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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伯勃然大怒,挥手就要掌掴她,却被苏浅语一把抱住胳膊。
他本是怒气冲冲,却在看到两个女儿眼神时,顿时又心软下来。
“你这个没良心的丫头!我是能做出卖女儿这种事情的人嘛?”
“我不是跟你们分说明白,那丁家小子就是个大麻烦!你偏偏还往跟前凑!”
他说着,又有些愠怒,回头瞪向苏浅语:
“还有你这个不省心了的!我还没问你呢!老实交代,为什么要凑上去!”
“你们知道为了把这么多年轻才俊聚集过来,我倒贴了多少人情进去了啊!”
“一点都不懂得珍惜!”
苏浅语红了眼圈,期期艾艾地答道:
“是因为爹爹说过,那丁家老祖在神霄府位高权重。”
“女儿只是想着,若是女儿嫁了过去,两家便是成了亲家,那些人就不敢再为难爹爹了”
说到伤心处,苏浅语默默垂泪。
苏倩玉也是默然不语,上前抱住妹妹,任由她在自己怀中哭泣。
江伯也是沉默着,过了良久,方才开口:
“你们俩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次我落了东西在爹爹书房里头,次日去取时,偶然窥见有人呵斥爹爹。”
“还有,水府里头有几座宫殿已经空了。问遍宫中,读不曾寻到,想来是爹爹送出去了!”
“听说族里这些年出的几个秀才、举人都被人革除了功名。”
一桩桩,一件件,姐妹俩你一言我一语,零零散散说了三五十条。
若是一两条,还可以视为偶然,三五十个细节,就不可等闲视之了。
姐妹俩本是心细,从这些细节之处推测出有人故意在为难自家父亲,而且对方势力极大。
在这地水神的领域之中,能将一位江伯逼迫至此的,其实已经很显然了四海龙宫。
四海龙宫是庞然巨物,光是一个名字就能压得人心头沉甸甸的。
在水神之中,这四个字便代表着绝对的权威!
姐妹俩藏着心事,但在父亲面前,总是假作不知,不愿意让父亲难受。
只是这一次,好不容易看到希望,她们便想着这个主意,希望帮到父亲。
“若是能与神霄府侍中结亲,量那四海龙宫也不敢再找爹爹的麻烦!”
“四海龙宫也只好在江湖海洋之中称霸,但在监管九天的神霄府面前,不过是一只大点的蚂蚱罢了!”
“以后,爹爹就不用担心了!”
神霄府位于九天之上,唯有道行、法力最深者方有资格加入,其中每一位有正经职司的都是曾经赫赫有名的天仙,各有难以忖度的神通。
区区人间界的四海龙宫,连神霄府中一位洒扫的仙童都要巴结,哪里敢招惹神霄府的侍中?
神霄府的侍中,在神霄府也算是地位上等,只在聊聊数位元帅、大帝之下,一言一行都可称得上是代表天意。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及神霄府的职权。
所谓神霄,便是最高之天的意思,神霄府,就是最高之天设立的府衙,专门管理三界大事。
这里是天帝太一的治所,也是三界之中道行最高的仙神道场所在之地。
能抵达九重天的,自然有相应的道行法力,他们联合起来,的确可以左右天数运转,所以神霄府千百万年来一直高居九重天,屹立在众生之上,是所有修行中人渴望的目标。
第十九章取而代之
江伯看着两个女儿坚定的眼神,又是欣慰又是惭愧。
“自从你们娘亲过世之后,为父对你们俩确实是疏忽了真没想到,一转眼,你们都长大了!”
他长叹着,走了出去。
“罢了,事已至此,不能再反悔。”
紫竹林间,丁当终于等到了江伯。
“小子见过伯父!”
当先,他就是长拜下去,做足了礼数。
“嗯,你先请起吧。”
江伯打量着面前这个小子,不知怎的,就想到自家宝贝女儿,顿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怎么都觉得不满意。
好在他还记着这小子背景太大,不能轻易得罪,总算忍住没有挑刺。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即使是一方大江水伯,也有不得不低头的时候,他的确是很看中这场婚事。
“我的两个女儿,都交给你了,以后你要好好待她们。”
“她们养在深闺十六年,一向衣食无忧,论起来饮食用度也不输给郡王之女,你不许薄待了她们……”
观江亭外。
官道左近,一片树影之下,自称梅俊生的梅家少爷,正就着月光,看完了手上一页便签。
“真的能成吗?”
“听闻潜龙各有天命在身,常人若想谋害,总是会出现各种意外,不能得逞。”
“但老师还说过,气数并非万能,纵然气数再盛,天眷再隆,也可能中道夭折,历代在天命勃发之前就被寻出扼杀的潜龙不在少数。”
“所以,我应该还是有机会啊!”
他咬着牙,回首看了看树林里。
虽然看不到人影,但是他知道,那里埋伏着他从家族里带出的上百位披甲锐士。
为了训练出这些精锐,梅家前后砸进了二十万两,耗费十几年自幼选拔训练,购置武器,就是为了在乱世之中博取一份富贵。
总共也不到三百人,为了保护梅长苏,一下就抽调了一百人,可见重视。
这年头,能披甲上阵的都是真正的精锐,必须从小吃饱,经常食用肉食,这又是一笔支出。
若是要再训练进退战阵,能听从号令,就必须要找退伍老兵作为教官,秘密训练。
最后武器装备更是大头,历来私藏铁甲就是谋逆大罪,这些锁子甲每一片甲片都是梅家自家铁匠一点点慢慢磨出来的,而且成品率极低,为此不知浪费了多少资源。
这么花钱砸出来的精锐,正面对阵足够击败大辽普通的府兵两千人,一旦局势有变,梅家有这样的精锐在手,再召集一批家奴,瞬间就能拉出一支过千人的军队,占领一个大县不成问题。
梅长苏到底心中有些不安,但又想起自家这千疮百孔的身躯,终是硬下心肠来。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心,增益其所不能。”
“你既然自诩潜龙,自然要经历潜龙的磨难,不然凭什么你为主我为臣?”
“活下来的才是潜龙,你若是今夜便死了,充其量也不过是条伪龙,徒劳为真王开道罢了……”
梅长苏已是面有倦色,额间密布汗珠。
他望着前方,斑驳的树影,模模糊糊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丁兄,其实我提示过你的。我叫做梅长苏,梅俊生不是我的本名,我既然谎言欺瞒,你又怎可轻信于我呢?”
然而梅长苏有所不知,丁当根本没有听说过他江左梅郎的偌大声名。
“别怪我,丁兄,我也只是想活着而已,有谁甘心生下来就落得一身病痛呢”
“凭什么?我生下来就背负着辅星的命数,而你是潜龙?”
“我想试试,是不是可以取而代之!”
他喃喃自语着,想起了临行前自家老师说过的话。
那是今日晨间,先生特意避开旁人,附耳授意,令他带上这上百位披甲锐士,又多番隐喻,隐隐有影射。
“天命有多种,格局各不同,若是机缘巧合之下,即使是毫无根基之人也可夺取天命、称王成帝;若懂得命数转化之法,纵然原本辅星之命也可养成人主格局。”
“要改变你本身的命数,最快的法子,自然是挑选一位命格尊贵之人,其中又以潜龙为佳。”
“潜龙大运未发之际,显现在外,不过常人之气数,如同龙游浅水,匹夫可杀,然而一旦给了风雨,立刻便是龙飞九天,难以遏制了!若杀潜龙,必选运数未曾勃发之际,辅以秘术,可借来一缕龙气,纵然不多,却能改易命数,提升你本身的命格。。”
“你之所以百病缠身,寻医求药久治不愈,便是运数太盛,而命格太浅,导致运大于命。运数兴盛本是好事,可运大于命甚至压倒了命,这就是催命符了!任凭你吃再多的药,请多好的医,都注定早夭。”
“相反,若是你能过了这一道坎,便是改了命数,凭你天生大运,以后也是公候有望,极尽显贵!”
“所以,该动手时,切莫手软,不然错过一次机会,必然引动天机提早发动,我之运术再不起效用,你便再难有第二次了!”
老师以运术为自己推算了转机,果然自己就在这江伯宴上遇见了身怀龙气之人。
只要这次能够杀死一位有身怀龙气的潜龙,趁着潜龙身陨之际就可以用术法夺取其秉承的部分天命,化臣格为主格。
“到那时,我梅长苏未必不可再开新朝!”
“与其给别人当臣子,不如自家当主君!”
“丁兄,我将来若能成事,必然会记得给你追封公侯之位,你就安心地去吧!你秉承的天命,就交给我背负!”
身上似乎有火焰在燃烧,也不知哪来的一股力气,支撑着梅长苏站直了腰。
周围四下无声,只有月光照在林间,斑驳的树影拉得老长,不时有树叶被冷风吹动,发出莎莎的响声。
梅长苏裹着厚厚的大衣,耐心地等着……
第二十章人心惟微
s 夜晚,月光正好。
江畔,波光粼粼,泛着水光。
突然,一处江堤边,水面朝两侧分开,显出一条可供十人并肩而行的道路。
随后,全副武装穿戴着黑甲的士兵沉默着走出。
数量不多,仅有八十人左右。
江伯与丁当走在后面,再江堤边上分别。
“镇元呐,你要小心,那位梅家的小辈已然埋伏在外,就等候着你。”
江伯以长辈的语气说着。
他比之前更加热情了几分。
“在这江边,很少有事情发生而能瞒过江中之神的,本伯估算了下,人数在百二十人左右。”
“稍后,本伯想见你指挥着玄甲兵,你,会用兵吧?”
虽说是疑问,但江伯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丁当轻轻擦拭着腰间一柄佩剑,点点头,道:
“家祖曾在梦中令兵法大家授课,其中有一间屋子,装满古往今来大成兵法,晚辈曾攻读过一篇《尉缭子》、半部《孙膑兵法》,虽然未曾亲临战场,但统帅百人作战想来问题不大。”
接着,他指了指自己。
“晚辈这身武艺,师承李书文,也足以百人敌。”
江伯听到李书文一名,微微有些动容,问道:
“可是刚拳无二打,神枪李书文?他如今可还好?”
丁当微微一愣,怎么是用枪和拳的,明明传下的是一门雷法和一门剑经啊,不过他还是回答道:
“当时家师借我之手兵解,阳神充举而升,想来如今应当在九重天某一层安享仙福罢。”
江伯抚着长须,叹道:
“又是一位故人离开人世间了,当年至交好友,不过才百十年就星流云散、天各一方,死的死,飞升的飞升,只有我还被困在神职之中,也不知何时才是个头”
叹息之间,颇有些萧索,江伯望着天空一轮新月,默然无语。
“罢了,本想着考校你的兵法,这时却是没有兴致了,本伯老夫这就回去了,镇元你自便就是。”
江伯一甩长袖,背着手步入水下。
“兴致而来,兴尽而归,随兴所至,真是安闲惬意的生活,江伯为何还不所不满呢?”
丁当冲着背影问着。
“人之所羡,吾之所厌,如是而已。”
留下这么一句话,江伯已经走入水下,身后两道水帘垂下,江水再度合拢。
丁当哑然无语,他自是不能理解上了年纪的人的伤感。
摇了摇头,丁当看向身边这八十位玄甲兵。
玄甲黑衣,面带黑纱,铠甲贴身轻薄,但试验过的丁当知道这层盔甲绝非凡铁可以斩开。
光是站在那里,就有着一种沉凝的气势,令行禁止,纪律严明,都不足以形容他们。
这不是凡间普通兵马,都是江伯培养的道兵,赠与他充作起家资本。
莫说区区一方大户人家私下培养的私兵,纵然是大辽边军之中的精锐,没有千人也休想拿下这八十多道兵。
“江伯待我不薄,日后必有回报。”
这话丁当放在心里,今日江伯的恩情,日后总是要还的。
“若我扫平天下,便尊他为王侯,敕建正庙,列为正神,回报今日借兵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