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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是省里领导,**倒也变了腔调:“根据驾驶员回忆,初步判断,这辆大客是他准备开到修理厂去做保养的,空车,在这岔路口,左边窜出一辆农用三轮车,三轮车上一共死人,全部死亡,根据证件,这四个人是一家人,现在正通知家属呢,哎也够倒霉的,一家人全没了!”
查文斌听着也是心里难受,就又多问了一句:“知道这家人是哪里的么?”
“王庄的!他们村长正在赶来的路上呢……”
听到王庄二字,扑通一下,查文斌就直接坐到了地上……
王庄,还是王庄,王老爷,何老的夫人,张家老太太,加上这一家四口,刚好七人!自己还寻思着找到车子了,准备想个破解之法,为什么就偏偏赶在找到的时候,出了事呢?
查文斌第一次对道产生了恐惧,纵使自己仗着有几分本事,便敢向天要人,与天斗,自己能斗的过吗?这道士除了给人做做法事,看看风水之外,还能干点什么?女儿走了,王庄七条人命,自己却是那样的无能为力,明明知道问题所在,就是无可奈何,难道真的是注定的命就不能改变吗?陷入了深深的挫败感之中
不一会儿,村长搭着拖拉机也来了,一看何老和查文斌都在,也没顾得上打招呼,瞧了一眼车祸的惨状,直摇摇头,跟**交代了下这户人家已经死绝了,没一个亲人,由村里负责后事吧。
那司机也是受了点伤,先被救护车给送医院去了,金馆长跟着**回去做笔录,村长约好第二天去村里谈后事,赵所长带着文斌和何老回了王庄
一路上,三个人成默寡言,赵所长也没了刚来的时候那股兴奋劲,他也是看惯了车祸的人,跟今天这样惨烈的还是第一次:
三轮车上一共四人:一男一女,一个老头一个小女孩,其中那个小女孩在车轮底下已经看不出人形了,男的被撞飞出去20多米,女的被三轮车压在下面,一个车墩刚好卡在脖子上,几乎就剩下一点皮连着,那老头躺在孙女旁边,一条大腿已经跟身体分离……那血就和杀猪的一样,满地红啊……
第二天一早,整个王庄炸开了锅,死的那家子也姓王,男人叫做王卫国,一家人是去他老婆的娘家吃晚饭,女儿今年才6岁,还有一个8岁的儿子那天恰好身体不舒服,没去。所有人都聚集在王卫国家的院子里,尸体还在殡仪馆躺着呢,但这边的事,不能没有人做。这村子里10户里8户是亲戚,开了个小会,推荐让村长代表王家去处理后事,赵所长卖了个人情,主动要求去,带上何老和查文斌,一行四人直奔县城
金馆长也是个神通人物,昨晚上做了个笔录就回老家,知道第二天要处理事故,早早就到**队等着了,刚好几个人又遇到了,进去一看,那驾驶员昨晚就给从医院抓到局子里了,出这事,总要有人出来顶的
金馆长叫了不少县里领导过来,村长一看,好家伙,这些人一年到头也难得见一次的大人物,今天全到齐了,怎么着还是先听听吧
到了会议室,**队长主持会议。县领导说出了重大事故,上面也很重视,来旁听,其实大家都知道这是来给金馆长撑腰呢,加上一个赵所长,几乎成了领导的茶话会,村长再小也是芝麻官,看见领导一大片,也不敢说话,**队的意思是按照一条人命赔5万块,这钱呢归县殡仪馆出,后事归殡仪馆出面料理,驾驶员拘留个15天,问大家的意见
村长自然是不敢先开口了,**队长又问金馆长,金馆长自然是说一切都听**队的调解,队长看大家没意见,就说,那就这样,中午大家吃个饭,把合同给签了,这事就算完
那个年代,5万块不算少,对农村人来讲,那已经是个天文数字了,可是所有人都以为完了的时候,有一个人不答应了!
查文斌开口了:“一条人命5万块?人家还有一个8岁的小娃娃,父母双亡,以后怎么活?”
交警队长一看这是个生面孔,还以为是村子里的代表:“同志,你说你的想法!”
查文斌对着金馆长看道:“一条人命赔15万,这小娃娃养到18岁的所有开销由殡仪馆负责,4个人后事由殡仪馆负责,金馆长答应不答应?”
“15万?”哄的一下,会议室里热闹了,那个年代万元户已经是了不起了的了,全县财政收入也不过一年才千百万,这个家伙一开口就是15万一条人命,合计就是60万,还要抚养费,还没等金馆长开口,负责民政的一个领导就不答应了:“同志,你这个要求太高了!**队也是按照国家规定办事么!”
查文斌压根就当没听见,盯着金馆长再问了一遍:“答应不答应?”
金馆长的额头上已经是斗大的汗珠再冒了,这先生昨天还在一起吃饭,今天怎么就翻脸了呢?60万啊,殡仪馆一年还挣不到这么钱啊,看着查文斌盯着自己的眼神,一种莫名的害怕涌了上来,毕竟是赚死人钱的,金馆长还是心里发虚,特别是经过昨天那一指点,金馆长咬咬牙:“行,就按照先生说的办!”
现场又是一片哗然,**队长处理了这么多事故,还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大的赔偿额,又问了一句:“金馆长,当真按照他说的办?”
金馆长点点头:“就那么办!”
听完,查文斌站了起来就要出门,赵所长跟何老站了起来也跟着出去了,留下一干人大眼瞪着小眼,一个局长问金馆长:“老金,那人什么来头?”
金馆长擦擦额头上的汗:“是个神仙!”
第二十四章:横死之人
说完就也跟着出去了,眼看着赵所长正在发动汽车,金馆长就给一把拦下了,递给查文斌一个红包:“还请先生回去给做场法事,超度下……”
查文斌罢了罢手:“法事我会做的,以后好好照顾那个孩子!你晚上去一趟王庄,我们先走”说完示意赵所长开车
留下村长跟金馆长再那商量细节,他们三,先回了村里
到了王鑫家,赵所长就说:“查道士,今天真是佩服你敢说话!”
查文斌一边进屋子一边说:“只是做一些自己还能做的罢了。”赵所长还想再说点什么,被何老按住了肩膀,摇了摇头,示意别问了,赵所长看着查文斌高大的身影,若有所思
那一下午查文斌都在床上睡觉,赵所长跟何老两人无聊起来,只好在院子里下棋,一边跟何老打听查文斌,何老说查文斌这次受挫很严重,还是别打扰为好。赵所长还是不消停,追着问为什么查文斌就算到那车子要出问题?何老说我要是知道,那我不是也成了神仙吗?
赵所长心理那个钦佩啊,脑子里就来了个想法:恨不得自己就辞了公职跟着查文斌学道士!
下午4点多钟,村子里的爆竹声,炸醒了睡觉的查文斌,出门一看,原来是灵车回来了,换了身衣服,带着何老和赵所长就赶了过去,村口已经是聚集了很多人了,这一家子死的太惨,那8岁的娃娃正趴在盖着白布的尸体上嚎嚎大哭,这哭声那是震到大家的心理去了,不少村里的人也跟着哭了起来,慢慢的,所有人都哭成了一团子,整个村子陷入了莫大的悲伤之中,不少人心理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不过百来户的村子,这个月居然连着死了七个人!谁知道下一个死的又是谁呢?
金馆长是跟着**队以及村长一起来的,众人帮着把尸体抬进院子,卸下的门板搭着长条大板凳已经放好,四具尸体把本来就不大的堂屋塞的满满,后面跟着的卡车上都是县里送的花圈和四口棺材也一并抬到了院子里,大家都知道村里有个道士,怎么弄都指着他
**队长让村长召集了村民,就在那个院子里,宣布了处理结果,赔付60万,这钱暂时先放在村里的账户上,等孩子年满18周岁再给它,监护人由村委会和孩子的几个亲戚共同组成,18周岁之前任何人想动这笔款子,需要得到这些人的一致通过,抚养费和学费由金馆长承担,宣布完后,**队长给躺着的四个人先鞠了三躬,看了一眼人群中的查文斌,先回去了
金馆长想跟着一起走,却被查文斌给叫住了:“你不能走,晚上留下!”看着屋子里的一排尸体,金馆长虽说是见怪不怪了,但是今天,两条腿真的在发软,听见查文斌的话,只能硬着头皮留下来
那8岁的王家娃娃,已经哭成了泪人,知道前面这个带着金丝眼镜的胖子就是害他爹娘的人,上去就咬了金馆长一口,痛的他哇哇大叫,众人拉都拉不下来,在掉了一块皮肉之后,那孩子才松口。金馆长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全村人看着他没一个不想揍的,看着查文斌冰冷的眼神,他还是不敢迈出院子一步,简单的包扎了下之后,拿了条凳子坐在院子里
查文斌也不去管他,想着进去小敛,掀开白布一看,全是血肉模糊的,这还怎么下手,也没人敢去下手,招来几个亲戚一商量,算了,直接入棺材吧,这场面真小敛了,怕是没人敢留在这里了。
几个村子里的年轻人又把尸体给抬了出去,那棺材就是普通的纸棺材,找了几个胆子大的人,连布头都没拿掉,直接就给放进去了,转眼,堂屋里并排着四口棺材
查文斌正准备着摆案头,听到滴答滴答的声音,有人突然大叫了一声:“血!”低头一看,原来由于棺材是纸的,里面的血迹已经从棺材里渗了出来,很快,地面上已经是一红,血腥味弥漫着整个院子,有不少人已经开始呕吐了,查文斌皱着眉头,这样的惨死,必定出冤魂啊
看着一地的鲜血,大家也是走也不好,留也不行,查文斌招呼村长过来,让他去村里收集一些尚未用掉的种大棚的膜,又招呼王家的亲戚,多买些黄纸过来
没一会儿,几样东西就送到了,查文斌把膜在地上摊开,刚才那几个抬尸体的又被叫了过来,让他们带着手套把棺材里的尸体给放到膜上,那几个家伙,被人围着,迟迟不敢动手,那血已经几乎染红了布条,刚送出来的时候是冰过的尸体,这会儿都解冻了,可想而知。
查文斌也是没办法,找了几个亲戚,商量了下,说等下每人给500块钱,可还是没人敢动,这时候,一直哭着的那娃娃,一下子就给众人跪下了,磕了几个响头,每一个都重重的砸在地上,一看,得,冲这懂事的娃娃,只能干了。七手八脚的又把尸体抬出来,低头一看,棺材里已经是血红一片了
查文斌摇摇头,把黄纸在棺材里铺了厚厚一层,又在尸体表面上覆盖了一层,招呼人把塑料膜捆起来,扎的密不透风,再重新入棺
其实人死之后,进了棺材是不能再出的,否则就是扰魂,今晚动手的这几个,赶明儿是会遇上背事儿的,眼下查文斌看着这一团乱子,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先干着吧,到时候再给挨个收拾收拾,去去晦气
又着人给拖了地皮,收拾完,天已经是大黑了,外面的厨子给送进了倒头饭和鸡鸭贡品,查文斌看看差不多了,第一柱香先给了那娃娃,那孩子跪在灵前也不起,查文斌一把给包了起来,插上香,示意大人给孩子抱走
点完之后,查文斌示意大家先去吃饭,都忙活了一天了,晚上还有的干呢,好在接连死人,锅碗瓢盆,桌子板凳都好借的很,外面搭了个露天台子,放了三根爆竹,众人开饭了,金馆长也是被折腾的够呛,查文斌示意他跟自己坐一块儿,挨着赵所长跟何老,颤颤惊惊的拔了几口下去就停下了
今天这饭大家吃的都挺压抑,也没有人喝酒,安静的除了碗筷之声,就无其它,死气沉沉,配合着院子里迷茫的香火味和血腥味,也确实让人无食欲,心照不宣的每人拔拉了几口,就给收拾掉了
吃完饭,大伙儿就等着看那道士了,查文斌掐指算了算了,报了几个属相,告知他们赶紧带着老人孩子回家,晚上电灯睡觉,大门紧闭,其他人可以留下,也可以回家。
稀稀疏疏的走了一批人,有几个胆子小点的,也走了。张老汉已经迫不及待的跟边上的吹嘘那晚的他老妈的事情,把赵所长听的是一愣一愣的,恨不得把脖子都挤到前面去,留下的人有不少都是见识过前两场法事的,自然知道今晚这不平凡的一夜,都期待会发生点什么
对于横死之人,查文斌自然明白为大凶,按照他获得的信息,是本月死七人,可不保证下个月,下下个月……
我们平日里骂人最狠毒的也不过是那句:****光!这回只留了那一个八岁娃娃,算得上是绝户了,今日里若是超度不成,日后王庄必将酿成大祸啊,枉死之人,不在轮回之列,只能等阳寿尽,方可入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