗过,差点没把衬衫扯坏。
这也是李阳交给吕素的原因。
“你摊开看看”
李阳依言将衬衫摊开,看到正面皱皱巴巴的褶子。
“对不起,我洗得很小心,不敢有半点差池,可晾干之后,就……就成这样了”吕素越说声音越小,仿佛害怕李阳会打她。
“没事”
“不若,我赔你一件?”
“不用”
“对不起”
“真没事”
……吕素走了,但走时脸上还有明显的愧意。
她看得出来那件衣服的不凡,面料、做工、样子都与众不同,就算她真要赔,又上哪去弄同样的衣服?
带着愧意,吕素回到房间,途径父亲房间时,不经意听到李阳的名字,不由停下脚步,好奇去听。
“曹兄,这钱我已准备好,你看?”
“好说,我再不济也是县令,抓拿匪盗,义不容辞”
“可我们一家老小中的毒”
“吕公放心,秦法酷刑,谅他也不敢不给你们解毒”
“切莫大意,此人武艺高强,轻易难以近身”
“说的极是,这样如何?明日子时,吕公以设宴为名,酒肉中下药,我领县衙兵丁埋伏左右…”
门外,吕素捂嘴,生怕会发出半点声音,惊动父亲和县令。
而后惊慌离开,回到房内,满脑子都是刚才所听所闻,心如乱麻。
“我该怎么办才好?坐视不理,李公子就性命不保了,可若救他,父亲那里又如何交代……”
纠结许久。
吕素仿佛终于有了决定,豁然走出房间,找到李阳。
“你快走吧”
“走?去哪?”看到去而复返的吕素,李阳一头雾水。
“离开沛县”
“开什么玩笑!你爸欠我的钱还没给?”李阳不满道。
吕素急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要钱做什么?”
“什么时候也得要钱!”李阳坚守着这份原则。
“如果我将钱给你,你会走吗?”吕素无奈,只能从钱上着手。
“当然”
“现在就走?”
“当然”
吕素咬牙离开。
她并未告诉李阳实情,怕李阳会报复父亲,同样,她也不打算告诉父亲实情。
一切,
就由自己承担吧!
吕素躲在父亲房外,一直等到父亲将县令亲自送走,这才偷偷进入房间,一眼就看到桌上的钱袋子。
这本是吕公准备好引诱李阳,却不想送客的功夫被亲女儿拿走。
转手。
“给”
钱袋子便落入李阳手中。
“你效率真高啊!”李阳由衷赞道,比起吕公,吕素给钱的速度简直快得惊人。
“现在你可以走了吧?”吕素知道瞒不了多久,连忙催促道。
“我马上走”
李阳看自己这么不受待见,也不愿自讨没趣,当下叫上熊饱二人,将行李包装入黑棺中,抬起就走。
“从这边走”吕素亲自将三人引到后门,甚至还送出县城外。
李阳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现在真搞不懂古人,刚才还迫不及待赶自己走,现在又一路相送。
“你回去吧,放心,我既然拿到钱,肯定不会再回去了”
李阳对吕素打保票道,随即上了马车,毫不留恋。
殊不知,这句话深深刺到了吕素心里。
是啊,这一走,再想遇见……怕是只有梦里和来世了!
吕素紧紧抿着嘴唇,脸色发白,但还是一言不发。
直到李阳转过身,高大的身影渐渐化作模糊的背影。
吕素这才忍不住抬起手,不舍的挥手。
她不得不承认一件事,自己已经爱上了这个男人。
爱?
看上去很傻。
毕竟两人相遇不过短短几日,对话寥寥,这样的前提下说爱,太可笑了。
但爱上就是爱上了。
不知什么时候,
也许是那天清晨尴尬的相遇时、也许是洗衣服时、也许是从摸脚时……更也许
……是全部。
点点滴滴,吕素全都记得,有时梦中都会回忆。
都说少女柔情总是诗,而这个时代的爱情,对吕素而言,或许更像路边的小草,
它不像诗般唯美,也不像夏花般绚烂,甚至引不起任何人注意,哪怕是当事人李阳,
它卑微渺小,可一旦生根发芽,便长得很快,很快……
吕素痴痴的望着。
突然间。
“不好,我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
吕素这时才想起,身上的毒还没解,一想到李阳说过七窍流血而亡,吕素就想给自己一巴掌。
自己光顾着救走心上人,却将家人置于陷境。
“李公子!”吕素朝远处大喊,可那里早已没人。
吕素咬咬牙,一边向前去追,一边喊着:“李公子”
可追得脚都发酸了,都没看见李阳。
她靠两条腿追,李阳坐马车,这如何能追得上?
吕素也明白,但她必须追到李阳,她不能坐视家人毒发身亡。
李阳是她放跑的!
吕素不后悔,只是自责。
这时,一辆马车从吕素身边经过,给她带来了福音。
“大叔,我想买你的马车,可以吗?”
“哎呦姑娘,别开玩笑了,我一个赶车的马夫,把马车卖了,我拿什么过活?”大叔摇头拒绝。
“我给你钱,双倍,保证你能买辆更好的”吕素将自己身上所有的钱掏出,全都给了马夫大叔。
“这……”
马夫大叔的视线在马车和钱财上来回移动,最后终究没能抵过金钱的诱惑,将马车卖了。
“那个,您能不能再帮我赶一段路?”吕素不会赶车。
“这可得加钱”
“好”
就这样,吕素坐上简陋的马车,去追李阳了。
……
吕家府邸内。
吕公热情送走曹县令,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心底的一块大石总算落下了。
李阳就是这块大石。
被抢劫、被关在山寨、勒索、中毒,桩桩件件他都清楚记得。
如果只是这样,吕公咬牙给上一笔钱也就算了,可让他无法容忍的是,李阳对他女儿做过的事情。
吕素在事后,自然将河边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正是如此,才让他怒火中烧,决心铲除李阳这个匪首。
“你谋财害命,老夫都能忍,但你竟玷污我女儿清白,绝不能留”
吕公将内心掩饰的很好,一路上都没露出半点痕迹。
现在也是。
吕公回到房间,刚进屋就愣住了。
“钱呢?”
这可是引诱李阳的钱,怎么会不翼而飞?
而接下来的一个发现,让他更加难以接受。
李阳不见了!
女儿也不见了!
“素素!我的女儿,一定是他,一定是他抢了钱,又不甘心,就抢走了素素”
吕公悲呼一声,火速赶往县衙,将事情告诉曹县令。
而曹县令则在勘察一番后,正式立案、上报……一套律法流程下来,一张李阳的通缉令便新鲜出炉了。
当然,效率没那么快,还要等几天后。
149章治不好的病
长路漫漫。
李阳坐在马车上,怀里抱着两袋钱,一袋从吕家赚来,一袋从吕家赚来……
全都是从吕家赚来。
但此刻李阳却表现出一种视金钱如粪土的样子。
他在思考:何去何从。
“去咸阳?秦始皇估计还能活两三年,长生药还没炼出,去也没用,而在这段空白期内,我该干点啥?“
很重要的问题,因为李阳现在不知道下一站去哪。
手里下意识摸了摸钱袋,秦币的触感,激发出李阳的灵感。
“赚钱!”
李阳从包裹中翻出一件白衣,撕成两张大布条,用黑色记号笔写了又涂,然后分别挂在马车左右。
“这是什么?”
熊饱两人好奇不已。
“赶你们的车,说了你们也不懂”李阳懒得跟这两个文盲解释,只要长眼睛、认字的人都认识。
“架!”
马车迎着烈日而行,掀起微风,马车左右两张白布飘扬起来,上面加粗加大的八个大字迎风招展,还是以对联的形式。
上联:华佗在世
下联:妙手回春
就差横批了。
不一会儿,又一张白布挂在马车的正中央上。
曰:神医李阳
三张白布,让朴素的马车变得花枝招展,一路招风。
来到一座村庄前。
“还挺热闹的”李阳从马车窗口探出头,看见十几个村民在村口排队,旁边不时有衙役急匆匆走过。
不需要李阳吩咐,熊饱已大声喊道:“这是什么地方?”
所有人转过头,却又毫无生气的转回去,就像没看见似的。
唯独村内走出一人,一手持竹简,一手持毛笔,冲熊饱不悦的回了声。
“死人村”
“什么?你耍我?难不成你们是死人?”熊饱怒道。
“跟死人无异”
“什么意思?”
“自己看”这人不耐的指了指村口,那里立着一根木头,上面绑着一块黑布。
熊饱转头看去,当看到黑布时瞬间脸色一变,口中低呼:“这该死的瘟疫”
“知道就好,离远点,省得染上,还麻烦我来收尸”
熊饱可没功夫搭理他,正要劝李阳离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