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偿那么多钱?”
马刚被她这么一问,顿时汗就下来了,他赶忙用手背在额头上抹了几把,把顺着脸颊流下来的汗珠给擦掉:“那个……我……我……反正我从来都没有打算过要害死我老丈人,这个我也可以对天发誓,真的,老天爷给我作证!”
“不用跟我们来赌咒发誓的那一套,老天爷忙得很,没空总替你作证。”
马刚被呛了一句,额头上的汗就更加的止不住了,他慌了神的想要赔笑脸,又因为太过于紧张所以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表情,所以扯了半天嘴角也还是一张哭丧脸:“那咋办?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证明我跟我老丈人这事儿没关系啊!我要是证明不了跟我没关系,那不就得被你们以为跟我有关系么!这我说不清,也不能平白无故就那么背个把自己老丈人给弄死了的罪名吧?我可是跟着李玉秀一起去你们公安局认尸的,我当时也是被吓得不轻,我跟我老丈人哪来的那么大的仇恨啊,把人弄死了还不算,还得搞成那个样子!再说了,我也得有那个时间有那个地方才行啊!你说我这工作,天天跟别人都黑白颠倒了,就算你们让我干那种缺德的事儿,我也没有那个胆子没有那个时间啊!”
话刚说了一半,汤力拉开厨房门往外走去,马刚顿时就有点慌了,想要去拦汤力但是又不敢,左右为难的纠结了一下之后,还是求饶似的把目标转向了没有走的贺宁:“贺警官,汤警官这是干什么去啊?我真的没有说谎啊,我句句都是大实话,真的真的!你们就相信我这一回好不好?我承认我道德品质败坏,但是我真不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人!我之前想过用我老丈人骗点保险金,但是我没做啊!这个我已经跟人打听过了,我没有做过,你们就不能抓我,我只是想一想而已,想一想的事儿,你们可以说我良心不好,但是这不犯法。”
“你这些事情倒是考虑的挺周全的。”贺宁对马刚感到有些好气又好笑。
马刚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接贺宁的话,就一个劲儿心神不宁的往外瞥。
就在他快要沉不住气的时候,汤力从外面回来了,马刚赶忙凑过去想要继续向汤力求情,他似乎觉得跟贺宁说什么也都是白费力气,贺宁根本就不是一个能做得了主的人。对于他的这种态度和倾向性,贺宁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毕竟他在家里对自己的老婆并不忠诚也不重视,即便是对外面“草窝藏娇”的这个小琴,居然也没有几分真感情在里面,彻头彻尾就是为自己的利益考虑,也就是说他平日里根本就是一个不尊重女性,骨子里面自私自利又大男子主义的人。
“汤警官,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们也不一定相信,但是好歹给个机会是不是?我现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了,要不然你们给我指条明路行不行?你们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说到做到!”马刚用乞求的语气对汤力说,顺便还伸手拉住了汤力的手腕,“汤警官啊,我求求你了还不行么!我真的是无辜的,就是不知道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够证明这件事啊!”
“不用你来证明,已经有人替你证明这件事了。”汤力把自己的手腕从马刚的手里头抽出来,朝贺宁示意了一下,“走吧,咱们现在就回去一趟。”
“啥意思?谁替我证明了?那就是说你们相信我是无辜的了么?”马刚又惊又喜,甚至有一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那就是你们不怀疑我了?”
“在案件最终的真相水落石出之前,你还是老实一点吧。”贺宁实在是看他那副样子不顺眼,“不管李高发的事情和你有没有关系,你这边的事情肯定推不掉责任的,两个女人,之后还要多一个小孩儿,你自己想想该怎么处理吧。”
“这个你放心,只要不给我扣个罪名拉去蹲监狱,我肯定能有办法处理好,这个就不劳你们操心了!”马刚这会儿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对待贺宁他们的态度也立刻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不再战战兢兢的,反而还有那么一点懒洋洋的,“反正我打听过了,现在这年头,我没骗小琴说我没结婚,也没跟她假结婚,那我就没犯法,剩下那些就说我的家务事了,你们警察就不用管了。”
如果不是猜到汤力那边应该是得到了什么通知,贺宁看马刚这副德行真的是恨不得狠狠的回击他几句,她觉得现在可真的是世道不同了,过去别说是违法犯罪了,就算是道德层面上有点瑕疵的事情,当事人除了遮遮掩掩之外,真的被人知道了,哪怕只是被议论可能都会觉得羞愧难当,现在怎么这马刚才稍微觉得自己的危机得到了解除,就可以立刻换了一副脸,态度明显就嚣张起来了。
以前别人总开玩笑说,人至贱则无敌,贺宁并没有太深的感触,现在看看马刚,她觉得这话或许还这是有点道理的,一个人一旦没有了道德意识作为束缚,再加上厚颜无耻和自私自利的性格特征,还真的是挺无敌的。
汤力也没有吭声,一直到出了大门,在马刚即将把大门关上的时候,伸手扶住了门,让马刚不得不有些略显诧异的停下了关门的动作。
“你还有什么事儿么?”他略带着几分不耐烦似的问汤力。
汤力面色平静的对他说:“李高发的保险赔偿,之后保险公司还是需要跟我们进行沟通的,你好自为之。”
说完他便松开了门板转身就走,马刚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自己还真的是得罪不起这两尊大佛,记得在后面连忙招呼他们,但是他又怕引起左邻右舍的注意,不得不压低了声音,汤力就好像根本没有听见似的,大步流星的下楼离开了。
第二十七章 吸引眼球
【总算赶得及。。。】
汤力倒不这么想,他比贺宁显得要淡定一些,虽然看过了那样的一番录像之后脸色也是阴沉沉的:“咱们是要大撒网的进行排查,但是你暂时还不用担心那名女性的生命安全,我觉得‘防化服’暂时应该还不会把她怎么样。”
“是啊,那个‘防化服’多喜欢作秀啊,他都说了,他要做杀人直播,怎么可能没在镜头前面就把人给杀了呢!”唐弘业也安慰贺宁。
贺宁明白他们两个说的都有道理,但是仍旧放心不下:“他都说了,他是不定期不定平台的进行直播,谁知道他下一次是什么时候呢?万一过一会儿就开始了呢?在没有把影响闹大之前,咱们恐怕都没有办法知道。”
“应该不会这么快的,他应该会想要让事情发酵发酵,影响再扩大一些。”汤力摇摇头,“咱们先不要去考虑那种不以咱们的意志为转移的事情,我现在就去找杨大队,请他安排一下大范围排查的事情。”
“好,我把这个视频存下来给刘法医看一看,他虽然平时是跟死人打交道的,但是至少也能看得出来方才那名女子腿上的伤口会不会造成失血过多,危及生命。”贺宁方才也有了另外的打算,这一次到底能不能把被害人活着救出来,这实在是太重要了,那个防化服神秘人的残忍和嚣张实在是让人忍无可忍。
贺宁存了那一段视频,拿去法医科找到了刘法医,请他帮忙看一看凶手割了那名女性大腿内侧的一片肉,到底会不会造成失血过多,危及生命的后果,刘法医自然是知道这个案子的,起初听说对方又做了新的视频直播还只是惊讶于对方的嚣张和大胆,不过等他把那段视频看了个七七八八之后,脸色就凝重多了。
“照理说,我也算是从业多年,经验比较丰富的了,”他对贺宁说,“像这样的情景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真的是又残忍又狡猾。”
“狡猾这个怎么讲?”贺宁赶忙问,对方很残忍这是有目共睹的,根本就没有任何疑问,她更想知道刘法医说对方狡猾是因为什么。
“你来找我不就是想要确定一下那名女性被害人被这个穿防化服的割了大腿内侧的肉,会不会引起大出血,危及生命安全么?这就是我说他狡猾的地方。”刘法医回答说,“咱们人的身上有很多地方其实都是很脆弱的,胸腔腹腔头部这些都是一不小心就会造成致命伤的地方,除此之外就是那几处静脉动脉容易造成失血过多导致休克死亡,人的四肢,只要不触及到大动脉大静脉的血管,基本上算是最皮实的部位了,只要窗口的面积不至于太大,一般很少能够危及生命的,我给你举个例子,假如说有人腹部被刺了一刀,扎得很深,一不小心就可能因为伤到了内脏而危及生命,就算不死也可能是很严重的后果,但是手臂和腿上,不管是比较浅表的擦伤割伤,还是一刀捅进去那种比较深但是创口面积不是特别大的,大多数情况下都不会出现危及生命的情况,创口比较深的只要及时止血缝针就不会有什么后遗症,比较浅的创口有可能还会自行止血。”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视频当中的那名女性被害人,她腿上的伤口是不会给她的生命安全造成影响的喽?你觉得从视频当中能够看到的情况来讲,她需要到医院接受治疗么?”贺宁想要进一步确认一下可行的调查方向。
“这个不好说,生命危险是肯定不会有的,那个穿防化服的人别看好像是割下来了一片肉,但实际上从厚度来看,非常的薄,大腿内侧又是人相对而言脂肪比较多的部位,所以我认为那名女性被害人并不会因此而造成大出血的情况,但是正常来说,这种外伤也是需要到医院去进行止血和清创处理的,需不需要缝针这个从录像当中看不那么真切,如果不送去缝针的话,估计也不是没有自愈的可能性。这个穿防化服的人,把行为做的非常凶残,但实际上的伤害程度还真的是比较有限的,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做,是为了吓唬观看他视频直播的人,还是为了猫捉老鼠那样慢慢折磨慢慢玩弄,这个可就不好说了。”刘法医说。
贺宁离开法医科的时候,心情十分的复杂,一方面想到刘法医说防化服神秘人在那名女性被害人大腿内侧割开的伤口应该不至于危及到她的性命,这让她原本不抱什么希望的心里面又多了一点光亮,只要防化服神秘人没有直接做出会危及女被害人性命的行为,那就多了几分能够成功营救对方的可能,但是换一个角度想,如果真的是刘法医后来说的那样,防化服神秘人想要玩什么猫捉老鼠的把戏,那这对于那名女性被害人来说可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噩梦了,毕竟谁都愿意长痛不如短痛,在生机渺茫的情况下,能够宁可承受着极大的心理恐惧,也忍受着身体上面遭受的痛苦摧残,顽强的等待着那不知道何时才能够降临的救兵,或者说不知道到底是否存在的救兵,这需要极其强大的精神和内心,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做到的。贺宁甚至试想了一下,假如把那名女性被害人换成自己,身处那样的一种情境之下,恐怕她也会选择干脆痛快一点,一了百了吧。
回到办公室之后,汤力还没有回来,这一次的案子性质与以往都很不一样,所以估计杨成也需要谨慎的做出决定,甚至可能还需要再报请上级领导批示才行,于是贺宁就和唐弘业一起等着汤力带着上级的指示回来。
“你今天怎么这么有空,竟然在局里面帮我们一起弄录像的事儿?”贺宁有些好奇的开口问唐弘业,方才去刘法医那边,她等同于又跟着刘法医一起把那段视频录像给看了一遍,看完之后现在就觉得自己的心头好像被一块大石头死死的给压住了似的,一点也透不过气来,现在不等汤力带着上级的指示回来,他们就什么都不能做,于是她便索性找了一些与案子无关的话题,试图让自己调节一下心情和状态,免得自己的神经就好像是绷得紧紧的弦一样,一不小心就会断掉。
“我啊,我是出来躲清净的。”这个话题虽然与那个令人心头发紧的杀人直播系列案件没有什么关联,但是对于唐弘业来说却并不能算那么的轻松加愉快了,他拉长了一张脸,一脸又无奈又头痛的回答了贺宁的问题,“不欢迎我啊?”
“那倒不是,我们这边这么一来也的的确确是有些忙不过来,多个帮手那肯定是好事,这个一点都不用怀疑,不过据我所知你当时是被杨大队安排了过去接待那个调转过来的新同事,还有其他几个借调过来的外地兄弟单位的同事,你不会是被你那个青梅竹马给吓得,连其他几个借调的都一起扔了吧?”贺宁虽然说在a市公安局刑警队里面并不是什么资格很老的元老级警员,但是根据她的记忆,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唐弘业的脸色如此凝重,整个人也如此的被“低气压情绪”层层包围着,这让她都忍不住对那位青梅竹马感到更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