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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印证,他又回到了床边。这次他正面对着床坐了上去。小心翼翼地用两只脚对准那身体两侧的轮廓,然后慢慢地向后栽倒。不对!
如果他两只脚在这个位置,那么床沿就卡在他小腿和大腿的交接处往上一点。膝盖无法弯折,他只能勉强继续向后倒去。手中依然抓着包裹糖粉的毛巾,艰难地勾画出自己躺倒在地的轮廓。不用起身,他已经知道这位置对不上。他低头去看,自己的头部已经距离床边太远,远远超过了两拳的距离。
起身后,果然看到原本的轮廓被自己蹭得十分模糊,而新画的在更远的地方。虽然距离远了些,但那轮廓却真的是那似圆似梯形的痕迹。圆形在上,是头顶的轮廓,下面是梯形的,是脖子因为身体的角度扭曲挤压进了肩膀,头部的轮廓紧接着肩膀和一小部分伸向上并稍稍向外的手臂形成的。
如果要把位置也对上的话。这一次,他先没有去管双脚的位置,倒立着,辛苦地先将头部和肩膀与那应有的模糊轮廓位置重叠,然后才将双腿放到……太难了,他的柔韧性没有那么好。他没有办法将两腿和腰身几乎成倒直角放到床上,但臀部的位置确实可以和床沿贴合。
除非是柔韧性极佳的人,最可能是体操专业或拉拉队的女孩,莎拉热爱户外运动柔韧性却差远了,不然,就只有死人能做到这个动作。原本是坐在床沿,猝死后上半身猛然栽倒下去。
放弃头部倒立着贴在地毯上。他坐在床沿,将腿稍稍分开伸出去。却又不太对,超出轮廓应有的范围了。
不管怎么说,轮廓已经大致吻合。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想象出了莎拉和那不知长相男子用这个姿势死时的画面,还有他们死前莎拉坐在床沿、坐在这男子腿间的画面……
不知不觉紧紧握住双拳,直握到双拳阵阵发抖,他却感觉不到太过用力的疼痛和酸涩。发现自己的女朋友背着自己做出这种事情,他却已经没有办法去质问她。为什么?
你来这里不是为了找我吗?你为何还带着别的男人一起来?你们,背着我在一起多久了?除了他,之前你背着我还有别的男人吗?为什么?为什么背着我做出这种事情?
一年了,他们在一起整整一年了。今天,正好是他们正式交往一周年的日子。哦!怪不得她会突然到来,是为了给他一个惊喜吧,莎拉喜欢营造各种惊喜。然而……有惊无喜。
也是因为他的木讷,他们不曾有过太亲密的接触。但他们的交往不是没有问题吗?
他以为的被包容,互相信任和尊重,换来的只是偷摸更刺激快感激素分泌的任性放纵。
“荡妇!”他没有怒喊出声,实际上他并不愤怒,脑海中只是回荡起偶尔听到别人对她的诋毁评价。那,不是诋毁。
曾经充耳不闻的闲言,此刻都清晰地再次回荡在耳边。
“那个呆子,莎拉玩他的吧……”
“不像,他们确实在交往。呵呵,怪只怪他太呆,而莎拉是个荡妇……”
“这次是哪个学院的帅哥?医学院、文学院、商学院……学院收集女王,剩下的,该轮到法院的了吧?”
“恩,前天晚上在酒吧,她不是勾搭上了安德烈,两人中途就一起离开了嘛……”
两个打扮时髦的女孩,在他不远处以为压低了声响,实际上尖锐的语调,还是一字不漏地传进了他的耳里。他看了那两个女孩一眼,并不认识。她们口中的莎拉也许是同名的人。
“安德烈……威廉……艾伦……”各式各样的名字在各式各样的场合从各式各样的陌生人嘴里有意无意地传进他的耳朵里。
除了他的女朋友莎拉之外,这校园里还有一位莎拉,一个生性放荡,不断收集着各个学院帅哥的出名女孩。学校里四处都有人在讨论他,所以他经常听到并不奇怪。她和他的女朋友只是同名,是两个莎拉。那个莎拉的风流事迹,他不关心,听多了便越来越可以做到充耳不闻。
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自欺欺人?或者根本是他不关心。
“是她主动追求你,你答应了,但,你并不爱她。”那年轻警官的一针见血,道出了他自己再清楚不过的真相。
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山无棱天地合”……
“你若爱她,让你的爱像阳光一样包围她,并且给她自由。”他给了她足够的自有。
“毫无经验的初恋是迷人的,但经得起考验的爱情是无价的。”所谓初恋,他并没有感到任何激动人心的迷人之处,也许时间能够验证一切。是渐渐习惯然后接受,“爱情对男人而言,只是生活的一部分。但对女人而言,却是一生的全部。”他不懂,但觉得自有个中道理。她的身家良好,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平淡但顺理成章。
抑或她的耐心耗尽,对他这个毫无情趣可言的书呆子彻底丧失兴趣。但他知道,她是个女王,她要的,必须臣服于她,得到后是珍惜还是抛弃都是她说了算。但没真正得到之前,越不容易得到越是一项挑战,她不会轻言放弃,她不会放弃。
“成熟的爱情,敬意、衷心并不轻易表现出来,它的声音是低的,它是谦逊的、退让的、潜伏的,等待了又等待。”虽然传统,但他也是个男人,一个18岁正是血气方刚的男人。加上这是在美国,固有的文化冲突他可以理解、包容。但他对自己克制,绝不会随便突破底线。他在等待,等待他真正爱上她的那一天。他在等待,等待时间证明她也是真的爱他,而并不只是把征服他当成一项挑战。
“选择你所喜欢的,爱你所选择的。”他是被选择的。
“爱情不过是一种疯。”他疯不起来,所以更认同“不太热情的爱情才会维持久远。”
……
几乎每一位诗人笔下都有关于爱情的诗篇,各抒己见,但也有着相同点,爱情是美好的,爱情也是痛苦的,看爱的程度而定,爱得越深带来的是越多的嫉妒和难以自持,是为疯。阅读诗集是他仅有的业余爱好。古今中外,所有的诗人都在探索,但,爱情真正是什么,始终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不像数学,不论多难的题,只要用耐心一步一步去算,总会得到一个精确的答案。
他喜欢诗集,但那只是业余爱好。他从来不觉得书呆子是一个蔑称,他真的是,并且不曾间断地努力着。对于爱情这道谜题,他不曾深究。
直到自己被遇上,诗集里的一切都恍若跟他毫不相干。说到底,他并不是主动爱她,不曾追逐过,也还没有意识到被追逐,就在一起,然后又跟没在一起没两样地过着1+1依然=1的生活。诗集里所描述的,再平淡的爱情,再细水流长,也不会平淡得好似白开水。
“单方面的爱情,好似飞蛾扑火。”莎拉不是飞蛾,而他更没有火的热度。所以,哪怕是瞬间绚烂的火花都激不起来。
她死了,他还没有等到一个结果,她就死了,和别的男人死在床上。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冷静下来之后,被背叛,却引不起丝毫妒恨。因为不爱,所以无关痛痒。
他感觉不到,自己依然紧紧抓着手中包裹着糖粉的毛巾,紧抓得毛巾和糖粉摩擦吱吱作响。
他在心里,不断反复撇清的,爱或不爱,不爱,但,一个男人,终究无法容忍被背叛!
三日后。
“杰……”
“尸检报告出来了?”
年轻的刑警手里拿着一个档案袋,他正是刚从法医办公室回来,手里拿的应该就是尸检报告。但在年长刑警的询问下,年轻刑警一脸恍惚地出神了。
“费恩?”年长的刑警大声地呼唤了年轻的刑警一声。
“哦!是,是的。”年轻的刑警视线这才对焦,但看向年长刑警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视线渐渐又要变得恍惚,很快,他甩了甩头,直接把档案袋递了过去,道,“你还是自己看看吧。”
杰挑了挑眉毛,从费恩的手中接过了档案袋,直接打开开始粗略地翻看。最重要的,他要知道法医鉴定的结果是不是他杀。结果是……
结果是不确定?什么鬼!
杰抓着尸检报告一屁股坐回了座位上,开始认真地一字不漏地查看整份法医报告。
初步法医怀疑是马上风,但死者二人生前身体状况都很健康,而且也没有过女性死于马上风的案例。光看男性死者,基于二人当时的姿势,男性并不完全采取主动,马上风猝死的可能性也极低。因为现场没有挣扎过的痕迹,所以也不是突发性心脏病。只有死者二人双双瞬间休克失去意识,来不及挣扎、呼救,等到宾馆的客服人员发现二人有异,到警方已经在极短的5分钟之内到达现场破门而入,二人已经无力回天。(未完待续。)
第460章 抉择(7)
太过露骨的词语已经被这警官隐去,但他说得再清楚不过了。
他顿时傻在了原地。
看到他这反应,两位刑警再次对看一眼。这表情做不得假,他似乎真的刚知道他的女友…莎拉,和那位他声称不认识的男性死者…肖恩,背着他是这种关系。
突然,他转身冲了出去。猝不及防,两位刑警愣了一下才立即追了出去。
也是巧,正好电梯停在了这一层。他进去了,电梯的门立即关上。两位刑警被挡在了门外。二人立即去按电梯的按钮,在另一架电梯升上来之前,他们看到他乘坐的那架电梯下降到了6楼。
刚到6楼,电梯门一打开,他们就听到了争吵声。
他被拦在605门口的警戒线外,激烈反抗着想要冲进去。拦着他的警员没有办法,只好把他反手按到了墙上,他依然不住激烈地挣扎。他的情绪不见刚刚他们问询时超乎年龄阅历的沉着冷静,变得非常激动。
“你冷静一些。她们的遗体已经搬走了。”年长的警官不停拍抚着他的肩膀,直到他放弃挣扎。
“放开他。”
“杰……”
“放开吧。”在年长警官的坚持下,擒着他手臂的警员松开了手。
看他确实没有再冲进去的意图,那警员退开了几步,重新站到门口负责把守。
将他送回了房间,不多时两位刑警又来到了案发现场。
“是他吗?”年轻的刑警问年长的刑警道。
“你怎么想?”年长的刑警不答反问。
“他有动机。”年轻的刑警答道,但脸上也有不确定的神采。
他的杀人动机就是发现死者二人的奸情一时控制不住情绪怒下杀手。但疑点之一就是死者二人没有明显外伤,现场更是连打斗的痕迹都没有。临时起意的暴怒杀人一般是随手抓起身旁任何可以当做凶器的物件做出狂暴的物理攻击。这显然不是。
还有个前提。在被宾馆的客服人员发现死者二人有异,报警之前,这房间的门是从里面上锁的,不只是电子门锁,还从内挂上了拉锁。而在警方不得不破门而入时,这房间的窗帘都是拉着的,对外的窗户也都是从内上了锁的。何况这房间位于宾馆6楼,窗外是笔直的墙面,无处可以攀爬。这形成了一间密室,凶手不可能在现场杀人后逃出去。
此外,警方已经调出了这层走廊的监控录像。死者二人于今晨7点05分登记入住,值得注意的是二人当时开了两个房间。女死者住到了这个房间,而男死者是入住了位于五楼的504室。女死者于7点12分进入房间,之后就没有出来过。在11点半左右,她叫了客房服务,酒店的客服人员在12点06分将她定的双人分午餐送达之时,正好男死者也来到了她的房间。之后客服人员离开,男死者则留在了她的房间。直到1点一刻,餐厅发现送错了红酒,客服人员前来致歉。在此期间二人是没有离开过房间的,也没有其他人接近过他们的房间。
可以肯定的是,二人是在12点零6分到1点一刻之间遇害。这段时间的话,他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虽然基于二人的死状,和现场状况,这乍看之下只是一场意外,但他们刑警的工作就是首先怀疑一切可以怀疑的,然后排除他杀的可能,或正式展开调查将凶手缉拿归案。他们也没有想过,经过现场的初步调查居然就能锁定一名嫌犯。
时间回溯到1点45分。
二位刑警在死者房间内的床头柜上发现了女死者的手机。从散落在地上的衣物中,他们也发现了男死者的手机。从二人的通话记录来看,最近的一则通讯是在11点58分,女死者打给男死者。可以想到是女死者邀请男死者来房间共进午餐。
值得注意的是,在打给男死者之前,女死者在11点36分至55分期间每隔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