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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了无上光荣似地,谢主隆恩。
我看了小牛子一眼,他倒真是与我灵犀相通的好兄弟,此时也正看向我。
“我说赵老七,你今是咋回事呢?”身边有人继续叫喊着。
“我们跟你说话,你小子听见没有!”
“你今可真是把我们害苦了啊!怎么着也得给个说法不是?”
“就是嘛!赵老七……”
赵老七这时候已经冲进了学校里来,他仍旧目空一切,就像是把我们这群人整个当空气似地,直接无视我们,从我们身旁跑了过去。或者说,他看不见我们,也听不见我们说话。
大伙这时就都停了下来,一起看着赵老七的怪异举动,谁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是赵老七从我身边跑过时,我还是凭着自己敏锐的眼睛,发现了身上的一丝异常。那就是赵老七的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无神的感觉。
他整个人动作机械,而且每一个动作都不像是自己的意识在支配的,倒是像具死尸。这种无神的感觉还并不单单表现在他的神气上,更多的表现在他的眼中,他的眼中空洞无物,此时已经找不到眼仁白,只剩下黑漆漆一团死物,上面布满着可见或不可见的裂痕,更有一种支离破碎的感觉。
这时,若用机械一词来形容他,我觉得还不够,我越发觉得他身上更透漏出一股枯死的气息来,就如同枯朽的腐木,外面有一层树皮做壳,但是里面却只剩下枯死无用的腐物来。
我的心里开始有些不安,这家伙看来并非真的死里逃生,可在学校这样一个充满天地浩然正气的地方,他居然也能闯进来。
更糟糕的是,我既不能告诉身边的人,早上在狐狸坡发生的事情,我还没把握,甚至连揭穿赵老七的办法也没有。
“这下可糟糕了!”小牛子在我耳边轻轻说了句。
“我知道,先看看再说。还弄不清楚是什么状况。”
“嗯,希望这小子不是被什么恶鬼附了身。”
“嗯,但愿如此。”
这时,在我们一旁的李二虎看我和小牛子嘴里嘀咕,便促过来,神秘兮兮的看着我俩,说:“说什么呢?你俩,两个大老爷们,还说悄悄话!”
“没说什么。去你的。”
“哎!我可是说正经的啊!今,这赵老七不正常,上学的时间,他不来,这倒好,放学的时间了,他就跑来上学。不过,话说回来,我看你们俩个,今更不正常。”
“怎么不正常了?”
“因为你们两个调皮捣蛋鬼,从今天早上到学校里一来,一直到现在可是一句话都没吭!这可不是你们的作风。难能可贵啊!感情你们这两个浪荡公子,邪恶天神改邪归正了,这是要考京师大学堂啊?这是!”
“浪荡公子”,“邪恶天神,”这是我和小牛子共同拥有的两个外号,打小就有,这在我们的童年,可还真一直认为,是一件引以为荣的事情。
“你才要考京师大学堂!”小牛子没好声气的对赵二虎嘟囔了一句。
“不是吗?难道我说错了吗?你们俩作为大队长和大队会计的贵公子,每天的饭菜应该比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吃的要好吧!今中午可是没回家吃饭呢!你们俩!不是在学堂里用功,是干什么了?”
我瞪了李二虎一眼,不再说话。
只见赵老七这时候,正向着教室跑去,夕阳最后一缕光晕抹在他身上,金灿灿,却看上去无比寂寞一般,总叫我觉得有些可怜。
那身影晃荡着,便来到了教室门口。教室的门此时已经锁上了,赵老七着急着要进去,那门挡住了他的去路,他便发了疯一样,抓狂似地,猛踢猛抓那扇门,似乎也并不知道疼痛一样。
赵老七在那里折腾了一阵,终究还是没有弄开,这时正好被他的二叔发现了,一看是赵老七,便关切的忙起身跑了过去,只是无论他如何询问,赵老七就像是看陌生人一样,也不理他。后来他就干脆给赵老七开了教室的门,让赵老七进了那教室去。
这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大家伙都像是看热闹一样,还留在学校里看着,不肯走,赵老七他二叔就有点恼怒了,过来将我们赶走,然后就去教室安慰赵老七了。
我一拉小牛子的手,说:“走吧,回去吧!晚上好好睡一觉,什么也别想。”
小牛子点点头,于是我们随着寨子里的伙伴儿,便一块踏出校门,准备回家了。
我们刚踏出学校的门,就有些不对劲了,本来安静的学堂里,这时也不知道从那传来了哭泣的声音,说来,那声音听着,也确实很怪异,我既分不清那哭声是男是女,也无法分辨出哭的那人的年纪。
但是有一点确实可以确定的,那就是顿一听之下,便能分辨出来那声音的方位来。我们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敢确定,那哭声来自学校。
而此时,学校学堂里剩下的人,就只有赵老七和他二叔了。哭的人当然不会是赵老七他二叔,这样一来,哭的人就只可能是赵老七了。他到底是为什么而哭呢?谁也没法知道。
只听这哭声越来越凄厉,要是别人为什么事情大哭,你也许还会觉得好笑,但是你要是听见了,那天下午,赵老七在学堂里的哭声,你绝对笑不出来。
那不是寻常的人在哭,那哭声似乎有着一种撕破空气的魔力一样,人听见耳朵里会有一种尖锐的刺痛感和耳鸣。
你既不会被这种哭声所感动,也更不想对这种哭声发表任何评论。
就像是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冬夜里,四下寂静,滴水成冰,一个刚生下来,就被遗弃的婴儿,得不到母爱,而发出哭破喉咙的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他哭着、喊着,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不要我……而这声音被放大了千万倍,就在你耳边。让人有着不寒而栗的心烦意乱。
我看大伙都被这种声音震住了似的,停在原地不挪动半步,心想再这样下去,结果可能会更糟糕,于是心念一动,对大家喊道:“闹鬼啦!学校里闹鬼啦!大家快跑啊。”
大伙一听我这话,这时才反应过来,有几个胆小的已经被吓得脸色发白了,小牛子再跟着一起哄,于是大家都不迟疑,拔腿就跑。
也不知道一直跑了多久,赵老七的哭声被甩得远了,这时回顾四周,发现自己已经跑到了寨子里。
第九章 二叔与他的往事
第九章【二叔与他的往事】
这晚吃过晚饭,我就有些魂不守舍,赵老七凄厉的哭声一直萦绕在耳边,弄得人心烦意乱,坐立不安。
那声音,不管怎样都无法躲开似地,他无孔不入,钻进你的耳朵里。
“我今看见你二叔了,这次,也不知道他都从山里带了什么好东西回来。”祖母这时面带微笑的对我说。她看我闷闷不乐,又不跟她说,知晓我长大了,以为我有心事烦恼,这时便借这样一件事情来转移我的心绪。
“你是说二叔回来了?”我心里一烦乱,倒是把我二叔这个奇人给忘记了。
此时一听祖母说我二叔回来了,当下也不迟疑,拔腿迈出大门,就朝着我二叔家跑去。
二叔虽说跟我父亲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平时关系不怎么好,但是对我这个侄子,他却是从不另眼相待。
说来,我二叔到真是一个奇人,他会做的事,简直比一百人会做的还要多,我听我祖母说,他本来在学校念书,念得好好的,他人又聪明,可念着,念着,有一天,他就突然把教书的先生给按在讲桌上,当着学堂学生的面,打了一顿,于是扛着板凳桌子回来,不念了。
二叔从学校回来后,先是去做了木匠,等他学成之后,却是先给我祖父打了一口棺材,于是不做木匠了,去学了篾匠,没用三个月,他就能用竹簧,在各种编制的器具上再编出各式图案来,这一点连师父都不能,于是不学了,改学厨师,很快三里五乡过红白喜事,他就成了主厨,他干厨师没多久,突然有一天就想到了去参军,于是去了部队,三年义务兵退役之后,他就去了深山,做了猎人,经常在山里打些野味,或拿出来卖,或者送人,没过两年,我们这里民风开化了,他就学起了城里经商的人,开始在寨子里做起了小买卖,起初他什么都卖,但后来不知为什么,他就只卖香烟,不卖其他了。
只是有一天,忽然,香烟他也不买了。他无师自通,改头换面,摇身一变,做了替人看地气,观眉宇,望手相,专门操办超度白事的道士先生,几年下来,在三乡五里的相传之下,他于今到是颇有名声。
至于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据说,在他卖香烟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
我二叔曾经疯癫过,也是因为这事,好了,正常了之后,他就做了这道士,一做,就做到了于今。
那一天,虽说下了十来天的梅雨,短暂停了下来,但天气依旧阴沉得很,天上黑云重重压在头顶,叫人没心没气地闷,二叔从别的寨子卖完香烟回来,卖的不好,身上剩了不少,人也沮丧的很。
说也不巧,他刚一进寨子,天上的黑云有意似地,就下起了瓢泼大雨,眼看穿过前面的一片林子就到了有人家的地方,这时雨势又大,二叔又怕把香烟淋坏了,只能到林子里先避一避雨。
他抬眼看去,只见林子中央有一颗大树,枝繁叶茂,正是避雨的好去处,当下也不迟疑,就朝林子中间跑了过去,不到片刻功夫,他就顺利地到了那棵树下,总算是将香烟保住了。
这时心里便宽慰下来,抬眼望去,这雨一时半会是停不了了,好在有这天然的大伞,自己倒也不用怎么担心,便在树下松了一口气,只等雨停,或者有回寨子里的,顺路捎带自己一程,就能回家,好好休整一下,缓一缓连日奔波的疲劳。
心里这样一想一打算,于是,这树下躲雨的时光,就变得有些悠闲,他开始瞥了瞥四周的环境,就在这时,二叔看见了一座孤坟,就在他的身边,触眼可及的跟前。他顿时吓了一大跳,不禁退后了两步,缓了缓神,心里还是异常不安的很。
突然,一阵冷风,扫过大雨,便荡进了林子来,掀起一片水雾,打在了二叔的脸上,也吹落在了坟头上,二叔只觉得瞬间凉飕飕的,脊梁骨上打了一个冷噤,全身一寒,他回眼朝那孤坟看去,只见坟头上一颗枯黄的杂草,正迎着风雨,在左摇右晃。
那棵在坟头左右晃荡的野草,就像是有着催眠的魔力一样。二叔看着看着,像是受了某种惊吓和刺激,瞬间爆发了出来,他发了疯似地,冲出林子,迎着漫天大雨,踩在泥水里,一边跑,一边将身上还没有卖完的香烟拿出来,撕开包装,撒了一地。
二叔就这样冲回了寨子,冲到了家里,从那天晚上开始起,他就有些不正常,经常精神失常,到处打人骂人,或者一个人跑到岗子上,在那自编自唱,只要寨子里一听到他的歌声,大家伙全都知到高疯子出来了,于是过往行人奔相走告,要小心。
我二叔就这样疯疯癫癫的过了两年,有一天风和日丽,他独自跑到了我们家族的坟冢地,看着一关坟,呆呆的看了一天,一直看到日落,于是晚上回去,睡了一觉,第二天清晨醒来,病就好了,于是又恢复成了正常人。
第二年,二叔就娶了媳妇,于是很快就有孩子,是个女儿,这样总算是有了一个家。有了家,本身是一件好事,但是作为一个男人,有了家,就得养家,二叔又不愿意出力气,于是他脑子里灵光一现,摇身一变成了,替人看相,看风水,操办白事的道士。农村乡下,都信这个,也愿意把钱花在这上面,这样一来,养家就不成问题了。加之收入稳定丰厚,二叔一家要比大多数人家过得还滋润。
时间一久,在乡里间有了名气,用我二叔的话说:“养家,多大点事呀?就是一个屁,屁。”
我从小就喜欢二叔,因为他每次外出回来,总要给我带一些稀奇古怪的好东西,或者是玩的,或者是吃的。加之二叔家孩子是女儿,二叔有时候把我看得简直比姐姐还心疼,好在姐姐也喜欢我,并不计较这些。
只是不知道二叔这次回来,又给我带了什么好东西,还有赵老七这事,也必须要得问问二叔才行,这方面,他懂。
第十章 赵老七家的诡秘(上)
第十章【赵老七家的诡秘】(上)
我三两步跑到二叔家,门是虚掩着的,我推开门,二叔正在堂屋的炭炉前烤着炭火,二婶和锦儿姐正在厨房做饭。
这时节,虽说已入冬,但气候并不是太过寒冷,寻常人家都还没有升起烤火的炭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