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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嗻。”汪逢年出列,躬身行礼后便加油添醋地把那天的事又说了一遍。我算服了这对主仆了!
笑、笑、笑死你们,姑奶奶不伺候了!我“唰”地站起来,瞪了老八一眼,便奔出晴雪堂。
跑到不知哪个院子里,一时没踩稳居然滚倒在雪地里。我一时不想起来,就躺着仰望晴朗的夜空。快冻僵的时候,一个人‘咯吱咯吱’地踏着雪走到我身边。
“你又在做什么怪?”十三笑着拉我起来,又道,“他们都说你准是找地方哭去了,我却不信。”
“我刚才哭过了,你没看见。”我说。
“这哪是掉过眼泪的表情啊!”十三摇头笑道,他又握着我的手说,“好冰!在这儿躺着,也不怕冻坏了!”
他的手很暖和,我索性把另一只手也伸过去让他捂着。过了半晌,我抽回手笑着说:“我的手没热,你的倒冰了。”
我们走出院子,站在廊下交谈。我想起他的侧福晋瓜尔佳氏已然有孕,便说:“恭喜你快做父亲了。”
十三淡然笑道:“多谢。”
我很俗气地道:“不管弄璋还是弄瓦,有可能的话要请我喝满月酒啊。”
他促狭地笑着说:“到时候怕八抬大轿请你,你也不去的。”
我一想到他的那些亲戚,心里已经开始打退堂鼓,无奈地笑道:“嗯,我还是避着点比较好。”随即又岔开话题问他南巡的经历。他细细地描述给我听,我也说了一些地方的特色印证,他奇怪地问:“你去过南方吗?”
我望着远处笑答:“梦里去过。”一个遥远绵长的梦啊!
“开春一块儿去骑马吧。还可以打围。你会使弓吗?”他说。
“不会。到时再学也不迟。”
正聊着,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十三回头一看,叫了声:“十四弟。”
十四绷着一张脸,盯着我们问道:“聊什么呢?”
“也没什么,叙旧而已。”十三笑着拍拍他的肩膀,然后说,“你们说说话,我先进去了。”
居然溜了!我也不能拉着他不让他走,只好跟十四大眼瞪小眼。他走后,十四的脸色也缓了下来。他说:“瞧你冻的,跟我进去吧。”
“我怕他们又想着法笑我,还是不进去了。”我摇头道。忽然身上一暖,低头一看,他披着的那件泥金色滚着裘皮的斗篷已经到了我身上。
我一阵错愕,抬头看着他说:“谢谢。”
他别开脸,耳根处似乎有些发红,道:“你站一会就进来。我叫人给你留了些吃的。”说完就急匆匆地走了。我望着他的背影,发了一会儿呆。可爱的少年啊!可惜我没有恋童癖。
嘶,还真冷呢!我拉了拉斗篷,在园子里漫无目的地走着。我很享受孤独的感觉,即使什么也不想,一个人呆着也是很舒服的。
穿过一道开在白墙上的月洞门,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一个趔趄往前扑去。奇就奇在前面居然有人,被我撞了个措手不及,雪天地滑,他也没站稳,就跌了个仰面朝天。
我当是谁,原来是老四。哈哈,我没事,他倒给我做了垫子,这一交摔得恐怕也不轻。谁叫他耍我来着,这叫现眼报,还得快!我用手肘在他胸口撑了一下,看他痛得直皱眉,便说了句“抱歉”,然后麻利地起身,混乱中不忘在他脚背上踩上一脚。
他站直了以后,冷哼道:“你还真是睚眦必报!”
我拍着身上的雪道:“您不妨理解为投怀送抱,这样还好过些。”我抬头满意地看着他愕然的表情,笑着说:“说笑罢了。四爷知道我最爱说笑了。”
他目光森然地看着我,我平静对他笑道:“四爷若没别的事,容我先告退。”说完对他欠了欠身子,便寻路回去。
肚子好饿!刚才根本没吃什么,十四真的有帮我留菜吧。
平平淡淡中迎来了康熙四十二年的正月。我只有初一在家窝着,初二开始便照旧每天拜访小钟神甫。我的拉丁文进步很快,已经能进行吃饭、上厕所、问路之类的对话(原来小钟想用圣经做教材,被我抽筋似的表情吓退了)。初五在他那里混了一早上,午饭前被赶了回来。刚好红月儿怨我把她一人撂家里,便带着她出去逛逛。
转着转着就转到方玉竹家里去了。进院子的时候,她正舀水浇花,看到我,一瓢水都喂了绣鞋。
“李公……李姑娘!”
我接了她手里的瓢,笑说:“叫我李涵就行了。快去换了鞋袜吧,大冷天的可别冻伤了。”
方玉竹红了脸,急忙奔进屋里,我就和红月儿在院子里站着等。她不多时出来,脸却更红了,赶紧把我们往屋子里让。
她给我们倒了茶,又拿出糕点瓜子让我们吃。那点心外面的酥皮呈金黄色,层层翻出如荷花瓣,看着很是引人,里面裹着豆沙陷,入口香甜酥脆,我一连吃了几块。
“真不错。你也尝尝。”我喂了一口光看我吃的红月儿,向方玉竹问道:“这叫什么?哪个铺子买的?”
她抿嘴笑道:“叫荷花酥。是我在家自个儿做的,您要爱吃,待会儿包一些给您带回去。”
“好。”我点头道。红月儿瞪着眼惊叹我的厚脸皮。
我和她闲聊了会儿,知道汪逢年已经把银子送来了。她老实地向我说:“也多亏了这些钱,不然家里这年还真不知怎么过呢!”
看她一脸过意不去的表情,我就笑着说:“你不用为赔银子的那家伙担心,他才不缺钱花!你肯用他的,还是他的福气呢。”
方玉竹“扑哧”一笑,半眯水光潋滟的凤眼看着我。我奇怪地问:“怎么了?”她笑着对我说:“你的辫子松了。”我低头看垂在胸前的麻花辫,果然有些毛出来了。她也不等我回答,便把我推到梳妆台前,解开我的头发梳理起来。“我给你梳个髻吧。”她三两下就给我分好了发线,在左右两侧各绾了一个圆髻。
红月儿在一旁看着她摆弄我的头发,笑道:“真好看,方姑娘手真巧!”
我拿过镜子一照,真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这造型也太……幼稚可爱了!我又不是真的豆蔻年华的少女!
另外两个却好像很满意似的讨论着,红月儿说:“这挑出来的两束垂发也该束起来才好。”方玉竹沉吟了一会儿,从线篮里抽出两根结络子的丝带,在我发束上绕了几圈系好。弄完了,又端详了一会儿才笑道:“你穿红的,便得也配上红的才喜气好看。”
我却在想,能不能拆了仍旧梳回辫子,这当芭比娃娃的滋味实在不太好受。不过这提议没得到另外两位的批准,我只能顶着个幼齿的丫鬟头回家。
红月儿彻底崇拜上了方玉竹,一路上不停地跟我说,玉竹姑娘绣的花样有多精细鲜活,打的丝络流苏有多新奇漂亮等等。我笑着捏捏她的脸说:“你这么喜欢她,就跟了她去好了。”她鼓着腮帮子说:“我倒是想跟着她去呢,你要舍得就好!”我呵呵笑着搂着她道:“对,我舍不得呢。”
回到舅舅家里,刚进了院门便被某位大爷给逮住了。十四不悦地瞪着我说:“你上哪去了?我等了你一下午。”
我瞥了他一眼,说:“我需要向你报备行程吗?”
他臭着一张脸跟进屋来,红月儿却没跟来。这丫头,怎么回事儿?!
“说吧,找我什么事?”我决定速战速决。
他坐到我旁边,答非所问地说:“你一天究竟去哪儿了?”
我没好气地道:“这位大爷,如果有人要你每天事无巨细地向他报告,你会乐意吗?”
没想他却说:“我寅时二刻起来,到书房晨读,用过早膳之后,便是早课,未时散学。午饭后习了会儿算学……”
“停,打住!”我怕了你了,无奈地道:“我上午在教堂,下午去看了一个朋友。别问我是什么朋友,我不会告诉你的。你就说正题吧。”
他似乎心有不甘,但又不敢再追问下去,只好说:“初九是我生辰,到时候借八哥的地方热闹一下,你来不来?”
“免了!”我连忙道,“我提前恭祝你千秋好了。”上回还没闹够吗?我可不想再受一次折磨。
他想了想居然说:“也好,等那边散了,我再来找你。”
我摆手道:“千万不要,那时我一定睡下了,改天吧。”改天,最好永远都凑不到日子。
“嗯,反正有得是机会。”他又笑着问,“你好像也是正月里生的,是哪一天呢?”
“初六。”
“那不就是明天吗?”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说,“十五及笄了。”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便笑道:“满人又不重这个。再说,好像是你说过我嫁不出去的。”
他红了脸,低声说:“别人哪敢要你。”
我就当作听不见吧,对他道:“你出来很久了,也该回了吧。”
他点了点头说:“忘了跟你说,十三哥让我告诉你,过两天化了雪就找你去打围。”
“行了,知道了。”我推着他到门口,又想起上次那件斗篷,就拿出来还给他。
他开始不肯接:“送给你了,怎么又还我。”
我笑道:“这样的我平时又不能穿,不是白糟蹋了。晚上风大,你披着回去正好。”
他依言披上,可是这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大少爷半天也系不好带子。我看不下去,说:“得了,我帮你。”便给他系了个活结。
他怔愣着盯着我的手看,我不耐烦地说:“看什么?还不赶紧回去,要不宫里该担心了。”
他马上换了一副不快的表情,说:“你当我小孩儿吗?”
“抱歉,跟李浩这么说话惯了。”
哪知他一听更不高兴:“你是不是成心气死我!”
我心里直喊救命,真不知道他生哪门子气,我哪又惹到你啦?好说歹说终于把他送走,临走他还说:“你这么打扮很好。”傻瓜才觉得好!
这时红月儿才进屋来,我皱着眉问她:“你躲哪去了?还知道回来啊!”
她却委屈地说:“十四爷一直瞪着人家,我哪敢跟着嘛!”
我一听火就大了:“你怕他做什么?你到底是他的人还是我的人?!”
她抽咽着直抹眼泪,我心想真是自己找罪受,待会儿还不知怎么哄她才行。唉,真是命苦啊!我怎么就惹上了一堆魔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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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0月11日 星期四 10:36:35 PM《穿越文合集》第十一章 宴无好宴
迷途作者:夜安
第十二章 所谓爱情
闹了元宵年就算过完了,除了跟十三他们去玩的那趟之外,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说起那天真叫丢脸,大清早跟敏敏在床上玩闹了会儿,脸上居然就多了三道红痕,虽说不是很严重,可每个见到我的人都会问:“你脸上怎么了?”十三也不例外。
我摆手说:“昨晚在床上跟鬼打架来着。”
十三低下头笑,还算是给我面子的。十四凑了上来,很紧张似的问:“怎么弄的?”说着还捧着我的脸越靠越近,我感觉他的呼吸拂到我脸侧,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用力推开他,怒道:“你再靠近我试试看!”这小子,又跟来了。
“十三叔,她是谁?”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拉拉十三的袍角,问道,“她对十四叔好凶啊。”
十三抱起这个像瓷娃娃一样的孩子,笑着说:“来,容容,叫李姐姐。”小女孩看了看我,又问:“十四叔好像生气了,他们会打架吗?”十三“扑哧”笑道:“容容放心,他们不会打架的。”她却说:“可是,十四叔脾气最坏了,要是打起来李姐姐会吃亏的。”十三终于忍不住大笑:“哈哈哈……容容不用担心,我保证你十四叔一定打不过李姐姐。她很厉害的。”
十四瞪了一眼小女孩,说:“没大没小,不准叫姐姐,要叫姨。”这家伙对小辈那么凶,怪不人家不喜欢他。
那小女孩也不怕他,一脸天真地笑着对十三说:“十三叔,我知道了。十四叔想要李姐姐做窝克。”窝克是什么?不过看十三闷笑的表情和十四尴尬的脸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这时,又有两个十岁上下的少年打马过来,十三介绍说一个是皇十五子,另一个是恭亲王的孙子明海。而那个小女孩则是明海的妹妹容惠。
人到齐了便开始进行所谓的打猎。因为不过是陪我和小孩来玩,十三他们就借了哪个亲戚的庄子,命人驱赶些野兔之类的小动物,让弟弟和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