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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埃及认为,人有魂魄。魂属阳,是死后轮回的基础,中国也是如此,一般人死了,都说小鬼勾魂,就是这个道理。
而魄属于阴性,掌管着人们的呼吸,也就是气。魂离体以后,魄也会慢慢散去,所以有魂飞魄散一说。
古埃及木乃伊的做法就是为了保住魄,使魄不散,最终人会以另外一种阴身的形式复活,得到永生。
这与某些比较隐蔽的道教修炼方法比较相似,道教求纯阴亦或是纯阳,就是因为如此。
修纯阳,是当世得道成仙,修纯阴则是死后尸体成仙,也就是羽化或者是虹化成仙。所谓修魂灭魄和修魄炼魂。
但是,人一旦被做成这种人俑,尸体腐烂,魄搅浑在这些尸虫之中,分化为各种生命体,再也无法凝聚,于是无法成纯阴身复生。
阳魂也被囚禁在特殊形态的人俑里,无法入轮回,在上古那迷信的年代,这是最可怕的刑罚。更不用说,这些活人再做成人俑的时候,祭祀还会念咏诅咒。
所以不用猜测也知道,那死神人俑内的人,一定是远古时候罪大恶极的人。否则绝不会被如此对待,这已经超越仇恨的杀意。
竹筏慢慢前行,渐渐远离那断裂的人俑,他们五个人没有发现,那些墨绿色粘液内的肉虫在接触空气之后,慢慢变成了殷红色。
而且正在慢慢变大,一双翅膀在身体中间肉眼可见的生长而出,“呼啦啦”一阵煽动,一只暗红色的小东西脱离粘液飞向天空,紧接着第二只,第三只,最终变成血云一般,弥漫在天空之中。
似乎得到了某种号令,这些怪东西在雕像上面盘旋了三圈,然后朝着一个方向疾飞而去。
第一百一十四章 月上中天
五个人离开断裂的死神人俑,沿着树冠交叉而成的绿荫深处而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活人人俑的影响,这一刻,竹筏上一片安静,谁都没有说话。似乎每个人都感觉到了一种不安,开始笼罩在这片雨林之上。
这种忐忑和不安,让人不想或者是不敢发出声音,各自调整着心情,驱散这种恐惧,但是看得出来,自从见过了那活人俑之后,云崖暖掌控竹筏始终小心翼翼。
一直以来随着他们的深入,却并没有什么诡异的事情发生过,一路无事,甚至连其他的人类文明痕迹都没有见到过,这活人俑无意改变了这一切。
只是两岸的植被树木越来越密集,就像是人的头发,密不透风,盘根错节,密不透风。经常会有一些树木因为各种原因斜倒在河面上,成为了几个人的障碍。
不过云崖暖倒是对这些树木很有好感,因为它们大部分是枯死的树木,可以做柴火,戴安娜的草篓时不时的会兜上来一两条或大或小的鱼儿,改善生活。
如此这般下去,他们甚至可以十天半个月上一次岸就可以了,安全系数提高很多。不过随着两岸树木高矮不一,新的危机也出现了,有些毒蛇会挂在那些歪斜的矮树上。
甚至有一次,他们在经过一个矮树下的时候,一条三米来长的蟒蛇突然垂下了脑袋,幸好云崖暖刀不离手,直接一下子削掉了它的脑袋。
从那以后,他们行船更加小心翼翼,时刻注意着前上方的动静,避免被突如其来的蛇虫伤害到生命安全。
戴安娜有几次想要到河里去捉鱼,她在斐济部落早就练就了这种赤手抓鱼的本事,不过云崖暖宁可肯干水果,也不让她下去水里。
热带的水流是全世界最危险的水域,不仅仅有着长着锋利牙齿的鱼类,还有许多肉眼很难发现的寄生虫,像是吸血虫和鄂口线虫都是非常常见的。更有着动植物在水里腐烂后生成的无孔不入的有害细菌。
所以,云崖暖禁止任何人在非必要的情况下,不许接触这里的生水,就是为了避免可能存在的感染,这样的做法,也确实保证了几个人的身体健康。
几个人成天在好像绿色的笼子里穿行,同样的颜色,相似的风景,差点让几个人得了绿盲症,而在这几天,他们也明白了丛林的真正含义。
在海岛的外围,那气候宜人如春,峰高树大的地方,简直就是小儿科,这里才是真正的丛林。他们很庆幸自己弄了竹筏代步。
否则再这样浓密的丛林里,一天恐怕都前进不了几百米,体力将完全耗损在披荆斩棘上面。
离开活人俑后,几个人就这样一直闷头往前,直到头顶的绿走廊变成了黑色,夜幕降临。几个人一直都没怎么说话。
这种安静是很不利的,会带给人消极的情绪,可是,再这样忐忑的心情下,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开场白。
云崖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也很压抑,他也害怕,但是在这个时候,他有责任把几个女人再这样的情绪里面拉出来。
于是他小心翼翼的借着烛九阴的光芒撑着船,速度很慢,就怕撞到歪斜的矮树,然后扯开破锣嗓子唱道:
“向前进,向前进,我们的责任重,我们的冤仇深,古有花木兰替父去从军,今有娘子军端枪为人民。。。。。。”
嗓子虽然是破锣嗓子,但是还真不跑调,尤其是当过军人的云崖暖,自有一股气势,唱起这歌来还真有点意思。
不过这歌词再搭上云崖暖唱歌时候脖子青筋暴露的表情,场面就尴尬了。
四个女生笑的前仰后合,可心更是笑的肚子疼,一个劲的用手捂着肚子,求云崖暖不要唱了,人家唱歌要钱,他唱歌要命啊!
这也是云崖暖想到,当时刚到部队的时候,新兵蛋子都想家,情绪低落,士气不振,当时班长用的办法就是唱歌。
集体张开大嘴唱,会不会都得喊出来,念词都行。当这些声音又开始由散乱慢慢变成整齐,交融在一起的时候,似乎每个士兵的灵魂都产生了共振。
彼此拥有着彼此的灵魂,彼此都是彼此的生命,彼此都是彼此的依靠,彼此都是彼此的兄弟。
每当这个时候,那些消极的情绪就会灰飞烟灭,取而代之的是汹涌澎湃的气血和英勇无畏的精神,班长说:这样的感觉,就是冲锋陷阵的感觉,没有恐惧,只有可以随时抛洒的热血。
同样的方法,也把四个女人包括自己在内的消极情绪消散驱离,虽然是笑场,但是结果还是很喜人的。
让云崖暖没想到的是,就因为这首歌,四个女人以后对他的称呼整齐一致,那就是政委,全称无名海岛探险队娘子军小分队云崖暖云政委。
这一起头可了不得了,四个女人简直就是四个麦霸,都要唱歌给大家听,想来都认为自己唱的不错。
最后按顺序排位,年纪最小的先唱,小玛雅清了清嗓子,站在竹排的中间,很有点明星的味道,就这卖相,真到了现实社会之中,肯定能红。
玛雅的嗓音很清澈,清澈到没有一丝杂质,那纯净的声音毫无阻隔的钻进每个人的心里,变成每个人的心灵震撼。
这种干净,似乎只有在寺庙之中亦或是教堂里,才有机会感受的到。云崖暖甚至忘记了划船,就这样任竹筏荡漾在水中。
不知道何时,就在这歌声里,竹筏飘荡出了似乎无尽的绿荫,露出了夜幕的天空,一轮巨大的满月徐徐挂上中天,大如圆盘,皓洁如玉。
玛雅原本唱着一首斐济部落祭祀的古老歌谣,她望着天上的满月,皮肤似乎在这一刻镀上了银霜,散发出白色的光芒。
没有过度,然而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毫无违和感,她的歌曲调变了,歌词也变成了几个人从没有听过,也无法明白的语言。
她乘着月光翩翩起舞,或跃或伏,时旋时弯,双脚只有两只脚拇指支撑着整个身体,她就像是一阵风,融入到了这片世界里。
那样的轻盈,那样的自然,古老的腔调,不属于人间的舞姿交融在一起,天地似乎在这一瞬间变了模样。。。。。。
第一百一十五章 狂雨夜袭
世界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似乎时间也静止了一般,就连那古老的语言,奇妙的腔调似乎也没有了声音,只有难以言表的情绪,无法形容的力量。
这种力量虚无缥缈,无处寻踪,似乎是薄薄的一层,又像是排山倒海无尽无穷。
四个人寂静了,面容似乎有些虔诚,目不转睛的看着仙女一般的玛雅,森林寂静了,即便是风也带不起一丝声音。
毒虫野兽安静了,那一路上没断过的虫鸣鸟叫不见了踪影。
然而,似乎并不是所有都喜欢这种语言这种歌声,乌云开始在天空凝聚,压得那样低,就好像伸手就可以触摸到那霉腐的棉花。
有亮光在其中闪动,那是闪电在云里不安分的攒动,乌云压到了雨林的顶上,覆盖了天际的一切,除了月亮。
那圆圆的满月依然那样皓洁,洁白带着凉意的光满就像是无数只手,把想要覆盖她的乌云驱散开来,留下了圆圆的一个洞。
月光顺着乌云的窟窿照射下来,覆盖着这个不大的竹筏,集中在玛雅的身上,就像是舞台上的聚光灯,照射着唯一的主角。
舞蹈在继续,歌声再继续,而这个时候,雨来了,风来了,似乎毫无预兆,磅礴的大雨直接压了下来,那万籁寂静的森林里,突然轰的一声震颤起来。
乌啼猿鸣,野兽奔逃,整个雨林顿时热闹了起来,雨势异常的猛烈,就好像这天是一个装满水的巨大水盆,突然倾覆,万马奔腾的压了下来。
然而,有一个地方却很安静,那就是如浮游一般脆弱的竹筏,那月光撑开的圆洞,始终跟随着竹筏飘行的方向,竹筏上没有云,自然就没有雨。
玛雅依旧忘我,但是云崖暖却醒转了过来,在大雨倾盆而下,雨林之中第一声轰鸣开始的时候,他就清醒了过来。
他被眼前看到的一幕震撼了,不得不说,这太过诡异了。周围近在咫尺是瓢泼大雨,而竹筏之上却是一片宁静,偶尔一两滴雨水打在脸上,也是被风吹斜了的雨滴。
此时一道闪电裂开天际亮起,照亮了整个雨林。借着闪电往一侧望去,瓢泼的雨水汇聚在低洼处,形成了奔腾昏黄的河流,就像是无数条翻滚的巨龙。
黑夜中雨林咆哮,到处是昏黄疾驰的河流,就好像整个雨林被分割的四分五裂,那无数滚动的水龙,让人觉得是大地在震颤。
玛雅突然醒了过来,她有些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与此同时另外三女也清醒了过来,他们也被眼前的一切震撼了。
“快进圆棚里!”
云崖暖高喊一声,但是在这轰隆隆夹杂着雷雨奔流的世界里,那声音显得那样渺小,几个女人愣在那里,看着云崖暖嘴唇在动,但是却听不到任何语言。
整个脑袋被轰鸣声占据,就好像是耳鸣一般。
玛雅的舞蹈歌曲结束,那月光终于不再坚持,被乌云瞬间覆盖,大雨毫不留情的直接拍在几个人身上,只是一下,五个人从内到外湿个透。
那雨水像鞭子一样,在大风中斜着拍击下来,打的人皮肤生痛,几个女人现在才反应过来,抱头鼠窜的猫着腰钻进竹筏的帐篷里,躲避这骇人的大雨。
水位在上升,河面在扩大,原本小小的一条溪河转眼间就好像变成了一条大江,浪涛滚滚,两侧原本高高直直的树木,此刻大多只剩下树冠露出水面。
禽鸟在树冠上振翅欲飞,但是转眼就被猛烈无情的大雨拍击下来,除了那些异常凶猛的禽类,那些小鸟,恐怕有无数要葬送在这次大雨之中。
这个时候,云崖暖不敢去躲雨,这样汹涌的大水,随时可能有危险发生,一旦撞到水下的树木,竹筏倾覆,再这样的环境下,他们没准被卷到何处,生死难知。
撑蒿已经没有意义,行进的方向,完全靠着那不大的风帆控制,大雨拍打的云崖暖有些睁不开眼睛,他只能不断的擦着脸上的雨水,咬牙站立在大雨中,为了生存拼命。
一条七八米长的巨蟒在不远处的大水之中滚动,那巨浪卷着它细长的身体,横着向前冲去,它似乎发现了漂浮的竹筏,扭动着身体,想要靠近,但是那汹涌的河水却没有给它这个机会,转眼之间,就不见了踪影。
天昏地暗,太阳能手电和烛九阴第三只眼的光芒集合在一起,也无法照射的太远,云崖暖必须时时刻刻保持着精神的绝对集中,避免惨剧发生。
幸好水位在持续上升,竹筏本身吃水浅,它们撞到树木一类的可能性现在很小了,只是如此不辨方向的飘行,他们都不知道,雨停后自己身在何处,是否还在原本的河道上。
当雨水退却,他们可能已经在雨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