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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自己也愣住了,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她怎么就愣头愣脑地说出这样一句话?
夙隐也不禁愣了愣。
空气里一时安静了半晌,莫染觉得尴尬,傻笑了一声:“我……就是开玩笑的,你不必放在心上……”
“会,”他却蓦地开口,握紧了她清凉的手指,十分笃定地点头道,“你若心里有我,我便一定会娶你。”
他的声音,蓦地入了心,像是初冬的日光,虽不及夏日的热烈,却让人觉得格外地温暖。
她心里觉得有些什么在慢慢融化了,便又问道:“那你是心甘情愿娶我的么?”
他浅笑,格外真挚地道:“是。”
她眼睛微微有些雾气氤氲了,闭了闭,又睁开,清凉似水。她笑了笑,略显得酸涩:“其实,昨日篱缙也是这样回答我……”
夙隐见她又回到了那副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皱起眉,隐隐地有些生气。他既不想她把他和别的男子作比较,也不想这个时候听她提起别的男子。于是一用力,将她扯进了怀里,紧紧地搂住了。
他已经有些恨得咬牙切齿,声音也冷了几分,在她耳畔一字一顿道:“我一定要让你忘了他。”
她却在他怀里安静了一会,闻着他身上清淡的梨花香,总觉得是那样熟悉。
过了许久,她动了动,小心翼翼地提醒道:“神君大人,你在清修,是不是该跟我保持些距离?总这样搂搂抱抱,怕是不太好罢……”
他本还在生气,听她这么说,反倒是笑了起来:“难为你还知道替我着想。清修归清修,若是有招惹本君的,我略微惩罚一下,也是天经地义。”
明明是占她的便宜,还说是她招惹他?而且做这些轻薄她的事情,他还敢天经地义?真是位肆意妄为的神君大人啊。她不由在心里鄙夷了一番。
她于是又道:“那我化了男身,你这么做不觉得别扭么?”又沉了声,装作恍然大悟,“难不成……神君大人还有断袖之癖?”
她分明是想故意气他。夙隐于是笑了,慢悠悠地道:“别扭了又如何,只要我略使个法术,将你化回女身也很简单。况且本君有没有断袖之癖,你亲自试一试不就知道了么?”
莫染涨红了脸:“你……”
此番斗嘴,神君大人又是更胜一筹。
用过早膳后,莫染驾祥云去了西山灵秀宫。
因为今天是蜀山夫人寿诞的日子,所以灵秀宫里比她昨日来的时候热闹了许多,一路上见到了不少穿着华丽衣饰的神仙。她向来不怎么与天上神仙来往,所以过往的神仙除却认出她来的会欠身打一声招呼,别的都只是颔首致意一下,或者干脆就擦身而过。
莫染一路都在心里默念,待会离篱缙越远越好。哪知还没走到宴请百仙的正殿,便看到了不远处玉树临风的篱缙。他正立在那里同南方鬼帝谈笑,忽然间也看到了她,笑容一下子凝在了脸上。
莫染只脚步稍稍一顿,便假装没看见他,继续走自己的路。篱缙皱起眉,同南方鬼帝匆匆说了句,便朝她这边走了过来。
莫染见状,连忙换了条道路,向右边走去,速度也提快了不少。结果她选的这条路实在太窄,一不留神便和迎面走过来一个神仙撞上了。
那神仙吸了口气,轻斥了一声:“你这个丫头是怎么走路的?”
莫染本想置辩两句,然而觉得这声音格外熟悉,不由抬起脸来看了眼。待看清楚了,一时惊喜了起来:“三师兄!”
那神仙看着她也甚是惊喜:“染儿!”
正是她在东岳大帝座下修行时的三师兄,初连。
莫染刚想问问师父的近况,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染儿。”
是篱缙追了过来。
莫染心里一着急,低声说了句:“师兄,劳烦你救救我。”
初连还没弄清楚情况,莫染已经踮起脚尖抱住了他,还不由分说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初连不由身子一震,想推开他:“染儿,你这是要作甚?虽说咱们有些时候没见了,可你这么热情,真是要命啊。”
莫染连忙将他抱得更紧,还恶狠狠地吓唬道:“只是帮我演一出戏,你站着别动。要是敢推开我,你信不信我这就亲你了!”
她这个三师兄是个断袖,生平最怕的事情就是和女子有什么肢体上的亲密接触。她还记得有一次东岳山下的一位蝴蝶仙子看中了他,趁他不备强吻了他,结果害得初连师兄狂吐了三日不止。
初连被她吓住了,遂不敢再轻举妄动。
篱缙走了过来,脸色十分难看,声音也冷了起来:“染儿,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莫染这才松开了初连,回过身看了篱缙一眼,似笑非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篱缙太子。我跟谁在一起,做了些什么,又与你何干?”
篱缙一张桃花面容竟然也是憔悴的,莫染冷哼一声,不知是不是纵欲过度所致。他沉默了会,语气软了下来:“染儿,你同我好好谈谈。”
莫染轻笑:“没空。我还要和我师兄叙旧情呢,对不住了。”
说完便扯着初连就要走。篱缙上前一步,拦住她:“你当真要如此狠心?”
莫染淡淡道:“狠心二字,莫染生受不起,篱缙太子还是为自己留着吧。”
言罢,她便绕过呆立在那里的篱缙,同初连一起走了。
第二十三章
行至一处凉亭,莫染停下脚步休息,初连才敢问:“你同方才那位太子……”
莫染却已经恢复了那副笑盈盈的样子,换了个话题问他道:“师父那老贼可好?”
“几个同门里面也就你敢这么称呼师父,”初连无奈地摇摇头,在她对面坐下,道,“师父很好,只是这几日又在闹脾气。”
“又是为了何故?”
初连叹了口气:“前些日子,大师兄托人给师父送了只上等的蛐蛐,师父拿着到处炫耀,结果一不小心打破了罐子,蛐蛐跑了。师父差点把帝府掀个底朝天,一定要找见那只蛐蛐,所以发了一通脾气。”
莫染撇撇嘴:“师父真是越老越不正经了。”
初连又笑:“师父倒是很想你,你要是有空,不如回东岳山看看他老人家。”
莫染笑道:“这是自然。上次同他打赌,他输了我一把轩辕剑,到如今还一直赖账呢,我总得找个机会向他讨要才行。”
和初连说笑了片刻,谈了些以前在东岳山修炼的往事,又问了问她那些师兄的近况,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正午。
一个仙子走过来迎请他们入宴席,于是双双起身去了正殿。
莫染到正殿的时候,见凌宸正躲在门口,偷偷望着殿里面,模样有些鬼鬼祟祟。
莫染走过去,拍了拍他肩膀:“干什么呢?”
凌宸吓了一跳,转过身来,见是她,连忙又拉着她也在门口躲了起来,低声问道:“莫染姐姐,你可知在那边坐着的那个穿七彩羽衣的仙子是谁?”
莫染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看见他口中所说的那个仙子,倒是个清新明艳的绝色美人,眉宇间透着一股宛若冰雪的清淡,轻尘脱俗。莫染虽不认得是谁,可也觉得有些眼熟,似是不知在那里见过。
她摇了摇头说:“我也不认得。”
凌宸一脸失望。
莫染觉察了什么,于是意味深长地笑道:“莫非……你看上那位仙子了?”
凌宸霎时红了脸,十足一副动了情的矫情模样,果然叫她说中了。
她笑了起来:“果然如此。那我便替你打听打听吧。”
凌宸依旧红着脸,别扭地行了个礼道:“多谢莫染姐姐。”
莫染朝着那个七彩羽衣的仙子走过去,坐在了她身旁。
仙子正在观赏宴席中间的曼妙舞姿,并没有注意到莫染。
莫染看到凌宸还躲在门口,一脸企盼的可怜模样,于是冲着他点了点头,叫他放心。随后,她伸手拿起桌上的葡萄,往嘴里塞了颗,状似无意地凑近仙子问道:“不知仙家如何称呼?”
那仙子看着她,怔了怔,目光不知怎的一时有些暗沉,显得尤为晦涩不明。
莫染见她愣在那里,于是笑道:“我是鬼神宫的莫染。”
仙子仍是看着她,过了许久,才道:“南海龙宫,华茗。”
得到了名字,莫染又摘了颗葡萄,塞进嘴里,却十分的酸,让她一时眼睛都皱在了一起,还不忘说了句:“幸会,幸会。”
华茗却将脸扭回去,不再看她。神色也越发地冷淡。
莫染叹了声气,凌宸那个单纯的性子,怕是不会得这南海公主的喜欢。
莫染依旧不喜欢参加这些一本正经的宴会,尤其篱缙还坐在她正对面,目光灼灼地望着她和初连相谈甚欢。
莫染只当浑然不知。然而那篱缙几乎是一瞬不瞬地将她望着,目光快要把这边的空气灼穿,她自然不会是一点感觉都没有,这一来二去,杯中的酒就有些喝多了。这也不能完全怪她不知节制,只是蜀山大帝虽然生性奢侈,可他这里的美酒一点都比不过罗酆山的梨花酿,喝着犹如白水。
这酒一杯连着一杯下肚,也越发没有滋味,就仿佛是她对篱缙的怨恨,也跟着越发地淡了。她向来不认为她有多喜欢篱缙,之所以伤心,是从前真的要把他当成未来共度一生的夫君。至少她心里那份对于夫君和婚约的敬重之心是认真的,可这份认真被他再三地践踏,她不得不伤心。
后来酒喝的委实有些多,头脑都有些不清醒了,莫染便向蜀山夫人提前告了个别,要回霞光殿休息。
离开灵秀宫前,她带上了因昨日匆忙离去而留在灵秀宫的若无。若无甚是亲厚地用头蹭了蹭她,莫染拍拍它的羽翼,安抚道:“若无,让你自己留在这里,对不起。”
若无宽厚地叫了声,俯下身,让她坐上去。
腾空后,莫染有些醉意,便趴在了若无的身上。风声呼啸而过,吹在脸上十分舒服,这才清醒了一些。
莫染搂着若无的脖子昏昏欲睡,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于是便含糊不清地对它道:“我得给神君大人带点礼物回去才行。若无,带我下去。”
若无听话地俯冲下去。
在空旷的山林里慢悠悠地踱着步子,她有些微醺,所以走起路来也晃悠悠的,像是踩在了棉花上。要带什么回去给神君大人才好,莫染闷头想了想,夙隐平时缺什么呢?
思来想去,竟然只有一个答案,女子。
想来神君大人在蜀山思过清修至今已三百年有余,清修必得清心寡欲,所以他身边除了一个侍女画琴,再无别的女子。神君大人又正值盛年,定是寂寞难耐的很,他肯定需要一个讨他欢心的女子。
可他昨天既然说他喜欢她,那她岂不是要将自己当礼物送过去?
想到这里,莫染竟然傻笑起来,脸上的红晕更重,心想,她还真是醉了,胡思乱想的事情也这么不着边际了。
在山里转了一圈,她只觉得山里的那些果子还勉强送的出手。她四处采摘了一些树果,正擦了一个想先试试甜不甜,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人说话的声音。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找到仙障的一处漏洞。”
“事不宜迟,要趁这个机会,替主公报仇雪恨。”
“是要尽快动手。如今又多了个神女,更有些麻烦。不如你先去召集人马,我好在里面接应。”
“好。”
莫染不由出声:“谁在那里?”
然而回应她的只是灌丛中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随后便恢复了宁静。莫染寻过去,发现早已经不见了人影。她便也没放在心上,坐上若无,将果子放在它身上的布袋里,拍了拍它的头道:“我们回霞光殿。”
落脚在殿前,东蜀山竟然下起了蒙蒙细雨。
莫染变了把伞出来,提着裙角准备走进仙障,突然在仙障外那棵老树下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正是先前在宴会上见过的四公主,华茗。
只见华茗举着一把青竹伞,长裙逶迤,立在烟雨蒙蒙中,显得格外的飘逸。而她冰冷的眉宇中又添了些愁容,静静地凝望着仙障里面的霞光殿,目光如水,仿佛天地间只剩一个她,极是清远淡然。
这的确是诗情画意一样的女子。
莫染走过去,打了个招呼:“四公主。”
华茗看见她,眼神又是一沉,隔了半晌,轻描淡写地点头道:“七小姐。”
莫染笑道:“你在这里作什么呢?等人么?”
华茗淡淡地点了点头。
莫染不由好奇地问道:“等谁?”
华茗笑了笑,冰凉的唇角终于溢出一丝温柔:“等我未来的夫君。”
莫染愣了愣。霞光殿只住了三个神仙,神君、遥生和画琴。画琴是个女子自然是不可能,遥生又是个小童子,剩下的只有……
她不由傻住了。
半晌,才不可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