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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听不懂你说什么,”陶音音犯了个白眼,“我来这附近看朋友不行么?这也要你管啊?要不要我掏身份证出来给你检查?或者干脆拷我回去审一审好不好?”
说着她把两只手向前一伸,好像等着秦若男掏出手铐来给自己戴上似的。
秦若男用充满威慑性的目光上下打量了陶音音一番,转身朝自己家的方向走,没有再和她纠缠下去,方才她某种程度上低估了陶音音胡搅蛮缠的功力,没想到她在被自己撞了个正着的情况下,居然可以很快就镇定下来,若无其事的和自己绕弯子。
“喂,你觉得这样有意思么?”
就在秦若男走出几米远之后,身后突然传来了陶音音的喊声,秦若男站住,回头看着依旧站在原地的陶音音。
“我说,你觉得这样有意思么?你不觉得自己挺可悲的么?”陶音音又问。
“你到底想说什么?”秦若男被她的阴阳怪气搅得心里有些莫名的烦躁。
陶音音耸了耸肩:“我觉得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指的是谁。如果连你自己最可悲的地方都要靠别人来帮你指出来,那你的可悲程度就远远超出我的估计了。反正今天既然正好遇到,我就给你一个建议,以后再想自欺欺人的自我催眠的时候,记得先照照镜子,掂一掂自己的斤两!千万别把被同情当成是自己有魅力的表现。”
说完,陶音音一扭身朝相反的方向急匆匆的走开了,边走还边时不时的稍稍侧过头,就好像是生怕秦若男会悄悄跟上去,从背后袭击她一样。
秦若男吸气,用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在心里对自己说,你难道还不知道陶音音是个什么样的人么?从她跑去办公室里要挟你不许乱讲话的时候就很清楚这个人有多无耻,又有多工于心计了,假如因为她方才那几句疯言疯语就胡思乱想和心烦意乱的话,那自己就真的太傻了!
这么想着,她转身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尽管已经一遍遍的在心里告诉自己,不可以因为陶音音的话而胡思乱想,否则就等于让她正中下怀,她那种人根本就不可能存着什么好心思,但是秦若男原本就不平静的心情还是像冰雹骤降时的湖面一样,完全没有平静下来的可能。
安长埔钱包里的那封信,还有陶音音的再次出现,交织在一起,尤其是陶音音那一番似乎意有所指的话,更是让秦若男的脑袋有些隐隐发胀。
“你对毕红旭这个人怎么看?会不会有点同情她的处境?”
在听过了毕红旭因为单恋祝天磊多年未果之后对张俏萌生恨意的事情之后,安长埔曾经这么问自己,他当初这么问,应该是意有所指的吧?那个时候,自己当年写的那封信,应该已经在他的钱包里了。
他那么问是什么意思?是觉得自己和毕红旭一样,所以应该同病相怜,还是他觉得自己和毕红旭一样,都是值得同情的?
安长埔口中的同情,和陶音音口中的同情在秦若男的脑海中交替闪现,渐渐的好像重合在了一起。
她就这样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发呆,直到十点钟的时候,安长埔的一通电话才将这种冗长而又没有头绪的沉思终止。
“这么久才接,你不会是睡了又被我给吵醒了吧?”安长埔等了很久才等到秦若男接电话,以为自己打扰了她的休息。
“没有,我还没睡,你怎么这个时间打电话过来?是不是有什么情况?”秦若男有些不放心。
“没有情况,我刚才墨窦他们那边回来,明天还得继续咱们的事,峰哥没让我帮忙留到太晚。我也没什么事儿,就是回到家了,想打个电话给你。”
安长埔在电话那边说完,好像有点不太好意思似的一个人嘿嘿笑了几声。
秦若男听了他的话,有些心动,脑子里却又有些乱哄哄,她把手机握紧了几分,到了嘴边的疑问转了一圈又咽回到肚子里。
“早点休息吧,要不然明天上班就没有精神了。”她对安长埔说。
第二十章 神秘字条
《深度罪恶》最新章节。。。
第二天一早,秦若男早早就起来了,严格的说,这一夜她几乎都没有睡过,翻来覆去,在黑乎乎的房间里,看着朦胧光线下的天花板,脑子里乱哄哄的,根本没有办法让自己静下心来。
或许从最初开始自己就不该写那封信,没想到几年前因为一封信的石沉大海,让自己的自信心一度受到了严重的伤害,以至于在毕业后参加工作的几年中连谈恋爱的念头都没有,根本没有办法重新打起精神去接纳别的异性,好不容易以为自己淡忘了,放下了,偏偏又因为工作调动,重新和安长埔相遇,并且也是在那一刻才意识到,其实所谓的放下,不过是一种无望的自欺欺人罢了。
从误会到澄清,两个人好不容易摆脱了最初的摩擦和尴尬,相处的越发融洽起来,秦若男也曾在心里安慰自己,哪怕不能够抱有过高的幻想,至少像这样和自己喜欢过并且一直也没能够从心里剔除出去的男人成为不错的朋友,其实也很好,出于对自尊心的维护,出于对现在这种关系的珍惜,她绝口不提曾经的事情,谁知道,过了这么久,那封信却又好像幽灵一样的出现在安长埔的钱包里,再一次把秦若男原本还算平静的心湖搅乱。
为什么他把信放在那里却又什么都不说,既然那封信在他的手里,他一定知道自己过去暗恋了他整整四年的事情,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现在的若无其事,其实是他在寻找合适的时机对自己开口么?开口的时候她会对自己说些什么呢?
还有,为什么陶音音会突然跑来找自己?她神秘兮兮的藏在自己家附近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她对自己说那些怪话,目的是想要打击自己吧?排除异己之后,是不是想要和安长埔复合?
太多的问题纠缠在一起,秦若男觉得自己的脑子就好像是一团纠结在一起的麻绳。找不到头绪,也没有办法捋顺,就这么翻来覆去了半宿,到了天色发白的时候,她干脆坐起身来,拉开窗帘,看着窗外的天边从露出一抹浅浅的白光,一直到整片天空都从墨蓝色变成浅蓝,楼下也渐渐开始有早起晨练的老人走动的声音。
一夜的胡思乱想让秦若男的脑袋有些发胀,她换好衣服走到窗前。大口的呼吸着早晨格外干净的空气,让自己大脑清醒一些,随后收拾好卧室。准备提前出门,散步去公安局上班。
打开家门的一瞬间,门缝里又掉下了一张小纸条,秦若男弯腰捡起来,把叠成小块的纸条摊开。只见上面依旧是一串凌乱的数字,写着“24101122241152410”。
这是什么?秦若男反复看了几次,看不出什么端倪,她记得之前自己也曾经收到过这样的一张莫名其妙的字条,于是赶忙关好门,回忆了一下之前收纸条的地方。在抽屉里翻找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当时被自己随手扔进去的那一张。
她把两张纸条放在一起对比了半天,除了都是用圆珠笔写出来的潦草数字之外。没有任何直观的相似之处,在她看来,这不过就是两串挤在一起的数字,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
秦若男很快就放弃了努力,把两张纸条都放回抽屉里。重新出门,心里悄悄的揣测着。这两张纸条和陶音音的突然出现是否存在着某种关联。
第一张纸条也是在自己察觉到附近似乎有人盯着自己之后收到的,随后没过多久,昨天晚上自己把藏在隔壁单元走廊里透过窗子偷窥的陶音音堵了个正着,今天早上便又受到了第二张纸条,难道真的是陶音音干的好事?
可是,既然她能在被自己堵到的时候很快就镇定下来,说一些没头没脑却依旧不太顺耳的话,又何必偷偷摸摸的再次摸上门,在门缝里塞这种内容更加莫名其妙的纸条呢?
昨天夜里自己一夜没睡,躺在卧室里,卧室的门也是敞开着的,秦若男很确信整晚自己都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响动,也就是说,这个跑来塞纸条的人,要么是昨天深夜才来的,要么就是在今天的凌晨,这么大费周章,为的到底是什么?
又或者,会不会自己想得太多了?那两张纸条并不是塞给自己的,而是有人想要留给前任房客的呢?秦若男想起自己搬来这里住之后,一直到去年冬天的时候,还经常能收到寄给前任房客的信,甚至还会有人不知道那一家人已经搬走的事情,依旧会登门拜访,直到发现开门的是完全模式的秦若男,才失望的离开。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就更加不需要多浪费脑细胞了,秦若男默默的想,反正以陶音音的个性,做出更令人讨厌的事是丝毫不会出人意料的,但是这种神神秘秘又莫名其妙的行为,确实不太像那个女人的风格。
到了公安局,秦若男发现自己并不是最早来的那一个,墨窦和田蜜他们早就在那里了,看样子他们昨天晚上的睡眠时间也不会太充足,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疲惫,办公室里飘着弄弄的咖啡香味。
“若男姐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你们今天任务也很重么?安长埔还没来?”田蜜看看时间,还不到早上七点,奇怪为什么秦若男来的这么早。
秦若男摇摇头:“今天还得出去跑,但是任务重倒还不至于,我就是起得早了睡不着,干脆就过来单位。你们昨晚又通宵了?”
“嗯,是啊,”田蜜好像听到“通宵”二字条件反射似的打了个呵欠,随手从抽屉里拿了一包速溶咖啡扔过去,“我看你也好像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喝点咖啡提提神吧,要不白天只会觉得更累!”
秦若男没有和她客气,接过速溶咖啡替自己也冲了一杯,她确实觉得头脑昏昏沉沉的,一想到接下来的工作,心里忍不住有些恼火自己,为什么要胡思乱想影响休息,如果因为自己烦恼的那些琐事影响了工作状态,那可就太丢人了。
田蜜和墨窦他们那边的工作量似乎真的不小,秦若男才到了还没有二十分钟,他们就又匆匆忙忙的出发了,办公室里只剩下秦若男一个人。
安长埔来上班的时候只看到秦若男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发呆,愣了一下:“怎么就你一个人在?他们都还没来么?”
“他们昨天晚上在办公室里凑合的,”安长埔的到来把秦若男的思绪打断,她连忙嘴上搭着腔,起身出去洗自己的水杯。
一想到自己的心思已经被安长埔知道了个一清二楚,秦若男就觉得异常的羞窘,尤其是方才自己脑子里翻来覆去想的也是那些事,就更害怕被人看穿。
既然其他人都早就积极的投入到一天的工作之中去,他们两个当然没理由在办公室里浪费太多的时间,所以也很快商量好一天的路线,然后就出发了。
今天的第一站,他们决定去罗兴怀就读的那所学校去了解一下情况,摸摸罗兴怀的底,既然从他的个人资料上面得知罗兴怀从大学开始就在c市就读,一直到后期的工作也都是一样,那单位走访过了,没理由不去学校方面看一看,至少也可以借以判断一下罗兴怀对女性,尤其是年轻的漂亮女性那种抵触和敌意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形成的。
罗兴怀当初就读过的医学院,虽然隶属于一所全国知名的综合大学,但是医学院的校区却在一个很偏僻的地段,处于江口区和市中心区域的中间,开车从公安局过去,最快也要四五十分钟。
“你……最近有没有再见到过陶音音?”秦若男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忍住,在开车出发的时候问安长埔。
安长埔愣了一下,扭头看看她:“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了,就连听说她的事情都挺少的,自从那件事之后,她父母也觉得脸上无光,连和我父母之间的走动好像都少了,我爸妈倒是不太在乎,他们好像还因为当初陶音音的父母想把一个问题那么大的女儿塞给我的事情生气呢。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我就是突然想起来,随口问问而已。”秦若男没有告诉安长埔前一天晚上的事情,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你父母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对你将来结婚成家的事情应该是很在意吧?他们希望你找一个什么样的姑娘?”
“可不是么,要不然也不至于还没怎么着呢就开始张罗着让我相亲,所以我也挺感谢陶音音的,如果不是她这么不靠谱,给我爸妈上了一课,让他们意识到就算是老朋友家的孩子也未必就靠得住,而且相亲也是很有风险的事情,恐怕我现在也不可能落得这么自在轻松。”安长埔心情不错,顺着秦若男的话题调侃起来,“他们原本觉得陶音音那种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