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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石不以为然的说道：“万事无绝对。”
“呵呵，有些东西……可不随你。”米德奈特突然感怀起来。
唐石看着他的模样，试探的说道：“你也叛出天堂，该不会也是因为亘古吧？”
米德奈特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是身上骤然亮起如白昼一般的圣光，从圣光中一抹黑色气息如同一条黑蛇不断穿行着。唐石看着‘黑蛇’目光一凛。
这还是他头一次在其他人身上感受到死亡之书的能量。‘如果将这家伙杀了，会不会修复一页死亡之书呢？’唐石心中如是想。
“看来你想杀了我。”米德奈特敏锐的察觉唐石淡淡的杀意，说道。
唐石不屑的笑了，看着米德奈特说道：“貌似是你先想杀我的吧，而且是两次呢。”
米德奈特没有否认，拿出一根雪茄点燃，然后说道：“这么看来，我们扯平了。”
“扯平了。”唐石微微一笑，“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想要杀我？”
“你放出了玛门，难道不该死吗？”米德奈特反问道。
唐石闻言摇摇头，说道：“这种事情你会在乎？你不是在等末日吗？现在末日来临了，你不应该感谢我吗？”
米德奈特深深看了唐石一眼，说道：“我所等待的末日是启示录中的末日，而不是眼下这小丑横行的世界。”
唐石耸了耸肩，说道：“小丑横行？在我看来没什么区别。咱们还是直说吧，你讲了这些故事，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还记得我给你说的，地狱底层炼狱吗？实际上所谓的底层炼狱并不是位于地狱的最下层，而是在一座大山之下。那里是除了撒旦居所外地狱之中最恐怖的地方缪里埃德山。在缪里埃德山峰里有着一道枷锁，我需要你打开它。”米德奈特慢慢说着。
唐石听得确实一愣，这家伙脑子没问题吧？居然让自己去地狱。想到这，唐石一口否定道：“没兴趣。”
米德奈特显然对于唐石的抉择早有预料，于是说道：“不要急着否定，你就不想知道，我愿意用什么来作为报酬吗？”
唐石眯着眼冷笑道：“我说了，我没兴趣。”
“那……如果是这个呢？”米德奈特淡然的笑了笑，从身上掏出一张纸，唐石看见这张纸的瞬间眼神就僵住了。
“死亡之书？！”唐石眼睛瞪得溜圆心中惊呼。
228 两本书
眼前的东西唐石再熟悉不过，赫然是死亡之书的书页。只不过这书页上只有几行字，余下都是空白。
“这是什么？”唐石故作不知的问道。
米德奈特似乎想要分辨唐石话语的真假，确定唐石似乎真的不知道后，他说道：“上帝当年写过一本书，名为创世纪。里面详细讲述了上帝创世的过程以及关于神国的描述。这本书中包含有上帝圣光的力量，历来参读过这本书的人，都是神选者。摩西、耶稣等等都读过这本书。在上帝写成创世纪没多久，黑暗之神亘古也写了一本书，名为死亡之书。”
说着，他看了看手上的书页，说道：“这书页便是死亡之书上的某一页。”
“你说亘古写了死亡之书？”唐石有些惊讶的问道。死亡之书在多个位面都有存在，原以为是某位大能将死亡之书散落到各个位面，现在听起来似乎并不是那样子。
米德奈特点点头，说道：“正是。当初为了应对上帝的创世纪，亘古写了死亡之书。书中详细记录了关于黑暗国度的一切，以及黑暗魔法的应用。我想你能够感受到，这书页上面有强大的亘古力量。这是世间最纯正的亘古力量，他是另一种提升亘古能量的方法。”
“这怎么提升？”唐石诧异的问道，“你不是说亘古的力量无法修炼吗？”
米德奈特眼神玩味的盯着这书页，说道：“无法修炼不代表无法吸收，死亡之书中蕴含强大的亘古力量，精纯的能量是唯一吸收的方法。”
唐石耳朵听着，眼神却一刻没有离开米德奈特右手上的书页，嘲讽的笑了笑，说道：“所以……你就打算用这东西让我去地狱。”
不等米德奈特回答，唐石接着说道：“你应该知道，我去了地狱很可能无法逃脱，你觉得我很傻吗，会因为这种蝇头小利而闯入地狱？”
“蝇头小利吗？”米德奈特很有深意的笑了笑，说道：“看来是筹码不够。不过这样也好，最起码证明咱们有谈判的余地。”
“你很自信啊。”唐石嘴角翘起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你可以试试，看看酬劳很多的情况下我会不会答应。”
“你会的。”米德奈特笃定的说着，“因为我的酬劳绝对会让你满意。”
唐石不置可否的说道：“先不说这个，问你个问题。”
米德奈特抽了一口雪茄，吐出眼圈随后说道：“请讲。”
“既然死亡之书如此强大，它不应该是一个整体吗？为什么你会有它的残页？”唐石好奇的问道。
米德奈特闻言说道：“这一点不止你好奇，我也好奇。实际上自从死亡之书写成之后，它就散落在各个地方。”
“从未成书的一本书？听上去更像是手稿。”唐石想了想说道。
米德奈特说道：“或许吧。现在你愿意听听我所提出的报酬吗？”
唐石轻笑着说道：“愿闻其详。”
……
恶魔来到人间不仅影响了人类社会，甚至影响了日月星辰。原本应该是初夏季节的洛杉矶，却罕见的下起了雪。只是下午六点，太阳便落山了。
恶魔横行，夜幕降临之后。在高处眺望可以看到洛杉矶很多街道都是火光冲天，好多个街区都被焚烧得一干二净。尸体的焦臭问道始终弥漫在洛杉矶的街头。
此刻，整个洛杉矶只有一处街道如以前一样，商铺正常营业，没恶魔的肆虐，甚至暴徒都看不见一个。
这个地方自然就是洛杉矶的中立区，米德奈特酒吧的所在街道。由于米德奈特这尊大神在这，恶魔与天使都不敢在这里放肆。，人类幸存者也渐渐发现了这里的神奇，渐渐的越来越多的人类幸存者聚集在这条街道上。
于是很诡异的一幕上演，原本人间界的主宰人类，此刻好像乞丐一般露宿街头。而本是过往客人的恶魔与天使却好像主人一般，或予以食物，或报以鄙夷。但庆幸的是，虽然生活凄惨，这群人最起码还能活着，而不至于成为那遍布洛杉矶的焦尸中的一员。
凌晨两点，以往是米德奈特酒吧关门的时间，但是今天大门却依然看着。大门虽然开着，里面却没有客人。
不，或许应该说只有一位客人。
作为整间酒吧最后一个客人，唐石有一种包场的感觉。一路上，彪形大汉的侍从恭敬的行礼。这让唐石有一种黑帮大佬的感觉。
酒吧里，难得没有喧嚣吵闹的音乐，反而放着轻松惬意的轻音乐，旋律有些耳熟，似乎是上世纪美国爵士乐的某一首。
径直走到吧台，唐石坐下，说道：“果然还是这种音乐更令人愉悦放松啊。”
米德奈特没有回头，晃悠着手中的酒杯，说道：“你也喜欢爵士乐？”
“一点点。”唐石敲了敲桌子，“来杯处子之血。”
酒保连忙拿出酒杯，却听唐石说道：“对了，里面给我加点朗姆。”
很快，一杯调好处子之血和朗姆的混合物放到唐石面前，他轻轻抿了一口，然后长出一口气，“呼~~真是舒服啊。”
放下酒杯，摸着杯口。唐石说道：“没想到在现在这个世界，你居然还能弄到这么可口的处子之血，真是厉害啊。”
恶魔出世，生吞活剥已经不算什么，更可口的处子之血显然是争夺的对象。无数恶魔蜂拥，很快大部分处女都死于非命。余下的处女为了保命，再也顾不得童贞。所以现在这个世界，处女可是比大熊猫还稀有的生物，或许除了新生儿，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处女了。
米德奈特满不在乎的说道：“我是一个商人，拥有这些小玩意并不是什么难事。”
唐石笑着说道：“说得也是。”端起酒杯，继而说道：“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
，米德奈特手指一挥，身后的随从忙不迭得凑了上来，双手端着一副托盘，托盘上放着一张羊皮卷。
唐石直接越过米德奈特，一把将羊皮卷拿在手中。摊开仔细看了看，随后皱着眉，说道：“缪里埃德？你可没说那玩意在缪里埃德啊？”
229 最好的礼物
米德奈特轻笑一声，说道：“在哪很重要吗？反正你也是顺路。”
唐石盯着他面色阴沉，半晌忽然咧嘴笑了，说道：“算你说的对吧。”
米德奈特终于缓缓转头，看着唐石问道：“你什么时候出发？”
“我喜欢朝阳，一日之计在于晨。那种感觉，心都是通透的。”唐石有些怅然的说道。
米德奈特嗤笑着说道：“一个喜欢朝阳的恶魔，确实不适合在地狱生存。”
唐石颇为赞同的点点头，说道：“所以你现在知道我为了你的事情付出多大的代价了吧。”
看了看手中的羊皮卷，他又说道：“你最好没有骗我。否则……”
“没有否则，我虽然是半天使之身，但作为商人，我最讲信用。”米德奈特直截了当的说道。
唐石闻言微微颔首，说道：“最好如你所言。”
说罢，端起手中的酒杯，“临走之前，干一杯？”
米德奈特面无表情的将手中酒杯靠近唐石身前。
“叮~”
清脆的酒杯碰响声中，唐石笑意盈盈得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看着依旧举着酒杯的米德奈特，唐石略带嘲讽的笑了笑，也不再言语，径直朝着酒吧外走去。
直到唐石走出酒吧，消失在街头巷尾。酒吧中，米德奈特依旧保持着举杯的姿势，一动不动。
“为什么不喝？”一个声音在米德奈特身后响起。这声音如此熟悉，却又那么遥远。上一次听到这个声音是什么时候？好像是自己叛出天堂之时。
米德奈特眼神幽幽，说道：“我离开天堂之时为自己立下誓约，不与天使亲近，不与恶魔交好。所以，只有人类才可与我共饮，天使或者恶魔，都不行。”
“既然不喝，为什么还端着？”身后那个声音继续问道。
米德奈特摇晃着酒杯，脸上有一抹苦涩的笑容，说道：“因为那个誓约，已经没有遵守的必要了。”
“所以，你在迟疑？”身后声音有些诧异，显然没想到米德奈特居然也会迟疑。
米德奈特看着杯中酒，说道：“迟疑，这是我来到人间最大的收获。这是主赐予人类最好的礼物。”
说罢，他的身边一个胳膊突然搭在桌子上，身后之人露出真容，扭头看着米德奈特，说道：“主？你是因为我的到来才这么称呼的吗？米德奈特。”
米德奈特不置可否的说道：“称呼只是一个称呼，我是一个商人不是吗？加百列。”
在他身边突兀的身影赫然是天堂大天使长炽天使加百列。穿着一身西服，加百列敲了敲桌子，说道：“一杯葡萄酒。”
说罢，转头看向米德奈特，问道：“你说迟疑是上帝最好的赐予？为什么？”
米德奈特回答道：“因为人只有在难以选择的时候才会迟疑，他们不知道选择之后的结果是否符合心意。”
“这正是人类的贪婪，主太放纵他们了。”加百列听到这忽然打断道。
“贪婪？或许吧。但这才是人与神魔不同的地方。选择不定的迟疑，最终随着时间临近，人们不得不被迫做出选择。实际上两个迟疑的选项，无论选哪个，在随后的人生中他们都会后悔。但他们最终还是做出了选择。”米德奈特目光怅然。
顿了顿，继续说道：“迟疑并不能帮人做出选择，但它会给人们一个借口。人们时常面对自我否定这剂毒药，而解药便是迟疑。与恋人争执，因为迟疑而没能包容让步，最终导致分手。工作不如意，因为迟疑没能愤而辞职，最终浑浑噩噩得过且过。人生多有不如意，每一次选择都有不同的两条路，你很难权衡利弊。你能做的只有选择之后的自我安慰，将一切推给迟疑，然后继续生活下去。”
“这就是你口中的礼物？做一个懦夫？”加百列不屑的说道。
米德奈特却摇摇头，说道：“并不是懦夫。他们在迟疑中前进，社会在迟疑中进步。把一切交给时间，这或许是最好的办法。”
加百列嗤笑着说道：“看来你在人间真的太久了，米德奈特。”
“是啊，太久了……”米德奈特忽然有些感慨。
加百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