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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首,有现代人装束的,也有古代武士装束的,更有些枪支弹药零零落落撒了一地。很明显,这里曾经有过一场激战,但是最终却是被灭掉的一方全部躺在了地上。
回忆起我和老头听到的声音,这一切最多发生在十几分钟前,那些人拼命奔跑,终于跑到了大锅这里,给尾随的敌人追上后,爆发了一场几秒种的枪战,但是双方实力实在是一边倒的不平衡,所以最终的结局就是尸横遍野。而田丽就在这些人奔跑的时候,侥幸摆脱了针尸邪术的控制,瞎摸乱撞地晕倒在地上,被我们救了起来,
老头蹲下来,仔细看那大锅下头堆放的木柴,顺着他的眼光,我想起他叫嚷过什么黑沉木的字眼,于是也留心看了一眼,这所谓的黑沉木整齐地堆在大锅下面,四四方方,一根根有一米那么长,黑黝黝的,不像烧烤过的焦炭模样,看质地,应该是很坚硬的一种木料。我歪着头看了半晌:“张三爷啊,这黑沉木有什么特别的,我咋瞧不出来,一根根看着跟铁棒子似的?”
老头怒:“别胡扯蛋了,这鬼木可是天大的宝贝,邪气的很,昆仑山中只有最西边的青噶贡嘎山才有,要几百年才能长成一棵,长成后的树心里,就会有这么一根黑糊糊的木芯,比金属还硬,并且这木头简直可以做成长明灯,一根木芯点燃后,很多年都不会熄灭,比鲛人油还要珍贵,我师傅还说阴间那哭丧棒就是用的这材料,用来打鬼,一棍子一个,灵得很!”
看老头伸手拿出两根木棍掖进怀里,我也有样学样地拿了两根,猛想起来件事儿,赶忙摆手说:“对了!张三爷你真不地道!”
老头一脸错愕地看着我:“怎么了这是?有话直说,别藏着掖着的寒碜人。”
我看着老头的眼睛,缓缓说道:“你说的不对!我记得你讲过你已经在这儿等候了好几天,暂且不管你吃喝拉撒的杂事,这么大票人从你眼皮子底下钻进鬼打墙里,怎么没有听你告诉我?还有这黑沉木是非常宝贵的材料,我都没有在历史书上见到过记载,是黑棺和黑楼的材料,总不可能拿来烧火吧?”
老头咧嘴一笑:“你倒是心细,我哪能在这个中空的山腹里头守株待兔?要不是今晚上被陨石砸破个窟窿,你以为有那么容易找到鬼门关的入口?我转悠这几天已经是弹尽粮绝,随时准备拍屁股走人了。今晚上这一大帮人比我都要先钻进去,等我跑到时,除了鬼门关里头剩下的几具尸体不好处理外,已经一个人影都没了,我比你们都懂的多,一看鬼打墙这么大阵仗,心知不妙,一筹莫展,躲一边忙活大事儿!就是专心做符咒探查鬼打墙后面的问题。”
我嘿嘿一笑:“那敢情你帮我们扫清鬼门关的障碍,只是拿我们试验,让我们先进鬼打墙里头送死吧?”
老头一时没有接腔,小眼睛忽闪忽闪地盯着我。
过了一会儿,老头估计我慢慢消了气,这才不自然地说道:“你说的也太极端了,我并不像你想像的那样卑鄙,前面冲进来这么大票歹徒,要想做试验,肯定够数了,也不在乎多你们三个,再说你们死在鬼打墙里头,我又不能旁观个子丑寅卯,那我还有什么好处?”
我哼了一声:“狡诈!别忘了你还说过,黄泉水!别以为我不懂这个名词。”
没错,就是黄泉水,那个让我想起两句古诗的词眼。
碧落黄泉,紫陌红尘,本就是阴阳对立、辉映有趣的两个极端。
第三十九章 鬼水人头
我这样揭穿老头,自然有我的依据。
水,这个东西,既普通又神秘,从古到今,每一个人都在每时每刻地接触。
我精心研读过的《天渊山水纵横秘术》,开篇明义,就讲到:……山,静寿一体,利万物之生息,却不与之争;水,上下无常,明万物之变化,亦与之变化。故曰:渊乃山水纵横之地,山从水出,水绕山生,临渊而明山水真章,孰可与天地同寿,此谓天道。
其实没那么玄乎到与天地同寿,我看真实意思就是说,我们的老祖宗当时生产力低下,对于山和水都是比较崇拜的,尤其对捉摸不定的水还具有相当的畏惧,在一些部落中甚至有水图腾的崇拜,现在已经不常见了,有的干脆就是一个漩涡标志,象征水的包容万物和吞噬一切的恐怖,如果真的琢磨清楚这水所拥有的真实力量,应该就可以长生不老。
老头还曾经提到过,我身体内如果出现漩涡眼,就可以得到长生不老的好处,恐怕都是和水这个字有关。
黄泉水,在《天渊山水纵横秘术》也有讲,但是犹抱琵琶半遮面,似乎作者颇多忌讳,不肯明说,只是含糊道:黄泉水,藏鬼蜮之水,鬼蜮者,口生弩形横肉,含沙射人,中者必亡,黑沉木聚集处,颇多伴生,慎之。
老头肯定私下里看过这部书,这一路上虽然口不关风地露出一点苗头,但背后还是隐瞒了不少我不知道的东西。估计老头和他师傅,都是想成仙想疯了的人物,对于长生不老的学问,恨不得嚼碎了吞下肚子才放心,就比如这水的真实含义,他应该已经掌握了不少内幕。
老头瞧着我的眼光不再狡黠,而是变得有些凝重:“冯一西,行,脑子够使,不错,咱们很可能是碰上了黄泉这鬼水,可这鬼水里根本不是黄泉,净是些冥沙还差不多,你既然知道了,就自求多福吧,别成了老子的累赘!”
逐渐恢复过来的田丽不明所以,根本不懂黄泉水的含义,心里没有充分的认识,对我们将要面临的机遇和危险更是估计不足,前进的道路上,攻击力自然大打折扣,而我们又暂时被困在了鬼打墙当中,我就尽量忍住烦躁,耐心地给她讲解了一小会,而老头则是一言不发的围着那大锅打转,还不时的丢下什么符咒之类的东西下去,不知道在算计什么。
我对田丽说得很明白,这雪山看似自然成形,其实另有玄机,首先是土质,咱们这脚下边踩的应该就是改造过的雪山土,土质非常阴寒,土色黑而且细腻,触手有部分粘性,甚至还有点腐蚀性,火烧样的扎手,说明土的结构里化学成分经过了改造,这就使得葬尸和殉尸在腐败过程中有一定机率产生特殊的变化。
其次是地形,地脉讲究的阴阳结穴,最高档次的就是两仪双绝、阴阳交融,这里整个山势如果从空中来看,群山环绕中一个独峰兀立,峡谷处一条古怪的大河向西流淌,这座整个地形中最高的地势和极低的幽深峡谷,形成了一个飞挂的檐角,潜入地下的部分隐隐然南北大梁交错,很有些宫殿的形状,这便是风水中的幽冥宝坻“望帝城”,处处透着阴寒凶险,乃是阴阳交界的死地,书上说进来后没有破解之法,只能靠自己随机应变。
咱们往前走的路上,很可能要面对许多未知世界的状况,如果我不幸成了光荣的英雄,你就在墓碑只刻一句话:好奇心,会害死人的。
田丽却很疲惫,没有了跟我开玩笑的精神,我有点无趣,只好告诉她,我们如果成功揭开谜团,就可以和她立地飞升,去天上做神仙眷属了。
说完,我也不敢看面色发红的田丽,立马跑过去和老头一块看那大锅。
老头伸出手指蘸了下锅中的浑水,凑到鼻子上闻了闻:“这是……这里头怎么这么多老砒泥?”
砒泥,这个神秘的东西我知道一点,是一种可以改造水质的矿物,不完全溶解于水,化学性质阴寒滞沉,道士常用来从水中提取阴气,将阳水改造成阴水,以供通灵所用。
老头喃喃说道:“黑沉木,也是阴性树木,对地脉地气的变化最敏感,现在这几根黑沉木已经是黑得发紫,难道是说这地方没有一丝阳气?不可能!那这些人是怎么进来的?又是怎么死的?到底什么东西杀了他们?”
老头出了会神,终于跺跺脚,不情愿地去翻查那些死尸,希望可以找出死因。
我一向对死尸那是敬而远之,自然留在大锅边看那锅里的水。
奇怪,水里似乎有东西在漂,我定睛一看,吃了一惊,再也忍不住发自内心的恐惧,大叫道:“他娘的什么玩意儿!这水里有个人头!”
老头的表情是吃了一惊,赶忙跑过来看,一看之下,吃惊地回过头看着我说道:“这个……这个人头,怎么和你长那么像?”
蹬蹬蹬,我连退几步,我实在是早已瞧得清爽,震惊不已,浑水里一颗人头漂浮着,五官轮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那嘴角略微上翘,像是在笑的神情,可不正是我冯一西的模样!
这事情太古怪了!
大锅里的水已经不再沸腾,一颗人头,没有头发,五官被油渍得发亮,正在里面载沉载浮地漂着。
田丽、老头还有我默默地站在四周,心里都在紧张地盘算,我知道他们心中一定在猜测:身边这个冯一西……这个家伙……究竟是人是鬼?
看着这个奇怪的人头,我想只有我自己知道这绝不是幻觉,摸摸自己的脖子,我的大好头颅依然完整无缺地长在那儿,那么,搞鬼的必定是这口离奇出现的大锅,或许是一直满肚子阴谋诡计的张三爷做了什么手脚?
只是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造成这么大的震撼呢?
如果锅中出现的人头和我毫无关系,那么在这个阴暗的地方,出现些死尸、骷髅之类的东西实在不足为奇。
我轻咳一声,慢慢说道:“这个玩笑开得可不小,老头!是不是你用了什么障眼法?做的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老头表现得非常正常,正常到我都怀疑面对如此诡异,怎么可以表现的这么正常?
老头说道:“不关我的事!你还看不出来?是这锅水在作怪,小子你小心点,看好你的脑袋,可别真掉进去了!”
“我呸!你他娘的嘴巴真臭!”老头的话差点没把我气得跳起来,卷卷袖子就准备开骂。
田丽拉住我:“别动!你看那水里,还有别的东西呢!”
浑浊的锅内,微微颤动的人头下边,露出一点鲜红色,我仔细一看,原来是不少肉芽从人头下边的脖子的位置上,不停地生长出来,似乎有知觉地摸索着变长变厚,而锅里的水就有点蒸腾出丝丝白气,白气纠缠在一起,盘踞在大锅顶上,也不消散,就这么笼罩起来。
老头轻轻拉了一下我,竖起手指示意我俩噤声,然后小心翼翼地后退,我和田丽看他面色凝重,也不敢怠慢,跟着他,慢慢地退向石壁。
背后接触到坚硬冰凉的石壁,我们三个人才略微松了一口气,老头忙不迭地从口袋里取出三张黄符,我俩学着他的样子,把黄符叠成一个三角小块,用小夹子夹在耳垂上。
刚收拾利落,大锅那边,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很慢,很轻。
然后在我们身边的石壁上,照出三个不大的黑影,蹑手蹑脚地挪动着脚步,蜷起身躯,猫着腰,仰着头,两只手缩在胸口,向前一根根开叉,伸着尖尖的指头。
第四十章 危机四伏
这个身影我见过,一下就认出来了,第一次是在鬼打墙的入口,悄悄扑上老头后背;第二次是在我和老头刚钻进这个洞时,被发现在老头背后跟踪;连这一次,我已经是第三次见到了,而在这三次里,老头倒是第一次真正看到影像。
我刚想示意老头,这东西就是扑过你后背那只,就听老头低声吩咐:“快把手电灭了!别说话!”
我和田丽赶忙服从指挥,连头灯都关掉了。不远处那口大锅处,立刻黯淡了许多,只有地上还有些灯光,是那些被打死的扛天灯人散落出来的手电,斜斜照射在地上,靠着里面的电池还没有最终熄灭。
我们三个屏住呼吸,瞪大两眼看向那口大锅,因为这个时候,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那些死尸,一个个像木偶一样慢慢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朝大锅走去。
而那几个蜷着身子的黑影,收在胸口的爪子依然不动,但是很准确地抓住一个个走过来的尸体,把尸体头朝下地推进了锅内。
锅下边,我和老头没来得及拿走的黑沉木,逐渐冒出了一丝火光,淡蓝色的火苗灼烧着锅底,水很快就像要开的样子,发出咯荡荡的声响。
头朝下被推进锅内的尸体,一经烧煮,条件反射地活动起来,伸手蹬足地乱动,还发出吱吱的声音,漫无目的地挣扎。
围着大锅站立的黑影,不停地把乱动的尸体再推进去,挣扎一番后,这些尸体逐个被化成了一堆堆烂肉,锅内的水更加浑浊,从我们的角度看过去,锅都快满了,也不知道水里添加了什么化学物质,把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