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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副架势似乎是想要撕扯对方的白大衣。
秦若男和安长埔也吓了一跳,赶忙上前拦住她,也幸亏女法医机灵,朝后闪躲了一下,否则搞不好真的会被段薇长长的指甲挠到。
“段薇,你收敛一下自己的行为,别在公安局里撒泼!”秦若男高声警告段薇,从方才法医检查过段薇身上的伤势。并且得出了结论之后,段薇就一直没有停止过吵嚷,她现在觉得自己的头都快要炸开了。
原本她是让段薇到门外去等的。自己私下里询问法医段薇的伤势,没想到她居然在门外偷听,一听到法医的说法,就立刻二话不说的冲进来吵架,现在倒好。吵架差一点就升级为厮打。
这个女人真是让自己想保留一点点好印象,或者说想要对她印象不那么坏,都很困难。
不知道是因为被两个人拉住,还是被秦若男那一句喝斥吓了一跳,段薇倒没有继续挣扎着扑向法医,而是身子一软。整个人一滩烂泥一样的堆坐在地上,满腹委屈似的哭了起来。
“走吧,有什么话跟我们回重案组那边再说。”安长埔帮秦若男把段薇从地上扶起来。顺便向女法医道了个歉,虽然不是他和秦若男冒犯了法医,但是毕竟惹起事端的是他们手头这个案子的相关人员,如果不是秦若男带段薇来验伤,今晚只不过会是一个可能平静也可能忙碌的寻常夜班。至少人家不需要被劈头盖脸的谩骂一通,甚至差一点就被打到。
女法医对此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一个劲儿对安长埔说没关系,可能是在这一行工作的久了,什么样的人都打过交道,已经对段薇这一号人物司空见惯了。
一路上扶着段薇回办公室,三个人谁也没说话,秦若男脸色阴沉,段薇抽抽噎噎,安长埔则揣测着法医做出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判断,会让段薇不顾形象的当场撒泼,方才在会客室的时候,段薇还一心在扮演着柔弱的形象,恐怕只有听到了她最不愿意听到的结论,才会让她如此的恼羞成怒吧。
回到重案组,秦若男把段薇先安顿在会客室,然后出来把安长埔叫到一个里会客室比较远的位置,确定段薇不会又重演方才的偷听闹剧之后,才对他说:“法医检查过段薇的伤之后认为她没有遇到什么所谓的袭击,那些伤痕都是自残留下的。段薇是自己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编造了被人埋伏希冀的谎话。”
说完,她以为安长埔会流露出惊讶的神情,毕竟自己方才听法医说出这个结论,或多或少是有些吃惊的,只不过还没来得及流露,段薇就已经冲进门来吵嚷了。
“怎么,你不觉得意外么?”她问安长埔。
安长埔摇摇头:“说实话,假如你跟我说段薇身上的伤真是遇到袭击留下的,那我才真会觉得惊讶呢。你记得方才咱们在会客室里和她的对话过程吧?她把自己从背后遭人偷袭的经过和细节都说得清清楚楚,甚至连走进单元门之前周围有没有其他居民、偷袭她的那个人是因为楼上有人开门所以仓皇逃跑这些细节都记得一清二楚,这很不符合遭受到突然惊吓之后人的正常反应。”
秦若男一怔,脑海里回忆了一下段薇方才的描述,也一下子开了窍:“是啊!她还特意强调平时楼下会有摘菜的老太太,结果今天那些人都不在,估计主观上是想要渲染整个被偷袭事件的合理性,结果反而显得很刻意也很可疑了!我肯定是感冒药吃多了,所以脑子也跟着变迟钝了那么多,这么明显的征兆我怎么之前都没有意识到呢!”
“所以才说你应该多休息,要不你回去吧,段薇既然是自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一个人就能应付的了。”
“不行,”秦若男不假思索的摇头拒绝了安长埔的提议,“假如说是你先走留下我还好办一些,我要是走了,你们两个毕竟是男女有别,有些事情未必方便处理。”
安长埔听了这话没有吭声,默默的盯着秦若男,眼中隐隐的似乎带着些笑意。
秦若男被他看得不自在,连忙解释说:“我的意思是说她有伤在身上……假如……反正你别误会我的意思。”
“你觉得我会误会成什么?”安长埔一脸无辜的问。
“没什么。”秦若男觉得一股热气从脖子向上涌,为了不丢脸的当着安长埔的面涨红了脸,她连忙转身朝会客室方向走去。
安长埔无声的笑了,跟在秦若男身后一起去把余下的事情处理完。
段薇从刚才快回到重案组的时候就已经不哭了,不知道是哭累了还是实在挤不出更多的眼泪,现在还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缩在沙发上,就好像刚才在法医办公室张牙舞爪好像一头母狮子一样的人不是她一样。
安长埔和秦若男进来,她也没有什么反应,好在安长埔他们也并没有指望她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两个人依旧坐在段薇对面的沙发上。
“脾气该发也发差不多了,这里就咱们三个,你也不需要恼羞成怒的拿谁当炮灰。老实说,为什么要搞出来身上的那些伤?”安长埔等了一会儿,见段薇没有主动开口的一丝,便主动询问。
“安警官,我先替自己刚才不冷静的行为道个歉,”段薇一改刚才撒泼的做派,收敛起情绪,也不哭了,“但是我也是因为实在是很气愤,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让那位法医看不顺眼,居然这么污蔑我,栽赃说我身上的伤是自己搞出来的,这种事情换成是谁估计都冷静不下来吧?”
“你的意思是,你坚持称自己是真的遇到了袭击是么?”安长埔反问。
段薇的眼神游移了一下,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如果你不信任公安局的法医,这我们也可以理解,如果是这样,那现在我们就带你去外面的公立医院,找那里的医生来检查,看看你的伤到底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形成的。就算我们的法医莫名其妙的决定给你这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泼脏水,外面的医生总不至于也一样吧?我们有时间可以陪你一家医院一家医院的检查,直到得出一个统一的结论为止,检查费我可以个人替你承担。”安长埔也不等她作出回答,直接把下一步的安排告诉给段薇听。
段薇猛地抬头看向安长埔,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慌张,她的手指抠着沙发的边缘,指甲尖都快刺破沙发的布艺座套了。
“段薇,我们对你个人也没有任何偏见,更不想故意让你难堪,所以如果你愿意现在和我们说说为什么要自导自演这么一出闹剧来骗我们,为什么要故意把自己弄出一身伤来,医院也不是非去不可。”秦若男看她的反应,适时的应和着安长埔之前的那番话。
段薇沉默了几秒,重重的叹了口气:“算了,我本来也就是想赌一赌,反正都被你们看出来了,我也不想在到外面去丢人。”
第五十八章 真正的拜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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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确实撒谎了,身上的伤都是我自己弄出来的,但我也很无奈啊!你们以为我没事闲的还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喜欢把自己掐的青一块紫一块,还自扇耳光把脸都弄肿了!”段薇脸上的表情似乎受了莫大的委屈,并且也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些所谓的委屈都是她自己的成果,“我没有想要耍你们的意思,就是希望能够让你们别怀疑我。”
“怀疑你什么?汤乐蓉的死么?为什么你觉得我们会怀疑你?”秦若男听得出来,段薇这番话倒像是实实在在的心里话,而不是为了圆一个谎言而编造的另外一个谎言。
“不用跟我兜圈子诈我了,你们当警察的那么神通广大,还能不知道我和汤乐蓉早年有过结的事?就算你们不知道,我就不信摄影俱乐部里那几个贱嘴的会没有人跟你说,我和汤乐蓉的关系一直都不怎么好。”段薇翻了个白眼儿,这个白眼儿与其说是冲秦若男翻的,倒不如说是冲死去的汤乐蓉,似乎汤乐蓉的死依旧不足以抵消段薇对她的厌恶。
“那你和汤乐蓉的死有关么?”
“当然没有关系了!”
“既然没关系,如果我们询问起来,你解释清楚就可以了,何必用这种苦肉计?”
段薇啪的拍了沙发一巴掌,有些激动的说:“开玩笑吧?你们说得轻松!你说解释清楚就可以了,问题是我解释你们就一定信么?什么叫众口铄金,我文化程度不高,不过这个词儿我还是懂的,而且巧了,这个词儿就是汤乐蓉教会我的!”
“这话怎么说?”秦若男问。
“算了,我懒得说。说了好像我抹黑一个死人似的。”段薇撇了撇嘴,随即皱着眉头露出一脸苦相,估计是忘了嘴唇上面又裂口,一撇嘴,把自己给弄疼了。
“如果你不想说,我们尊重你的意愿。”安长埔对段薇的拒绝回答没有太大的反应,很平静的表示了尊重。
他这么一说,段薇倒愣了,在沙发上扭了扭身子,似乎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左思右想了一番,便开口推翻了自己刚刚做出的决定:“我想了想,还是说清楚吧!汤乐蓉死都死了。本来就已经死无对证,我要是再不提自己申明一下,别人更不可能替我说话了!而且我实话实说,你们可以去别处去验证,看看我是说实话。还是给汤乐蓉破了脏水!”
自己想通了,比别人怎么劝都更有用处,段薇这一次倒是比较痛快,把自己和汤乐蓉早年时候的摩擦和矛盾大致说了一遍,包括汤乐蓉是如何仗着比自己年轻,一步步的在暗中和中介的人联络感情。让他们把原本属于段薇的客户一点一点的都拉到了自己的名下,并且还让段薇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莫名其妙的落下了一个喜欢端架子耍大牌的不良名号。
“你们可以不相信我。不过最好再去核实核实,看看我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我因为她,原本好端端的工作和收入都受了损失,别人还都觉得是我不好。觉得我是在和汤乐蓉斤斤计较,她这个得了便宜的还可以装的跟没事儿人一样卖乖。所以经过了这个教训之后我也学会了,不就是示弱么,不就是装纯真么,谁不会啊。不过论功力我照比汤乐蓉还是差得远,否则摄影俱乐部的那些人也不至于看不出来她是个什么东西,还觉得我不如她人好似的!”段薇有些气哼哼的替自己打抱不平。
“说到这个,我有个问题想要问问你。”秦若男听她正好把话题说到了摄影俱乐部的成员上,连忙开口询问,“为什么你在其他人面前假装和汤乐蓉不认识?”
“我没有在其他人面前假装和汤乐蓉不认识,”段薇摇头否认了秦若男的说法,“我只是没有主动跟别人说过我和汤乐蓉认识而已,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我没必要让别人知道我当初是怎么被那个小丫头给阴了,而且就算说了,那几个男的一个个儿根本认不清汤乐蓉的本性,也未必就相信我,我何必找那个没趣!”
“那为什么汤乐蓉也在别人面前假装不认识你?”
“这个我可不知道,要么是她心虚,要么是光顾着当拜金女,惦记着怎么搞定有钱人,顾不上理我呗,平面模特这一行吃的就是青春饭,过了最好的那几年,就算没有人像她当初阴我那么去阴她,她也一样得走下坡路,就像汤乐蓉那么现实的人,与其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肯定是宁愿去做一些更实际的事情。”
“你所谓的搞定有钱人,是指谁?我们听说乌君昊曾经对汤乐蓉表示过好感,但似乎被拒绝了,有这事儿么?”
“有,是有这么回事儿,”段薇点点头,承认有这件事,“乌君昊确实追她来着,我们都能看得出来,汤乐蓉也确实不太愿意搭理乌君昊,可你们不会因为这个就觉得汤乐蓉不是拜金女吧?呵呵,那你们对拜金女这个概念的理解肯定有问题。”
安长埔听她这么说,也显得饶有兴致起来:“那你说说,拜金女应该是个什么概念?”
段薇略微想了一下:“一般人都觉得一心想要从男人身上刮钱的人就是拜金女,对吧?你们应该也是这么理解的吧?”
安长埔和秦若男都点了点头,对段薇的这种概括表示认同。
谁知段薇却摇了摇头:“不对,你们如果这么想,那就错了!那种女人其实算不上拜金,充其量就是一个贪字罢了,眼前利益,能刮到多少?而且也不过是昙花一现,如果有一天人家不让你刮了怎么办?再说,遇到那种打肿脸充胖子的,可劲儿的刮又能挂下来几个字儿?像汤乐蓉那种才真是有心计的拜金女呢,知道什么叫放长线钓大鱼,小鱼小虾米根本不入眼,人家要的是一步登天,搞定一个终身饭票!要的是那种哪怕日后离婚,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