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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元皱皱眉头:“既然你告赢了,为什么刚见到我的时候连连喊冤?”
那男子一脸委屈的说:“装的可怜一点,不是显得有说服力吗?”然后他又把面前的玉佩向前推了推,对张元说:“这是汉玉,您看看。”
旁边那女子已经忍了很久,这时候忍无可忍,向张元说道:“能不能让我说话?”
张元点点头:“说吧。”
那女子张张嘴,没有说话,先哭起来,声音极尽悲伤,听的人无不动容。
那男子忍不住说道:“每次过堂你都哭。能不能换个花样?大人爱民如子,你打算把他大人哭的心软了然后同情你吗?”
那女子哭哭啼啼的说:“我又不像你有钱有玉,可以讨得大人欢心。每次遇见官老爷,我都当是遇见青天,可是每一次都输了官司,背个诬告之名,挨上几十板子。我在大人面前痛哭不是为了博同情,实实在在是心中幽怨,悲从中来……”
张元看看化魂池里的水,已经快要蔓延的岸上了。他催促道:“等你把事情经过说清楚了再哭不迟。”
那女子点点头,说道:“小女子不是青楼女子,也有夫家。那天晚上正要回家,从巷子里面经过的时候,正好遇见了这个恶人。当时他喝得踉踉跄跄,几番跌倒了又爬起来。他望见我,然后央求我扶他一把。我见他可怜,于心不忍,于是将他扶了起来。没想到,他得寸进尺,又要我送他回家。深更半夜,我自然不肯,但是他的手紧抓着我,信誓旦旦的保证,只要我送他回家,马上就放我回去。然后又可怜兮兮的说,天寒地冻,他若不能回家,醉倒在街上,晚上肯定要冻死了。我看他已经醉的要不省人事了,想来也不能有什么作为。于是就听了他的话,把他送到家中。远远地,到了这恶人的家门口。这时候,他忽然清醒了过来,力气大的要命,不怀好意的要我去家里坐一坐,喝一杯热茶。这时候我才明白,这么长时间,他一直在装醉。我心里急的要命,大声的想要喊人,但是这恶人捂住我的嘴巴,连拖带拽,把我拉到他的家中去了。”
第二百三十章 继位
张元叹了口气,看了看不远处波涛汹涌的池水。不耐烦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人。
然后他朝我们招招手:“你们都说说,谁说的是真的?”
我们还没说话,那女的先哭了起来:“我说的是真的啊。”然后可怜巴巴的望着我们。
那男子一脸不屑的看了看哭的梨花带雨的女人,然后像是不经意,又像是在提醒张元一样,望了望那块玉佩,以及躺在玉佩旁边的金银锭。
胖子一脸同情的看着那女子:“我觉得这女的说的是真的。这个小伙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好人。”
张夫人点点头:“这小伙子上来就拿钱。如果不心虚,为什么要送钱呢?”
瘦子也点点头:“有钱的都不是好东西。”
我看了看瘦子,想想他之前住在公园井里面的悲惨遭遇,不由得想笑。
那男子被我们诋毁,一脸的不在乎,只是伸出手,拨弄着地上的银锭。
张元的神色越来越冷峻,然后他一脸寒意的问男子:“你为什么要给我送钱?”
那男子看张元脸上隐隐含着怒气,一时间有点发呆。
张元见他不说话,更觉得他心虚了。上前一步,居高临下问道:“是不是想贿赂我?”
男子面色惨白,咽了口吐沫,紧张的否认:“不是,当然不是。”
张元皱皱眉头:“不是?这不是贿赂是什么?”
旁边的女子煽风点火:“这就是贿赂,每次过堂他都送钱。”
男子勃然大怒,喝道:“只有我送了吗?你不也是每次过堂就送钱。只不过你的钱少,送到最后山穷水尽了,只好哭哭啼啼装可怜罢了。”
男子这么一说,女的忽然有些气馁了。
张元意味深长的看了女子一眼:“你也曾经送过钱?”
那女子辩解道:“当官的哪有不爱钱的?我送了钱都打不赢官司,何况不送钱?”
男子马上抓住她这句话,得意洋洋的说道:“刚才你也亲口承认了。送了钱都打不赢官司,何况不送钱。我又不会像你一样装可怜,博同情,我不送钱能怎么办?更何况,万一你再色诱大人,像是诱惑我一样,吹吹枕边风,判一个冤假错案,那我不得冤死了吗?”
那女的满脸通红:“什么色诱?什么枕边风?你胡说八道什么?”
男子冷笑一声:“你当我不知道?在人间的时候,本来你的官司输了,可你用身子买通了当官的。奶奶的,害我多花了几千两银子,不然的话,你这官司就赢了。”
女子还要争辩。那男的接着说道:“你刚才一边哭泣,一边悄悄地向这位大人暗送秋波,当我没看到吗?”
张夫人一脸怒气的走过来,看看张元:“暗送秋波?”
张元一脸呆愣:“什么秋波?我不知道啊。”
纸扎吴一直站在旁边看热闹,这时候眼看张元后院起火,连忙上来劝解:“哎呀,正事要紧,正事要紧。”
这时候,一直站在不远处,没有开口的判官说话了:“张元,给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化魂池的水,马上就要漫上来了。”
我回头看了看,可不是吗。估计再有几分钟,池水就会蔓延到我们脚下,到时候,我们全都得魂飞魄散。
我快步走到张元面前:“师父。咱们硬闯,能不能闯出去?”
张元摇摇头:“咱们几个都受了伤,不是他们的对手。”
我记得抓耳挠腮,劝张元:“要不然把这小伙子判了算了。我看他不像是什么好人。”
张元看了我一眼:“你看着他不像是好人就可以判了吗?”
我急道:“不然怎么办?难道咱们要和这两个不明不白的小鬼一起魂飞魄散吗?”
忽然,我脑子里面灵光一闪,说道:“我们进入无间地狱之前,看门的老鬼曾经用法眼看我们。然后我们这一生所做的事基本上都能显露出来。我看这两个人只是普通的小鬼,又不是修炼多年的道士,在阴差的法眼之下,应该没有办法作假,要不然,找个阴差帮咱们看看?”
张元点点头,一脸傲然的向判官说道:“借一名阴差给我。”
判官动也不动,像是没有听到张元的话一样。过了几分钟,他说道:“阴差不能借给你。今天给你断案的权利,你就断案好了。既然他们把你当做青天大老爷,那么,你相信谁,谁就是好人。”
张元急的在不大的空地上来回踱步。我们其余的人站在旁边冥思苦想的想办法。
忽然,那两个小鬼传来一声声的惨叫。
我抬头,看见胖子和瘦子正在一左一右的揍他们两个。一边揍一边问:“你们到底说不说实话?说不说?”
那两个小鬼被打的皮开肉绽,模样凄惨无比。但是就是不肯改口。
眼看化魂池里的水越长越高,胖子和瘦子下手也越来越重。
张元无奈的摆摆手:“别打了,屈打成招,也没什么意思。”
我向张元劝道:“实在不行,把这男的判了算了。贼眉鼠眼的不像好人。”
张元摇摇头:“总不能因为他长得像坏人就认定他为非作歹。”
无双又说道:“这姑娘一个弱女子。总归是吃了亏了。我觉得咱们该帮她一把。”
张元不同意:“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身子柔弱就可以做坏事了吗?身强体健也不应该背黑锅啊。”
瘦子和胖子说:“有钱的都不是什么好人。咱们都在世上走了一遭,这个道理谁不清楚?我看这事罪魁祸首就是这男的,没跑。”
张元面带嘲笑的看了看他们两个:“你们这是断案呢?还是劫富济贫呢?”
跪在地上的男子也为自己辩解道:“是啊,我这些银子是辛辛苦苦挣得,要是有钱也是罪,那我去要饭好了。为什么还要起早贪黑干活?”
瘦子瞪了他一眼:“只怕你这银子来路不正。”
张夫人和我们唱反调,对张元说道:“这女子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张元,你少揣着明白装糊涂。”
张元满脸赔笑:“我懂,我懂。”
然后他叹了口气,慢慢的走到判官面前,拱了拱手,一脸落寞的说:“这个案子我审不了。证据不足,分辨不出来谁对谁错。”
判官悠悠的说道:“你觉得谁是好人?”
张元叹了口气,指了指那女子:“她像是好人。”
判官呵呵一笑:“这两个人从人间到冥界。过堂也有几十次了。唯有你,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没有昧着良心判这个男子是好人。”
张元摇摇头:“凭面相,我觉得这女的是好人。但是没有证据,草率把男子当成坏人,我已经在昧着良心了。”
判官问道:“如此一来。你打算怎么断案?”
张元摇摇头:“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这案子我断不了。”
判官劝张元:“化魂池里的水就要漫上来了。你觉得谁是坏人,把他摁到水里面去就可以了。”
张元有些坚定地说道:“没有证据,不想草菅人命。”
判官忽然神情古怪的笑了笑,然后恭恭敬敬的让到一旁。他身后的那些阴差也动了。给我们让开了一条路。
然后,判官向张元说道:“请。”
化魂池里的水已经蔓延到我们脚下了。大家也没有虚伪的客套,快步向前方走去了。
走到安全地带的时候,十八判官遣散了阴差。请张元坐了。然后很和气的问:“张老,愿不愿意做冥王?”
张元吃了一惊:“做冥王?”
判官点点头:“当年奇才也是如此。老冥王被奇才杀了。冥界不可一日无主。他就坐了冥王。今天,张老又杀了奇才。所以,冥界之主,便落在你头上了。”
张元一脸讽刺的看着旁观:“这么说,冥王的位子和无间地狱里面一样,也是弱肉强食,谁的拳头硬谁就来做?”
判官摇摇头:“也不是这样。刚才那两个小鬼谁也不是省油的灯。为了争一口气,从人间道冥界,奇招迭出。判了案又想翻案。审案之人心术稍有不正,就会被他们迷惑了去。其实,这案子还有些隐情,隐情大白于天下之前,张老无论断定谁是好人,都是冤案,这冥王,也就轮不着你当了。”
张元冷笑一声:“不仅轮不着我当冥王,恐怕还要魂飞魄散吧。”
判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胖子的奇特思路又来了,他一脸困惑的问道:“这案子到底有什么隐情?到底他们两个谁在撒谎?”
瘦子虚踹一脚:“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关心这个?”
判官一脸笑意的说道:“这位胖朋友心思单纯,爱憎分明,很不错啊。”然后他看向张元:“张老,你想好了没有?”
张元很自然的说:“我还是想回到人间。冥王这个位子,我没什么兴趣。”
判官点点头:“冥界幽晦,你不想呆在这里我也能理解。想当年,奇才如果不是为了等他的母亲,恐怕也不会留下来。”
张元站起来问道:“那我们是不是能走了?”
判官摇头:“你不能走。”
第二百三十一章 地藏
正如判官所说,冥界幽晦。整天在这种地方与孤魂野鬼相伴,恐怕即使许诺封王封侯,也不一定有人愿意吧。
张元不想与判官过多纠缠,带着我们想走。然而,判官轻轻说了句:“你走不了。”这话坚定不移,又像是在威胁我们。
张元雄姿英发,很霸气的回过头来。不怀好意的问:“你们要拦着我?”
空气中充满了火药味,我感觉大战一触即发。
我掂量了一下双方的实力。我们远远不是对手。别说现在我们个个带伤,就算是在巅峰时候,这么多阴差,车轮战也得把我们磨死。
但是张元倔脾气上来了,很可能和盘关门不死不休。
正在双方都互不相让的时候。一个声音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各位施主,不要再造杀戮了。”这声音气促的时候不大,但是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大,渐渐地,像是要汇聚到一点上。
我感觉耳朵生疼,脑子被震得嗡嗡响。等这声音停歇下来的时候,我居然有点提不上气来。
一切风平浪静的时候,我看了看众人,都有点面色苍白。实际上,不用看也知道,我比他们好不到哪去。
然后,我发现我们中间多了一个人。一个穿着灰袍的僧人。
这僧人光着头,约莫三四十岁的样子。长得说不上太丑,然而绝对不算是英俊。总之,是那种扔到人堆里面就找不出来的样子。
无双捅捅我:“许由,你看这个和尚是不是有点面熟?”
我仔细看了看:“确实有点面熟。好像在哪见过。哎?你看他像不像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