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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被周迅一把拉住。
“慢来,慢来。”
周迅笑眯眯地抓着他的肩膀,将那篮子拿过来。
“山伯你一见面就要走……莫不是篮中之物不能见人?”
梁山伯尽力挣扎,劝根本无力抵挡,尽管他也有学过防身武术,可哪有周迅仙体成就的力量大,只如同小孩一般,在周迅手里挣扎反抗。
周迅一把掀开篮子上覆盖的那层蓝布,里面放着两瓶果醋,几盒精致的小点心,还有几只茶叶蛋,装在纸袋子里面。
“啧啧,看起来我不在的时候,山伯兄你伙食不错啊!这才什么时辰,就吃这个……你早上又没吃呢?”
梁山伯一把抢过蓝布,重新覆上,盖好。
“我昨夜根本没有待在书院里,我请了半天假,家里头给我说了门亲事。”
“女方如何?还合意否?”
“女方姓孟,叫做孟姜女,是孟姜两家收养的女儿。说来奇怪,这女子是被遗弃在瓜藤之下,村子里却有她生于瓜中的传闻。不过我这次没见着女方之面,只是听闻貌若天仙,不似凡人。”
梁山伯也没多少忌讳的,此时灵机旺盛,山水精灵屡见不鲜,别说老瓜生女子,就是花中仙子也是有的。
第九十一章无心
正说着,后面来了一架马车,上面跳下来一位白袍公子哥。
这位公子哥一身打扮很是秀气,面色红润,没有喉结,一看就是女扮男装。
周迅认出是方才路上听见的那位祝英台,知道一会儿有好戏可看,就故意拉着梁山伯,眼神示意。
两人此时就在门内不远,看得很清楚。
“怎么了?那边有什么奇怪的吗?”
梁山伯不明就里被周迅拉到一边看戏。
“嘘,看戏看戏,这是女扮男装的富家小姐来了。”
梁山伯顺着周迅的指点看过去,一眼就瞧见那人。
于是定定地愣住了,只觉得这人好生亲切,就好像是熟悉的故人。
周迅发觉他面色不对,心中一动,得了一卦,又去看两人面相,越看越觉得奇怪。
“这两人是夫妻相啊!可不对啊,他们还没有成婚,怎么就是夫妻了?”
常用卦象只能算定到这里,要详细问缘由还得回去定中在灵台推演,周迅隐约觉东海那边两界碰撞有些类似。
“该不会,这两人属于另一界,只是次此界吞并了他方世界,这才造成命理上的差错?”
他又想想,觉得很有可能。
他本人而今也处于类似的命理冲突状,同时上周迅,但是又多了位于东方扶桑大陆的另一个身份。
这种冲突是两方世界彼此交汇造成的,类似的冲突发生在过去现在未来,各个不同层面。
除非一方被彻底吞并,或者两界再次分离,不然这种冲突短期内不会消失。
“看起来,只要他们俩再次成婚,这种奇特的命理冲突就不复存在了。”
不过这毕竟是他人私事,周迅也不会特意插手,只是任其自然罢了。
门厅里,洪叔侧耳一听,微睁双目,已是听到了后面周迅的低语。
其实这已经等同于周迅的暗示了,若是周迅真的不想让人听到,也是能将声音束成一束,传音入密的。
等到祝英台款款而来,扮成一副翩翩少年郎的模样,走入门厅递上介绍信时。
原本正在闭目静坐养神的洪叔,随意地打开一看,然后沉声问着:
“这位姑娘,你知道的,鹿鸣书院不接待女眷,请回吧。”
顿时,祝英台卡住了,准备好的一肚子说辞都显得苍白。
她勉强笑着,双手背过去,不停地绞着。
“这位先生,是不是看错了,本公子不是女眷啊?”
洪叔将信纸往窗外一推,祝英台下意识就接。
“有没有看错,你自己知道。”
洪叔凌厉的眼神一扫,看得祝英台背后发凉。
“小姑娘,趁着还没闹大,自己退去就好,这会儿人不多,免得下不了台,难堪的还是自个儿。”
洪叔见惯了以各种方式企图混进学院的人,耐性早磨出来了,见到对方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只当成是晚辈的玩闹,好心地劝着。
听了这话,祝英台知道这事是不成了,抿着唇不说话,只是恭敬地躬身拜下,算是谢过洪叔的好意。
之后她就转身欲走,来时的马车还在一边等着。
周迅拍了拍看呆了的梁山伯,笑问。
“可是心疼了,要不我去说说情,保管让你的梦中情人进来学院里。”
梁山伯冷不防被周迅说破心事,手足无措,不知怎么回答。
“我我明诚这个,不太好吧?”
原本想要拒绝,可不知道怎的,话到嗓子边上就换了,梁山伯觉得自己肯定是中了巫蛊。
“你知道的,我跟书院山长很熟,这种小事还不容易,只是加个旁听生而已。这书院里哪个月没有十几个旁听生,还不都是贴人情走关系硬塞进来的?”
“旁听生不算什么,能留下来的才是本事。”
也不管梁山伯怎么样想,周迅快步走向门厅,跟着洪叔小声嘀咕了几句,又指了指祝英台的方向。
随后梁山伯就惊讶地发现,祝英台被洪叔叫住,领到一边去登记学籍了。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周迅办完这一切还没用上半盏茶的时间,梁山伯还站在原地。
走上前来,他顺手摸走几块糕点,咬上一口,甜丝丝的放了槐花蜜,有种花香的味道。
“你的小情人还在那边,我给她办的是旁听半月的资格。要不要去打个招呼全看你自个儿的,兄弟只能帮到这了。”
再次拍了拍梁山伯的肩膀,周迅又摸走两块点心,自顾自地就离开了。
他只是一时兴起,就过去推了缘分一把,实则没有他这两人相遇也是早晚的事情,之后的发展全看两人彼此的机遇,缘分天定,结局却未必,不是每对有缘人都能顺利走到最后的。
走在书院青石板铺成的大道上,经过了一座汉白玉雕砌成的石桥,转个弯儿又过了一片小树林,周迅一路上起码遇见了二十位同他一样请假归来的学子。
不时有人与周迅打招呼,尽管周迅未必认识,他也是点头微笑。
自从开始锻炼气血,挖掘人体宝藏,周迅的五感越发强力,即便不全力去听,也能轻易听声辨位,知晓每一片树叶落地的位置。
后面那些人的窃窃私语根本不能瞒过他的耳目。
“他就是周明诚?听说他是去年的解元?看起来也没什么过人之处,怎么就这么目中无人!”
这个某个新进来的旁听生。
“看他身上有酒气,隔着这么远都能闻见,一看就知道是个酒鬼。”
另一学子方才离得近了,闻见空中弥漫的淡淡的酒气。
“听说他出身武安府一个小县城,老爹还是个名士呢!可惜只是个高不成低不就的秀才。”
有呆的久了学子,曝出周迅的身份,这不算什么隐秘,是以周迅也不在意。
“原来是寒门”
顿时,有人大失所望,熄灭原本打算结交的心思。
对于寒门的轻视,以及对于世家的羡慕,在此时是比较流行的价值观。
周迅听着这些话,仍是不急不缓地步行,只是默默的品味着其中人心变化,心中云淡风轻。
第九十二章抄书
某种意义上说,周迅是冷漠的,也是孤独的。
踏着书院古老的钟声,循着一条斜斜的砖石小路,周迅往钟声来处方向走去。
周边就是一人高的茂盛的草木,边上还有一条浅浅的小渠,汩汩流淌,渠中水不是很清澈,有些浑浊。
从这条小路上走其实最好是白天,因为夏日的晚上不定会踩到路过的蛇虫之类。
周迅深知自家的短板,就在于官面上的遮护伞不够了。
影响力跨越州府,独霸一县,哪怕是个中县,也已经到顶了。
接下来,除非周迅蟾宫折桂,进入仕途,周家的实力绝不会再次进步。
而今周家如同鲜花鼎盛,烈火烹油,看似上升蓬勃之势,不弱于一些走下坡路的三流世家,可那是几代人的精英积攒起来的。
要是这一代没有挤进仕途,接下来周家上升之势势必会被打断,不得不收回触手,龟缩在基本盘里。
不能上升,就只会内斗了,几代之后,而今的偌大家业迟早会星流云散。
要是接连几代都没有出几个能撑得起家业的人,周家的富贵也就到头了。
当然,要是接下来几代周家人都有出仕为官的,那就能转变格局,成为官宦人家,那又是另一番天地。
至于世家,差不多就是官宦人家与而今周家的综合体。
考化县历史上也出过许多坐地虎,曾经的曹家,看管粮仓,掌握县中徭役,声威何等显赫,可不过两代人之后,就泯然众人,连自个儿都不知道为何就败落下来。
或是遭了县令的忌讳,或是过于冒尖被人盯上,或是被当成了肥羊,或是家中子弟不肖……
在这等皇权不下乡的时代,县中衙役坐大,王法都是县吏一张嘴解释,类似于周家这样的坐地虎光是武安府寻摸寻摸就能找出二三十个。
尽管,周家比那些普通的坐地虎强些,但也没有本质的区别。
是以,周迅是必须要拿到功名,取得官身的,不然周家的富贵也就在这一二十年了。
陈州有上百个县,每个县按二十多个秀才来算,而每一科乡试不过录取百人,大约每一县平均只有一人得取举人。
是以秀才不贵,举人贵,秀才穷酸举人富。
秀才考取举人的难度比举人考取进士的难度还要高。
每科会试时,赶考的举人也就两千多人左右,而每科进士包括同进士也有二百多人录取呢!
原本周迅秀才的功名不算什么,可是自从他去年在加试的恩科之中考取了头名,也就是解元之后,在这书院之中一时声名鹊起,有了不小的知名度,正是因为秀才和举人的地位截然不同。
要知道,除了开国那阵子秀才能做官之外,之后只有举人才能做官,哪怕一辈子都未必能等到缺呢,可有没有资格就不一样了。
理论上,周迅现在有着举人功名,出去花钱打点一二,找个通晓关节的内行人走走关系,不出两月就能补上个从九品的空缺。要是使的银子到位,活动活动,正九品的也是大有可能。
可这种出身的,在官场上先天不足,后天升到顶了也就是七品职位,再往上无论如何是不可能的,远远不及进士出身的官员升职快。
历来一榜进士及第三人,先为翰林,挂个清贵闲职,状元大约是正七品韩林编修,榜眼从七品,探花亦然。
之后只需在翰林院跟着历练一两年,起草诏书,多看多学,磨磨性子,外放出去起码是一县县令,这就是七品起步。
之后在任上熬上三年,考评只要是良好,连续三次良好,在基层磨炼足够了,就能顺势升迁,十年内不出差错升到五品知府不成问题。
五十岁前能到三品,在六部任职。
嗯,这是一榜进士及第三人最理想的升迁履历,实际上操作起来不可能一帆风顺。
二榜进士出身,三榜同进士更苦了。
但后者数量更多些,以量取胜其实也有不少入了内阁的。
周迅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先要争取一榜进士,之后入翰林,外放县令,积功升迁,入六部,转内阁,当世圣人,架空皇帝,扶持百家,打击玉清道……
脉络清晰,条理分明,就是借着人间王朝的力量打击玉清道。
玉清道兴盛来源于上次乱世押注,扶龙庭之术,于是借着王朝兴盛之势而起,其本身与王朝牵连极深,周迅的谋划无异于釜底抽薪。
“玉清道趴在龙脉之上吸血,其害不亚于世家大族,想来朝中诸公早有不满。”
这是必然的,天下就这么大,玉清道独占的多了,难免旁人分到的就少了。
这就是周迅的阳谋。
“斩断玉清道人间根基只是第一步,能伤筋动骨,却不能说斩断其根基。只要玉清道福地洞天仍在,门中灵穴不干涸,就不能真正伤到它。他们只要闭门不出,过上两百年的苦日子,不定夏朝就灭了。”
真正的仙家门派无不如此,躲进洞天成一统,管它春夏与秋冬。
人间王朝牵连太大,直接对抗没有好处,大不了封山闭府,遣散门徒,门中真传弟子靠着积蓄的外药,修炼个上百年不过是等闲事尔,回头再一看,又是一朝新气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