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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空无一人的庭院，永熙似乎在跟白仲对话一样，表情极为得意和嘲讽，“罪种，也许你一直都在思考，为什么我们朝圣者会选择将专门用于埋葬你的鱼缸，设置成这个样子。因为，这些设置都是为了杀死你的。”
……
跟着青州军的大军，白仲现在历安府的军事训练基地中，张士雄率领青州军主力刚刚踏入关外，原本东方的军队根本不敢拦阻如此壮盛的青州军，都乖乖让路了。
虽然白仲并不直接指挥军队，但有时候也会给予军队一些指导。特别是技术兵种方面，他通过终端的模式赋予了很多青州军军官指挥权，但究竟如何利用，这些人还并不那么清楚。青州军在根据地青州又招募了二十万新兵，并开始进行训练。很多新军官本身军事素质不高、基础不扎实，所以，他这些天来，还会给青州军的指挥官上一些军事课程。
白仲站在一群军官之中，自己也身穿着从工业基地生产出来17式军服，只不过他没有肩章之类表明资历的标识。场内的军官们，人人都知道白仲的地位，甚至还清楚他是一个强大异人，对白仲毕恭毕敬。
白仲正在讲的是空地协同战术，这些东西对他而言很基础，但是白仲并不觉得无聊枯燥，有的时候他甚至还有点享受向他人传递知识的感觉。
就在他讲到兴头上的时候，他似乎觉得空气震荡了一下。这种微弱的变化似乎不可察觉，但敏感的白仲仍旧感觉到了。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改变，但是体内的肾上腺素突然没有预兆地飙升了起来，似乎危险马上就要出现。
这是白仲作为被因果律缠绕的长老种族的一大特征，他的身体会先于事情感受到因果律的牵动，从而提前做出反应。
随着空气的猛然震荡，原本认真恭敬听讲的青州军军官们突然脸色大变，双眼中射出仇恨的光，伸手去摸武装带上的手枪，举起枪就要向白仲射击。
这个情况白仲也是始料未及，但终究这些军官都是普通人，他们拔枪射击的功夫，就足以白仲反应个好几次了。
他左手一身，巨大的力量施加在了这些军官的身上，让他们根本没有办法移动自己的身体再多一寸，连手指扣动扳机都无法做到。
白仲极度讶异，在一秒钟之前这些人还是青州军的军官，一腔热血准备驱逐侵略者，报国卫民。可是现在，他们根本就不像是人类，面无表情，眼中却全是危险的光。
紧接着，白仲预感不好，猛地飞出了军事训练基地的这一教学楼之中，他撞碎玻璃悬停在了教学楼之外，在他冲出来的一刻，他看到数名青州军士兵举着rpg，朝着三层的小教学楼射了过来。
教学楼轰然爆炸，砖石崩塌，里面所有的军官顿时死亡。
“这些人都疯了吗？”
哪怕一项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白仲，在遇到这魔幻现实的场景都感觉极为诧异。
他看向这一青州军的临时营地，发现此刻整个兵营都变得躁动起来，原本正在休息的士兵们，一个个去拿他们的武器，甚至还有军官用终端尝试操控火炮、坦克和防空导弹之类的无人武器，目标只有一个白仲。
无人武器他们自然不能用来对付白仲，但是那些普通的轻武器，白仲并没有设置至高指令。大批的士兵端着scar自动步枪朝天空扫射，虽然火力不弱，但是白仲却不会畏惧这种层次的攻击。
他身子一转已经消失在了半空中，下一刻他出现在地面，随手一推，一大群青州军的士兵就倒飞出去，有的甚至还吐出鲜血。
白仲面色严重，他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似乎整个军营里的人都疯了，并把他当成大敌。
没有武器的士兵也不会放弃攻击他，他们面无表情但目露凶光的，疯狂地朝白仲跑来，似乎没有武器他们用手用牙，也要杀死白仲。
这样的袭击者，白仲是不会让他们靠近自己的。
元首先生身周出现了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只要冲撞上来都会像是被大锤敲击一样，立即倒飞出去。有些人全身麻痹，口吐白沫。但是，这样都没有阻挡其他的人仍旧失心疯一样冲击过来，他们似乎不知道什么是伤害和疼痛，他们的目标就只要将白仲彻底杀死。
白仲甚至注意到，负责打扫卫生的大妈甚至都变得极为狂暴，她从地上捡起石块就往白仲那里扔过去，石块也不能突破白仲的屏障，直接粉碎。
“到底发生了什么？”白仲觉得这并不像是什么病毒导致的，更不会是什么集体的癔症，他隐隐感觉，这就是这些人的本能，他们平时看上去非常正常，被安置自己的记忆和精神，全部都是假象。
轰轰几声，几发炮弹朝着这边打了过来。白仲早有察觉立即闪避掉了。而刚才尝试攻击他的那百多人，顿时被炮火淹没，震死当场。
这些人似乎根本不在意他们的行动会杀死别的人，他们只在意攻击白仲。
这让白仲祺心情很差，他似乎明白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他立即飞去了历安府的城市之中，他要知道，是不是所有的人都是这样。
668 他们存在的意义（中）
“吼”愤怒的市民朝着白仲奔跑过来，他们手里拿着几乎一切可以拿来作为武器的东西，菜刀、折椅、甩棍、搬砖。
甚至白仲刚才还躲过了楼上一个儿童从窗户里丢下来的花盆。
整座城市都疯狂了！
似乎他们一切的生活轨迹都不重要了，他们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杀死白仲。
尽管其实他们做不到。
不管是任何普通的武器，都不可能撞破白仲的屏障，元首先生走在历安府的街道上，眼中不经意露出些许茫然。
他大概猜到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他仍旧有些震惊，原来朝圣者居然可以这样做。
他们去创造一个世界，让数十亿人在此安居，设置一个夸张的剧本，让白仲产生一些共鸣和希望参与，可是所有的一切，所有的人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杀死白仲。
大群的市民像是丧尸一样疯狂地冲向白仲，不过白仲身前一米之处都是净空，屏障将所有人挡在外面。白仲看着这些人的脸，没有表情，只有眼神中的恨意和狠毒，他们不像是人，反倒像是野兽。杀死白仲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他们的本能如此。
不论是七十岁腿脚都不利落的老人，还是几岁大可爱的幼童，他们都用自己最大的力气，猛烈地去敲白仲的屏障。被屏障反弹出去之后，他们根本没有飞不出去，因为他们会直接撞到后面的人身上，再度撞在屏障上，最后反复被这种力量敲击，身体重伤之后死亡。
而本身白仲走动的时候，人群也跟着走动，被推挤倒地的人根本没有爬起来的机会，除了白仲之外眼中再无其他的人们，直接会将那些倒下的人踩死。
白仲没有杀死任何一个人，但是却不断的有人死亡。
就在此刻，白仲突然感觉到了一束星能。
站在街角，一个星武士轰的放出一道模拟光束武器的攻击，这一炮威力自然极大，直接将站在旁边的人烧成了灰烬，而只有这样的攻击，才真的能对白仲的屏障产生些许的影响。
白仲望着突然出现的那道净空的大街，根本没有两秒钟，其他的人用围上来了，他们根本没有害怕，只是想要杀死他。
然后这道光束再次打了过来，白仲厌烦了，在光束击中那些居民之前，他先给自己施加了一个强大的向前力，如同炮弹一样将身前的所有人都撞了出去，庞大的力量几乎在接触的一瞬间就将这些人撞成了肉泥和断臂残肢。
白仲轻巧地闪避过了这道光束，虫皇手已经变化成平常三四倍大，如同怪物之手一样，猛地攥住了那躲避不及的星武士的脑袋，瞬间捏爆！
就在白仲开始厌倦这些东西，准备离开这里，去个没人的地方时。空气忽然再次震荡。
白仲扫视四周，他发现，人们的表情似乎回到了脸上。就如同解除了某种状态一样，他们有些恍惚，当看到街上的尸体和血祭时，很多人崩溃地大叫起来。
“杀人了！”
“呜呜呜呜，妈妈”
街上突然一片混乱，如果说刚才的场景也算是混乱，但至少所有的人其实都在做一件事，杀白仲。但是现在，当似乎他们又变成了“自己”的时候，血溅长街的恐怖场景，是所有人都接受不了的。
尤其是，白仲巨大的虫皇手看起来如同一个怪物，而在他的手掌中，还有被捏爆脑袋的血肉、骨头渣子和脑浆，无头的尸体就跪在他的身旁。
“你……你不是白仲吗？”
“啊啊，对，就是他！是电视上那个演讲的，还说是什么精神导师。”
“恶魔啊，他杀了这么多人！”
“警察！警察呢？”
人们惊恐着、害怕着，表现出非人特质的白仲，令所有人恐慌不已。
“原来他是个杀人犯，他少了好多人。”
“啊我苦命的儿啊，你怎么就死了啊。”
死掉亲人的市民们，有个别人在望向白仲的时候，不再畏惧而是绝望和愤怒，有一个妇女捡起地上的菜刀就朝着白仲冲了过去。
白仲脸上全是冷漠，他一扫眼，根本没有动作，那冲过来的丧子妇女居然在跑到一半的路上，身体爆炸，变成了一团飞溅的血肉。
人群变得更加害怕了。
“对！他是异人，浑身都是妖法，这些人一定是他杀了要来练邪术的啊！”
“还说什么救国义士、精神导师，根本就是恶鬼。”
人们恐惧着，奔逃着，却也有人在议论着、控诉着。所有的负面情绪，憎恨、恐惧、愤怒、绝望似乎都施加在了白仲的身上。白仲似乎看到了几个曾经出现在自己讲座上的青年面孔，他们在此刻看向自己的时候，再没有之前的憧憬，而是以看一个怪物的眼光看自己。
白仲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朝圣者要将这些人编辑成自己的同胞模样，为什么把这个世界做成与地球相似的模样。如果是随便一个世界，白仲根本不会产生共情，根本不会因为杀掉面前的人感到愧疚和不安。
朝圣者做的，就是要让白仲将感情浸入，然后变成这个世界的罪人。
这其实就是心理战。
白仲不能说自己完全没有受到影响，但是他此刻拥有的，更多是对于朝圣者的无比仇恨。
“不是的，他不是这样的人！”
人群被推开，一个拥有无比美丽容颜的女孩子跑了过来。
张嬴兮，她挡在了白仲的身前，像是一只保护幼鸟的成鸟，即便身躯娇弱，却似乎充满了巨大的意志和力量。
“哎呀，张小姐你快点闪开，这个人是个魔头啊，他谁都会杀的。”
张嬴兮坚决地摇头，她转过身去看白仲，眼中全都是爱意，说道：“他是最好的人，不会杀我的，对吗？”
白仲看着她娇美无端的俏脸，心中没来由的产生了一丝柔软。
669 他们存在的意义（下）
就在她转过身来的一瞬间，突然一个身影从后面冲了上来，一刀插在了张嬴兮的后背上。
白仲的瞳孔一缩，他刚才其实完全有能力去阻止，可是最终自己迟疑了片刻。当刀子插入张嬴兮的胸腔后背时，白仲一拳打出，将那偷袭的人直接半身打爆。
那是一个中级星武士。
白仲忍不住上前抱住了张嬴兮，原本还鲜活的一具娇躯，生命正在飞速地流失。
“白……”张嬴兮发出了无力的声音，似乎耗尽全身的力量，用自己的纤纤玉手想要触碰白仲的脸颊。
她的手被白仲攥住了。
“对不起……”她的声音变得越发虚弱，两滴晶莹的泪珠在眼角凝结滑落。
白仲沉默着，心里似乎有一股难以发泄的气，正在他的胸口不断地冲撞。
“别难过，不……不是你的……错。”张嬴兮断断续续地说着，感觉着白仲手心的温度，又好像有些开心。
她是如此天真的一个女孩，哪怕白仲不可能接受她的情意，但是仍不得不承认，她的美丽让人惊叹，她的可爱也可能会让人沉迷。
就在白仲短暂失神的片刻，张嬴兮的胸口突然爆开，一只握着赤色匕首的手，从她的身体里猛地伸了出来，白仲的身周的屏障似乎像是一层薄膜般，直接被这把赤色匕首穿过，刀锋狠狠地插入了白仲的胸腔，似乎一刀就将他的心脏给刺穿。
“哈哈哈哈哈哈！”
刺耳的笑声，充满了得意的情绪。
一身白色长袍的朝圣者永熙站在长街旁边平房的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