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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办不到。”
“是啊,但是,如果你搞到了……”他停顿了一下,看着这个中国人摇晃着脑袋,对邦德的要求显然表示不相信。“如果你能搞到,它们到底值多少钱?”
“确实是一大笔钱。一笔巨款。”
“多少钱?”邦德紧逼着问。“多少钱现金?”
“一支手枪1000元港币,型号还不计算在内。50发子弹,再加2000元港币,一共是4000元港币。”
“2000元港币,全部包括在内。”邦德微笑着说。
“哎呀!你打算让我的几个老婆和孩子都光屁股上大街呀?你想让我的饭碗空空的啦?”
“2000元,”邦德又说了一遍。“2000元,我离开香港前把手枪还给你,最后再加1000元。”
“你在这里待多久,请别客气?”
“只待几天。两天,最多三天。”
“你要看着我去讨饭吃啦。我必须把我最漂亮的女儿打发到街上当妓女喽。”
“上次我来香港时,你的两个女儿已经在大街上挣大钱了。”
“2000元,你把手枪还回来时再加2000元。”
“2000元,还手枪时再加1000元,”邦德坚决地说。他要买这些手枪很有道理。在香港,他对求人得来的、借来的、租来的,或者偷来的自动手枪都不能相信。他知道甚至大拇指张都可能只给他提供一些普通的手枪。
“2000,你还枪的时候再加2000元。”
“2000元,再加1000。这是我最后,也是我唯一的报价。”
大拇指张摊开两手,说:“你会看到我在湾仔像没鼻子老吴,或没脚的老李一样讨饭啦。”他停了一下,用目光乞求更高的价钱。价钱显然不会再高了。“好吧,2000元。你还手枪的时候,再加1000元,但是,你必须留下50 0港币做定金,万一你不回来呢。”
“我总要回来的。”
“这是第一次。男人在第一次的时候总会回来的。你还想在我这里占点什么便宜,邦德先生?你想和最漂亮的女儿睡觉吗?”
“说话注意点儿,”邦德说,蔑视地看了他一眼。“这里还有位女士在场呢。”
大拇指张意识到自己太过分了。“万分抱歉。你打算什么时候拿到这些东西?”
“现在怎么样?你经常在你后面的房间地底下藏武器。”
“我要花好多钱才能躲开警察啦。”
“我看不见得吧,张。你忘了,我对你怎么干事情,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大拇指张叹了口气。“等一会儿。请原谅。”他站起来,摇摇摆摆地穿过挂在两个房间中间的珠帘走了。
艾比刚要说话,邦德摇摇头,说:“等一会儿。”现在“奶油蛋糕”小组的任何成员都值得怀疑,让她来这里,真够危险的。
他们听到张正在隔壁房间里搜寻。然后,非常意外地,珠帘挑开了,露出来的不是大拇指张,而是一个欧洲人,穿着宽大的裤子和一件白衬衫,他是个又高又瘦的男人,50多岁,灰白头发,眼睛也有些灰白了。艾比喘着粗气,他快活地眨了眨眼睛。
“斯威夫特!”
“两位好啊。”他用平淡的、没有重音的英语说。
邦德很快做出反应,站在艾比和这个人之间。斯威夫特抢先伸出一只手拦住他。
“我们共同的上司告诉我,在这里可能见到你,”他轻声说道。“如果见到你,我必须告诉你一句话,‘九个人已经在剑桥被杀,坎维岛油库的大火开始燃烧。’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他停顿了一下,两只灰色眼睛盯着邦德。
除非他们把M捆在一间秘密的房子里, 用喷妥撒钠浇他的眼睛,这确实就是斯威夫特, 他是情报局的名人,而且他直接接受M的命令。邦德的头脑中时刻记住一条从他的上司那里得到的识别密码,保证绝对安全。只要向他背诵了这个密码,他肯定那是自己人。 目前这个密码,半年没有变化了,是在M的办公室交给邦德的,当时他们一句话也没说。
“那么,我要回答,这个句子是引自吉尔伯特为温斯顿·丘吉尔写的精彩传记的第六卷。”邦德伸出一只手。“第573页。对不对?”
斯威夫特点点头。他紧紧握着他的手。“我们必须单独谈一谈。”他用手指打了一响,张和三姨太生的二女儿就站到了他的身后。
“艾比,”邦德热情地微笑着说。“艾比,我很抱歉,你先和这位女孩出去一下,只用几分钟,我们谈点男人之间的事。”
“为什么我要出去?”她愤愤地说。
“你为什么不出去,艾比?”斯威夫特的眼睛投去一个严厉的命令。她抗拒了几秒钟,然后逆来顺受地跟着女孩出去了。斯威夫特透过珠帘瞥了一眼。“好。他们都走了。我们有十几分钟可以谈谈。我是作为M的私人信使到这里来的。”
“你被降级了?”邦德轻轻地问。
“没有,只是因为我知道所有的参与者。首先,为了你处于这样令人难以忍受的位置,M向你表示歉意。”
“那样对他有好处。我有些不想和这个怪人要花招了。我甚至连斯莫林都不认识。”
“是的。 他是这样告诉我的。M让我了解一下,你知道多少情况,你搜集到多少情报。”
“首先说,我任何人都不相信,甚至连你,斯威夫特,也不相信。但是,我还要和你谈话, 因为,除了从M那里,你从任何人那里都不可能得到这个密码。现在我所知道的,或者说,我怀疑的,至少是这一点:‘奶油蛋糕’出现了可怕的错误,它错误到这种程度,两个特工被暗杀了,伦敦知道要慎重对待它。可能,至少有一个人已经叛变了。”
“这基本是正确的,”斯威夫特说,“至少有一个人是双重间谍。自从斯莫林当场被人劫持以后,这已经变得非常明显了,但是,我们还不知道此人是谁。可是,关于这个情况,这里还有更多的情报。”
“请继续说。”
“M的处境十分困难, 外交部有些人甚至呼吁让他辞职。很多事情对他太不公正,当人们再次提起‘奶油蛋糕’的时候,另一件灾难又落到他的头上。他向外交部的老爷们递交了一份计划,被他们断然拒绝了,理由是太危险,毫无用处。因此他必须单枪匹马地干。他选择了你,因为你是最有经验的干将。他向你介绍的情况很不充分,甚至保留了很大一堆情报,因为他相信你最终会把二和二加在一起。”
这说明M很可能走投无路了。 难怪这个老家伙不经他同意就如此固执地坚持这个行动。 他想起了小机灵在巴黎的描述:“到现在为止,M已经在办公室里关了三天了。他就像一个四面受敌的将军。”
仿佛看到了他的思维活动, 斯威夫特继续说道:“M现在仍然陷于包围之中。事实上,我感到吃惊的是,他竟然敢和我谈话。我们在极其严密的安全条件下见了面。但是,如果在他的房间里,或者,甚至是在房间附近,再发现一个双重间谍,他就坚持不下去了。你懂吗?”
“喂,齐尔诺夫——黑色修道士——是不是知道了这点?”
“可能知道。 我准备把你还没有猜到的事情告诉你。M对你到目前为止所做的都表示满意。但是,有两件事你要知道。”斯威夫将停顿了一下,以便增加紧张气氛。“首先,‘奶油蛋糕’中的双重间谍必须清除,不能让他回去。懂吗?”
邦德点点头。 这是M不可能直接向他下达的命令。根据最近外交部的规定,不允许进行暗杀。 旧的双0体制已经停止,但是,M还坚持认为邦德就是007。现在他得到通知要为了情报局去杀人, 去救M的性命。对此他十分坦然,因为,斯威夫特透露的消息给他带来了新的刺激。 M是个老谋深算、坚韧不拔的人。同时他也是心狠手辣的。 他的脑袋已经上了断头台,邦德被挑选出来拯救他。M知道,在所有人当中,詹姆斯·邦德会与他并肩作战,直到最后。
“因此我必须把双重间谍揭露出来。”
“对,”斯威夫特很快地点了点头,“可是我帮不了你的忙,我连一点线索都没有。”
他们任何人都可能是,他们所有的人:斯莫林,海泽尔,艾比,白斯里或者迪特里希。这时另一个念头抓住了邦德。“天哪!”他大声喊道。
“怎么了?”斯威夫特向他走近一步。
“没事儿。”他守口如瓶,因为他突然意识到这里面还有另一位参与者。如果真出现了那种情况,他甚至都不敢想象那会是一种什么后果。
“真的没事儿吗?”斯威夫特进一步问。
“真的。”
“好,因为这里还有一件别的事——另一个人。为了给他秘密情报局局长这个位置增加分量, M需要来个一鸣惊人。对‘奶油蛋糕’的调查提供了一个人和一些手段。他需要黑色修道士,他需要把他活捉。”
“我们可以在爱尔兰把他捉住。”
“那就要在外国的领上上冒一次外交事件的危险了?是的,爱尔兰特别行动队是最合作的,但是,我认为就连他们也不会那么合作了。不,我们必须把他引到这儿来, 引到现在依然算是英国的领地上来。在这里我们有权利。M派你到现场来还有另一个原因,詹姆斯。他刚一发现黑色修道士敢于离开苏联领土去追踪‘奶油蛋糕’,他就把你当成了诱饵。”
“因为我上了他的黑名单?”
“一点儿不错。”
这样说也有道理。 把具有邦德这样才干的人置于微妙的处境,M从来都不用谨小慎微。
“为了帮助事情走上正轨,我得到指示,要命令京格尔到东方来。齐尔诺夫是个执拗的魔鬼,他对这事着了迷。”
“你是说我又着迷了。”邦德冷冷地看着他。
“我想你是着迷了。如果你没有赶来,詹姆斯,可能我就要单独一人去对付他们了,因为齐尔诺夫已经到了这里。”
“在长洲岛?”
斯威夫特迅速,吃惊地看了他一眼。“你的消息很灵通啊。我想这让我有点儿吃惊。”
“他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晚上。在过去的24小时里,来了几拨人。有几个是经过中国来的。全算在一起,黑色修道士简直带了一支部队来。他还带了几个囚犯。他甚至把那两个——斯莫林和海泽尔也带来了。到现在为止,我认为他把京格尔和他的德国姑娘都用链子锁在这个岛上了。我们就是要把这事查出来,詹姆斯。我建议,我们今天晚上大约10:30在文华酒店的大厅见面,好吗?”
“照你说的办吧。”
“我来安排一条路线到长洲岛去。他们把它叫做长岛,或者叫哑铃岛,因为它的形状像个哑铃。那座房屋在东面,在东湾北面的一个海岬上。它的位置很好,而且是专门为苏联军事情报部修建的。齐尔诺夫现在可能正在那儿开怀大笑呢,至少我估计他就在那里。”
“那么,10:30见面,”邦德,瞄了一眼手表。“我要给黑色修道士带去一两个惊奇。”
“你也打算为了M献出自己的生命?”斯威夫特没有笑容地说。
“是的,他妈的,他知道这个。”
“我想是这样的。”斯威夫特惨淡地微笑着,转过头去,大声对着珠帘喊叫。在房屋后面,一扇门打开了。艾比第一个回来了。
“你一向生活得怎么样,艾密里?对不起,我应该叫你艾比,”斯威夫特说。
“还是老样子,很危险。我觉得苏联人报仇我了。这样说对吗,报仇我?”
“要向我报仇了,”邦德说。
这时候大拇指张回到房间里,拿着几件用油布包着的东西,邦德立即拿过来装到背包里。
“你也不检查一下武器,别客气?”张的表情当时有些吃惊。
邦德把几叠钞票扔到桌子上。在他提交给小机灵的采购单上,现金只是一小部分。他对这个中国人歪着脸苦笑了一下。
“真正的朋友没必要算计金钱。大拇指张,你知道这是中国古老的成语。好,现在让我们安静一会儿。”他格格地笑着,把钞票搂起来,回里屋去了。
“我们离开的时候,我建议你和艾比先走。”
在和邦德谈话的时候,斯威夫特的声音一直都是非常柔和的。现在,这声音平静得几乎令人昏昏欲睡了。根据档案上的描述,就可以辨认出这声音,邦德曾仔细地研究过那档案——“总是平静而往往又很安静地说话。”邦德向珠帘走去。他朝里面的房间瞥了一眼,确定张已经从后面退出去了,只剩下他们了。他感到很满意,迅速地说:
“10:30,喔?”
“准时。”斯威夫特带着几乎是专横的神气点点头,送他们出了门,重又回到两旁挤满了街头小贩和卖广式蒸包的摊子的陡峭台阶上。
“斯威夫特,”艾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