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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个老袁头虽然八十多了,但身体还可以,做饭洗衣,都能自己来,就是特别沉默寡言,平时也很少活动,顶多就在他那个木屋子附近走走,或者坐在那里发呆,从我来了后,他一次都没来过我这里,我和老伴倒是请了他几次,他都说自己岁数大了,不愿意活动,也不想给我们多添麻烦,虽然他很少说话,但却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我们给他送东西、或看他时,他都会特别的感谢我们,他还有一手很厉害的篆刻技艺,给我刻了好多精美的图章,我好几个朋友见了,都喜欢的不得了,央求我送给他们,因此,袁老头的篆刻,成了我送朋友最好的礼物。
尤其是我一个在画院的朋友,想高价收购袁老头的篆刻,但袁老头都婉拒了,他说自己一辈子淡薄名利,并且马上就要入土的人了,要那些钱有啥用,他送我那些篆刻,只是表达他谢意的方式,这让我心里热乎乎的,觉得这个袁老头,别看平时不声不响的,却是个有情有义的好人。
对了,我给你看看他的篆刻,老婆子,你从书架上拿几枚来。”
听陈老先生吩咐,老伴连忙从书架上拿了一个盒子,然后递给我们,里面装的就是一枚枚的篆刻。
这些篆刻用的材料,是一种绿色的势头,并经过精心打磨而成,至于上面刻的篆字如何,我们却没能力鉴赏,只能靠表舅判断了。
表舅拿起一枚来,边看边兴奋地说:“哎呀,太好了,古雅质朴,清新脱俗,线条如游龙,刀锋似卧虎,俊雅飘逸而毫无轻浮之习气,古朴雅致而又毫不呆板滞笨,真是篆刻一流名家啊!”
表舅说这些词,我们好像不太懂,只知道他反正是在夸篆刻好,疯子六也拿起几枚来,一个个的端详着,虽然他在这方面,远不如表舅专业,但嘴里也忍不住的说:“不错,确实不错。”
表舅看了几枚后,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但张了张嘴,却没说出来,好像不好意思说,最后,显然是鼓了鼓勇气后,这才对陈老先生说:“我太喜欢那个袁老头的篆刻了,你能不能割爱,送一个给我?”
陈老先生一听则很爽快的说:“哎呀,当然可以啊,你看我这里还有好几块呢?”
见陈老先生应允了,表舅显得异常高兴,连声称谢,看来这种篆刻,在表舅心目中可是宝贝。
得到一枚后,表舅仍然爱不释手地把玩着其他几枚,忽然,不知为什么,当一个个的观察这些印章时,表舅的表情渐渐变了,由原来的惊叹和惊喜,变成了吃惊,好像在那些篆刻上,发现了什么秘密似的。
我们本来想问问他、到底发现了什么,但看他眉头紧锁,眼睛紧紧盯着那些篆刻发呆,好像是陷入了沉思中,大家生怕打断他的思路,所以都一言不发地坐在旁边。
过了一会后,表舅才忽然问了一个很莫名其妙的问题:“老袁头真的姓袁吗?”
陈老先生被表舅问的一愣,不知道表舅为何会这么问,便不解地回答:“是啊,我来之前,就听我们单位相关人员,在向我介绍这里的情况时,就提到附近住着个老头,而我来之后不久,就去袁老头家了,还特地问他姓什么,他说他姓‘袁’。”
这时,陈老先生的老伴,忽然插话说:“对了,老袁头的侄子,前阵子来的时候,给我过一张名片,说万一老袁头有事,可以通过名片上的联系方式找他,不过,当他递给我名片时,我正在切肉,满手油腻,当时我就请他把名片、直接放到了书柜上了,你们看看书柜上还有吗?他侄子肯定和伯父姓是相同的,至于那老头是不是姓袁,看看他侄子的名片不就知道了。”
小磊连忙按陈老先生老伴说的位置,去找那张名片,果然,名片还在那里,小磊把名片拿了下来,我们也都连忙围过去看,只见名片上,赫然写着三个字“宣勋”——原来老袁头的侄子叫“宣勋”!
不用说,那个老袁头并不姓“袁”,而是姓“宣”,这两个音很像,肯定是陈老先生听错了,而且一错就是这么多年。
不过大家想了想,感到非常奇怪,老袁头的姓被搞错,表舅好像知道这一点似的,所以才提出这个问题,但表舅是怎么知道的呢?
此时,大家都看着表舅,等他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表舅却又忽然说起了那些篆刻来:“你们注意没有,这每枚篆刻上,都有一个篆体‘鸟’的标志。”
听表舅这么一说,我们又连忙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些篆刻石章,果然发现在每个石章的侧面,都有一个篆文‘鸟’的标志,难道从这个篆文‘鸟’的标志上,表舅就推测出袁老头其实不姓“袁”、而是姓“宣”吗?
这时,一个念头突然在我脑海闪过,让我惊得嘴巴大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我忽然想到那个宣恒!而宣恒家族,和鸟有特殊的渊源——他们家世代养鸟,并且靠鸟发家,难道那个老袁头,就是宣恒的后人吗?
第478章 攻心术
不光是我,大家也都想到了这一点——那个老袁头,可能是宣恒的后人吗?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表舅。
李姐试探着问:“您的意思是说,那个老袁头其实是宣恒的后人,而他在这里守墓,守的也是宣恒的墓吗?”
表舅点点头,他的这个推测,让陈老先生老两口也很震惊。如果老袁头是宣恒的后人,而那个宣恒,则是随同明朝藩王朱乐庭、神秘的消失在这个坑中,并不是正常死亡,老袁头怎么会是给宣恒守墓呢?
“既然那个老袁头是守墓,那他守的坟墓,你们两位亲眼看到过吗?”疯子六问陈老先生老两口。
老两口连连摇头,说在周围从没见到过坟墓,并且连墓碑都没见到过,这就更加诡异了——既然老袁头是在这里守墓,那附近应该有坟墓才是,可实际上为什么却没有呢?
表舅略一沉吟,然后对陈来先生说:“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带我们拜访一下那个老袁头?我隐约感到,他应该是个很不寻常的人。”
陈老先生没立即答应,而是稍微思索了一下后,才下定决心似的说:“好,虽然那个老袁头沉默寡言,但性格却比较平和,我带你们去,应该没问题。”
因为只有三四里路,所以说去就去,大家在陈老先生的带领下,去寻访那个老袁头。
从陈老先生的院中出来,经过陨石坑继续往后走,有一个羊肠小道,顺着这条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再往上走,转过几个小山包后,前面出现一片空地,而在空地上,有两三间用石头和木头搭建的房子,不用说,这就是老袁头的住处了。
因为刚下完雨,所以地面上有一滩滩的水,水滴从房顶上,也不停地滴滴答答的掉下来。
“袁老哥,在家吗?”陈老先生来到门前,拍打着房门高声喊道——虽然已经知道老头姓宣,但可能是叫习惯了,所以陈老先生依然没改口。
屋里传来一阵咳嗽声,紧接着门慢慢打开了——开门的老头看起来非常普通,属于那种见过几次、但却仍旧会记不住模样的那种,老头脸上皱纹堆垒,显得非常苍老,头发和胡子也全都白了。
当看到门外站着这么多人时,老头很吃惊,他睁大眼睛,先看看我们,再看看陈老先生,显然搞不清这是怎么回事。
陈老先生微笑着解释道:“这几位是省文化局、和考古所的,来这里做文化探访和考古工作,知道你在这里生活的时间长,所以他们几位想来拜访你,向你求教一些问题。”
陈老先生这套说辞,是我们来之前就商量好的,因为这种身份,更便于了解一些我们想知道的信息。
听完陈老先生的介绍,老袁头“嗯嗯”了两声,没特别热情,但也不算冷淡,把我们让进了屋里。
屋里显得有些阴暗,但收拾的却非常干净,并且还有种檀木的香味,让人非常舒服,又感到非常古雅,并且屋里还有一个很大的书架,上面都是些线装书,桌上铺着几幅墨迹未干的大字,没想到这个外貌普通的老袁头,还很有传统文人风范。
表舅踱到桌前,认真的看着那几幅字,不由得啧啧赞叹说:“真没想到,老先生您的书法造诣竟然如此深厚。”
听表舅这么一说,大家都凑过去看,发现那种字体非常怪,我们看了一阵后,竟然一个字也认不出来,这让我们联想到、在井形峡谷石头上的那种字体——“篆草”,听疯子六说,那种字体,在战国到汉初比较流行,但后来慢慢失传了,后来大书法家于右任,曾经根据出土的竹简,对那种字体做了恢复。
我忍不住问旁边的疯子六:“这是不是也是那种‘篆草’,就是咱们在井形峡谷的石头上、看过的那种?”
疯子六则摇了摇头:“乍看起来有点像,但仔细看时,却发现很不一样,字的构造和书写方法,都与那种‘篆草’很不同。”
表舅听完我们俩的议论后,则微微一笑说:“哈,你们说的那种‘篆草’,是曾经广泛使用过的一种字体,那是在隶书和楷书还没成熟之前,篆体的一种快速书写方式,那种字体,从战国到汉初,曾经流行了很长时间,而袁老先生写的这种字体,则被称为‘草篆’,正好和你们说的那种字体的名字相颠倒,两者却是完全不同的——老先生写的这种字体,是明朝后期、著名大书法家赵宦光所创,我看起其功力和飘逸,不在赵宦光之下。”
也许是表舅的博学打动了老头,听完这番话后,老袁头马上对表舅变得肃然起敬,并连连摆手说:“过奖,过奖,您真是博学多才,这种字体,即使一般的书画专家,都未必认识。”
接下来,老袁头对我们的态度,热情了很多,表情也没那么木然了,他和表舅又讨论起赵宦光的字来,并且好像越谈越投机似的。
事情进展出奇的顺利,顺利到有点出乎我们的意料。
看来,这个袁老头一点也不聋,只是他不愿意和话不投机的人多聊罢了,虽然陈老先生对他很好,可陈老先生毕竟是学植物学的,对于书法文史所知非常有限,这就和袁老头的爱好、兴趣相差太远,所以因为没有共同语言,袁老头不太喜欢和陈老先生说话,这就让陈老先生误以为老袁头有点耳背。
表舅可是文史界的一流专家,当然积学极其深厚,两个人谈了会书法后,又开始说篆刻,老袁头好像遇到知音一样,把自己最喜欢的几枚篆刻,都拿了出来,让表舅品赏。表舅对这些篆刻的点评,极其到位,说的老袁头地连连点头。
而我们坐在旁边,则是一句话都插不上,因为他们俩说的那些,我们一点都不懂。
我心中暗自庆幸,幸亏这次有表舅来,要不然,我们根本和这个袁老头说不上话,就更别想从他口中、探听什么消息了。
但我们可不是来和老袁头来谈书法、篆刻的,看看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我们都有点着急,疯子六偷偷地向表舅使了几个眼色,但表舅好像没看到一样,仍然和老袁头谈笑风生。
又过了好大一会,表舅这才咳嗽了一下,转换了话题:“我们今天到这里来,主要是向老先生您打听点事,听说您在这住几十年来,对这一带应该非常了解。”
袁老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没有顺着表舅的话题说,而是反问表舅:“你们在这一带考察,有什么收获吗?这里也并没什么古迹吧?”
表舅微微一笑,看着袁老头,不慌不忙地说:“这里不但有古迹,并且还非同寻常,有很多匪夷所思的诡异现象,也在这里出现了。”
听到表舅这句话,袁老头好像大吃一惊,见我们都在看他,又赶紧强作镇定:“哦?诡异现象?这里有什么诡异现象呢?我在这里住了几十年,都还从没见过。”
表舅则仍旧不动声色,眼睛紧紧盯着袁老头说:“明朝藩王朱乐庭,当年就是在附近那个陨石坑里消失的,并且和他一起消失的,还有他的谋士宣恒,更加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不知什么原因,朱乐庭和宣恒并没死,他们活了三百多年,并且就躲在那个陨石坑的下面。”
我们谁也没想到,表舅竟然如此开门见山,毫不拐弯抹角,把这些直接就说了出来。
这时,只听“啪”的一声,原来是袁老头的茶杯、掉在地上摔碎了,只见袁老头眼睛大睁,直愣愣地盯着表舅,仿佛被电了一下似的,惊恐的干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一脸的惊恐之色,并且脸色变得异常苍白。
屋里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我们也都心头一缩,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袁老头会不会勃然大怒,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