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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林转过头,语气中充满了质疑:“你确定你是吗?”
顿时矮人们对他充满了嘲笑,比刚才嘲笑安阳时更胜三分,至少安阳还是个巫师,而年轻的比尔博巴金斯什么也不是。
最后,德瓦林更是直言:“我们此行要穿过高山、河谷、森林和荒原,而野外不适合既不能作战也不会自我防护的温和的人,巴金斯先生恐怕不适合加入我们。”
直到甘道夫脸色微沉,一下站起身,脑袋直顶到天花板上,他不得不曲着腰,这种不得已的姿态更为他添了一抹居高临下的气势!
房间中的光线顿时暗了下来!
“够了!如果我说比尔博巴金斯是小偷,那么他就是!”直到他的语气温和下来,房间中的光线才恢复明亮,他继续道,“霍比特人的脚步很轻,非常轻,事实上他们可以经过而不被人发现,如果你们想从恶龙身边偷走阿肯宝钻,就不能吵醒它!”
“而且恶龙早已习惯了矮人的味道,你们只要靠近,它就会发现你们,而霍比特人的味道它完全没闻过!”
“你们叫我找到第十四名成员,于是我选择巴金斯先生,他的能力远超过他的外在表现,他所能贡献的比你们任何人,包括他自己所知道的,都要多!”
如此,矮人们都沉默下来,显然极为认同甘道夫的权威性!
而巴金斯受此夸奖,也惊讶异常。
甘道夫平静了下,深吸口气,接着道:“为此,你们必须相信他!”
这时,安阳咳嗽了两声,往另一间房走去:“你们慢慢说服巴金斯先生吧,我有些困了,得找个地方睡一觉。”
所有矮人都停下来,转头盯着他。
一边走,他还一边喃喃道:“真不习惯这样的身体,一会儿就困了……”
当他走后,所有人都还沉默着。
直到索林开口:“好吧,我们就照甘道夫说的办,巴林,把契约拿给他签!”
“不不……”
巴金斯连忙摆手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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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比特人的家十分温暖,纵然外面的夜清冷又寂静,可火炉一直燃烧着,令房里一直保持着一个令人感到舒适的温度,也保持着一个既不太黑也不影响睡眠的亮度。
安阳没有再霸占巴金斯的卧室,他随便找了个墙脚靠坐着,拿了条毯子盖上,便在这微微闪烁的微光中静下来。
旁边依旧传来矮人们的声音,但他已不再多管。
忽然,一道身影出现在他面前,矮矮的,也并不是十分粗壮,头上戴着一顶大帽子,显得很是老实耿直。
此时他却有些局促的看着安阳:“我……那边太沉闷了,事实上我也有些困了,所以……”
安阳笑了笑,没有多追究。
他知道,这个矮人是来看着自己的。
“你叫波佛?”
“是。”波佛在他旁边坐了下来,但并未休息,而是一直注意着另一间房的动静,听着他们的谈话,同时留意着安阳。
安阳则静静坐着,闭上眼养神。
直到,属于矮人的低沉悠远的歌声响了起来,那声音苍辽寂然,让人想起月光下空荡壮阔的山谷,让人想起阴雨连绵时无边无际的草原,孤傲耸立的高山,那曲调又像是从古时走来的恢弘旋律,大气磅礴。
“翻过远方寒冷的迷雾山脉,直至幽深古老的地窖山洞,我们必须在破晓前出发,去找寻久已忘却的财富……”
“高山上松树在怒吼,深夜里冷风在呻吟……”
“火光通红火焰四射,树枝像燃烧的火炬……”
从最初索林一个人的声音,到所有矮人自发的附和,曲调就渐渐地升华。
安阳睁开了眼睛,被恍然惊醒。
他转过头,看向旁边波佛一脸入神的盯着旁边屋,顿了许久,直到歌声停止了,他才说:“你们在艺术上的天赋和你们的外表很不相符啊!”
波佛回过神来,怔了怔,才点头说:“当然,矮人是最富有创造力的种族!”
“看起来他们没能说服巴金斯先生。”
“是的,很遗憾。”波佛垂下目光。
“巴金斯先生没有你那么主动,流浪巫师。”索林从另一边走过来,深深的看了眼安阳,说道,接着找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下。
还有几名矮人跟着走过来,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也不讲究,就这样睡了。
房间很快恢复安静,除了鼾声。
壁炉中的火烧着,木柴不足,已经略微发红了,窗外的天空隐约可见一条白色光带横空而过,由细碎繁密的星点组成。
安阳低声喃喃几句,然后伸出手,这才远程捡起一根木柴扔进壁炉中。
“噼啪……”
索林陡然睁开眼,片刻后才又闭上。
第二天清晨很快降临。
矮人们起得十分早,吃过早餐,又将巴金斯被弄得杂乱的屋子收拾了一番,这时天才刚亮,巴金斯还在睡梦中。
一行人启程,向那矮人的故土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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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六十八章 德瓦林的棺材本
“你们还有多余的马吧?我缺一个交通工具。”刚出门,安阳便向索林问道。
“只有一匹小马,原本是给那名霍比特人准备的!”索林皱眉道,“倒是还有一匹多的马,不过要用来驼行李,我们到前面买一匹吧!”
“看来只能买一匹了,不过我身上可没有钱。”安阳翻出自己的衣兜给他看了看,耸耸肩道,“看来只能问你们借点钱了。”
“……你出门都不带钱的吗?”
“我预感到我很快会捡到一笔钱,很大一笔钱,或许还会伴随着一些武器,所以你看,我一分钱都没带,武器也没带!”安阳无所谓的道,然后伸出手,“来吧,我知道你们出门的时候肯定都带了钱袋子!”
“嘿伙计,我们过得可不富裕!”德瓦林抱怨着,扔给他一个钱袋。
“我会还给你的,很快。”
“很快?等你捡到一大笔钱的时候吗?哈哈哈,我还盼望能捡到一笔钱呢!”
于是,安阳在前面买了匹马。
波佛对安阳挺有好感,不知是不是因为昨晚那短暂的独处,他说:“我觉得我们不应该把那张契约留在霍比特人那里,你瞧,我们现在也是刚好十四个人,那张契约就应该给这位流浪巫师签!现在好了,我们还得抽空重新写出一份契约!”
“别胡说!”索林立马呵斥道,他现在对安阳依旧不敢报以信任。
安阳倒是无所谓的笑笑,也对老实而遵循内心的波佛挺有好感,说道:“没关系,我不需要签订契约,因为我不需要与你们平分孤山里的财宝。”
“可我们所有人签订的契约上写的都是十四分之一,如果只有十三个人签,那岂不是会剩下十四分之一的财宝没人要?”
“嗯?我打赌巴金斯先生会追上来的,你们把契约留下是一个正确选择。”
“说实话我也这样觉得!”一个矮人说。
“那就别光是说说了,我们来打赌吧,我是说真的打赌,下注的那种!”另一个矮人说道,“打赌巴金斯先生会不会出现,我赌他不会出现,三个银币!”
“那好,我赌他会出现!”
“我赌不会!”
“我也赌不会!”
“嘿,比佛,你刚刚才说了你觉得他会出现,荒原的天气都没你变得这么快!”
安阳看向前方的德瓦林,弱弱问:“德瓦林先生,我之前买马还剩不少钱,您能再借我一点吗?我也想赌一赌。”
“……伙计,我们矮人真的挺穷的!”
“我直觉我能赢。”
“你赌什么?赌那个霍比特人不会追上来的话赔率可不高。”
“不不,相反,我赌他会来。”
“那你又得欠我一笔钱了,不会又要等到你捡到钱才还我吧?”德瓦林说道,又直接把钱袋扔给了他,“别给我输光了!”
“如果我赢了,我会双倍还给你的,如果我输了,等我捡到钱,就百倍还给你。”安阳说。
“……”
德瓦林的脸色有点不好看。
这个人类太不靠谱了。
而这时安阳已经举起了他的钱袋子,大喊道:“我赌巴金斯先生一定会出现,赌注是德瓦林先生的全部资产,我看看,额,只有七个银币了,有谁要跟我赌吗?”
德瓦林嘴角狠狠的抽动了下。
如果不是这个人类离他比较远,他保证自己一定会伸手把自己的钱袋抢回来!
“哈哈!这可是德瓦林的棺材本了,你可会给他输光的!”巴林笑道。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那个霍比特人会回来?”菲力问道。
“我一定会赢的,我对图克家族的血脉很有信心。”安阳说道,顺便在德瓦林的注视下攥紧了他的钱袋子。
“嗯哼,我期待看到你把德瓦林的棺材本输掉的那一刻,那一定很精彩。”
……
矮人们的赌注很快便达成。
安阳骑马走在最后,离开村子,逐渐走进一片森林,渐行渐远。
转过身,村子已经看不见了。
有人说巴金斯已经不会再出现了。
“哈哈,可怜的流浪巫师,可怜的德瓦林,我倒是期望看见他们打一架!”不知是谁骑在马上说道,语气充满了调侃。
“我就说来这里是浪费时间,霍比特人根本不参与,哈哈,倒是省去了我们争论一个霍比特人能否从孤山盗取宝钻的功夫了。”一个矮人说道,又看向安阳,“你要准备把德瓦林的棺材本输给我们然后承受他的怒火了,流浪巫师!”
“我会还给他的。”安阳笑着道。
正在此时,后面突然传来一声大喊
“等等!等等我!”
众矮人都是一愣,连忙惊呼着转过头,只见比尔博巴金斯正穿戴整齐,背着他的行李箱,手上挥舞着羊皮纸契约往这里跑过来。
“喔!”
“哦……”
众人顿时勒马停下。
看着巴金斯,巴林笑道:“哈哈,看来我们的流浪巫师要大赚一笔了,不过这也好,至少德瓦林的棺材本保住了!”
巴金斯很快追上他们,挥舞着契约,将它递给巴林,说道:“我签了!”
巴林拿出眼镜看了看契约,很快便放下契约:“那么,欢迎巴金斯先生加入索林橡木盾的队伍,也恭喜流浪巫师和劫后余生的德瓦林先生,刚刚他脸色都变了!”
众人顿时露出一阵会心的笑。
不多时,巴金斯骑上那匹小马,走着大队伍的后面,安阳和甘道夫旁边。
走在前面的欧音忽然回过头,扔出一个钱袋:“接着,诺力!”
多力也喊道:“还有我!”
欧音爽快的又扔出一个钱袋给他。
巴金斯疑惑道:“这是什么?”
甘道夫说:“他们在打赌,赌你会不会出现,你让很多人都输了。”
“那你呢,赢了还是输了?”
甘道夫笑而不语,却伸手抓住一个从前面迅速飞来的钱袋,发出叮的一声响。
“亲爱的伙伴,我从不怀疑你!”他说。
巴金斯一笑,这才又看向旁边的安阳。
“那你呢?艾恩。”
“我?”安阳笑得极有深意。
“叮、叮、叮……”
像是想故意让他出糗似的,好几个钱袋同时飞来,却被他敏捷的全部接住!
“哈哈!”安阳大笑,接着朝前面喊道,“嘿,德瓦林先生!”
他把一大半赢来的钱都扔给了德瓦林,然后摇着头道:“很遗憾,你错过了一个暴富的机会,如果我输了,我是真的会百倍奉还的,大学术者艾恩从来不说空话!不过至少有一点很不错,你保住了你的棺材本,哈哈!”
矮人也都纷纷发出笑声。
巴金斯也笑了,笑得极为开心。
德瓦林掂量了下钱袋,感觉着比之前两倍还重的分量,冷哼了一声,随即将之揣进了怀里。
谈笑间,一行人越走越远。
没有参与谈笑的,大概只有身为首领的索林了,他要时刻保持自己的威严。
同时他也时常分神留意着安阳,安阳感觉得到这点,他是个领导者,谨慎的思维是必备的素养,他不会像其他人那样轻易相信一个人。话说回来,其他人之所以不纠结安阳的身份也是因为他们知道,索林会纠结这点,如果安阳有问题,索林一定会发现这点,这是索林的工作,他们只需要跟着索林的意志走。
所以就算安阳很快通过一系列手段和玩笑和矮人们打成一片,也无法打动索林,而且可能效果适得其反索林会认为他是个极其擅长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