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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眼尖,先盯会儿吧。”
吴错会意,拿起照片,仔细观察着过往学生的裤子。
没人穿校服,来来往往的学生穿着都很休闲,女生打扮得花枝招展,有些露着白花花的大腿,晃得人眼晕。
吴错点起一根烟,将车窗打开一条缝,耐心等待着,他预感到今晚会有收获。
一根烟还没抽完,就有巡警敲了敲车窗玻璃。
“请出示您的身份证件。”巡警敬了个礼道。
得,吴错明白了,自己躲在车里“偷窥”的行为,八成是被巡警当成坏人了。
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啊。
吴错赶紧掏出警官证,巡警看过,有些尴尬道:“原来是市厅的领导,对不住了。”
吴错摆手,问道:“怎么跑这儿巡逻了?最近这片有事儿?”
“一伙儿贼猫在这片偷手机,几十个学生陆续来报案,我们管片区,没事就得来转转,就算抓不到贼,至少也震慑一下。
两位领导来这儿,是有任务?”
龙王不如地头蛇,吴错干脆将尸体照片递递给巡警道:“你看看这种裤子,能不能看出是哪个学校的校服?”
虽然照片是晚上拍的,色差严重,裤子也很破旧,巡警还是看出了一点门道。
他不太确定地将照片递给身旁的同伴,问道:“你看看,我怎么记得有几个来报案的学生穿的就是这种裤子。”
他的同伴记性比他好些,一看照片就道:“科技大学!没错,科技大学来报案的学生里,就有穿这种校服的。”
吴错和车内的闫儒玉对视一眼,闫儒玉眼中闪着兴奋的光,冲他点了点头。
两人很快进了科技大学,向门卫确定了死者身上所穿正是科技大学的校裤。
范围逐步缩小,吴错却有些不知所措。
他最怕办理校园案件,除了年轻的生命逝去令人惋惜,还因为校园内部臃肿繁琐拖沓的管理制度。
责任人首先想到的往往不是配合调查,而是洗脱责任,减少影响。
闫儒玉拍了拍吴错肩膀,“要不跟厅里上报,让领导走上层路线直接联系校长,免得应付底下的小鬼。”
闫儒玉对官僚事物毫无兴趣,他肯在这时帮吴错出谋划策,已经是难能可贵。
吴错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拨通了市厅领导的电话,汇报了案件进展和目前的问题。
领导沉思片刻,只留下一句“那你等消息吧”就挂了电话。
闫儒玉蹲在路灯下抽着烟,像极了在校大学生不好好学习的那种。
“你还别说,这地方真有一股知识的味道。”闫儒玉吸了吸鼻子,做出一脸陶醉的样子。
“当初让你好好学习,你不听,成天瞎混,现在羡慕人家上大学的了?……”吴错开启了唠叨模式。
闫儒玉赶紧道:“得,我弄错了,我刚刚闻见的其实是……嗯,烧烤味儿。”
吴错电话响起,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尾号有好几个8,看起来特别牛逼的那种。
“喂?……校长啊,您好,不好意思这么晚了打扰您……对,我们发现三具尸体,其中两具都穿着科技大的校裤,现在怀疑是科技大的学生……我的想法是,趁刚熄灯,最好查一次男生宿舍……是的,三个都是男生,只要查出今晚不在宿舍的所有人……当然了,后续的筛查工作还得您给我们行方便……我就在学校里面呢,刚进大门,那好,我就在这儿等。”
挂了电话,吴错无奈地对闫儒玉耸了耸肩,“还让等消息,也不知道这校长靠不靠谱。”
这回效率却出乎意料地高,一个中年人小跑着到了两人面前,问道:“是吴警官吗?”
吴错赶紧伸手跟那人握了握,“我就是,您是……?”
“梁国栋,叫我老梁就行,校保卫科的,我们已经组织学生会的开始查宿了,刚刚发现一条线索,兴许对两位破案有帮助,这边请,咱们边走边说吧。”
老梁引着闫儒玉和吴错进了一栋办公楼。
一楼,校保卫科办公室内。
一个学生神色不安地坐在办公室里。
“我刚说的就是他,据他说,他的三个室友失踪有好几天了。”
第一七一章 咬耳朵(3)
“有他室友的身份信息吗?越详细越好,最好包括身高、体重、血型信息,这样有助我们确认尸源。”
老梁点头,“有的,入学体检的时候这些信息都有,我去找档案室的备用钥匙,现在就给你们拿资料。”
老梁走后,办公室里的另外一名校警也被吴错委婉地请离了。
“告诉我你知道的全部,我保证,你不想让学校知道的事儿,我绝不往外说。”闫儒玉首先亮明了态度。
当然,闫儒玉这样保证并不合适,学校可能要对三名学生的死负责,当然应该清楚事情的始末。
好在,他的保证仅代表他自己,并未把一旁的吴错也牵扯进去。
看着贼光在闫儒玉眼中一闪而过,吴错都不忍心看那个被诓骗的学生了。
学生的拘谨和防备果然放下不少,他搓了搓手,对闫儒玉道:“我们都上大一,计算机专业。
我记得是学校运动会结束那天,5月6号,下午有半天假,他们就是那天失踪的。
大林也不知从哪儿看见一篇帖子,讲的京北市十大鬼宅,我看里面说得神乎其神,有老戏园子,有军阀家的大院,还有凶案现场什么的,看着就挺渗人的,其中有一套城西棚户区的老房子。
据说这老房子以前也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宅院,地底下应该是有一个……我看帖子里的图片,像是菜窖,不过帖子上说那是个暗室,还说暗室里闹鬼!
大林是我们中最爱冒险的,他撺掇我们晚上一块去城西的鬼宅看看。
我对这些事儿不感兴趣,也没那个胆子,可是大家在一个屋里住着,其他三个人都去了,就我不去总归不太好,我不想被他们边缘化,只能答应一起去。
其实我能看出来,除了大林,另外两个人也是可去可不去的态度,只是不想被他说成胆小鬼,话赶话,被大林用激将法给套住了。
然后,那天下午我们就在宿舍里磨蹭呗就是打游戏。
等到晚上,宿舍快锁门了,大林催我们出门。
我实在是不想去,想想就得慌,大晚上的,我在宿舍看个电影听会儿小说,哪怕是看个**呢……干点什么不比去鬼宅里练胆儿强啊。
我就耍了个心眼,说我肚子疼,想上厕所,让他们先出门。
他们果然就出门了,在宿舍楼门口没等两分钟,宿管阿姨就锁门了。
我只能跟他们在电话里’表示遗憾’,总之就是说些客套话,什么很想一块去啊之类的。
宿舍门已经锁了,他们就算看出来我怂了,也没办法。
哦,对了,我还劝他们来着,让他们别去探什么险了,去网吧凑合一晚上就算了吧,他们可能是有点生气吧,最终也没告诉我究竟去不去。”
闫儒玉总结道:“也就是说,5月6号晚上12点之后,你就再没见过他们,是吗?”
男生点头,“虽然没见面,但我收到大林发来的微信消息了。”
男生打开手机,点开与大林的聊天记录,继续道,“警官,你看,我一直能收到他们的微信消息。可就是……就是有点不对劲儿……”
“怎么不对劲儿?”
“让我想想,”男生拿过手机,一边看一边思索,“我发现,自从他们失踪以后,就再没主动联系过我,只有我联系他们的时候,他们才会回复一下,而且回复的内容……怎么说呢,总感觉跟以前不一样。
哦,对了,还有一点是最奇怪的。大林天天逃课混日子,考试也总挂科,我就不说啥了,可另外两个人可是好学生啊,还拿过奖学金呢,他们怎么可能也不回来上课?
不上课也就罢了,连招呼都不打,我问起这事儿的时候,他们已经失踪两三天了,我还以为他们跟老师请假了呢,结果等我问起来的时候,三人才统一回复,让我帮他们应付老师点名。
这也太不正常了,大林不好说,但另外两个人绝对干不出这种事儿来!
我觉得……跟我发消息的好像根本就不是他们,说实话,这几天我也挺担心的,怕他们出什么危险。”
“那你为什么不通知学校?为什么不报警?”吴错问道。
“我……我也不确定他们是不是真出事了,况且……我也不想让老师注意到我。”
吴错气结,在三条人命面前,这也算是理由?
闫儒玉继续问道:“除了你,还有别人能联系上他们吗?”
“还有,祥子的女朋友也能联系上祥子,但她也挺担心的,因为祥子只肯用文字回复她的微信消息,搁在以前,他们一直都是打电话,或者微信语音,毕竟打字有点麻烦。”
“能用一下你的手机吗?明天还你。”
“行。”
男生爽快地将手机递给了闫儒玉,或许这样能够减轻他没有及时报警的负罪感。
询问结束时,老梁也回来了,手中拿着三份档案。
“还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老梁问道。
吴错翻看了一下档案,里面包括体检、成绩、家庭等各项信息,应有尽有,十分详细。
向老梁道完谢,吴错拿着档案和手机就要走,却被老梁拦下了。
“吴警官,三条人命,这次的事儿肯定小不了,麻烦你们了,我送两位出去吧,也算是一点谢意。”
吴错本想拒绝,可看那老梁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还有什么线索可以挖,就任由他领着往学校门口走。
“老梁,咱们都是爽快人,就别卖关子了,你是不是有有什么要说的?”眼看快到校门口了,吴错问道。
老梁一愣,随即就笑了。
“没想到吴警官这么懂。”
吴错很是纳闷,不知老梁所说的“懂”究竟是什么意思。
老梁也并不解释,很快就走到了一辆停在校门口的车前。
他打开车子后备箱,从中取出两条中华烟,道:“两位警官,这是我们校长的一点心意,学校里发生这样的事儿,终归不好的,还请两位多多关照,尽量把事情压下来,闹大了影响太恶劣。”
吴错不是没被人送过礼,岗位性质决定了,他手中握有一定的公权力。他只是没想到,这个办事效率算得上快的学校竟然也来这一套,登时就有些瞧不起学校里这些领导。
第一七二章 咬耳朵(4)
应付完送礼的老梁,两人驾车往市厅赶。
闫儒玉一边翻看那学生的微信聊天记录,一边惋惜道:“啧啧啧,中华诶。”
吴错逗他,“要不咱拐回去拿上?”
闫儒玉赶紧摆手,“算了吧,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
大学城与市厅有一段距离,虽然已过午夜,路上车少多了,却还是走了近一个小时。
待两人回到市厅,闫儒玉已将三人的资料了然于心。
“我确定,5月6号之后的聊天记录已经不是机主本人发的了。”
“何以见得?”吴错问道。
“一个一个来说吧。首先是被叫做大林的人,本名林聪,5月6号之前,他跟报案人也就是咱们今天见到的这位室友几乎没发过什么微信消息。
只有几条类似于互相传达学校通知的信息,像是群发的,相互还会很客气的道谢,这说明两人虽然住在同一宿舍,但交情比较浅。
5月6号之后,报案人给失踪的三人分别发消息询问下落,并说明三人在旷课时被教授点名了。
林聪的回答是出去玩儿几天,叫这位室友帮忙应付点名,虽然也说了谢谢,但所用分明是强硬的祈使句,你看这句‘点名的事儿,你看着办。’你会对交情一般的人这么说话吗?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吧?不符合逻辑。
再看这个叫祥子的,本名张祥,张祥跟报案人关系最好,从消息记录来看,两人经常互相带个饭、打个热水,上课互相帮忙答个到什么的,张翔还问这位室友借过钱,为了给女朋友买礼物。对了,失恋的时候张翔还喊这位室友出去喝过酒。
可是5月6号以后,两人的对话生分了许多,从前从来都懒得互相道谢,这回却接连在三句话里说了三次’谢谢’。
最令人怀疑的,要数最后一个叫做张玉飞的人,张玉飞跟其他三人关系都不好,在宿舍里属于最受欺负的,其他三人甚至还建了一个群,在里面商量怎么针对他。上课不帮他占座位啊,用他的饭卡买价格比较贵的炒菜啊,等等,都是些下三滥的招数。”
吴错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