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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讯刺客刚离开，莫度就开口了。
“你们还是觉得那个佐罗没死？”他这么问道。
布鲁斯韦恩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见他这个样子，莫度皱了皱眉，然后还是继续往下说：“如果他真的没死的话，唔，准确地说，如果你和塔莉亚奥古当初看到他的尸体现场时假的话，以你们的描述来判断，对面似乎真的有一名魔法师。据我所知，哪怕是全息投影也做不到与自然环境高度相融的程度，尤其是在小树林这种开放程度特别高的自然环境。另外，你和塔利亚奥古刚才说到的敌人暗中越过你们的封锁线直接出现在你们的腹地的情况。好些方法可以做到这一点，比如你们提到的传送魔法。不过想要在不引起注意的情况下传送一支军队，那就相当困难了，即使是我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做到，尤其是在你们的人手布置得那么密集的情况下……”
说到这里，他发现布鲁斯韦恩正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他。
“怎么？”
“我倒是也想问同一个问题，你到底怎么了？”布鲁斯韦恩反过来问道，“话太多，这跟平时的你完全不一样。如果不是知道你一直没有离开这栋房子，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你了。”
莫度再次紧皱双眉，提高音量和音调说道：“我是我！”
“这个我知道。”
布鲁斯韦恩来到酒柜旁，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莫度，另一被自己呷了一口。摆出完整的享受表情之后，他又一次开口：“既然你是你，那你的这一次改变肯定是由某种原因触发的了。或者说，你想要达到某个目标，而且这个目标与我，或许与塔利亚都有关。那么……如果你直接将它说出来的话，我想我们都能轻松许多。”
莫度很同意布鲁斯韦恩的最后一句。这种迂回的语言策略让他自己也非常反感。他更喜欢、也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的那种人。即使是当初与他的老师古一为了对黑魔法的态度而翻脸时，他都没有说谎，更没有回避，哪怕这两种手段都能给他争取更多的时间。而既然当时没有耍手段，如今被说破之后，他就更没有那个必要了。
“你说得对，刚才那不是我。不过，现在是了。”他对上布鲁斯韦恩审视的目光，淡淡地回应，“我想我们可以加深合作……不，与合作无关。这是交易。我替你们对付对面那位很可能存在的魔法师，我甚至可以在这件事结束之后依然担任你们的魔法顾问。条件是，你们给我我想要的资源。”
听他这么一说，布鲁斯韦恩笑了笑，然后向他举了举酒杯。
“这才像话。现在的你是你了。”他一口气将杯里还有大半杯的酒灌下。“我想我们的确有更多互动的空间，可以就从这杯酒开始。”
看着刚刚接过来的酒杯，莫度有点迟疑。
“我不喝酒。”
“噢拜托，就一点点！”布鲁斯韦恩一副惋惜和不甘的样子，“真的就一点点，为了诚意？”
莫度的迟疑来得更深了些。不过在两三秒钟之后，他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是有点可惜，不过如果你坚持的话。”布鲁斯韦恩恢复之前的淡然。他从莫度手上接回那杯酒，然后做出一副送客的样子。“别误会，这不会影响我们接下来的互动，包括你提到的交易。不过，我打算在处理好这次的战斗之后再深入讨论其中的细节。我想有些方面，还是等塔利亚回来了再谈比较好。”
莫度又一次皱眉。他盯着布鲁斯韦恩的脸看了好一阵，甚至想过要用魔法了，不过还是忍了下来。从布鲁斯韦恩的脸上，他看不到诚意，但也没发现有推搪的意思。而在他的心里，他还是更乐意跟塔利亚谈交易的。所以，他放弃了继续游说布鲁斯韦恩的想法，跟着对方往外走去。然后……
然后很突兀地，布鲁斯韦恩将那杯原本应该由他喝下的酒，一下子泼到他的脸上。
有那么一个瞬间，莫度懵了。有那么好几个瞬间，他觉得布鲁斯韦恩在他的多次拒绝和多次不给面子之下恼羞成怒终于要翻脸了。有那么十来个瞬间他甚至给布鲁斯韦恩找了理由，毕竟他之前应塔利亚奥古的要求而给布鲁斯韦恩洗脑的魔法有一定的副作用。有那么二三十个瞬间，他所有的推断都不重要了，因为事情根本不是他以为的那样。
这不是翻脸，是“跳反”，是彻底转为敌对状态布鲁斯韦恩真的想杀了他！
那杯酒竟然是有问题的。虽然他侥幸没有喝下去，但如今还残留在他脸上的酒液正在发生某种化学作用，给他带来火辣辣的灼烧感，以致于他根本不敢睁开双眼。然后，他才刚用魔法将那些酒液清除掉，另一股灼热感从他的脚下升起这回是强电流。
还好莫度男爵准确地说是他这一脉的魔法师跟某些传说中的魔法师不一样，在拥有强大的魔法实力之余，他们还有着常年锻炼而得来的好身体。不然光是这一下电击，就能让他暂时失去行动力甚至彻底瘫痪了。现在，他可以坚持住，睁开双眼，找到释放电流的东西那是布鲁斯韦恩扔在他脚边的两个烟雾弹一般的球状物体并用魔法将它们炸掉。完成了这一切，布鲁斯韦恩才刚掏出一把匕首，向他刺过来。
这一回他可以轻松挡下了。
一击不中，布鲁斯韦恩立即从莫度身边跳开。不过莫度没打算让他来去自如。手看似随意地一挥，好几件家具就腾空而起，向着布鲁斯韦恩砸去。
布鲁斯韦恩躲开了。
家具砸在墙上砸在地上的声音传到这个办公室外，引起了守在外面的刺客们的注意。在问了好几声无果之后，有刺客闯进来了。
这时候的布鲁斯韦恩有些狼狈地躲着莫度的攻击。而莫度站在靠近门边的地方，头也不回就对着进来的刺客说道：“布鲁斯韦恩之前一直潜伏在你们的雷霄古之女的身边，如今暴露了。我想你们还是应该通知一下塔利亚奥古。”
“这……”
“快去！”
面对这种局面，有刺客领命了。毕竟这种时候，莫度没有说谎的必要，他本人的实力足以碾压还留在市政厅内的所有刺客。然而没等莫度准备好嘲讽布鲁斯韦恩的说辞，他忽然感觉到后背和肋下相继一凉，然后是一阵剧烈的痛楚。低头一看，一把刀从他的后背刺入，穿过他的右肾，从他的右肋下穿了出来。
刀被其中一位刺客拿在手上。
莫度强忍痛楚，虎躯一震，啊呸，浑身魔法能量一震，将那位刺客震飞开去。而那位刺客表现出难得的身手，并没有直接撞在后方的墙上，而是伸手往墙上一按，轻巧地落在地面，并脱掉普通刺客款的兜帽黑袍，露出下方的一身黑色劲装，以及抽出另一把刀。
“好吧，希望我没有错过这一场盛会。”迎着莫度能杀人的目光，不需要再掩饰身份的佐罗轻笑着说道，“跟魔法大师交手，这可不是常有的机会呢！”
（p。s。：还是那句，晚点应该还有一章，大概也会过了零点，但同样算在今天内……我在还债的不归路上越行越远……还好这已经是欠下的倒二了。）（未完待续。。）
第三二一章 “奇怪”的默契
推开压在身上的椅子、沙发和茶几什么的，布鲁斯韦恩捂着后腰站了起来，看向佐罗。
“你来得太早了。”
佐罗愣了一下，做出一个夸张的表情：“太早？我还以为你会说我来得太迟了呢！”
布鲁斯韦恩依然是沉着脸：“我本意是将他言＋秀到某个地方，用布置在那里面的陷阱对付他的，可是你……”
“假使你说的是真的，你怎么保证你的电荷陷阱能干扰他的魔法？”佐罗打断布鲁斯韦恩的话，摊了摊手这么说道，“通过改变游离在空气中的电荷，干扰以及限制整片空间内的能量流转没错，我发现了你那个所谓的‘某个地方’。也得亏了它，我才基本上确认你没有黑化嗯，没有彻底黑化。然后我才下定决心冒险混进这里面来。”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
“不过我得告诉你，你的那个办法没用。我找了个魔法师尝试了一下。其实力没有刚刚被我捅了一刀的这个家伙那么强，但其在那片空间内受到的干扰已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所以，你应该庆幸我及时赶到才对。不然你即使能顶住他的攻击将他带到那个地方，也只是推迟了失败的时间而已。”
看着佐罗，布鲁斯韦恩轻轻摇了摇头，不过没有再说什么。倒是莫度男爵望了望布鲁拉斯韦恩，再死死地盯着佐罗的脸。联想到他知道的一些情况，他随即就知道这个捅了他一个对穿的家伙的身份。
“你就是佐罗了。”他有肯定地语气说道，“你果然有一张跟布鲁斯韦恩非常相似的脸。”
佐罗点了点头。
“你就是卡尔莫度了。”他模仿着对方的语气说道，“你果然跟我想象的那么不修边幅……噢对不起，肾还好么！我不应该……”
他忽然一摆手上的刀，想着莫度扑过去：“放轻松，我没打算道歉。我想说的是，我不应该花了四十七秒在跟布鲁斯韦恩说话上面，然能给你多了四十七秒的恢复时间的。”
话音落下，他的刀就已经来到莫度的眼前了。
这一击被莫度挡了下来。
虽然被捅了个对穿，而且是肾部这种位置，但莫度还是忍住了。他双手在胸前交错，捏出一个复杂的手势，那把捅穿他的身体的刀就在他的闷哼声凭空退了出来，并在极短的时间内迎上佐罗的另一把刀，将其挡下。
借用了攻击被挡下时从两刀相交处传来的力道，佐罗顺势退开好几步的距离。看得出来，他还是有点顾忌莫度的魔法能力的。引用前世一部电影里的话：越近去看，看到的越少。而现在拉开距离之后，佐罗也有更多的时间去将他从扎坦娜那里得知的某些魔法的起手式以及魔法现象与当前的战斗对应上了。比如现在，他就通过对莫度的手势的预判，成功地避开一记悄然袭向他的脚下的冲击波。
“嘿，你还站着干什么！”一边与莫度战斗着，佐罗一边朝布鲁斯韦恩喊道，“噢，你捂着腰部，这有点糟糕……塔利亚奥古的确挺有魅力，但你应该表现出更好的自制力的。还是说，你还没有彻底恢复你以前的状态身体上的还有更重要的精神上的？算了，我不想知道，不过如果你想要尽快结束眼前的破事，挽回你那已经比蝙蝠还要黑的名声，那你应该出手了。”
别看如今佐罗跟莫度打得有来有往，事实上莫度还是占据了主动的。除了佐罗捅一刀和噼一刀这两下，他才是出招的那个，而佐罗只是被动拆招而已。而这还是在他受了穿肾重伤以及脸上之前被泼了点强酸的情况下。
作为人类战力的极限，布鲁斯韦恩自然不会看不出这些。佐罗的话才说完，他就掏出另一把武器，向莫度攻过去。
他之前那把匕首已经在躲避莫度的攻击时掉落了。
“呵呵，看来你的过往还隔断得不够彻底啊。”看到他手上的蝙蝠飞镖，佐罗笑着说道。
布鲁斯韦恩没有就这一句做出直接的回应，而是在攻击莫度的同时，反过来向佐罗问了一句：“你是怎么知道我清醒过来的？”
“well，我不知道。”佐罗一刀斩断莫度朝他射过来的火龙，缓了一口气，才回答布鲁斯韦恩的问题。“我不是说了么，我是在摸过来这边打探情况的路上偶然发现了你的陷阱，猜测到你准备用他来埋伏莫度，才基本确认你并没有彻底黑化的。这么听来，你是曾经真的彻底黑化了，然后才恢复过来的……你是怎么做到的？”
听到这个问题，布鲁斯韦恩也有点迷茫。
“我不确定。”他这么说道，“蝙蝠洞里与你的战斗，你最后炸毁那条通道，让整个蝙蝠洞都崩塌，我被砸了一下头部，昏了过去。等到醒来，我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然后逐渐厘清纷杂的思绪。大概是在一天后，我才意识到我做了些什么，处于怎样的状态。”
“好吧，我还以为你放走猫女、阿福他们是有意的呢。现在看来，只是本能而已。不，可能更多的是巧合。”佐罗朝对方撇了撇嘴。“那戈登那里你是有意的了吧？将他关在阿卡姆的地下室。那里是我曾经被斯特兰奇关着做实验的地方起码其中一部分是。我想你是猜到我回去找戈登，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告诉我你是清醒的？说到这里我就有疑问了，你是怎么知道我没死的？”
“我不知道。在看到你的‘尸体’之后，理性告诉我你已经死掉。但感性上……”布鲁斯韦恩咧嘴笑了笑，“我只是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