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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无常却一直盯着飞儿,好一会儿,才猛的甩开白无常搂着的手:“喂不熟的狼!”
说完转身坐回沙发里,一句话也不说了。
站在那里的白无常闭了下眼,咧着嘴暗松了口气,这老黑呀,和飞儿一样一样的,倔的不能再倔了,估计这辈子能让他上心的除了飞儿,就没别人了,他对飞儿那边挥了下手:“饭好了没,要饿死谁呀?”
“好了,好了,马上开饭……”石逸一听,拉着白冥回厨房。
飞儿再看了眼黑无常的后脑勺,转身回房间了。
她坐在床上,看着窗外,那天回来后,她昏迷了一天后才醒,醒来后就看到黑白无常那阴冷的脸。
她知道两人是在担心,可当时她的心情却一点也不好,没说话,就开始流泪。
想起前世的那些点点滴滴,她的心就无比的疼。
储红宇,是他前世最深刻的记忆,可能比对她的父母记忆都深,这个哥哥比她大六岁,从小就拿她当珠、当宝,走哪带哪,她那一身的功夫,除了父母指点外,最上心的就是他了,还记得他第一次被封将出征那天,她哭的如泪人一般,每天都提心吊胆的,直到前线传来捷报,她才安心下来。
十五岁那年,她就已经开始随着储红宇一起上阵杀敌,无数次身临险境时,她总能看到一身银白色的铠甲,骑在一匹白色战马,手持长枪,俊美无比,尤如天神般的冲入敌阵,将她解救出来的男人。
可一切,就在最后一场战役时结束了,腹背受敌的储家军,身陷绝地,无处生天,她还记得他最后一次拥她入怀时说的话:“哥给你去打头阵,无论结果如何,记住,我们储家军不会有一人临阵脱逃,哥永远爱你!”
当时这话对她来说,只是感动,可现在想想,却是痛彻心扉。
想起再次见到他时,虽然已经被怨灵吞噬,却依然记得她,尽力的让她记起他,记起那把战刀,当她真的记起时,他却再次选择自毁,以成全她。
要说,上一世他欠她的,没能护她周全,那么这一世呢?
又是谁欠谁的?要如何还?要怎么还,要找谁还?
飞儿的泪再次滑落,就在这时,一只大手按在她的肩上,她头都没回,直接就一扭关钻进那人的怀中。
“告诉我,为什么?他都已经战死了,为什么就不能给他个安宁,为什么要让他来将战刀送还给我,他们到底要干什么?”飞儿哭了,再次的痛哭。
黑无常一手轻拍着她的背,一手紧紧的搂着她的腰,低头看着怀里痛哭失声的飞儿,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记得,上一世她也这样哭过一次,也这样问过自己一次,那时,他回答不出来,这次,也一样,他无法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如果说是天道轮回,可天道在哪?明明是一代忠良,却被构陷成了判国通敌的叛臣,只因那个虚无缥缈的皇位,就可以将几百、几千、几万人的生命全部葬送那个山谷中。
飞儿猛的从他怀里抬起头,定定的看着他:“师傅,求你,我要去鬼谷山,我要将那些曾经与我一起并肩战斗的将士们超渡,让他们重回安宁时代,不想他们在那里再受苦,师傅,我求你了,求求你……”
黑无常盯着她好一会儿,终于点了下头,飞儿破泣为笑的再次靠在他的怀中:“谢谢……谢谢你……”
“傻丫头,我是不想让你再想起那些伤心的过往,转世,就是为了忘记前世的苦痛,为什么就放不下呢?你还要让我心疼到什么时候?”黑无常喃喃的道。
“对不起,又让操心了,可有些事,就算我不想,也要必须做……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飞儿靠在他怀中,还是哭腔,但已经恢复了生气。
黑无常只能叹气,轻抚着她的头,目光移向窗外。
第二百六十章:鬼谷山(二)
对于鬼谷山,飞儿是即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那些的战略要塞的所在,熟悉的是那些曾经安营扎寨的地方,熟悉的是,烽火的战局……
但也陌生,时光交错,时事变迁,这里虽然地名没改,但面貌已与当年大不一样了。
看那满山遍野茂密的树林,还有山泉流过的小河,遍地的野花,及满山的虫鸣鸟叫,一片的生机,哪有当年的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战况样子。
飞儿站在山脚下,仰看着满山的绿色,嘴角一直挂着笑意,那是一种久违后的感动,也是一种回家时的兴奋。
石逸站在她的身后,他的身体里也有种热血澎湃的感觉,手里拿着那把被黑布包裹的长刀,关节处有些泛白。
济云跟在白冥的身后,看着这片山野,眉头一直皱着,没放开过。
这片山林,白冥也不算陌生,想当年,他小时候,与家族里的很多后辈、晚生,都是在这里历练的,这里的游魂、怨魂真的不少,可他真的不知道,原来,在很久以前,这里也曾经是飞儿战斗过的地方,而且还是埋身之地。
上次他来,是飞儿在此渡劫的时候,那时他一路奔过来,却什么游魂、野鬼都没遇到,当时没太注意这一点,现在想想,好像明白了什么。
细想起来,他好像还记得,当年与那些堂弟、表弟们在此历练时,收的那些鬼魂,多半都是古魂,虽然身上的衣物破旧不堪,但也能看出是战士,不会就是飞儿当年的那些士兵吧?
飞儿回头,对石逸伸出手:“把刀给我,我想上山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石逸没给她,反上前了一步。
飞儿笑了笑:“别担心,我没事。”
“知道,这家伙太重,我帮你扛着,你走,我跟着。”石逸根本没有放手的意思,对飞儿痞笑着。
飞儿无奈的摇头,再扭头看向白冥和济云:“如果……”
“没如果,走吧。”白冥快步过来,推了她一下。
飞儿耸了下肩,顺着山路向山上走去。
一行四人来到山顶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月亮升起时,几人都坐在山顶的树上,看着山坡下,鬼谷沟里的那些不算少的鬼火。
“真壮观,记得当年,这里不是鬼火的,都是营火,扎营时架起的篝火,每个火堆边,都有十几个人围坐着,说说笑笑的,他们都是储家军,但却来自天南地北,说话的方言也重,时不时的会闹出笑话来……”飞儿用力的咬住下唇,强忍着泪水,别过头。
白冥和石逸同时伸手轻拍着她。
济云看了她一眼:“少主,什么时候开始?”
“让我再看一眼,半个小时后吧。”飞儿做着深呼吸。
济云点了下头,坐在树下,闭上眼打起坐来。
“我记得,是在那座山的半山腰处,我住那里的营帐里的。”飞儿指着山沟的左侧的山坡。
“对,储伯父就在对面的山上,你和红宇在那里,当时我一进谷,就被你的人给打了,我是被压到你们面前的,人都丢大发了,嘿嘿……”石逸轻笑了起来。
“还好意思说,堂堂的天下盟的副盟主,不在盟里好好的待着,跑到这里当兵,怎么劝都不回去。”飞儿白了他一眼。
“怪我呀?当年要不是你非要出征,咱俩都成亲了,是你逃婚,我追老婆的有什么可丢人的……”石逸手插着腰,不爽的看着她。
“狗屁逃婚,是你诈好不好,曲解意思,说好是娶储府小姐不假,但整个储府又不我一个小姐,还有三妹和五妹呢,是你自己没弄清楚,怪谁?”飞儿皱着鼻子,没好气的回呛着他。
石逸摸了下鼻子:“好像是哈……”
“本来就是!”飞儿肯定的点头:“再说了,是你自己点背,在与五妹成亲的当天晚上,遇到了突袭,如果不是的话,你们成亲后的第三天,我和哥会将你们俩个送出谷去,回到天下盟的……”
“我靠!原来你们打好谱了?你们这是暗度陈仓啊?”石逸瞪大了眼睛。
飞儿别过头眨了眨眼,鼓着嘴不说话,她就知道,让他知道真相后,一定是这个反应。
白冥此时却嘴角上扬着,原来,石逸与飞儿真的没什么,只是一个仰慕者,他们的关系,应该只是要好的朋友罢了。
这提了多日心,终于是放下了,他眼中带笑的看着还在绊嘴的两人,心情好多了。
“怪我呀?你是天下盟主的少盟主不假,但也只是武功高,带兵打仗的经验有吗?让你服从命令听指挥,你能做到吗?你自己说,来我营中两个月,你闯了多少祸?要不是我哥和五妹拦着,我早就派人把你打晕了送回天下盟了,哼……”飞儿撇着嘴。
“唉……我说,不对呀,让你说的,我就没一点好处呀?我是没经验,那我学的也快呀?你咋不说,我当时帮你练兵的事呢?那几千号人呀,让我练的咋样?”石逸不服气的梗着脖。
飞儿气笑了:“你不提这事,我还忘了,你那叫练兵啊?带着几千号人,去树林打猎,整个山头的野味让你们扫光了,你知不知道,那是夏季,这时候,是物产丰富的时候,那到了秋冬季怎么办?野味都没了,让兄弟啃树皮呀?”
“不是,我当时,不是,没想那么多嘛……”石逸被飞儿呛的有点说不出话来了。
白冥见他们你来我往的绊嘴的样子,真是好笑,坐在树枝上的他,轻笑出声。
石逸马上回头,指着飞儿看着他:“小白,飞儿不讲理……”
“噗……”白冥是真的笑了,摇着头:“你俩的官司,我真管不了……”
飞儿也跟着笑了笑,伸手拍着他的肩:“高淳,再看一眼吧,今天过后,咱俩就与储红英、高淳告别,以后我们只是任飞儿和石逸,这里的一切,与我们不再有关系。”
石逸也收起了那痞子的样子,严肃而庄重的看着那边他们曾经战斗过的地方,那里有着他们的相识、相处、相知的情怀,也有浴血奋战,杀的昏天黑地、致死方休的情景。
这里有着他们的笑与泪,有着他们的汗与血,看着满山的繁茂,那都是他们血肉的融合体。
这里的意义不一样,一点也不一样。
第二百六十一章:鬼谷山(三)
时间差不多了,飞儿从树上跳下来,站在济云身边:“接下来,就辛苦你了。”
济云扭头看着她,瞬间从恭敬,变成了敬佩,那种心甘情愿,发自肺腑的佩服。
他突然开口:“少主,能否为小僧舞一段你的大刀?”
飞儿回看着他,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只看这把刀,就知道,此刀非同凡响,小僧也想看看,少主当年的风采。”济云嘴角含着笑意。
飞儿却纠着脸,撇着嘴:“是想看我笑话吧?”
“绝对不是!”济云笑意加大。
白冥也跳下树,看向飞儿:“我也想看看,这么大的刀,耍起来,是个什么样子。”
石逸从树上伸头下来:“飞儿,给他们看看,你当年储红英长刀立马的威风。”
“滚!”飞儿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可是她还是伸手去摸了下,立在树下的那把长刀,闭了下眼,深吸了口气,有几百年了吧,这刀离开她有几百年了,想当年,这把刀是从不离身的,可以说是,刀在人在。
其实对于有人找来储红宇激发她的斗志这一点来说,不如是这将这把刀还回来的感动更多一些,再有,就是真的激发出了她的某些斗志,但不是找什么神族任家的事,而是她要挖出这个利用她的那个幕后黑手。
想必储红宇就算没离开,也不会过的不好,可却被它们利用到了这个地步,最后,只能是个魂飞魄散的结果,这个仇如果她不报,还真对不起立在这里的这把刀。
三人都看着伸手轻抚大刀的飞儿,她的表情很淡,但目光的闪烁很快,他们知道,飞儿一定是在算计着什么。
“银羽白虎刀!”飞儿轻声的说出这刀的名字。
“知道吗?这把刀,是父帅当年找了一位江湖铸剑大师亲手打造的,也是我当年十六岁时的生日礼物,当年这把刀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激动的差点跳起来,再看到刀面上有一个‘红字’,而刀杆上有个‘英’的时候,再是热泪盈眶,从那以后,这把刀,就没离过身。”飞儿微笑的回忆着,手指挑动,将包裹在刀身上的布解了下来。
“当时,我好像和父帅信誓旦旦的说过,刀在人在,刀毁人亡,可是现在呢,却物是人非,刀还在,而人……”
“飞儿,你还在的。”石逸从树上跳下来,与白冥并肩站在那里,看着她。
飞儿一笑:“是呀,不过就是换个身份,大不了,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