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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再往西看。”老妇人点头,又伸手指向西边,西边最头上也有一户人家,但这户人家的房子建筑是青砖垒砌,虽然已经破烂不堪,但其布局与风格仍然十分明显,显然是清朝中期的建筑。在这村子里的茅草房群中,显得格格不入,非常扎眼。更奇怪的是,这村子里的所有房屋都是坐北向南,院门南开,而这户人家的院门虽然也是向南开,当房屋却是坐西向东,更像是厢房的格局。
“那个破落户住的房子就是当年姓鲁的那户人家的厢房,本来姓鲁的房子都塌得差不多了,村子里的人在这块地皮上又重新盖了房子,但是他好吃懒做,一辈子打光棍,就直接住进了那间厢房,刮风透风下雨漏雨,也就那么凑合着混了。”老妇人说着,轻轻叹了口气。
听到老妇人的话,吴志远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西边那房屋是姓鲁人家的西厢房,难怪布局和风格如此迥异。想了想再没有其他疑问,吴志远便向老妇人告辞,老人家向吴志远摆了摆手,转身走向院中,吴志远看见她脚踝处露出厚厚的缠脚布,一双小脚走路颤颤巍巍,孤身只影,顿时心生怜悯,他从身上拿出两块大洋,悄悄放在门槛内侧,转身走了出来。
出来之后,吴志远直接奔最西边那个所谓的破落户而去,既然他所住的房子是鲁姓人家的西厢房,或许能从中查到一些关于姓鲁的大房的线索。
走到门口,吴志远停步向内打量,只见这户人家的院墙坍塌了一半,院门只剩下一扇,在微风中摇摇欲坠,院子里枯草丛生,只有一条小路可容一人通行,这衰败的景象比董氏大宅更胜一筹,根本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
吴志远没有发声,而是直接迈步走了进去,进到院中才看全里面的情形。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房屋,也没有正式的房子,只有西侧一间坐西朝东的厢房,厢房极为破败,门窗朽烂,窗棂上的窗户纸连痕迹都没有留下,可见几十年来从来没有换过。房檐上砖瓦破碎,昔日大户人家的气派荡然无存。
门口处坐着一个年约四十的男人,那男人抬起头来,凌乱的头发下是一双颓废的眼神,吴志远看到他的同时,他也看到了吴志远。
他看吴志远时一脸漠然,毫无表情,但吴志远看到他时却不禁被他吓了一跳。
此时已是秋冬交替之季,但这男人居然下身**的坐在门旁,上身也只穿了一件单衣,瑟瑟秋风吹来,他似乎并没感觉到冷。这倒也罢了,骇人的是那男子腿上长满了血泡,血泡鼓起,隐隐可以看到泡内的红色血水,似乎轻轻一碰就会被触破。更令人汗毛竖起的是那男子的两条大腿内侧皮肤皲裂结疤,长了一片片的硬块,此时他正一边看着吴志远,一边用那黑乎乎的手将那结疤的皮肤一大块一大块的撕下,结疤的皮肤被撕下后,便露出筋肉和脉管,十分骇人!
那男人似乎并不觉得疼痛,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吴志远,手却在大腿上摸索着撕下一片片疤皮。
吴志远稳定心神,并未发话,眼前的一幕诡异异常,常人绝不可能会有这般行为,这个男人极有可能就是遇到了鬼剥皮!
鬼剥皮在师公的茅山笔记中有记载,往往是因为此人冲撞了厉鬼,所以才会受到如此残忍的报复。可气的是师公在那本手抄笔记中根本没有写下破解之法,只留了“听天由命”这四个字。
吴志远突然觉得师公有点不负责任,凡事以“听天由命”来搪塞,那为什么还要茅山派来除魔卫道?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想着,吴志远站在原地向那男人问道:“你那腿上都破了皮了,没事吧?”
那男人见吴志远开口说话,痴痴笑了一声,显得呆呆傻傻,他表情僵硬的反问:“我认识你吗?”
吴志远听他的话,便知道此人并不疯癫呆傻,他回答道:“你不认识我,但是你应该认识张大通吧。”见那男人没有反应,吴志远继续问道:“张大通的老婆鬼上身了,你知道吗?”
第一百六十八章 诡异歌声
“鬼上身?”那男人脸上挤出一丝怪异的微笑,露出了一嘴黄牙,动作僵硬的摇头道,“不……知……道。”
吴志远无奈的在心底叹了口气,只觉得这个懒惰的光棍汉真的既可怜又可悲。既然这里没有什么发现,吴志远也不打算在此久留,因为这个男人的样子让人看上去从心底感觉不舒服,况且他还要继续去找张大通,张大通已被妖邪上了身,恐怕会对其他村民不利。
就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一阵风吹来,那西厢房的门被风吹得晃了几晃,发出几阵“吱嘎”声,吴志远回头透过门缝向那厢房内一看,看到门内摆着一张破床,床上一堆破被烂褥,油质囊囊,几乎都成了黑色,更奇的是那床上被褥包裹得严严实实,里面好像躺着一个人。
吴志远心中疑惑,正要过去看个究竟,眼睛的余光突然瞥见院门口一个人影一闪!
“谁?”吴志远大喝一声,同时冲到门口向外一看,只见那个人影钻进了东面一户人家的院门内,吴志远认得那座房子里住着的正是自己刚去打探过情况的老妇人!
吴志远冲到门口的速度非常快,可以说是在眨眼间,门口的那个人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闪进十几丈外的老妇人家中,由此可以断定此人绝不可能是那个缠着裹脚布连走路都颤巍巍的老妇人。
吴志远回头看了看坐在厢房门口的光棍汉,见他正此时也正把目光投向自己,便不再理会,直接奔那老妇人的院门而去。
老妇人的院门是开着的,站在门口就能看到院中的马扎和放在一旁的笸箩,吴志远抬步迈过门槛,脚一落地,只听“咔嚓”一声响,他抬脚一下,脚下踩着两块大洋。
这两块大洋居然纹丝不动的放在这里,仅仅是因为那老妇人没有注意到吗?吴志远断定那老妇人肯定没有出过门,所以才没有看到这门槛内的两块大洋,刚才在光棍汉门口一闪而没的那个人影肯定另有其人。
想到这里,吴志远悄步走进院中,发现马扎旁的笸箩内针线放置得都非常整齐,没有丝毫凌乱。
就在这时,从屋子里传来一阵歌声,吴志远顿时紧张起来。
那歌声是哼唱的,所以听不出唱的是什么词,但由歌声却可以断定,这哼歌的人是个女人,而且年纪不会超过四十岁,绝对不是那个年近古稀的老妇人。
歌声没有歇止,不停地哼唱着从屋子里传来,此时虽是青天白日,听到这歌声仍有种毛骨悚然的诡异感。这房子窗户上全都糊着白纸,吴志远站在院中无法看到屋内的情况,他犹豫片刻,紧紧握住手中的木剑,缓步向屋内走去。
屋中光线比较暗,但视物并不受影响,吴志远首先走进的是正间,正间里有厨房,东边应该就是卧室,他紧紧地盯着东间卧室虚掩着的门,那歌声此时正从那道门内传了出来。
吴志远悄悄上前,伸手将卧室的门轻轻推开,与此同时,那门内的哼唱声也听得更加清楚,门被缓缓推开的同时,吴志远看到一个女人正背对他,那女人左手拿着一面铜镜,右手拿着什么东西在往自己的脸上涂抹,嘴里还在不停的哼唱着不知名的曲调。
“是你?”吴志远认得这女人的打扮,她一身花布粗衣,左脚穿着一双花布鞋,赤着右脚,正是张大通的老婆。
那女人听到身后有声音,突然停止了哼唱,右手在脸上涂抹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她放下铜镜,缓缓的转过身来。
就在她缓缓转身的过程中,吴志远看到她的脸上化着妖冶而诡异的妆,两个脸腮上涂着血红的圆圈,嘴唇也涂抹得像是喝了血一般,而整个脸庞却抹着厚厚的粉底,脸色如同死人一样白,毫无生气。
“是我!”那女人恶狠狠的回答,与此同时缓缓站起身来,眼睛死死地盯着吴志远,以一种怪异的强调厉声问道,“你想多管闲事?”
见到张大通的老婆这番模样,吴志远便断定眼前此人已经鬼上身了,他不惊不怕的回答道:“这个世上只有闲人,没有闲事。张大通一家都是忠厚老实之人,他们哪里冲撞你了,你为什么要上他们的身害他们?”
“忠厚老实之人?”那女人发出一声冷笑,“真是笑话!如果他们行得正站得直,活得堂堂正正,我怎么能轻易上他们身?只有那些内心险恶、心怀不轨的人才会被鬼上身!”
吴志远闻言顿时一愕,但一愕之后便怒声道:“他们如何内心险恶,如何心怀不轨?人皆有自私之心,你没有权力去随意加害他们,甚至掌控他们的生死!”
“哈哈……”那女人狂笑一声,笑声骤止,阴毒道:“他们掘了我的坟,毁了我的尸,你说我有没有权力?”
“掘坟毁尸?”吴志远闻言一脸愕然,心想难道这件事还有隐情?
那女人继续恶狠狠地说:“他们住了我的地方,还让我在九泉之下不得安息,你说,这三个人是不是死有余辜?”
“三个人?”吴志远不明白她的话,张大通一家明明只有他和他老婆两个人,另外一个又是谁?便急忙问道,“怎么是三个人?还有你们鲁家当年为什么会死了两个人?那两个人中是不是有你一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底怎么回事跟你没关系!你少管闲事!”那女人发出一声凄厉的吼叫,看那样子对吴志远提起往事极为恼怒。
吴志远见状也是一阵火大,怒道:“说不说随你,这件事我管定了!我帮理不帮亲,帮人不帮鬼,识相的就快点收手吧!”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一言不合,那女人突然面露凶相,抓起桌上的铜镜就向吴志远砸了过来。
吴志远早有防范,见铜镜迎面而来急忙闪身一躲,轻松化解了危机,与此同时手中木剑斜里一刺,径直向那女人的前胸刺去!
第一百六十九章 旧情重演
鬼幻化为人,或是附身于人,只是在无形之中给人以恐惧,它们没得修炼,纵使怨气冲天,也不见得有多少本事。吴志远手中的桃木剑正好刺在了那女人的前胸,剑是桃木所制,加上吴志远顾及到那女人的肉身,所以力道上自然十分注意。
木剑只刺破了那女人的表皮,却见那女人仰头狂叫,浑身冒出一阵白烟,白眼消散之后,她的身体便瘫软在地,吴志远俯身一看,那女人胸前被刺**流出几滴黑色的血珠,好像是中了毒一般。
鬼上身怎会有中毒迹象?吴志远正大惑不解时,突然一只手在他的右肩轻轻拍了拍,吴志远大吃一惊,本能的蓦然转身,同时手中的桃木剑向后一挥!
桃木剑在空中戛然而止,吴志远惊诧的发现,原来站在身后拍自己肩膀的人居然是住在这房子里的那位老妇人。
“大娘,怎么是你?”吴志远收剑卓立,惊诧的问。
老妇人脸上露出一丝怪异的微笑,苍老的嗓音缓缓道:“年轻人,闲事管得太多你会后悔的。”
这一句话仿佛是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但吴志远听到后顿时脸色大变,举起手中的木剑就要刺向那老妇人,木剑还没有刺出,那老妇人脸色顿时变得刷白,没了生气,也像是突然没了骨头一般倒了在地上。
吴志远俯身探手在老妇人鼻前一试,这一试顿时大惊失色,那老妇人居然没了气息!
“怎么会这样?”吴志远转身又试了试张大通的老婆的鼻息,发现她还有呼吸,同样是被鬼附了身,为什么鬼舍身而去之后老妇人会气绝身亡?
沉思片刻吴志远认为这可能跟她的年龄有关,鬼上身本就损耗元阳,这老妇人年事已高,已是风烛残年,自然经不起这番折腾,而张大通和他的老婆都正当中年,即使因此折了阳寿,短时间内也显现不出来。
想到这里,吴志远突然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他追张大通出门的时候,张大通的老婆正晕倒在炕上,他冲出门前还叮嘱月影抚仙留在那里等他回来,可如今张大通的老婆却出现在这老妇人的家中,那月影抚仙现在在哪里?难道她发生了什么不测?
“年轻人,闲事管得太多你会后悔的。”吴志远想起女鬼假借老妇人之口所说的话,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种不祥的预感隐隐与月影抚仙有关,心念至此,也顾不得倒在地上的一人一尸,急忙向门外冲了出去。
吴志远直奔张大通的房子而去,心系着月影抚仙的安危,到了门口之后,吴志远没做任何停留,一边喊着“月影”,一边穿过院子,直接冲进了屋里。
刚走到卧室门口,吴志远便感觉到了有点不对劲,他在院中时呼唤月影抚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