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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眨了下眼:“那你可听过董永和七仙女的故事?”
夙隐皱起眉,想了想,若有所思,有些讶然:“你是说,你是……仙女?”
莫染莞尔一笑,抬起手,在他面前摊开手掌,一眨眼间,她手上凭空落了一些玫瑰花瓣。夙隐愣了愣,从她手里拾起一片玫瑰花瓣,捏在指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莫染鲜少见一向冷静的夙隐会露出这样惊讶的神色来,觉得有趣,于是伸出手揽住他的脖子,凑近去看他,笑盈盈:“夫君大人,娶了个神仙做妻子,你是不是很惊喜?”
夙隐双手握住她纤细的腰肢,额头抵着她,眼眸如波光般闪了闪,有些惊讶,又有些担忧:“你一个神仙,就这样嫁给我一个凡人,不要紧么?”
莫染脱口而出:“其实你是……”又蓦地住了口。她笑了笑,又道:“这个你不必担心。只要你心里有我,那便没有什么可以将我们分开。”
她的话很轻柔,轻的仿佛是根羽毛,扫在心间,痒痒的,酥酥的。
夙隐吻了吻她的鼻梁,在她腰间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又问道:“你们神仙当真可以长生不老?”
莫染忍不住笑起来。夙隐明明也是个神仙,却问她这个话,实在有些好笑。于是点了点头道:“唔,是比凡人活得久一点。”
“如此说来,我和你在一起的日子,于我来说是一生一世,于你却不过弹指一瞬罢了。”
她笑了笑:“人与仙虽然殊途,但你我不一样的。我说过,只要你心里有我,那便没有什么可以将我们分开,即使死也不可以。”
夙隐有些不解。
莫染也不好更多地解释了,只靠在他怀里,又用脸蹭着他衣裳:“反正你记着,你在凡间阳寿尽了之后,一定要去罗酆山找我,我会在那里等着你。”
“罗酆山?”
“嗯,是人死之后,魂魄的必经之山,我是那里的神仙。你记得,一定一定要去那里找我。”
“好,我一定去找你。”
四周安静了片刻。莫染在夙隐的怀中,贪恋着他的怀抱。此时的每一刻,于她来说都是无比珍贵的,她看着自己慢慢沉沦,却不想得到救赎。
“嫂嫂……”颜小阮突然推开门闯了进来,一看见两个相拥的人,连忙捂着眼转过身去,“我什么也没看见,没看见……”
夙隐松开了莫染,皱眉呵斥了一声:“小阮,你进门前怎么也不敲门?没规矩。”
颜小阮复又转过身来,轻笑道:“嫂嫂把她绣给你的帕子落下了,我特意给送过来。哪知大白天你们就在房里……”她俏皮地眨了眨眼,“哥哥,虽说新婚燕尔,你好歹也悠着点。你看嫂嫂身子骨这么弱,你当心她受不住。”
莫染的脸一红:“小阮,你胡说什么。”
夙隐也已经黑了脸,冷叱一声:“你一个还未出阁的姑娘说这种话像话么?给我出去。”
颜小阮又嘻嘻笑了两声,将帕子放下后,出了门,小心将门掩上。还不忘补充一句:“我就不打扰二位了,你们继续。”
莫染气急败坏地拿起自己绣的帕子,揉成一团就要扔到窗外。
夙隐连忙走过来,拦住她,从她的手里抢下帕子,失笑道:“小阮是个小孩子,说了些玩笑话,你怎么也耍小孩子脾气。更何况,她说这帕子你是绣给我的,既是我的东西,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扔了?”
莫染又要从他手里抢回来:“这个不好,不要了。我再重新给你绣一个。”
夙隐按住她不让她动,另一只手将帕子展开,见紫色的绢帕上似是绣了一只红色的鸟,只是形状有些走样,的确不怎么好看。于是问道:“这是什么鸟?”
莫染显得十分垂头丧气,闷闷地答:“本来想绣一只朱雀来着,只是太难了。你还是还给我吧,我再替你重新绣一个,保证比这个好。”
夙隐却小心翼翼地将绢帕折好,收了起来。淡淡一笑:“既是绣给我的,我便留着了。我一个将军,对这些女儿家的东西一向不怎么在意,好不好的于我没什么区别。”
莫染一扬眉:“这种时候你应该说,‘只要是你绣的,便是最好的’。”
夙隐朗笑了两声:“夫人说的是,为夫知错了。”
莫染撇撇嘴,又开始胡搅蛮缠:“知错有什么用,你要补偿我。”
夙隐失笑,俯下身,在她脸颊上落下一记轻吻,随后甚是慢条斯理地在她耳畔道:“夫人不必着急,晚上我自会好好补偿你。”
莫染红了脸,又让他在言语上占了便宜。而且如今他越发得寸进尺了,占的不止是言语上的便宜,身体上的便宜也占的如鱼得水。
莫染气急败坏地推开了他的怀抱,恼羞成怒地离开了房间。
夙隐在她身后,笑得越发清俊。
莫染同夙隐成婚后,一连过了几日平静的日子。然而莫染心里却总觉得隐隐有些不安。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总不知等待她和夙隐的是什么。璟垣一直不见行动,将军府里设下的仙障也一直未见动静,莫染反倒是奇怪了起来。
不过,说起来她刚到凡间尚不到一年,离开天上也尚不到一日,璟垣一向行事谨慎,想也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轻举妄动。
只是莫染表面上虽看起来是安心地做着将军夫人,心里却总是起起伏伏。
清芳已经走了,说要去落苍山看看楚琰在不在。
莫染送她出了府。清芳化回她原本的模样,一袭胭脂色的罗裙,仪态万千,当之无愧的落花夫人。只是烟雾蒙蒙中,不知为何总看起来有几分萧索。
莫染叹息一声:“师姐,其实我不愿你去罗苍山。”
清芳在她的玉坤山上做落花夫人,远比她从前过得逍遥,但是莫染知道,她也并不是真的开心。所谓声色犬马,不过是抚慰一颗孤寂的心罢了。清芳心里从来都没忘却过楚琰,所以莫染清楚,落苍山清芳肯定非去不可,她的执念留在那里。然而,清芳和楚琰之间的羁绊太深,他们即使见了面,也不知会是何结果。况且清芳是妖,楚琰是个越狱的魂魄,即使清芳想和楚琰重修旧好,他们之间也早已是不可能。
清芳明白莫染的意思,她不明白的只是她自己的心,于是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我就是去看一眼。他灭了我荆家满门,这个仇,我曾立志非报不可。哪怕他是个魂魄,我也一定要抓到他。”
莫染也不好再说什么,点点头:“那师姐你要保重。”
清芳也点点头:“你也保重。临走前我再劝你一句,这几日见你和朱雀神君夫妻情深,只是你别忘了,他终究是下凡渡劫的,若不能修成正果,怕是会折了他的仙元。”
莫染神色顿了顿,终究只是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第四十三章
凡间的三年,很快便过去了。
于天上而言,不过是三天而已。
这几日,凡间冬天的痕迹已经越来越深了,寒风吹起来,掠在脸上,竟有些许痛意。
莫染端了一杯醒神的茶,放在夙隐的案前。这些日子夙隐为了朝堂上的事常常夜读到很晚,她想陪他,也捱着不睡,却总被他连哄带骗地赶去里屋先睡了。她在床上躺着躺着便睡了过去,等睁开眼,夙隐又去上早朝了。所以一连几日,她见他的时候并不多。
夙隐放下手里的卷宗,摸了摸莫染的手,冰一样的凉,于是放在手心里暖着,皱起眉:“这些事让下人去做就行了,你这手冻伤了可怎么好。”
莫染就势坐在他的膝上,笑道:“我是你的妻子,总要为你做些什么才是。我又不会做饭,沏茶是我唯一拿手的了。”
夙隐搂着她的腰,吻上她的耳畔,轻声道:“这些日子我顾不到你,你有没有怨我?”
莫染枕在他的肩上:“不怨啊。你是镇国大将军,理应心系天下苍生,不该将精力放在儿女情长上。”
夙隐眉眼一弯,似笑非笑:“呵,我竟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我的夫人这般识大体。告诉我实话,想不想我?”
她摇头,声音淡淡的,因为低着头,刚好遮掩着她脸上浮起的酡红:“不想。”
“当真不想?”
莫染的声音闷闷的:“不想。”
夙隐俯身吻住她的娇唇,撬开了她的齿关,同她唇舌交缠,道:“可是我想。”
莫染原本没想要燃起这么一团火,只想送了茶便先去睡了,哪知夙隐竟然不依不饶。他也许多天没有碰过她了,正是思念如狂的时候,一吻再吻,将她的呼吸全部席卷而走,捏起她的下巴,让她被迫接受他的攻城略地。
夙隐开始伸手解她的衣衫,她躲了躲,声音也有些不稳:“别在这里好不好?”
夙隐看着她媚眼如丝的模样,再也按耐不住,一用力将她抱了起来,几步走到床榻边,将她放在上面。
哪知莫染一落在床上,便立时扯过一旁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清澈的双瞳看着他,一副乖巧的模样。实则她一双黑漆漆的眼眸里都是狡黠的波光:“夫君大人,你既然忙,还是去看你那些卷宗罢。我不等你了,就先睡下了。”
她如今胆子的确越发大了,挑起了一团火,却不负责灭火。
夙隐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笑容像白糖一样慢慢地化开,却有几丝危险的意味。然而他只是替她将被子好好地掖了掖,轻声道:“那你先睡吧,我过会再睡。”
言罢,亲了亲她的额头,便离开了。
果然还是那些卷宗比她更重要。虽则这个醋吃的委实没道理,莫染还是莫名其妙生了气。咬了咬嘴唇,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轻哼了一声,便翻了个身,将被子拉过头顶,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才睡着。迷迷糊糊间,似是有人解开了她的衣裳,一抹熟悉的梨花香包裹了她,随后一只手熟稔在她的身上流连了起来,专挑她敏感的角落,引起她一阵微颤。
半梦半醒间,莫染睁开一双迷蒙的眼,发现夙隐正在啃咬着她的细颈,舌头轻舔着她的肌肤,仿佛在她身上燃了一团火。
她清醒了些,推了推覆压在身上的人:“你都忙完了么?”
“嗯。”夙隐淡淡地应了声,便扯过她的手压至头顶,又开始用细吻来折磨她,从脖颈一路蔓延至胸前。
她挣扎了下:“我困的很……你放过我好不好?”
他这才抬起脸,从正上方同她对视,一双深邃的黑眸被渴望笼罩,慢悠悠地勾起唇角:“不好。刚才谁叫你招惹我的?”
她双手撑着他的胸膛,脸红了红:“我只是逗弄一下你……”
他吻住了她的双唇:“那我便略施惩戒,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莫染又困又累,意识也不是很清醒,根本无法挣扎,所以让他轻而易举地得了逞。他已经忍了许多天,进入她的时候,根本并非他所说的略施惩戒,一下一下折腾得她身体都快散了架。他似乎是有意不让她睡一样,没完没了地叫着她的名字,又没完没了地让她回应。折腾到后面,她从嗓子里发出的声音十分嘶哑,都像是要哭出来。
最后,她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肩膀,一阵战栗间,两人齐齐到达了顶峰。
今晚的月亮很圆,两个人躺在床上,从开着木窗便可看见,圆润如玉,蟾光也是极柔和的。
莫染已经累到了极点,被他搂在怀里,并不想说话,只扯着他的一缕发丝,和自己的一缕交缠在一处。
夙隐唤了她一声:“染儿。”
“嗯?”
“过些日子就要下雪了,到时候我带你去后山赏梅,可好?”
莫染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好。”
夙隐顿了顿,却突然将她搂紧了几分,叹了一声又道:“我从没问过你,你们神仙跟凡人成了亲,后果是不是很严重?”
莫染半撑起身子,有些不解地望着他:“为何突然这么问?”
他唇角淡淡地弯了弯:“也没什么。只是今日皇上设宴,点了一出沉香救母的戏,看见三圣母被压在华山下面,我就突然想起了你。你我终归人仙殊途,你也知道,书里所写的那些私自下凡成亲的神仙,多半都不得善终。”
夙隐鲜少会在她面前表露出不安。大抵是今夜的月光太凉了,照到人心里也是一股子冷冽,连心也孤寂了起来。莫染在凡间的三年又何尝不是小心翼翼地过每一天,生怕一朝醒来,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枉然。
即使这样,这三年来,她也从来都没后悔过。
只因她可以陪在他身边。
于是亲了亲他的唇角,她眼中含着如水的笑意,安慰道:“若为未来的事情伤怀,倒不如开开心心地过着当下的每一日。”
他笑了笑:“我有时多希望我不仅仅是个凡人,这样我便也有能力保护你了。”
莫染失了失神。她心想,要不要告诉他,他其实是天上的朱雀神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