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侣,而我穿着这种劣质西服坐在他们面前,好象正要对他们推销保险的经纪。
我们要了一瓶红酒和一些小吃,琉璃还要了杯柠乐。
“随时可以开始了,陈警官。”程明对我说。
“什么随时可以开始了?”琉璃问。
“调查啊。”
我点了点头,叫过了一个穿着黑衣黑裤银色西装背心的小弟。
我出示了我的证件。
“你的名字。”我问他。
“王小峰。”
“这是你的真名吗?”
“是的。”
“可以看一下你的身份证吗?”
他愣了愣,“可以,不过请你等一下。”
过了一会儿,他拿了他的身份证过来了。
我看了一会儿,他年纪挺小的,才十九岁。
“可以把你们这里的负责人叫过来吗?”我说:“有一起刑事案要请你们协助调查。”
小男孩听到刑事案,露出有点兴奋的神情。
“好的,你等一下。”
我们三个都不说话坐在那里,程明抱着手,面无表情,琉璃则是一副扫兴的样子,她一直看着另一个方向,好象在说我不认识他一样。
过了一会儿,小弟过来了。
“陈警官,我们经理请你去经理室。”
我看了琉璃一眼,她丝毫没有要和我同去的表示。我只好自己起身跟着小弟走向经理室。
第 13 章
13
调查的结果一无所得。
程明提供的不在场证据非常充份。
星期三晚上当班的小弟表示,程明的确一直呆在这间迪吧里,他喝醉了,将近一点钟的时候,王小峰等几个小弟将他扶到了包房睡觉。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七点多钟他才离开包房。
等我离开经理室回到座位,发现程明和琉璃已经开始跳舞了。
我一个人傻傻地坐回位子,远远的看着这一对好象是穿着黑色情侣装的一男一女相拥着在人造烟雾里旋转而过,他的身材高大健硕,许琉璃在他的臂弯里显得那么纤细娇小,正是爱情故事片中的理想恋人形象。他在跟琉璃说什么,琉璃仰起头看着他笑了。
我玩了一会儿手中的打火机,然后站起身,离开了那里。
我在寒风刺骨的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了一阵,心情近乎茫然。然后我想起了,这种感觉不知道是不是传说中的寂寞。我想要有人陪我,和我说话,逗我开心,我需要有身体让我取暖,有拥抱让我放松,我希望我身边有点温情和笑声,但是今天,我却不想要那种可以用钱买到的温情和笑脸。
就在我的身子快冻僵的时候,我抬手拦了一辆计程车。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十一点钟了。我脱了西装,换了一件旧毛衣,坐在床上,发了一阵呆。我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我条件反射的拿起来。
“喂?”
“陈子鱼吗?”
是个年轻女人的声音,说话口齿有点不清。
“我是,你哪位?”
手机那头传来很长的一阵沉默。
“喂?喂?说话啊。”我说。
手机那边很吵,很嘈杂,但尽管如此,一阵细微的声音还是传到我耳朵里。我听了一会儿才发现,这是一个女人压抑着的抽泣。
“你说过,我随时可以给你打电话的。”她声音有点沙哑的说。
“李染?”我一下子明白了。其实我应该早听出她的声音的。但是这一次,我没办法把那个象辣椒一样又鲜亮又泼辣的少女和这个软弱压抑的哭腔联系在一起。
“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你可以过来一下吗?”她说了一个酒吧的名字。
“好的,我马上来。”
等我好不容易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双臂重叠着趴在吧台上睡觉。她还是穿着那件白色的防寒服,侧着头伏在手臂上,长长的睫毛盖在脸颊上。她这个样子,就象小学生在课堂上打瞌睡。尽管是在这样污烟瘴气的地方。
“李染!”我用力摇醒她。
她睁开眼睛,有点不解地眨着眼睛看着我,好象在奇怪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你打电话给我,叫我来,有什么事?”我问她。
她这时好象才完全清醒过来。她用手理了理头发,直起身子。
“你借点钱给我好不好?”她小声说。
“什么?”
她有点不好意思的指了指面前的酒杯。
“我喝多了,不够钱给……”
“你叫我来,就是为了帮你买单?”
她低下头:“我不知道可以打给谁……”
我无可奈何。
在这种情况之下继续难为此时看上去楚楚可怜的少女的话,相信所有的人都会指摘是我不对。我只好告诉自己,英雄救美的机会不多,居然让我捡到一个,这是我的荣幸。
“谢谢你。”她看着我掏出钱包,在一旁可怜巴巴的说:“我会还给你的。”
我点点头:“现在可以走了吧。”
她摇了摇头:“我站不起来,我头昏。”
我只好过去扶她。
她软软的靠在我怀里。
“别送我回家。”她闭着眼睛说。
“不回家去哪里。”我没好气的说。
“哪里都无所谓。我不要回家。”
“少任性了。”
她突然在我怀里挣扎起来:“放开我!我不和你走!放开我!”
周围的人纷纷向我们投来好奇打量的目光,我突然变成了一个绑架少女的强奸犯。
我用尽全身力气把她牢牢的控制在我怀里:“好好好,我们不回家,不回家。”
她这才柔顺下来,再次把脸埋在我的胸前:“真的,我不要回去。”
“那就和我去酒店开房吧。”我吓唬她:“酒债肉偿。”
我等着她骂我流氓,谁知她倒一声不吭,好象是默许了。我吓了一跳。
上了出租车,我对司机报了她家的地址。
她突然在后座跳了起来:“陈子鱼!我说过我不回去!你为什么骗我?为什么骗我?我要下车,我要下车!”说着她就打开了车门,一副好象要跳车的样子,我和司机都吓坏了。我死死的卡住她的手腕,拉上车门,司机马上靠边停车。
“我说,你们小俩口吵架,别拿我的车开玩笑!”司机转来头来大骂:“我他妈的还要赚钱养活老婆儿子,你说这闹出人命了怎么得了?这车是让你们跳着玩的吗?”
“对不起对不起,”我拼命道歉:“小姑娘不懂事,您别气,别和她计较。”
这个疯丫头,我拿她没有办法,只好决定把她暂时带回自己的狗窝,等她酒醒了再从长计议。
“这是你的家?”
她满身酒气的躺在我的床上,四处打量,随意批评:“真乱,真脏啊,单身男人的住处,真象狗窝一样。”
我忙着收起摆了几天的臭袜子和脏内裤扔到塑料盆里去,然后又找了一个大塑料袋把饭盒啤酒罐沾满油渍的旧报纸统统塞进去。听了她这话,我回答:“对,就是狗窝,本来住了一条公狗,现在又来了一条母狗。”
李染尖声大笑起来。好象我说了什么幽默得不得了的话。
我把一大堆脏衣服抱到厕所,扔到洗衣机里,放了些水,又倒了些洗衣粉泡着。
李染在我身后说:“不行不行,你这件黑色的不能和白衬衣一起洗,会掉色的。”
“是吗?”我只好又把那件黑色的湿淋淋的打捞起来,单独泡在一个盆子里。我突然想起来了,转过身来看着站在我身后的李染:“你怎么起来了?你不是软得没力气了吗?”
“是啊,现在还是头晕。”
“那还不快去躺着?”
她嘟起可爱的小圆嘴:“我一个人在陌生的床上会害怕。”
你?还会害怕?应该害怕的人是我吧。
我几乎要讥俏的说出这句话来。但我看到她那张一脸纯洁的可爱小脸,就忍住了口。
“我床上又没鬼,你怕什么?”我温和的说。
“不知道。”她拉着我的衣角说:“你快来陪我嘛,人家真的好头晕哦。”
人家……
我背上一寒。
于是我只好放下手中的脏衣服,抽出一块毛巾胡乱擦着双手跟着她往床那边走,心里七上八下的。我还真是有点害怕啊。
她坐在床上,脱了外衣,又开始脱毛衣,脱得只剩一件小衬衫,当她开始动手解牛仔裤的扣子时,我制止了她。
“你这是在干什么?”
“睡觉啊。”
“就这么睡不行吗?”
“牛仔裤穿了好多天了,会弄脏你的被子的。”
“没关系,反正床也不干净。”
她轻轻的咬着下唇,抬起眼珠子看着我,笑了。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我没有紧张。”
“你在怕什么?”
“我?怕?”
“你的脸红了。”她吃吃的笑着说:“好可爱,陈警官。”
我不能确定,也许我的脸真的红了,但那绝不是因为紧张。
我只是非常非常的尴尬。就算我再怎么迟钝,我也知道她现在挑逗着我。
她想错了。
这个天真的,诱人的,不老实的大女孩,她完全想错了。
她以为她的魅力可以轻易征服任何男人,也许是这样。但我和别的男人不一样,从十岁开始我就知道我和别的男孩不一样。
我走到窗前,从那块蒙满灰尘的小窗子里望着深夜漆黑的街道,冬夜的寒风在窗外呼啸,半死不活的街灯亮着,常常有汽车大功率的马达声轰呜而过。
她大概以为我现在正在心潮起伏,正在拼命克制着体内那野蛮的可怕的就要大发的兽性。
“你现在很危险。”我看着窗外说。
“哦?”她饶有兴趣的说。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我还真不太知道。”她懒洋洋的说:“我喝多了,头那么晕,思维难免不清。”
“你现在正牵涉在一宗凶杀案中,而我是负责这起案件的警官。你却躺在我的床上脱衣服,你知道我可以检控你涉嫌妨碍司法公正吗?”
“你会吗?”她不信。
“也许会,也许不会。”我回过头看她:“这得看你了。只要你好好的配合我的工作,我可以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第 14 章
她坐在床上,发呆的看着我。
她的眼里有一种很奇异的,疏离的神色。
我觉得我曾经在哪里见过这样的眼神。似曾相识,但又无法准确回忆。
我们互相看着对方,然后她突然大笑起来。
“我喜欢你刚才的样子。陈子鱼。”她边笑边说:“真是冷酷无情的眼神。你知道吗,我真的喜欢。喜欢得要命。”她痉孪似的笑着,笑得把脸埋进枕头里,肩头一抽一抽的。
我则在一旁莫名其妙。
好不容易等她发酒疯的大笑过去了,她从被子里抬起头来。她的脸很红,笑得好象哭过一样。
“好吧,我决定配合你的工作。”她说。
“你为什么不想回家?”我问。
“没见过翘家少女吗?哪有那么多理由。”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还是老样子,只是想从我这里打听你想知道的事情。”她说:“每个人都是这样。每个人都只是想从别人身上得到些好处。人人都是有目的。没人真的关心我。象我的父母,他们无法从我身上得到任何好处,所以他们就对我大失所望。我是真正的寄生虫,除了消费以外对社会一无用处。我爸觉得我是个好大的麻烦,但是怎么办呢,他又不能赶我出去,他怕我去当坐台小姐,丢他的脸,所以不得不暂时继续供养着我。本来他住在漂亮的房子里,又多了一个有钱的女儿,是应该心满意足安享晚年的,可我就是他幸福晚景中的一粒苍蝇屎。所以我不如觉乖一点,自己消失,免得在他眼前晃来晃去让他心烦,这算是我对他的一种孝顺吧。”
“你不能这样说自己的爸爸。”
“为什么不能。”她尖刻的说:“他是我的爸爸,又不是你的。”
“你妈妈呢,你一夜不回家,你妈还不担心死了?”
“我最讨厌的,就是象我妈,或李梅那样的女人。”她咬着牙说,(我注意到她没有把李梅叫姐姐)“我妈被我爸欺负了一辈子,可她还是给我爸当了一辈子的煮饭婆,年轻的时候也许还有那么一两次反抗过,可是到后来就象已经完全麻木了。她年纪越大,越怕他。你不知道她有多怕他!我爸一个眼神,一个脸色,都让她心惊肉跳,她完全没有自己的主见,事事看着我爸的意思行事,她唯一表达不满的方式就会哭。——我已经讨厌透了看到她站在厨房抹眼泪的样子!她连哭也不敢让我爸看到!她哭起来完全没有声音!我讨厌透了!李梅和她一模一样!没出息的一模一样!我从来没有见过象她们那样逆来顺受,忍气吞声的压抑的女人!李梅那么恨李信如在外面玩荡,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