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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会发出吱呀声,稍微提着门把再开就不会发出声音,合叶缺油的话也会有动静,提着门把也能最大程度的减少摩擦,降低声响。
最好的医院,最高档的病房,门自然不会发出怪响,无声的推开来,三把连弩同时抬起来对准房内,而且是不同的方向,中间的人瞄着床,左边的人对着衣框,右边的人对着门框边缘。
他们的行动自始至终都没有发出声音,可床上没人,空空如野,三人又互相对视了一眼,由中间那人率先走进屋里。
进屋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门后与天花板,确定没有人躲着,他才把连弩对准了床底,因为被子从床边耷拉下来,挡住了床底。
第二个人走进来,连弩始终瞄准衣柜,第三个人进来后再次扫视四周,没有房间去瞄哪,只是抬着连弩,做好射击准备。
窗帘忽然扬了一下,三人立即调转连弩对准那里,却只是风而已,街上有路灯,灯罩里同样是蜡烛,不是为了照亮什么,仅仅是指路用的,这个时代已经没有了光污染,云层不会反射地面的光,所以外面黑得厉害,也冷得厉害。
这么冷的天,没人会开着窗子睡觉,窗子肯定是刚刚才打开的。
最先进门那人看向衣柜,最后进门那名同伴立即领悟,走过去站到衣柜侧边,伸出手指缓缓勾开柜门,两名同伴一个仍瞄着衣柜,一个仍瞄着床底。
衣柜里没人,原本瞄着衣柜那人立即调转连弩瞄向床底,看到这个动作,开柜门的人又小心的走到床旁,捏住被子,等了两秒,然后猛的掀开。
床下也没有人,孤零零放着个没使用过的便盆,这是给无法下床的病人用的,陈阵自然不需要。
能藏人的地方除了衣柜和床下外,就只剩窗口了,他们的目标要么已经跑了,要么就挂在窗子外面,三把连弩都对向窗口,开门、掀被那人再次走到窗边,紧张的吞了口口水,把手握住窗帘边缘,往上提起,这样就可以避免拉开窗帘时发出的声音。
窗帘像是幕布一样卷起来,虽然只有一边,却已经足够看清窗台,而就在这时,光线忽然消失。
门被关了起来。
鬼魅般的身影飘动起来,窗外的光虽弱,可墙壁是白色的,能够映衬出那个黑影,“啪啪啪”三声轻响,三支弩矢打在墙上,翻滚着落地,根本无法射中那个人。
三人都没有发出声音,说明他们还有同伴,不想惊动其他的病人或护士,这也正合陈阵的心意,他左手拿着断刀,飘过三人身旁时用刀柄敲在三人后脑勺上,将三人打晕在地。
他们很快就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被床单牢牢绑住,嘴里塞了东西,发不出声音来,是被花瓶里的凉水浇醒的。
陈阵站在他们面前,俯身看着他们,见三人都醒来了,便提起其中一个人,用左手捏住他的脸,虎口对着鼻子,掌心压着嘴唇,把这人提到空中,轻声问道:“来了多少人。”
那人的嘴并没有被捂实,还可以发声,只是没办法发出太大声音,他也没打算发声或说话,不屑的冷笑了一声。
下一刻就是骨头被捏碎的声音,口腔、脸颊被碎骨刺破,流出了大量鲜血,却没能从那只左手的手掌边缘流出来。
等这人身上的血被吸光,陈阵这才放开手,让尸体掉在地上,脸已经被捏烂了,根本看不出来是个人类。
另外两人看到这一幕,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提起第二个人,陈阵掐着他的脖子,把塞在他嘴里的被子布团取出来,问了同样的问题:“来了多少人。”
这人同样感觉到了那只左手的坚硬和冰冷,他在害怕,大脑一片空白,没有回答陈阵的问题,这被看作是拒绝回答问题,脸没有被捏烂,别传是喉咙上多了个刀口,鲜血激射而出,随后被那只钢铁般的手捂住。
被同样的热血洒得满脸都是,第三个人已经吓得魂不附体,抖得像筛子一样,等第二个同伴的尸体摔在地上,他也被提了出来,不过抓住他的是右手。
“来了多少人。”陈阵的语气没有变化,像是录音机里放出来的一样。
被提起来的人嘴里发出了“唔唔”的声音,用力点头,急得差点流泪,他嘴里的被子布团没有被取出来,生怕又被视作是拒绝回答,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自己想回答问题的迫切心情。
陈阵拿起放在床上的断刀,在这人手被上划了一个极小的口子,这才取出对方嘴里的布团,用左手握住了那只手被划伤的手,又道:“我在吸血,还有一些别的问题要问,能不能活下来,取决于你回答速度的快慢。”
那个立即压低声音说道:“应该有十多二十人,因为是分组行动的,我不知道具体数目,也不知道雇我们的人是谁,不知道其他小组的行动安排,我们这组的行动计划第一步是清理走廊里的狼卫,但是不杀他们,只弄晕,第二步是就是进来杀你,杀死你立即离开,有其他人来处理尸体。”
他语速极快,怕陈阵听不清又让他重复,吐字也十分清晰,把自己能想到的问题都回答了,这样就可以节省陈阵再提问的时间。
这番回答反而让陈阵愣了两秒,这才放手,让对方摔倒在地。
那人体验到了全身血液迅速流失的感觉,这种感觉非常难受,而且令人恐惧,与之相比,伤口的疼痛根本算不上什么,失血过多,他头晕眼花,昏昏欲睡,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我还有别的问题要问你,不想被同伴灭口就躲好。”陈阵把他提起来放进衣柜,又把那两具尸体踢到床下,拿起断刀,略微一思考,拉开门走了出去。
走廊上仍然一个人都没有,尽头放着一把椅子,椅子的斜对面有一辆放着清洁工具的手推车,他的右手缩进斗篷里,摸了一下胸前的伤口,再伸出来一看,指尖上有一层薄薄的血膜。
结痂的伤口似乎挣开了一点,但是不严重,反正皮肉伤也无所谓,只要肺部的伤口别出问题就行。
想了想,陈阵向护士站走去。
…
第二十一章 夜访(下)
“啊!陈先生,还没睡?”
接待台后坐着个年轻漂亮的女护士,正翻看着一本女性杂志,不经意间看到台前站着个人,吓了一跳。
陈阵是第一次来护士站,观察了一下这个地方,问道:“有没有听到异常的动静?”
“异常的动静?”女护士皱眉想了想,说道:“说起来,今天晚上暖气管老是会发出些奇怪的声音,平时都不会这么响的。”
“多谢。”陈阵微微皱了皱眉,转身继续往前走去,他不知道自己胸口为什么会生出一股燥意,心跳似乎也比先前快了半拍,自然不是对这名女护士一见钟情了,而是别的、无法控制的原因,他非常讨厌这种感觉。
“哎?这么晚了你要去哪?怎……怎么还拿着刀?”女护士掂着脚尖,从接待台上方够出半个身子来,看到了陈阵手中的断刀,惊讶的说道,随后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的声音有点大,可能会吵醒病人。
陈阵停下步子,转头说了声“躲好别出来”,又继续往前走。
他的病房在角落,出来有两条走廊,一条通往楼梯,也就下午来的时候走过那条道,另一条的尽头是转角,护士站就在这条道的中间。
先前进病房杀他的那三个人穿着清洁工的粗布工作服,通往楼梯的过道尽头,与另一个病房区连接的那扇门前,椅子空了,旁边还放着一辆清洁工的推车,原本坐在椅子上的狼卫显然是被那三个人弄走的,没必要去看查。
护士站这边的走廊尽头也有一名狼卫,照理说所在的位置也应该能看到陈阵的病房门,可是那里什么也没有,连空椅子和手推车都看不到,陈阵打算过去看一眼。
如果椅子和车子在转角后面,说明这边的狼卫也是中了那三人的招;如果还是什么也没有,或只有空椅子没有手推车,那么这边的狼卫就有可能是由另一组人负责。
走廊里不算安静,一些病房里会传出来打呼放屁磨牙齿的声音,断断续续,此起彼伏,烛光使得陈阵的影子在墙壁上忽隐忽现,忽左忽右,一会出现在身后,一会又来到身前,像是活过来一样围着他打转。
走近转角处,陈阵看到了一条方头的条状黑影从转角的地面伸出来,应该椅背的影子,由于这边的过道也有蜡烛亮着,影子很谈,几乎看不清楚。
他停下脚步,仔细看了一会,确定转角后面没有藏人,这才又往前走了几步。
没有手推车,但是有椅子和狼卫,椅子还好好的放着,狼卫却捂着胸腹,蜷缩着侧躺在地上,身前有一滩血,似乎还在呼吸。
陈阵低头看着,血似乎是从狼卫胸口流出来的,不算多,直径二十厘米的一滩,除了狼卫和椅子外,附近再也看不到什么。
墙上没有打斗的痕迹,地上的狼卫可能就是重物落地的声源,但是陈阵并没有上去察看情况,而是解开了绷带。
绷带解下来一截,招进了血泊中,最前面那一段沾了些血,收回来后,他用左手握了一下那截绷带,再张开手指,看了一眼,朝狼卫走去。
薄而锋利的匕首就贴在捂着胸腹的手臂上,躺在地上的“狼卫”听着渐渐靠近的脚步声,做好了暴起偷袭的准备,他闭着眼睛,不知道陈阵在哪里,但要检查伤热,陈阵就必须把他翻过来,被触碰的那个瞬间就是他动手的时机。
脚步声停下来,似乎已经离得很近,却没有后续的动作或声音。
“他不可能发现……他不可能认识所有狼卫……”他躺在地上,很有耐心的等待着,就算陈阵起疑也无所谓,最多盯着他看,只要他不主动露陷就行了。
但下一秒,他的咖啡就被一只冰冷、坚硬的手握住,“狼卫”心中一惊,不知哪里出了差错,不及睁眼,双手就已经挥了出去。
要掐住他脖子,陈阵就必须蹲下来或是弯下腰,无论是哪种情况,匕首都能划伤陈阵,匕刃上的毒可以在数秒内毒死一个成年人。
然后他的右手就掉在了地上,齐腕而断,左手也像是被什么咬了一口似的,剧痛钻心,惨叫却被掐在嗓子眼,根本无法叫出来。
“狼卫”睁开眼睛,见陈阵确实是蹲着的,左手掐着他的喉咙,右手拄着断刀,他是自己挥手打在刀刃上,自己把手砍下来的,当了一回“壮士”,左手手掌也打进了刀刃里,砍断了一半,陈阵似乎也对这个情况感到意外,眼睛都比平时睁得大了点。
他站起来,顺便把这个假狼卫也提了起来,问道:“你们组的人在哪?”
缠在手臂上的绷带垂下来一截,最前端还残留着一些先前沾到的血迹。
假狼卫疼得全身颤抖,几乎昏迷,断腕处鲜血激射,随着身体的颤抖,浇得到处都是。
就在这时,前方墙壁上的几根蜡烛烛火摇动,使得人影乱舞,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防风罩的作用只是让蜡烛不容易被风吹熄而已,有风从孔洞穿过时,烛火还是会有所变化的,能让小范围内烛火摇动,而不是走廊里的都出现变化,只可能是附近的某扇门被猛的拉开了,可能是风,也可能是气压的变化,无论如何,陈阵都不可能无视这个情况。
几秒过后,一个人突然从一间病房里斜着跃出来,手中拿着一把连弩,对准了陈阵所在的方向,右手食指已经搭在了扳机上。
他的动作十分流畅,手很稳,而且滞空能力很强,但是飞到一半,手指刚扣下扳机,喉咙里就发出了“嗬”的一声怪响,被那个伪装成狼卫的同伴撞得往后飞出去,飞得更远,落地后又往后滑出去一大截,嘴里吐出的鲜血拉出来一条长长的红线。
二人相撞的声音很响,因为同时有太多根骨头撞断,就像是放鞭炮似的,足以吵醒很多人,但并没有更多的人从病房里冲出来,响声过后,这个区域又恢复了宁静。
陈阵站在原地等了一会,走到那人跃出来的房间门口,这是间空病房,里面一个人也没有,贵宾区的病人较少,很多房间都是空的,不会有太多人出入。
“啊!那是……”那名女护士听到声响,急忙过来察看情况,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两具尸体,又吓了一跳。
陈阵又微微皱眉,胸中那股没来由的燥意又出现了,而这一次他终于找到了原因燥意来自女护士身上的香水味,并不浓郁,是很好闻的清香,若有若无。
“回去躲好。”他冷冷的对她说道。
女护士愣了一下,转身向护士站跑去。
陈阵甩了甩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