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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吹灯ii-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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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丘摸金之辈,始于后汉,实皆一脉,摸金秘术,“易”字当头,生生变化为“易”,天地之大德日“生”。南宋末年以来便无“发丘”之说,并称“摸金校尉”,以易学五行之理分金定穴,多存立身济世之心,或三两人,或三五人结为一党,无师徒传承之名份,唯以发丘印、摸金符、寻龙诀等物为凭,进退有章,攻守有法,盗亦有道,鸡鸣灯灭不摸金,盗不离道,敬鬼神而远之。
    搬山道人一支,始于西域孔雀河双黑山流域,其辈皆同宗同族,平日多扮游道方士行走天下,不与外人往来相通,特立独行,能人异士辈出,盗遍世之大藏。有不知其意欲何为者,谓其:“搬山道人发古墓者,以求不死仙药也。”搬山道人善独门“搬山分甲术”,此术可细分为“搬山填海术”和“分山掘子甲”两门,合称“搬山之术”,历来密不外传。其辈寻藏盗墓,无不以“搬山异术”为行事之根本,搬山虽属异类方术,然其中所涵盖诸般方技、法门、诀语,却并非以《易》为总纲,故与摸金校尉“风水秘术”之渊源截然不同。
    卸岭之徒最众,始自汉末农民军盗发帝陵,众力取利,分赃聚义,人数少则成百、多可千数。平日分散,各自为匪为盗或为官军,盗墓者中半官半匪者皆属此辈,彼此间消息相通,中有盗魁,一呼百应,逢古墓巨冢,则聚众以图之。其行事不计后果,大铲大锄、牛牵马拽、药石土炮,无所不用其极,其辈所盗发之冢,即便斩山做廊、穿石为藏、土坚如铁、墓墙铜灌金箍,亦皆以外力破之。
    发丘、摸金、搬山、卸岭,便囊括了世上以“风水、方术、外力”来盗墓的这三大体系,简言之可作“理、技、物”,也完全涵盖了盗墓之辈“济世、寻药、求财”这三种动机,余者皆民盗散盗,不乏鸡鸣狗盗之流,泥沙混杂难成气候,不足立说。鬼吹灯Ⅱ单表摸金校尉与搬山道人之传奇往事。
     
   
第一章 盗墓祖师爷


    
    从昆仑雪域归来之后,我打算改行不做摸金校尉了,并计划去美国从商,去国远行在即,我们想再好好看看冬天的北京,于是我带着Shirley杨一路信步而行,到北海湖去看溜冰的热闹场面,顺便商量出国后的安排,冬日的北京寒风正劲,灰蒙蒙的天空预示着一场降雪即将到来,可这些都挡不住人们的兴致,在古典皇家园林中溜冰的乐趣使人们流连忘返。
    我告诉Shirley杨我准备金盆洗手了,以后都不想再把脑袋别裤腰带上去倒斗了,并掏出大金牙给的摸金符在她眼前一晃,表明了我的决心,不带摸金符,祖师爷就不保佑了。
    实际上我确实也想过要把真的摸金符摘掉,不过我这些年的经历告诉我,世事无绝对,不论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所以尽量要给自己留下余地,前人不止一次说过:“宁可备而不用,也不可用而不备。”
    从北海回家的路上,Shirley杨喜上眉稍,但对我的举动好象还有点不放心,想把摸金符要走,替我保管起来。我心想这可不能给她,于是赶紧郑重其事地对她说:“我是国乱思良将,家贫盼贤妻啊,我还以为认识了你之后,我一团糟的生活现状将会彻底改观,可你为什么总不信任我呢?这……这不符合恩格斯自然辩证法的客观规律呀。”
    Shirley杨说:“别来这套,我就是对你太了解了才不放心的,我发现凡是你一本正经说话的时候,所说出来的话几乎没一个字是可靠的,倒是那些漫不经心看似玩世不恭的话语,还稍微有几分真心的流露,你再把那枚摸金符给我看看,刚才我都没看清楚是真是假。”
    我被她说得一怔,自己在心里问自己:“我真是那样吗?平时说话就这么不靠谱?凡是严正声明都被视为扯蛋?开玩笑的话却能被当真?肯定不是这样,要不然都说中美文化存在差异需要求同存异呢,从这点上看还真有差异。”脑子里一转念,就想到了一个借口引开Shirley杨的注意力:“在有关摸金校尉的传说中,印符术甲都是祖师爷传下来的,干这行的全凭祖师爷赏饭碗,倒斗的时候也要默念几遍祖师爷保佑,可说来说去,天下七十二行之首摸金校尉的祖师爷究竟是谁?这里边的事情现在可都说不清楚了。”
    Shirley杨说:“这有什么说不清楚的,七十二行,古董占先,倒斗是属于外八行,在中国传统文化中自成体系,有完整手艺行规传承的行业,总计共是七十有二,例如戏子伶人的祖师是唐明皇,宰猪屠户拜的是张翼德,缝纫制衣拜的是轩辕,木匠拜鲁班,窃贼拜东方朔,这七十二行又分为九流十三等,外八行中摸金为王,所以说摸金校尉也正是这传统七十二行当中的王中之王,不过说到这倒斗的祖师,却是有三位。”
    我刚刚只不过是话赶话随口一问,却不料问出许多名堂,而且都是闻所未闻,于是请教Shirley杨,让她详细讲讲其中渊源,万一将来有人问我,我也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免得被人笑话做了那么久摸金校尉,却不知祖师爷是谁。
    Shirley杨对这些倒斗行规传统的了解,也都是从她外公鹧鸪哨留下的日记中得知的,七十二行中能被尊为祖师爷的,并不一定是做这一行的第一人,但各行各业之祖师均是青史留名的人物,至少在历史上的风云人物中占有一席之地。
    早在在春秋战国时代之前,世上便已有了倒斗之事,可最有影响力的,怕是要数伍子胥发楚王墓,鞭尸雪恨之事为首了,伍子胥挖坟掘墓是为了报不共戴天之仇,并非为了楚王墓中陪葬的明器,他这是“有所为而非为财”,所以后世同样“有所求而非求财”的搬山道人,便向来尊伍子胥为祖师。
    秦末楚汉争霸,项羽发秦陵烧阿房,掠取其中宝货不计其数,项羽刘邦皆为秦末义军,故后世卸岭之徒取其“义”字,作为聚义分赃的招牌,并尊西楚霸王为祖师爷,而且霸王力拔山兮,也是以外力掘墓的卸岭力士所图之彩头。
    汉代的盗墓活动已经非常频繁了,摸金校尉这一字号正式出现于后汉三国,实际上早在西汉便已成形,但尚未成势,后来三国时期,曹操以需要军饷扫平乱世,从而还百姓清平世道为借口,吸纳了不少倒斗高手,并设立正规的倒斗部队军事编制,至此才有了摸金校尉之说,千百年来沿用至今,古人云:“名不正,言不顺”,各行有了祖师字号才可自成一体传承后世,但摸金校尉的行规和种种手艺,及其易理五行之框架,都是到了唐代才彻底发展完备,后来更是吸取了江西形势宗风水理论的精髓,有了“寻龙诀”和“分金定穴”这些摸金校尉独有的风水秘术。
    三国时期群雄割据,倒斗部队也并非曹魏所独创,孙吴就曾为了补充军事开支,在岭南掘了南越王婴奇之墓,不过孙权麾下的这支倒斗部队,在发掘越王墓时遇到了非常大的意外事故,全军尽墨,事后没有一个人能活下来,此事在倒斗的手艺人中口耳相传,但史书上无半字记载,野史上却与传说完全相反,只说功成身退,未知是真是假。
    这些野史奇谈中还提及曹操墓也是摸金校尉设计的,所以后世难以被人发现,夫葬者,藏也,欲为人之不得见也,有些古墓确实占尽形势,得天独厚,如果不知道其中真相,不以极特殊的办法来寻找,几乎没有任何被发现的可能性。
    我恍然大悟:“原来盗墓祖师的传承是这么回事,不过这三位祖师虽然所处时代不同,但都有一个很相近的共同点,曹操既是诗人也是军人,伍子胥伐楚时做过将军,项羽更是统帅三军的楚霸王,可以说他们全是能征惯战的兵家出身,有着很深的军事背景,这恐怕也不能单纯的说是某种巧合,他们敢于带头去倒斗,多半与久经战阵之人身上罡气足,不信邪有关,若非是行伍出身,又哪有这般胆气见识。”
    我对Shirley杨说:“搬山卸岭拜伍子胥和西楚霸王,还真是头回听说,终于有点茅塞顿开的感觉了,不过摸金校尉的祖师爷是曹操,这倒不出我之所料,老早以前我就知道了,不过听我祖父讲这未必准确,其中是不是还有隐情?”
    Shirley杨说:“摸金拜曹公是自后汉开始的,但实际上摸金校尉穿梭往来于阴阳界,所遵循的鸡鸣灯灭不摸金之行规,早在西周时期就有了,当时有个作为给幽王人殉的奴隶,埋入墓中竟得不死,取走了幽王墓中的丹砂异书,传于后世,摸金校尉进退八门之法,全都得自其中,按说真正的祖师爷,是这位从墓中活着出来的奇人,不过遗憾的是,此人姓名和日后结局都已失传,不可考证了。”
    我借机把话题越扯越远:“看来古代山陵中果真是有神符灵药和阴阳秘诀,不过这些东西也未必管用,要不然墓主也不会被装进棺材里了,那时候有许多人就是因为服食求神仙,多为药所误,才致命早死的……”
    说着话不知不觉间,就快走到我住的那条胡同口了,可想不到说了这么半天,Shirley杨的思路却丝毫没受干扰,再次问我要那枚摸金符,我正彷徨无计,却见胡同里来了救兵。
    把着胡同口,设有一部公用电话,又有一刘大妈,她专门负责接电话,一有电话打来,她就先在电话里问明白了是找谁的,然后去胡同里招呼这个人,招呼一次二分钱,刚好是有电话找胖子,管电话的刘大妈去院里把胖子叫了出来,胖子披着件大衣晃晃悠悠地跟着她出来,见我和Shirley杨从胡同外往里走,抬手对我们打了个招呼,拿起电话大大咧咧地讲了起来:“喂喂……我就是环球倒斗有限公司的波士王……什么你没听说过?你没听说过打电话找我干什么?嘿我这爆脾气的,我说你存心找练是不是?你哪的?麻溜儿的自己滚过来让胖爷捏死你……”
    我趁此机会赶紧对Shirley杨说:“你瞅这胖子,从昆仑山回来后,刚深沉了没几天,又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嘴上也不派个站岗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倒斗长倒斗短的,常言道病从口入,祸从口出,信着他这么折腾,早晚要捅娄子。”
    其实我才懒得管胖子说什么,只不过借机把摸金符的事搁在一边不提了,边说边和Shirley杨回到屋里,不一会儿胖子也打完电话回来了,兴冲冲地告诉我:“刚有人打电话来说要请客,咱们晚上可又有饭局了,早知道如此我中午就省一顿了,咱们要勤俭办一切事业嘛。”我问胖子谁来的电话?胖子却说没顾得上问,光问在哪吃了,地方还挺偏,据说有特色,不过从电话里的口音来听,倒象是明叔那老不死的。
    Shirley杨插口说:“这可不行,陈教授康复后从美国回北京了,他今天晚上特意设了家宴,想让咱们当初去新疆的几个人一起聚聚,我已经答应他了,咱们晚上都得去陈教授家,现在天不早了,你们换换衣服咱们就走吧。”
    我一看既然如此就没办法了,陈教授的面子当然不能不给,心说当初在北京穷得快混不下去了,来碗卤煮火烧都算改善生活,那时候怎么没人请客吃饭呢?这里边的诸多原因好象还都挺深,索性不再多想了,也将那通没头没脑的电话丢在脑后,随便收拾收拾就跟着众人来到了陈教授府上。
    应邀到来的还有大金牙,他和陈教授是老相识,而且我和胖子参加沙漠探险队也是由他引见,这次聚会没有什么外人,用不着怎么客套,众人各分宾主落坐,席间说起别来之情以及近况行止,不免感慨良多。
    陈教授虽然从沙漠捡了条命回来,但那次在精绝古城折了不少同伴,又尽是至亲至厚之人,导致他神经错乱,在美国经过一番治疗,基本上算是恢复过来了,他思念故土,不肯留在异域,病愈后一个多月,便迫不及待地回到祖国。
    陈教授喝了几杯酒,想起他的助手和学生葬身沙海,情绪变得稍稍有些激动,举箸握盏的手都跟着哆嗦了起来,我们担心他旧病复发,都劝他少喝几杯,逝者已去,过去的事情也就已经过去了,谁也没办法改变什么,还活着的人得看开一些,不能总活在过去的阴影里。
    陈教授又叹息一声:“虽说往事已去,可人要是不怀念往事,没有了回忆,那活着也如同行尸走肉,正如同每一个民族都有每一个民族的历史,那些文物古迹就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回忆,我们从中能了解到自己的底根在哪,血脉在哪,这样才有了一个人的精、气、神,我这把岁数了,想做些什么已经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一想起这些事来,我就觉得肩头这历史的重担不轻啊……”
    我被陈教授这番话说得心中一动,越听越不对劲,这肯定是话里有话,不知他到底想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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