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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中有几个年岁大的,一眼就认出来,这不是石头,而是玉。这块玉雕虽然残缺不全了,只剩下一个龙头,不过,这龙头栩栩如生,不像是凡品,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村民们把我们从荒郊野外拉回了村子。我们继续搭车,总算回到了郑州。
我们几个在郑州街头漫无目的的走着,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走到了我家楼下。
方丈问我:“还上去道个别吗?”
我摇摇头:“还是算了。按时间算算,我这时候已经到太原了,忽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肯定以为我又出什么事了。”
我们匆匆离开,一路上火车站走去。
经过公园的时候,我看见了之前和我们一块寻找老鸨子的那个秃顶老头。他站在斗鸡的人群中,吆五喝六,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
我好奇地看了两眼,发现他手里捉着一只鸡,另一只手在数钱,显然是斗鸡斗赢了。
他手里的那只鸡通体血红,羽毛有些凌乱,分明是之前我们见过的血凤。
老鸨子死后,血凤一身修为消散,重新变成了普通的公鸡。没想到,他被秃顶老头捉住了,竟然送到这里来斗鸡。看见曾经不可一世的血凤变成这幅样子,我心里倒有些惋惜。
那血凤似乎注意到了我们在看它似得,忽然歪过头来,死死地盯着我们几个。我在它的眼睛里看到了不甘与愤怒。不知道为什么,这目光让我打了一个寒战。
秃顶老头并没有注意到我们。他把血凤放下来,催促着把它赶到一个圈子里面。第二场斗鸡开始了。
血凤的对手是一直膘肥体壮,羽毛鲜亮的公鸡。然而,血凤抻着脖子高亢的鸣叫了一声,那只公鸡居然不敢反抗,呆傻得站在地上,任由血凤在它身上啄了几下。如果不是公鸡的主人将它救了下来。它现在恐怕已经死了。
瘦道士叹道:“听说虎落平阳被犬欺,我看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啊。有些大人物,即使变成了普通人,气场也是很强大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却是在看着曹操。
曹操被他盯得有些不自然。不过,他没有争辩,只是指着前面熙熙攘攘的人群说:“车站就在前面,咱们快走吧。”
买票要带证件,我们中没人带着那玩意。于是,干脆仗着身手好,混进去了。
一路颠簸,好容易回到了太原。我站在太原火车站,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听着他们夹带着乡音的普通话,有那么一瞬间,似乎有点恍然隔世的感觉。
鬼使神差的,我在公共电话那拨了一个号码。过了一会,我听到了养母的声音。
我想说话,到那时忽然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那一头却传来养母的哭声:“许由,是你吗?太原的号码,肯定是你。”
我心中一暖,说道:“是我。我到太原了。”
养母连连说道:“好,好,好。到太原了,到太原了。等你办完了事,回家来看看。”
我答应了一声。然后是长时间的沉默。再之后,我们把电话挂断了。
瘦道士问我:“许由,我准备回家了。你来吗?”
我摇摇头:“我还有一点事要办,等我办完了,就去找你。”
瘦道士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先走了。”然后,他回去了。
方丈挠挠头皮:“你们几个,不会是想跟着我回家吧?”
我说道:“我打算去看看老黑。先把你们家当做前沿阵地吧。”
方丈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么。不过,还是冲我们招招手:“那就快点走吧。”
第三百二十五章 死亡
我和无双跟着方丈,开始慢慢的向大圣村走。曹操一脸茫然,也沉默的跟在我们身后。
他现在很落魄,但是看到来来往往的人群,目光却很热切。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想给这些人盔甲,戈矛,然后把他们组织起来,带着他们去打仗。或者说的明白点,带着他们去送死。
我拽了拽曹操:“别看了。你别再祸害这些人了。”
曹操摇摇头:“不是,我总感觉,他们要死了。”
我叹了口气:“在你眼里,死人和活人有什么分别吗?”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在街上摆摊卖水果的老太太忽然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了。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曹操:“你把她弄死的?”
曹操摇了摇头:“不是我。”
我质问他:“不是你?不是你,你怎么知道她要死了?”
曹操说道:“我平生杀人无算,对死亡有特殊的敏感。刚才,我就有了死亡的感觉,然后我四处张望,觉得是那个老太太身上散发出来的。果然,她就这样死了。”
方丈不耐烦的说道:“你们两个,在这叨叨什么?不就是有人猝死了吗?至于吗?研究来研究去的。”
我叹了口气,说道:“也对,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没什么可念叨的。走吧,走吧。”
我们几个人慢慢的向大圣村走。一路上,我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曹操淡淡的问方丈:“还有多远到你们家?”
方丈看看路:“大概还有半小时吧。”
曹操还没有说话,旁边过来一个骑自行车的,歪歪扭扭,忽然,那人从自行车上掉下来了。仰天朝天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无双惊呼一声:“这人该不会是死了吧?”
我们几个小心翼翼的围上去了。因为害怕被讹,所以谁也没有靠太近。过了几秒钟,无双说道:“好像真的死了。”
这时候,围观的人也比较多了。很快,有人报了警。
我有些疑惑的看着这些人:“猝死这种事,确实有发生。不过,半小时之内见到两起。不得不说,这实在有些频繁。”
我皱皱眉头,觉得事情似乎不大对劲。
正在这时候,曹操忽然惊呼了一声:“小心。”然后他快步上前,猛扑了过去,将一个衣衫褴褛的人扑开了。
下一秒,一辆失控的轿车飞驰过去,撞在绿化带上,冒出一股青烟。
我们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场意外,个个心惊胆战。无双最先缓过来,说道:“今天这事情,是不是有点蹊跷?”
我点点头:“我也感觉有点不对劲,好像死亡在跟着咱们一样。”
方丈挠挠头皮,问曹操:“你不是一直杀人不眨眼吗?怎么忽然开始救人了?”
曹操说道:“我感觉这个人有点亲切,似乎和我有莫大的关联,非救不可。”
我们看看那个人,已经吓晕了。
曹操撩起她乱蓬蓬的头发。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我们面前。这个人,正是李妈。
这时候,李妈也已经醒了。她一睁眼看见了曹操,神情顿时激动起来,她揪着曹操的衣服问:“孩子,是你吗?是你吗?”
曹操本想拒绝,但是后来似乎有些于心不忍,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然后他问道:“你怎么弄成这幅样子?”
李妈掉下眼泪来:“你走了,也不要妈了。我到处找你,怎么也找不到。哪里还顾得上梳洗。几天过去,简直成了个叫花子。”
然后她站起来,拽着曹操的衣服说:“小星,走,跟妈走,咱们回家吃好的。”
曹操犹豫了一下。然后看了看我们。终于,他还是叹了口气,对我们说:“我先去老太太家看看。过一会去找你们。”
然后,曹操跟着李妈走了。
起初的时候,他和李妈一前一后。再后来,看见李妈脚步踉跄,曹操忍不住加快脚步,将她扶住了。
无双感慨道:“曹操虽然号称抹去了李小星的记忆。但是母子连心,他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点点头:“希望他能好好过日子,别再惹是生非了。”
我们走到大圣村的时候,离得老远,就看见一队出殡的队伍。白花花的一片。在天地间分外显眼。
方丈加快脚步,向那边走去,嘴里嘀咕道:“该不会是我们家吧。”
无双在后面呸呸呸:“你真是乌鸦嘴。表舅身体好着呢。”
方丈连连点头:“呸呸呸。”顺手还轻轻打了自己两个耳光。
忽然,方丈指着送葬队伍说:“表舅。”
我心里一抽:“真的是表舅?这可这么办?”
两秒钟之后我才反应过来。方丈之所以喊表舅。是因为看见了歪脖表舅在队伍中吹唢呐,而不是说死人是表舅。
我们几个站在道边。看着这只是队伍。孝子走在前面,后面几个男女捧着黑白照片。上面的人很陌生,不是我们的熟人。
表舅吹吹打打的很用心,并没有注意到我们几个就站在路旁。他们走了。而我们几个,则自己回到了家里。
大门锁着,我们翻墙进去了。
院子里和以前一模一样,陈旧,破败。却有着生活的气息。
我们从屋子里面拖出来几个板凳。三个人面面相觑的坐着。
无双忽然说:“我这几十年一直在棺材里躺着,孤独的很,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热闹过。”
我也说:“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什么真的朋友,我也孤独的很。现在到挺不错的。”
方丈说道:“我整天在大圣庙坑蒙拐骗,每天遇见很多人。我和每一个都能胡说八道一下午。但是从来没有能够说真话的。现在终于有了。”
我们三个人都在痛斥以前的孤独,赞扬现在的热闹。实际上,我们真正的感觉还是孤独。因为我们曾经有一大帮人,现在只剩下了三个。
我们三个人就这样坐着,眼看着太阳从南面落到了西面。
等天黑的时候,表舅回来了。他歪着脖子,低着头,走的心事重重。
等走到院子正中央的时候,忽然看见了我们三个,把他吓了一跳。
然后他惊喜的说道:“你们回来了?吃饭了没?我去给你们做饭。”
方丈答应了一声:“好啊。正好饿了。”
表舅一边忙碌着做饭,一边让我们讲讲,这一趟出去,都经历了什么事。
我们之前上天入地的事,表舅也听了不少。不过一直不太相信。现在,我们照例当故事给他讲了一遍。
表舅听得津津有味,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无双:“丫头,你爸是冥王,这个……”
无双很记仇的摇头:“他不是我爸,我不认他了。”
表舅满脸堆笑:“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年纪轻轻的,脾气怎么这么大。”
无双问表舅:“你想干嘛?”
表舅忽然叹了口气,一张笑脸也变得愁容满面。他说道:“不瞒你们说,这两天,村里已经死了三个人了。”
我惊呼一声:“怎么死这么多人?他们怎么死的?”
表舅说:“死倒是正常死的。这三个人,都有病,卧床好几年了。按道理说,他们这病拖不过去了,也该死了。可是,居然在这两天连续死了三个。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我看着表舅,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是脏东西闹得?”
表舅点点头:“开始的时候,大家这么说,是脏东西闹得。后来又有了别的传闻,说是让牛头马面勾走的。我就想啊,你爸爸不是冥王吗?要不然,你帮我们问问,下一个是谁啊。现在村子里面上点岁数的,都怕死了。总觉得一闭眼就睁不开了。”
第三百二十六章 孝子
实际上,对于表舅的话,我们并没有太在意。毕竟人老了,接近死亡的时候,难免疑神疑鬼。
吃过晚饭之后,我们疲惫的躺下了。
女士优先,无双和衣睡在床上。我和方丈则打地铺。
无双闭着眼睛,嘴里默默地说:“许由,明天去看老黑吗?”
我也闭着眼睛说道:“我恨不得现在就去看老黑,不过,我实在太累了。咱们折腾了多久了?”
方丈说道:“从冥界出来快一星期了吧。”
我点点头,叹了口气:“快一星期了,还是没有瘦子他们的消息。我现在越来越忐忑了,那条蛇是不是在骗我,不过,他没有必要骗我啊。”
我们就这样互相闲聊着,过了一会,渐渐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我们吃过早饭,告别了表舅,开始去寻找老黑。
张夫人的那几座坟墓还在,只不过,里面既没有魂魄,也没有尸体。它真的死了。
我们在坟前逗留了一会。然后就向老黑的方向走去了。
那里长着郁郁葱葱的树。我们站在地面上,冲着那盘根错节的老树喊道:“老黑,我们来看你了。”
那老树没有什么动静,只是一阵微风吹过,晃了两晃而已。
无双看着这棵树,用桃木剑捅了捅,说道:“老黑该不会是死了吧。又或者,他逃走了?”
我想了想,说道:“应该不会。这棵树和他长在一块了,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这棵树还活着,老黑就应该还在。”
我这话刚刚说完,就听见一阵爽朗的笑声从树后面传出来。然后是老黑的声音:“许由,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