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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但她在那灼热眼光的注视下,突然觉得自己裸露太多了。
“不会,当然不会,”奇蒂拉冷冷的回答。
“他毕竟是个黯精灵,”索思用那毫无情感,甚至有些呆板的音调继续说。“他并不隐瞒害怕你弟弟更甚于死神。他选在雷斯林身边作战会比和一群老糊涂的巫师并肩作战来得难以置信吗?”
“但是他可以获得那么多的利益!”奇蒂拉驳斥道,试着要让她的口音和索思一样的平静。她颤抖着捡起床头一件羽毛睡衣,披在肩膀上。“他们承诺他可以担任黑袍巫师的领袖。在帕萨理安退隐之后,他毫无疑问的可以接任法师公会的领袖,也就是克莱恩上所有魔法师的首领。”
而且你还会获得其它的奖赏,黯精灵,奇蒂拉默默的说,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一旦我那个疯狂的弟弟被打败后,就没有人可以阻止你了。我们的计划呢?你用法杖,我用剑统治全世界。我们可以让骑士俯首称臣。将精灵从家园中赶走,那也是你的家园!你可以胜利的回到家园,亲爱的,而我将会在你身边!
酒杯从她的手中滑落。她试着伸手去抓,但她的力气用的太大,手伸的太急。脆弱的杯子在她手中破裂,嵌进她手中。鲜血和滴在地板上的红酒混和在一起。
战争所留下的疤痕像是情人的手一样游移奇蒂拉全身。她常常眼也不眨的接受各种各样的伤痕。但是,现在,她的眼中充满了泪水。这点小伤竟然让她失态若此!
一个脸盆就在附近。奇蒂拉将手泡进冰水中,咬着嘴唇强忍着不叫出声。水立刻变红了。
“叫牧师来!”她对索思爵士大吼道,后者依旧用异光闪烁的眼睛看着她。死亡骑士走到门边,命令一个仆人立刻离开。奇蒂拉咒骂着强忍泪水,抓住一条毛巾,包住受伤的手。在牧师匆忙抵达时,还因为不小心踩到自己的黑袍而脚步踉跄。毛巾早就已经沾满了鲜血,奇蒂拉古铜色的面孔变得有些苍白。
当牧师弯下身喃喃念着祈祷文的时候,五头龙的护身符扫过奇蒂拉的手。伤口很快就愈合,流血也跟着止住。
“伤口并不深。应该不会有永久性的伤害,”牧师安慰的说道。
“你可真厉害!”奇蒂拉爆发道,依旧在和那扩散至全身,难以言喻的晕眩搏斗。
“您将可以用您平常的流畅和剑技使用武器,我对您保证,”牧师回答道。“有没有——”
“不!给我滚出去!”
“我主。”牧师鞠躬道,“骑士大人,”接着就离开了房间。
奇蒂拉刻意避开索思爵士火焰的双眼,对着牧师快步离去时飘逸的袍子皱眉。
“蠢!我真后悔必须把他留在这里。再想一想,其实平常把他们留下来也会派上些用场。”虽然手看起来已经治好了,但却依然莫名其妙的感觉到疼痛。全都是我自己的心理作用,她苦涩的告诉自己。“好吧,那么你建议我应该怎么……处理那个黯精灵?”在索思来得及回答之前,奇蒂拉已经站了起来,大声呼喊着仆人。
“把这一团乱清干净。再给我另外一杯酒。”她给了那畏畏缩编的男人一巴掌。“给我一个金杯子。你知道我最讨厌这些精灵作的脆弱东西了!不要让我再看见它们!通通丢掉!”
“通通丢掉?!”仆人大胆的抗议道。“但它们很值钱,大人。它们是从帕兰萨斯城的大法师之塔来的礼物,是……”
“我说把它们丢掉!”奇蒂拉拿起杯子,一个接一个的对着墙壁丢去。仆人们趴在地上,看着玻璃碎片飞过头上,不敢轻举妄动。
在最后一个杯子离开手中后,奇蒂拉在角落一张椅子上坐下来,动也不动,沉默的看着远方。
仆人们匆忙的捡起玻璃碎片,倒掉水盆里面的血水,然后快步离开。当他送酒来的时候,奇蒂拉依旧没有移动。索思爵士也是一样。死亡骑士一直站在房间的正中央,在夜色渐渐掩盖的房间中,橘红色的双眼喷着诡异的火焰。
“要点亮腊烛吗,大人?”仆人将金酒杯放下,轻声问。
“离开,”奇蒂拉从紧绷的嘴唇中挤出两个字。
仆人鞠躬离开了,在离开前将门关上。
死亡骑士踏着无声的脚步,跨越房间。他站在依旧发着呆的奇蒂拉身边,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隐形的手指碰到她的肩膀,寒气渗入她的肌肤,让她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但是她并没有退让。
“好吧,”她再度楞楞的瞪着这个只有死亡骑上火焰的双眼照亮的房间。“我问你一个问题。我们要怎么阻止达拉马和雷斯林的疯狂计划?在黑暗之后消灭我们全部的人之前我们到底要怎么办?”
“你必须攻击帕兰萨斯城,”索思爵士说。
“我相信这是可以办得到的!”奇蒂拉低声说,若有所思的用匕首柄拍着大腿。
“真聪明,大人,”指挥官的声音中带着毫无掩饰和虚假的敬佩。
这名年近四十岁的人类指挥官,是一路用尽各种手段踩着别人尸体才爬到目前的位置,当上恶龙大军的将军。他的脸上一道丑恶的疤痕破坏了他的面孔,驼背的他并不像其他将军一样能够获得奇蒂拉青睐。但是他自认不是没有希望。他瞪着她,从她这几天一向冷漠、严厉的脸上看见了因他的夸赞而露出的笑容。她甚至施舍了个笑容给他,就是那个她最擅长使用的诱人笑容。这让他的心脏跳得更快了。
“真高兴看到你没有荒废你的天赋,”索思爵士说,他空洞的声音在兵棋室中回荡。
指挥官耸耸肩。他现在应该是可以习惯死亡骑士了。黑暗之后在上,他已经和他以及骷髅战士们一起打过非常多次的仗。但是那环绕在冰冷死气中的黑斗篷和焦黑的盔甲还是让他毛骨悚然。
她怎么能够忍受他?指挥官不禁要想。他们说他甚至自由出入她的卧室!这个想法让指挥官快速的心跳恢复了正常。算了,那些奴隶女人也还不算坏。至少当和她们独处的时候是真的独处,不会有别人!
“我当然没有荒废!”奇蒂拉的怒火如此高涨,让指挥官赶忙找理由离开现场。很幸运的,由于整个圣克仙城都在战备状况中,要找理由并不困难。
“如果您不再需要我了,大人,”指挥官鞠躬道,“我必须要检直打铁厂的工作进度。有好多事情要做,时间永远都不够。”
“好吧,你可以离开了,”奇蒂拉心不在焉的咕哝道,她的眼光转到镶嵌在地板上的巨大地图。指挥官转过身准备要离开,他的阔剑铿锵作响的敲击着盔甲。不过,在门边,奇蒂拉的声音阻止了他。
“指挥官?”
他转过身。“大人?”
奇蒂拉开口要说话,停了片刻,咬住嘴唇,然后又继续道,“我——我在想你是否可以和我一起共进晚餐。”她耸耸肩。“不过,现在问也太晚了。我想你应该已经有了计划了吧。”
指挥官迟疑了片刻,感到十分疑惑。他的掌心开始流汗。“事实上,大人,我的确有个约会,但可以改期——”
“不用了,”奇蒂拉的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不用了,没关系。也许改天吧。你可以离开了。”
指挥官依旧困惑的转过身,缓步离开这房间。当他这样做的时候,却看见死亡骑士橘色、燃烧的眼睛直勾勾的瞪着他。
现在,他又必须要赶赴捏造出来的晚餐。很简单。他今晚会叫那个最宠爱的女奴来陪伴……
“你应该放松一些。找点乐子玩玩,”当指挥官的脚步声离开了奇蒂拉的总部之后,索思爵士的声音响了起来。
“有很多事情要做,却没有足够的时间,”奇蒂拉回答,假装全神贯注在脚下的地图上。她站在标志着圣克仙的地方,瞪着被山脉包围,遥远的西北方的帕兰萨斯城。
索思爵士跟着她的目光,慢慢的走过这段距离,来到了山脉中唯一的隐口,一个标志着“法王之塔”的地点。
“骑士一定会试着在这个地方阻止你们,”索思说。“也就是他们上次战争阻止你的地方。”
奇蒂拉露出了微笑,摇摇卷发,对着索思爵士走去。流畅的自信和自尊又出现在她的动作中。“那可真壮观啊。那些可爱的骑士,通通排成一排。”奇蒂拉突然感觉到几个月以来难得的轻松。“你知道,当他们看到我们准备的特殊武器之后,他们脸上的表请几乎就值得我们掀起这场战争了。”
她踩过法王之塔的位置,轻松的走到帕兰萨斯城。
“最后,”她低声道,“那些穿金戴银的女士将会感觉到刀剑割开他们细皮嫩内的痛苦。”她微笑着转过身面对索思爵士。“我想我今天晚上还是会找那个指挥官用餐。派人去找他。”索思低头示意,橘色的眼睛中闪动着愉悦的光芒。“我们有许多的军机要讨论。”奇蒂拉再度露出微笑,开始解开盔甲的扣带。“有关防守薄弱的侧面。
倒下的城墙、攻击和如何穿透敌人的防御……“
“冷静下来,坦尼斯,”刚萨爵士好心的说。“你太担心了。”
半精灵坦尼斯嘀咕了些什么。
“你说什么?”刚萨爵士转过身,手中还拿着他最好的麦酒(是从酒窖楼梯旁的阴暗角落拿出来的)。他对坦尼斯递出麦酒。
“我说你觉得我太担心的判断真是对极了!”半精灵猛然说。因为他刚发现那并不是他想要说的话,而且,在对索兰尼亚骑士的最高长官说话时好像也不应该用这种态度。
刚萨。钨斯。威斯坦爵士抚摸着长胡须,这种骑士古老的蓄胡习惯现在又再度风行起来。他将笑容隐藏在胡须后。他当然听见了坦尼斯原先说的话。刚萨摇摇头。为什么这不透过军事会议来解决呢?现在,除了必须要为了这一小撮敌人部队备战之外,他还必须要和黑袍巫师的学徒、白袍牧师、紧张兮兮的英雄还有一个图书馆员打交道!刚萨叹口气,心情沉重的扯着胡子。现在只差一个坎德人了……
“老友坦尼斯,坐下来。在火进取暖吧。你已经走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即使现在已经是春天了,恐怕还有点冷。水手们提到什么怪风之类的谣传。我想你的旅途应该还很顺利吧?坦白告诉你,我还是比较喜欢骑狮鹫兽,不喜欢龙……”
“刚萨爵士,”坦尼斯紧张的说,不愿意坐下来。“我千里迢迢飞来圣奎斯特并不是要和你讨论怪风和骑龙是不是比较舒服的问题!我们有危险了!不只是帕兰萨斯,如果雷斯林成功了,是整个世界的危机!”坦尼斯紧握双拳,激动得讲不出话来。
刚萨又从老管家威尔斯所带来的酒瓶中装了一杯酒,站到半精灵身边。他将手放在坦尼斯的肩膀上,把他扭转过来面对他。
“史东。布莱特布雷德对你的评价很高,坦尼斯。你和罗拉娜是他最亲近的朋友。”
坦尼斯听见这些话,不禁低下头。即使现在,在史东过世两年之后,他一想起这件事,心中还是充满了伤悲。
“只凭他的话,我就不会小看你,因为我把史东当作自己的儿子,”刚萨爵士真诚的说。“而且我本身也对你相当的尊敬。你在战场上的勇气、你的荣誉、你的高贵节操都足以胜任骑士的要求。”
坦尼斯听见这有关荣誉和高贵的话,忍不住摇头,刚萨却没有注意到。“你的勇敢行为事实上比你所愿意承认的都还要多。在战后你的努力也让人赞叹。你和罗拉娜携手让分裂许久的国家重新团结起来。波修士已经签署了新的和约;只要索巴丁的矮人们选出新的国王来,他们也会加人签署的国家中。”
“您过奖了,刚萨爵士,”坦尼斯看也不看手中的麦酒,专注的打量壁炉。“多谢您的夸奖。我真希望我觉得自己值得您这样看重。
如果您愿意告诉我这样的甜言蜜语有什么用意——“
“我看的出来,你体内的人类血统要比你的精灵血统来得强势,”刚萨微笑着说。“很好,坦尼斯。我跳过精灵的多礼部分,直接说重点。我认为你过去的经验让你太过敏感了,你和伊力斯坦都是一样。老友,让我们开门见山的说。你并非战士。你从来没有受过相关的训练。你是被意外卷入上次的战争中。请你跟我来。我要请你看样东西。来,来……”
坦尼斯把依旧满盈的杯子放在拖盘上,任由刚萨强壮的手领着他走。他们来到了家具都是骑士所喜爱的朴实平淡风格的房间中。
这是刚萨的兵棋室,墙壁上放满了刀剑和盾牌,以及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