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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将海边浮尸拖回义庄,到吴志远将锁龙井中的井水平复,前前后后折腾了一天一夜的时间,而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放亮,两人到了海边时,朝阳已经从东方的海平面上冉冉升起,初升的太阳映得海面火红一片,海水鳞波闪闪,煞是好看。
吴志远从未见过太阳从海面升起的情景,此时一见,不由得被这壮美的景色惊呆了。
于一粟一屁股坐在地上,又恢复了原先懒散奸猾的本质,有气无力的说道:“天下这么大,一点线索都没有,谁知道那尸魅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吴志远看着于一粟的样子,心想或许只有遇到真正的妖魔鬼怪时,这个玩世不恭狡猾狡诈的师叔才会变得一本正经。他过去轻轻拽了于一粟一下,拖着腔说了声“走吧”,便顺着海边向东面走去。
尸魅从棺材中消失,根本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所以此时只能漫无目的的寻找。
看着太阳已经越升越高,吴志远突然想到尸魅本是阴邪之物,就算不是僵尸,也与僵尸有着太多的相似之处,她断不能在阳光底下活动。所以要找她,还是得到阴暗潮湿处寻找才是。
心念至此,他将自己的想法跟于一粟一说,于一粟似乎根本没听到吴志远在说什么,只是浑浑噩噩的点了点头,拖着沉重的步子远远地跟在吴志远的后面。
两人一前一后转进了海边远处的矮树林,打算从那里找起,可将树林转了个遍,也没找到尸魅的影子。
就这样,半个上午的时间眨眼间过去了,于一粟干脆坐在地上,不走了。
吴志远向来不甚尊重于一粟,不只是因为他脾性玩世不恭,毫无师叔的模样,更是因为他做了很多出格的事,并不值得吴志远去尊重。
吴志远走到于一粟身旁,问道:“只找了不到半天的时间,你就累成这样了?”
于一粟仰头看向吴志远,怒道:“你小子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昨晚折腾了一夜,眼睛都没眨一下,到现在早饭还没吃,你以为你师叔我是铁打的?”
吴志远反驳道:“我不是也没睡,也没吃?”
于一粟冷哼一声道:“昨晚魂魄出窍的人不是你,你就别说这种风凉话了。”
吴志远不免也有些恼怒,语气硬了几分:“起来继续找,没有找到尸魅,回到义庄师公肯定要责怪我们。”
于一粟闻言,又是一声冷笑,说道:“你搞清楚了,你师公责怪的人是你,不是我!”
吴志远闻言顿时一愕。
于一粟见吴志远愕然的表情,坐在地上揉着小腿肚,得意的笑道:“你小子直到现在还糊涂着呢?啊?”
吴志远双手拄着桃木剑,语气缓和的问道:“师叔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于一粟嘿嘿笑道:“本来这件事你师公是想一直瞒着你的,没想到了瞒了那么久,最后你小子还是卷进来了。”
“什么事?”吴志远连忙在于一粟身旁蹲了下来问道,虽然他心中已经猜到了几分,但那些毕竟都是猜测。
话音一落,于一粟向吴志远伸出了手,手掌摊开,手心向上。
吴志远一看就知道他又想要钱,但又无可奈何,贪财好色喜好挥霍是于一粟的本性,要想让他开口还真的掏出一块大洋才行。
吴志远从怀里掏出一块大洋,拍在了于一粟的手心上。
于一粟将大洋吹了吹,放在耳边听了听大洋发出的铮鸣声,高兴的笑道:“这些日子以来被你师公看得太紧,只能多攒点积蓄,等哪天有机会溜出去,可以好好的享受一番。”
“说吧。”吴志远正色道,“不准有一丝隐瞒,更不准有半句谎话。”
于一粟笑道:“有没有隐瞒,是不是谎话,你以后自然就明白了。我先问你,你可知道你师公为什么凭着好好的茅山掌教不当,任由杨成宗那帮猴子掌握茅山派的实权,自己却偏要跑到这偏僻的海滨小城来看守一个没有几个人知道的义庄?”
“师公看守义庄只是幌子,他看守的其实是里屋床下的那口锁龙井。”吴志远回答道。
于一粟闻言惊愕的看了他片刻,有些意外的笑道:“你小子这些日子以来在外面可真是没白混,居然让你蒙对了。”
吴志远没有心思和于一粟贫嘴,便追问道:“我想知道这里面的一些细节。”
“细节……”于一粟咂了咂嘴,说道,“细节就多了,那还得从你师公当年为你们吴家村的龙山布下七煞锁魂阵说起。当年你师公和他的二师弟,也就是你的二师公,携手到龙山对付黑降门的第一任门主,结果你二师公死在了龙山山洞中的石室里,那黑降门的第一任门主被你师公使用七煞锁魂阵困在了龙山,这些你是知道的。可是后来,你师公要离开吴家村时,却在当天夜里意外发现东方天空呈现出异样之色,应是有怪物作祟。他连夜向东方赶路,到了海阳地界时,发现了义庄里的那口锁龙井,不过,当时还没有这间义庄,仅仅只是一口井。这口井是被几个渔民从土堆里挖出来的,因为按照他们的族谱所说,渔村西北三公里处有绝世宝藏,此宝藏关乎整个村子的生死安危,绝不能挖。可就是有那么几个财迷心窍的人,为了一己之力,凑到了一起,私自挖开了那个所谓的宝藏。”
“也就是那口锁龙井?”吴志远问道。
“嗯。”于一粟点了点头道,“我想当年为他们修族谱的人必定没安什么好心,否则绝不会将一个祸患之地,在族谱中写成是藏宝之所,因为那锁龙井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宝藏,而是锁着一条恶龙!”
第七百八十二章 棺材人祭
“那几个人把井里的那条恶龙放出来了?”吴志远好奇的问。
于一粟摇头道:“没有,幸好你师公发现得及时,阻止了那三个无知的人,才没有铸成大错,但井口的封印已经被那三人毁掉了,恶龙所受的禁制只剩下了一条铁链,这种异兽很少在人世间露面,一旦冲破禁制冲出来,必定天下大乱,引得洪水肆虐,生灵涂炭。”
“想不到世上真有龙这种动物……”吴志远喃喃自语道,他第一次听到锁龙井的传闻,是在济南芙蓉街,当时于一粟带着他去芙蓉街听说书的,那说书的谈及五龙潭时因龙的问题与几个听书的人争执起来,那说书的便提到了北京城有锁龙井的事,没想到这锁龙井在海阳这种海滨小城也有一口,不知道中华大地上还有多少地方有这种类似的锁龙井。
凝思片刻,吴志远问道:“那师公为什么不使用茅山道法将井口重新封印,反而要留在这里常住,难道只有这样才能镇住井里的恶龙吗?”
于一粟嘿嘿笑道:“你小子又把事情想简单了吧?如果你师公能封印住井里的恶龙,又怎么会选择丢下茅山派不管,而留在此处看守义庄呢?”
“你的意思是,我们茅山派的道法还对付不了井里的恶龙?”吴志远惊愕的反问。
于一粟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我们称井里那条龙为恶龙,其实是因为它的出现会给人世间带来预想不到的灾难,江河倒灌,洪水泛滥,狂风海啸等等都可能发生,但是这并非它的本意,所以,其实龙乃是神物,而我们茅山派的道术是对付阴邪之物的,用来对付凡人需走旁门邪道,对付龙这种神物根本毫无作用。这并不是茅山道术的弊端,而是五行相生相克的一个体现而已。”
“既然我们茅山道术克制不了那条龙,原来井口的封印是谁布下的?”吴志远追问道。
于一粟一脸茫然的想了想,答道:“其实这也是你师公、你师父和我苦思而不得其解的问题,我们也很想知道,原来井口的封印是谁布下的。可惜的是井口的封印当时就被毁坏,你师公只在井边找到半块石板,石板上刻着几个奇怪的字符,这几个字符就像是天书上的文字,我们根本看不懂,也参不透。”
“天书……”吴志远重复了一句,问道,“难道当初封印那口锁龙井的,不是人?”
“不知道。”于一粟摇了摇头。
“你们就没有找到那个渔村,拿到那本记载有锁龙井位置的族谱看看吗?说不定那里面有线索。”吴志远突然想到了这一点。
于一粟不屑的一笑道:“你师公你师父和我,我们三个老家伙加在一起就赶不上你一个毛头小子?这么简单的问题我们能没想到?我们当然曾到那个渔村去打探,并且还找到了当时的村长,借出了那本族谱,可惜的是族谱中写有锁龙井宝藏的那一页已经被那三个挖出锁龙井的人撕掉毁坏了,唯一的线索也就此中断。”说完,于一粟脸上露出惋惜的表情。
“那后来呢?”吴志远问道。
于一粟回忆道:“后来,你师公只能留在井边,搭起了一个简易的木棚,并置办了油盐酱醋和床褥被枕,在那儿住了下来。过了没多久,有一天夜里,井里突然传来一阵阵的低沉的吼声,一开始我和你师公还以为是地震,可大地根本没有晃动,紧接着,我们看到井水开始不断地翻滚,并慢慢的涌了上来,你师公想引五雷掌到井水中,可说来奇怪,五雷掌居然发不出来,慌乱之中,我不小心将放在井边的半盆米打翻,那些米全部洒进了井水中,没想到的是,那些白米落入井水中后,本来已经翻涌的井水居然慢慢的退了下去,井底那低沉的吼叫声也渐渐的平息了。”
吴志远闻言,想起昨晚井水上涌时,于一粟催促他将半麻袋五谷倒进了井中,于是问道:“可是我昨晚倒进井里的是五谷杂粮。”
“嗯。”于一粟点头道,“最初我们发现白米可以压制住井中的恶龙,后来我们发现,五谷对井中的恶龙都有压制的作用,并且,我们还渐渐地摸索到了一个规律。”
“什么规律?”吴志远连忙问道。
“这个规律就是,一年四季之中,每到季末的最后一天,井里的恶龙就会狂躁不安,同时就会引起井水上涌,如果这条龙不是锁在井里,而是在江河湖海之中,必定会引起水灾。我想,这也是当初那位高人将这条龙锁在井里的原因。”于一粟解释道。
“那海水里浮上来的棺材又是怎么回事?”吴志远茫然不解的问道。
“当年我和你师公师父三人去渔村找那本族谱的时候获知了一些消息,据村子的人说,在很久以前,村子刚建成之时,时常发生水患,海水一夜之间淹没村子已是家常便饭,尽管这里能打到很多鱼,但村子里的人最后还是决定搬离这个地方,就在他们要搬离村子的那天,村子里来了一位白胡子老者,那位老者告诉他们村子之所以常遭水祸,是因为村民打渔但不供奉,龙神震怒,所以引得海水淹村。那个白胡子老者还指点村民,每年向大海里献祭,海水就不会再淹没村子了。”
吴志远闻言感到不解,说道:“难道海里浮上来的那些棺材,就是那白胡子老者指点村民们献祭的祭品?那棺材里面装的可都是人,说不定当初是活活的被放在棺材扔进了海里,看来这白胡子老者也不是什么好人。”
于一粟摇头道:“不是这样的,村子的人说,当时那白胡子老者只说是献祭,祭品是什么却没有说,村子里的人什么都试过,不见奏效,最后才献上了人祭,就是把一个黄花大闺女装进棺材,沉到海底献给龙王。”
第七百八十三章 村外惨叫
吴志远闻言有些惊讶,看到海中浮出棺材时,他以为只是海葬中的棺材而已,没想到会是人祭,并且还是将一个活生生的人装进棺材沉入海底。就这样夺去一条鲜活的生命,可见当年渔村的村民是多么的愚昧无知。
“这种人祭的仪式持续了多久?”吴志远黯然问道。
“可能一直持续到你师公的到来,你师公来的时候他们还有这样的仪式,后来你师公在锁龙井上盖好义庄,以五谷镇住井里的恶龙后,渔村便再也没有被淹过,后来几番劝说,那些渔民才停止了献祭,当初所有人都半信半疑,直到发现不献祭渔村也没有被淹时,才彻底相信了你师公所说的话,从那以后,向龙王献祭的事就慢慢地被淡忘了,最后只成了口口相传的故事。”于一粟解释道。
“难怪那些渔民口口声声说海里浮上来的棺材是献给龙王的祭品,原来他们知道上几辈发生的过的事。”吴志远心中暗道。可能现在的渔民只知道那是祖辈献给龙王的祭品,却不知当初献的是活人祭。
两人沉默片刻,吴志远突然问道:“为什么那些棺材会从海里浮上来?这种情况一直就存在吗?还是……”
“我不知道。”于一粟一脸的不解,“我很少来永和义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