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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恶鬼,果然厉害。
“妖孽,别不识好歹。”莫染眯了眼说了声,随即飞身上前,同那恶鬼打斗了起来。
他的确是个法力极强又狡猾的魂魄,因为他生前做过的恶事太多,戾气尤为重,莫染同他打斗了几个回合,都没有抓到他,反差点被他咬中肩膀。
若是被这强大的戾气伤了身,莫染大概又得休息个十几天。
那恶鬼狂放地笑着:“你是神女又如何?看你怎么奈何得了我?”
说完,他就飞向仍躺在床上的林夫人,又附在了她身上,想吸尽她最后一口阳气。莫染连忙出了锁魂绳,想勾他出来,他却狂笑几声:“你再逼我,信不信这女子就命丧于此?到时候你就牵她的魂魄回去罢!哈哈哈!”
莫染于是不敢用力。
他们就这么僵持着。莫染稍稍有所松懈,林夫人就可能性命不保。
按道理说,莫染只需牵着魂魄回了冥界,就算完成了任务,剩下审判和惩罚,那是十殿阎王要做的事情。但是她还有一项特殊的权力,就是使用离魂术,将魂魄分离,迫使其魂飞魄散,从这世上完全消失。但是这也不是时时都能这么做,因为从轮回的意义上说,这世上的任何魂魄都是非生非灭,若是莫染分离了一个魂魄,就是打破了一个命格,她也是需受天谴的。天谴虽不至于很严重,但是次数多了也会伤及仙元,爹爹严禁她使用离魂之术,除非万不得已。
眼前莫染就有些犯了难。她需要顾及那凡人的性命,不能全力收拾那恶鬼,制服他唯一的法子,似乎只能使出离魂术。
正当她犹豫的时候,那恶鬼从林夫人身上快速飞身而出,直接攻击到她身上,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戾气瞬间源源不断地入侵到莫染身体里,将她慢慢灼伤。
他恶狠狠地说:“小神女,跟我一起下地狱吧。”
眼前的形势虽然于她不利,但也正是个锁住他的机会。莫染强忍住身上袭来的阵阵痛意,趁机召唤出溱灵剑,使劲全身气力,用力刺中了他。随后用锁魂绳牵住他,绕了一圈又一圈,这一次总算将他牢牢地锁住了。
恶鬼挣扎了几下,终究无法挣脱。
而莫染大口喘着气,几乎筋疲力竭。
这一次,她着实被戾气伤得有些重。
莫染静坐了一会,勉强恢复了些气力。
将恶鬼送回第二殿地狱的时候,守门的鬼王看出了些异样,问道:“七小姐你没事罢?”
莫染在云上已经有些不稳,还是笑了笑说:“抓他耗了些力气,你们看紧点,莫要叫他再跑远了。”
鬼王躬身道:“属下遵命。”
莫染晃悠悠地跑到奈何桥找孟婆拿药,孟婆却正好着急要见她,一时没看到她受了伤,就扯着她问道:“七小姐,你前些日子是不是说你救了只赤鸟?”
她咳了两声:“先别管赤鸟的事,我今天被……”
孟婆打断了她:“方才我这里来了七位星君,说他们家神君丢了,我就在想是不是七小姐你捡回来的那只赤鸟。”
莫染苍白的一张脸浮出些笑意:“这神君还真好笑,把自个丢了不说,还要家里跑出这么些人四处寻他。昨个我也遇见一位,已经带去看过那赤鸟了,说不是他家神君。不说这些了,我今天被一恶鬼伤着了,你给点我药罢。”
孟婆这才发现她不对,大惊失色,开始絮叨:“又伤着了?要我说啊,七小姐,你就该在鬼神宫里当你的千金小姐,还下什么凡间牵那些魂魄啊?你等我会,我去配药。”
莫染却已经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北阴酆都大帝和岚丘都在她床边守着。
见她醒了,北阴酆都大帝紧张的神情终于放松了下来,握着她的手说:“小七,你可是醒了。”
莫染觉得头疼,撑起身子:“什么时辰了?”
岚丘心疼地望着她道:“你都昏睡了三天三夜了。”
她竟然睡了这么久?
莫染动了动身体,还是觉得钝疼,看来伤并未好完全。
北阴酆都大帝说:“你昏睡的这几天,我跟你娘亲商议了一下,决定将你许配给篱缙太子。往后你安心在宫里待嫁,就不要去阳间牵魂魄了。”
莫染惊了惊:“爹爹,我不要嫁给他。”
她爹爹这次却很坚决:“我主意已定。”
莫染只得去向她娘亲求助:“娘亲,我真不要嫁给篱缙。”
岚丘叹了声,抚了抚她的发丝,道:“染儿,娘也想清楚了,什么天界冥界,能找个真心待你的就行。那篱缙太子亲口承诺,会好好待你,我也就放心了。”
莫染想起那日篱缙极自以为是的那番话,不由皱了眉:“真心待我?他风流成性,家中还有四个小妾,他能好好待我?”
岚丘摇了摇头说:“那篱缙太子说了,为了娶你,他决定散了家中的小妾。此番情深意重,你还不接受么?”
散了家里的小妾?莫染张口还想说什么,然而看到爹爹和娘亲的表情,觉得终究是徒劳无功,于是淡淡地说:“我累了,想再睡一会。”
第六章
莫染还是偷偷跑出了鬼神宫。
既是为了要她和篱缙成亲的事情散心,又是突然想起来,那赤鸟还被她关在设了仙障的山洞里。
她驾云来到无崖山,刚落下脚,就听到空旷的山谷中传来一阵嬉闹声。
一女子娇滴滴地笑着说:“太子殿下可真会哄人开心。妾身本是牡丹花妖,身上当然有花香啊。”
一男子用低沉的声音徐徐道:“那不一样,你身上的香味格外迷人,真让本太子越发把持不住。”
随后就是一阵让人面红心跳的娇喘声,伴随着女妖的酥骨声音:“讨厌……太子殿下……你轻点咬……”
莫染脚步蓦地一顿。原本她是没心思去管这些野鸳鸯的,但是她清楚地听出那男子的声音,正是篱缙太子。
又想起他同她爹娘说要散小妾的事情,不由怒从心中起,奔着那淫靡的声音就寻了过去。后来终于在湖畔的一棵梨树下发现了他们。
篱缙身上坐着个小花妖,两人皆是衣衫半褪,姿势极暧昧。篱缙细细地啃着花妖雪白的脖颈,手探进了她的衣服下摆里。
莫染从没见过这么香艳的画面,顿时红了脸,立在那里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篱缙抬眼,发现了她,却并没有停止动作,而是一边看着她,一边更用力地和花妖亲吻起来,桃花眼里带着淡淡的笑意,有几分魅惑。
而花妖喉间发出的难耐声音,越发的刺耳。
这分明是在向她挑衅。
莫染将视线移了移,定下心神,冷声道:“篱缙,亏你还在我父母亲面前表现得一往情深,却在这里做这种苟合之事,你真是不要脸。”
篱缙停下动作,将花妖从身上抱了下来,改为揽着她,依旧衣衫不整,露出一大片精壮的胸膛。他勾唇一笑:“怎么,夫人这是吃味了?”
“我不是吃味,我是看不惯你假正经,”莫染冷淡地说,“还有,别叫我夫人,恶心的很。”
花妖有些不满,靠在篱缙的怀里,媚眼如丝地看着他:“太子,这不识趣的是谁啊?”
篱缙附身吻在她脖间,轻声说:“她啊,是我未来的太子妃。不过,你不用在意,来,我们继续我们的事情。”
说完,两个人刚刚没烧完的那团火又开始蔓延。
莫染气得都要发抖。他竟然当着她的面都可以做这种苟且之事,如果将来她真的嫁给了他,他岂不是会更混账?
她忍不住抽出锁魂绳,朝着那对野鸳鸯抽了过去。
而篱缙余光扫到,抱起花妖,轻而易举地躲过了。
莫染本就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所以锁魂绳没再抽过去。她立在原地,冷冷地说:“太子,你若不是真心想娶我,就不要在我爹娘面前将姿态做得那么足。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嫁给你。”
篱缙将花妖放下,懒洋洋地将衣衫穿戴了起来,一面还眼含笑意地看着她:“你怎知我不是真心想娶?我偏偏就喜欢娶你这种自视甚高的神女做正妻。我也明白地告诉你,我就是要娶你,将你像个牌位一样迎回府,再将你像个牌位一样摆那里供着,我便出去风流快活。而你地位虽高,却永远只是个摆设,往后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夫人觉得怎么样?”
话说完,他的衣裳已经穿戴整齐。
“你……”莫染气得说不出话来,强忍了许久,她才将怒气压了下去,冷笑了一下,“篱缙太子,让我做牌位,只怕你还供奉不起。若不信,你就不妨试试看。”
篱缙一双眸子看着笃定的莫染,闪了闪。
而莫染冷漠地笑了笑,便转身离开了。
篱缙一旁的牡丹花妖却心有不甘,蓦地凝聚了巨大的妖气,瞬间击中了她后背。
莫染前些日子因戾气而受的伤并没有好完全,此番又接连中了妖气,一时心脉大振,当下被击倒在地,猛地吐了几口血。
花妖一副明艳娇容恨得咬牙切齿:“叫你破坏我和太子的好事,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她又凝起妖气就要劈过去,篱缙见状,抬手准备拦住她。而与此同时,天空中突然落下一抹红色的身影,一个面色清冷的男子将莫染抱起,随之宽大的袖口一挥,一团火瞬间将花妖和篱缙周身都围了起来。
那正是南方朱雀神君,夙隐。
莫染意识已经很浅薄,从她的角度望过去,依稀能看见他那双波澜不惊的墨玉眸子,和那只赤鸟的一模一样。
原来那赤鸟化作人形,竟是这样极致潇洒的男子。不,她不该叫他赤鸟,而该叫他朱雀,或者,夙隐神君。她认得他衣襟处的图腾纹,正是四神兽之一的朱雀。
胸口一阵痛楚,她不由又咳了两声。
夙隐将臂弯收紧了,看着正困在他的玄重火中的篱缙和花妖,面容越发清冷:“区区一个花妖就敢这般放肆,我便也要你尝尝我的厉害。”
花妖神情已经很是痛苦。玄重火就是有这种作用,让你浑身不见一处伤口,却痛楚如蝼蚁蚀骨,不得解脱。
篱缙用仙障将他和花妖护了起来,亦挑起狭长的眼角,有些冷冷地同夙隐对视:“不知仙家尊号?为何要抱着我的未来夫人不放?”
夙隐眉宇淡淡一挑,看了篱缙一眼:“你不必知道。”
话毕,他便抱着仍在狂咳不止的莫染腾空飞上了天。
莫染听着风声在耳旁刮过,簌簌作响,渐渐失去了意识。
昏睡之中,莫染依稀记得,有个清冷却无奈的声音在她耳畔道:“就知道逞能,自己不会收拾便也罢了,旁人又不能丢下你不管。”
她却迷迷糊糊地只嚷着身上冷。
后来,似乎有谁叹了声气,将她搂在了怀里,她身上这才终于觉得温暖了起来,朦胧中又向那个怀抱的深处缩了缩。
这才更安心地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莫染发现自己正睡在夙隐先前的山洞里。起身环视了一圈,并不见夙隐的身影。她以为是自己做了个梦,动了动筋骨,发现身体的气力恢复了大半,便知夙隐已经用仙气替她疗过伤。
莫染连忙飞身出去,驾着云在无崖山找了一圈,却始终不见那一抹红色身影。
她心想,莫非他伤好了之后,就回他的神君府了?
莫染有些失落,在山谷中落了脚。远处潺潺的水声渐渐传进了耳朵,周围缭绕着氤氲的水汽,带着初春的清冷,微微沾湿了衣襟。
她抬头望了望湛蓝的天空,在心里闷闷地想,虽然她把他当成坐骑是有些折辱了他,可她莫染也算得上他的救命恩人,怎么也不该这么不吭一声地离开啊?
百无聊赖地走着,行至湖边,她翘首远望,忽然见原本应是一望无际浓郁纯净的湖蓝色,多出了一抹明艳的红色。正是夙隐。他身著一袭红色锦袍,负手立在湖畔,似是燃烧的一轮红日。如墨青丝用玉簪简单束起,眉宇间是山泉一般的淡然,一双眸子似墨玉一般深沉清亮,当真是生得一副玉骨仙姿。有细风经过,卷起他朱色的衣角,亦吹落他头顶的一树梨花,湖水泛起波光粼粼,如同飞雪落在彩霞之中,更衬得他一张玉颜似是不曾沾染世尘。
莫染不由得望着他红霞般的身影失了片刻的神。
夙隐转过身来,发现了她,站在那里静静地望着她。
风将两人的衣角都吹了起来。
莫染听着风声晃神间,忽然见夙隐弯了唇角,带着一丝清淡的笑意:“你救了我一命,想要我如何报答?”
莫染被那笑容晃了下眼睛,一时怔了怔。
随后她迈开步子走到他那里,有些不自在地笑着说:“先前是我把神君错当了坐骑,况且神君方才也救了我,我们就不必谈什么报答了。”
说完,自己还觉得颇尴尬地干笑了两声。
夙隐摇了摇头,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