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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吴志远点头,月影抚仙的脸上现出一抹微笑,这抹微笑中最多的是幸福,还有一丝难以参透的苦涩。作为一名女子,能大方的与别人平分心上人的感情,这绝不是普通女子敢于做出的决定。月影抚仙心思缜密,为了吴志远她顾及的太多,首先是吴家传宗接代的问题,其次是盛晚香与吴志远之间的感情问题,她自然看得出,在其余这几名女子之中,对吴志远用情最深的还是盛晚香,而吴志远最在乎的也是盛晚香。
两人的一番相拥而谈,令远处的于一粟看得意乱心烦,走上前来催促,他宁愿早些被自己的师父责骂,也不愿眼巴巴的看着别人在自己面前打情骂俏。
三人继续上路,晚上到了一座小镇,寻了一家客栈投宿,到了第二日傍晚时分,才到达海阳这座海滨小城。
依然是那条空旷的大街,依然是那家狭小的客栈,站在大街上客栈前,吴志远与月影抚仙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莞尔一笑,虽然相互没有言语,但已然明白了对方心中所想。
这条街就是当初月影抚仙举刀刺被僵尸咬死的更夫的那条大街,而这家客栈就是吴志远当时看到月影抚仙刀刺更夫而引发误会时所住的客栈。两人的缘分始于这个地方,而如今又来到了这个地方,心中除了感慨,还有甜蜜。
“志远哥。”月影抚仙将吴志远拉到一边,低声道,“我是得诺恼泼牛闶敲┥脚傻恼泼牛降门与茅山派的关系比较敏感,两派掌门见面多有不便,所以……”月影抚仙面露为难之色说道。
“我明白。”吴志远未等月影抚仙说完,便明白了她话中之意,他抬头看了看对面的客栈,伸手一指二楼的窗户笑道,“这家客栈我住过,当时住的就是那个房间,不如你先去要间上房好好休息,我带师叔去永和义庄见师公,等我把事情交代完毕,马上回来找你。”
“嗯。”月影抚仙欣喜的点了点头。
三人就此分道扬镳,月影抚仙进了客栈,吴志远则带着于一粟绕到向西北方向而行,永和义庄就在海阳西北城郊。
此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夕阳抛洒出最后一抹亮光,很快沉在了胶东半岛特有的丘陵群山之中。
吴志远和于一粟走到城郊,踏上了四周长满了矮树杂草的弯曲小路,顺着小路一直前行,便能到达永和义庄,此时,小路的尽头处隐隐有一点微红的亮光,似乎就是永和义庄的所在地。
“咳咳,那个,师侄啊。”于一粟搓了搓手,皮笑肉不笑的跟在吴志远身旁说道,“一会儿见到你师公,你可千万替师叔多说几句好话啊。”
“你放心,我保证如实交代,绝不会抹黑你。”吴志远看了看于一粟,说道。
“这个,你师叔我的意思呢,是你不要说得那么坦诚,或者你什么也别说,听你师叔我怎么说,要是你师公问起呢,你就点头答应,你看这样好不好?”于一粟嬉笑道。
吴志远冷哼一声,想打消于一粟的歪心思,说道:“你就别妄想隐瞒了,其实师公他老人家全都知道了。”
“全都知道了?”于一粟面露惊讶,“他怎么会知道?”
吴志远没有理睬于一粟,当初破五行幻影阵时,师公曾易容假扮于一粟帮自己破阵,这件事情当然只有吴志远自己知道,此时他没必要跟于一粟去解释。
两人转瞬间来到了永和义庄的门前,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义庄的大门敞开,里面灯火通明,站在门口,一眼便能看到里面两侧各摆放着四副黑漆棺材。
第三百六十九章 义庄棺材
永和义庄是一座明代中期的老旧建筑,灰砖灰瓦,极不起眼。在中国古代建筑史上,明代建筑上承宋代营造法式的传统,下启清代官修的工程作法,气势大多宏大雄伟,风格严谨,但这些建筑形式大多体现在宫廷楼宇或民间大型建筑上,这种名不见经传的乡野村舍式的义庄并没有明代中期建筑的痕迹。
此时天色漆黑,义庄的大门却敞开着,里面亮着三四盏油灯,亮如白昼。这义庄没有天井院落,所以踏进门槛,便是停放尸体或者棺材的大厅,大厅尽头西侧有一个内间,是师公谷神休息的地方。
吴志远转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于一粟,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伸手朝义庄内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说道:“师叔,想必师公他老人家想你想得不行了,快请吧。”
于一粟撇了撇嘴,朝吴志远挤出一个微笑,悄声道:“别忘了我在路上时跟你说过的话。”说完,便抬步迈过门槛,走进了义庄。
于一粟的话中之意吴志远自然明白,即让吴志远替他在师公面前美言几句,好让自己少受些责罚。吴志远无奈的摇了摇头,也跟了进去。
义庄内空间很大,两边个摆放了八条床板,用以安置托付义庄寄存的棺材或尸首,此时每边各放置了四具黑漆棺材,其余的床板都是空的。
放眼一看,大厅内没有人影,吴志远高声喊道:“师……”不料这“师公”二字只喊了一半,于一粟蓦然回头,手指伸到嘴边,朝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吴志远旋即会意,连忙闭嘴。
“义庄内禁止喧哗。”于一粟轻声说道。
吴志远并不知晓义庄内的规矩,所以点了点头,不再作声,伸手指了指里屋,示意师公可能在里屋内,于一粟点了点头,吴志远便径直朝里屋走去。
里屋并无房门,只有一条布帘。掀开布帘,吴志远向里面打量,只见木床上被褥整齐,一旁的桌子上两者一盏油灯,上面摆放着笔墨和几张没有使用的符纸,一切摆设跟上次他离开时一模一样,不过里面空无一人,师公并不在里屋内。
吴志远正要放下布帘,突然看到床下摆放着几个酒坛子,他灵光一闪,直接走到床边,蹲下身子抓住其中一个酒坛子,手一用力,发觉这酒坛子重量很轻,应该是空的,于是又去抓第二个,手上传来同样的感觉,一直抓到最后一个酒坛子,吴志远才心头一喜,因为这酒坛子十分沉重,一想便知里面装满了酒。
吴志远将那酒坛子从床底拖出来,打开坛口木塞,一股异香扑面而来,吴志远心念一动,闭起一只眼睛朝坛内仔细打量,油灯光线微弱,自然照不进这坛口狭小的酒坛内,但吴志远仍能看清酒坛底闪动着粼粼银光,别人或许不明白这银光是何物,但吴志远一见便认出,在酒水的映衬下发出粼粼银光的正是五行幻影阵中那巨蟒尾部的鳞片。
吴志远得意的笑了笑,盖上木塞,将酒坛子又推到了床底下。
如此看来,当日在树林中遇到的于一粟真的是师公假扮的,或许他是偶然与吴志远等人相遇,所以出手援救,或许他是推算到吴志远遇到劫难,是有目的的前往相救,也或许他根本就一直跟随在吴志远的身边,伺机保护。
如果是前面两个推断还好,但如果是最后一个推断,那岂不是吴志远从当日离开永和义庄开始,师公就一直跟随在自己的身边?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想到这里,吴志远的心里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个行动古怪的老头子绝对能做出这种不合常理的事,现在想来,可能赶尸前往益都县柳荫村本来就是他的一手策划,否则为何吴志远到了柳荫村后根本无人接应,甚至整个村子都空无一人?
“师侄,没人啊?”吴志远的思绪被于一粟的声音打断,他抬头一看,只见于一粟正掀着门帘,目射精光的朝里屋打量。
吴志远连忙站起身来,走出里屋。两人站在大厅中央,环顾四周,的确没有看到师公的影子。义庄内是一片诡异的寂静,厅内虽然灯光通明,但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阴森感。
“这下好了,师父他老人家估计外出云游了,指不定什么时候能回来呢。”于一粟表情夸张的叹了口气,斜着眼瞄了瞄吴志远。
吴志远怎会不明白他心里打的那点小算盘,闻言也不作声,只是静静的看着门口,他知道师公绝不会走远,有可能就在这义庄附近,一会儿就会回来。
“师侄啊,你看这时候还不算晚,不如我们先回城里,吃个饭喝几盅,找家客栈好好睡上一觉,明天一大早再来义庄怎么样?”于一粟试探着看向吴志远笑道。
吴志远心底冷笑一声,脸上却不做声响。于一粟见状,搓了搓手,笑嘻嘻道:“你那位月影姑娘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这世道也不太平,她自己一个人住在客栈,你也该去好好安慰安慰人家啊。”
吴志远瞪了于一粟一眼,后者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伎俩被识破,无趣的叹了口气。
两人一时无话,周围顿时又是一片死寂。
就在此时,东侧靠门处一副棺材突然发出“吱嘎”的一声响。这声响动其实声音并不大,但在这寂静的义庄大厅内,阴森诡异的气氛中,却犹如晴天闷雷一般震撼,吴志远和于一粟两人都吓了一跳,同时转身朝发出声响的那副棺材看了过去。
那也是一副通体黑漆的木棺,看上去与其他七副棺材没有什么不同,此时那棺材静静的平躺在靠门口处的床板上,再没有发出任何异响。
“是那副棺材吗?”于一粟伸手指了指门口处那副黑漆木棺,他问得话虽然不全面,但吴志远依然明白他是在问刚才发出声音的是不是门口那副棺材。
吴志远点了点头,其实他并不是很确定,但循声辨位,应该就是门口那副棺材无疑。
两人都学过茅山道术,所以纵使有阴魂尸怪也并不畏惧。确定是门口处棺材发出的声响,两人不约而同的朝那副棺材悄步走去。
棺材是用来存放尸体的,尸体必然就是死人,死人自然不能活动,所以这棺材能发出“吱嘎”的声响,其中一定另有蹊跷。
吴志远拔出了背上的木剑,和于一粟一起走到门口,两人在棺材旁站定,互相对视了一眼。于一粟身形不动,朝吴志远打了一个眼色,那意思是让吴志远去打开棺材盖。
吴志远并不介意,论辈分于一粟是自己的师叔,遇到危险自然应该是自己冲锋在前,于是也不犹豫,伸手便要去掀开棺材盖。
就在此时,那棺材身突然晃动了一下。
第三百七十章 半夜打更
吴志远下意识的将手缩了回去,同时桃木剑横在胸前,作防御之势,扭头一看,于一粟早就跳到了一米开外。
见吴志远投来鄙夷的目光,于一粟也不介意,嘴巴朝那棺材一努,示意吴志远继续过去打开。
吴志远无奈的轻叹了口气,再次伸手去掀那棺材盖,可伸出的手还未碰到棺材外壁,就见那棺盖突然向一旁滑动,露出了一条狭长的缝隙,透过缝隙,只能看到棺材内漆黑一片。紧接着,漆黑的棺材内伸出一只枯槁的手,五指摸索着抓住了棺盖的边沿,将棺盖缓缓的推到了一旁,里面旋即坐起来一个人。
“师公!”吴志远一眼认出坐在棺材里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师公,人称丐王的谷神,不由得吃了一惊。
于一粟也猛地上前一步,面露惊讶的看着谷神,张大了嘴却说不出话来。
谷神伸了个拦腰,睁开惺忪的睡眼打量了一眼吴志远,又看了看一旁的于一粟,似乎对二人的到来丝毫不感到惊讶,他打了个哈欠,表情淡然道:“回来啦?”
吴志远看了看于一粟,却见于一粟一脸愕然的表情很快变成了嬉皮笑脸,他弯着腰看着坐在棺材里的谷神道:“师父,徒弟回来了。”
谷神斜眼瞅了瞅于一粟,没有说话,双手扶着棺材边沿,动作吃力的想要从棺材里迈出腿来,于一粟眼疾手快,连忙上前搀着谷神,将他从棺材里搀了出来,口中说道:“师父,这么多年了,您老人家睡棺材的习惯还是没变啊。”
谷神年纪虽大,但性格却玩世不恭,这一点吴志远深有体会,然而此时在于一粟面前,他却表现得沉稳而威严。听到于一粟的话,谷神表情冷淡的讥讽道:“这么多年了,你坑蒙拐骗的习惯几时又变过?”
于一粟羞愧的挠了挠头,没有答话,其实是无话可答。谷神也不追问,而是转向吴志远问道:“这一路上还顺利吧?”
吴志远闻言心道:“明知故问。”嘴上却说道:“还算顺利,不过那几位顾客还没送到柳荫村,因为感染了尸毒,被我就地火化了。”说这番话时,吴志远理直气壮,师公或许早就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如今只是做个样子。
“尘归尘,土归土,随他们去吧。”谷神果然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的神色,而是漫不经心的转过身去,伸手在棺材里摸索了半天,拿出了一个酒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