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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拉若的巫师是具有法拉若特色的王立巫师。他们学到的知识虽不如白塔全面,在星相学、神学、哲学、机械动力学、海洋学等部分有相当的不足,但在地质学、宝石学、药剂学却已经发展出了另外的一条路,甚至已经比得上白塔的先进水平。
如同沉默巫师马库斯所带领的碎喉者大队一般。山民更加重视巫术能给他们带来什么实际效益,以及巫师能给他们的军队、他们的工厂带来怎样的好处。而不在意关于巫术的起源和一些“没有什么用”的知识。
王立巫师和白塔巫师不同,用玩家的说法。他们身上的技工味都比学者味要浓的多;而王立巫师也和从白塔叛逃的黑巫师不同,他们毕竟是接受过正统教育的王立巫师。忠诚于山民之王、忠诚于山民长者——就算他们的地位依旧不是很高,但也比那些脑袋比全身身家加起来都值钱的黑巫师要高得多。
在法拉若建立王立巫师学院之后,也的确得到了相当不错的好处。而白塔也对这些同样遵守律法的巫师并没有什么恶感。因此也懒得冒着交恶法拉若的风险去清剿他们。
缇坦正是眼红于法拉若的王立巫师政策,才派出了罗伯特。
在宽度最多有两百米,长度达数千米的大裂缝附近,有成闪电状排列的十一座巫师塔。当然,为了不惹怒神殿,这十一座巫师塔是要比山民长者的神殿要矮的。
不如说,这些鸢骑士其实并不是守卫大裂缝。而是守卫那些巫师学徒的——他们的巡逻范围甚至都不能将狭长的大裂缝完全笼罩,仅仅是把王立巫师学院的领地罩住而已。
在每座巫师塔的内部,都配有苍翼游侠充当恶意感受器。为了避免针对单人的恶意被误认为是针对巫师塔的恶意,所以每座巫师塔都会配上两位甚至三位生活圈子不同的苍翼游侠来排除变量——这可以说是比那四百名鸢骑士更加大手笔的保护措施。毕竟苍翼游侠在法拉若是只有贵族才能就职的高级职业,基本上和卡拉尔的督依德是一个就职难度的。
尽管苍翼游侠的地位比起督依德简直不是一个数量级的,但山民贵族们依旧希望自己家中能多出几个苍翼游侠。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在任何国家、任何地方的贵族中,如果能提前得知他人对自己或对自己家族的敌意,都是一个了不得的能力。更别提高等级的苍翼游侠甚至能直接看到对自己有恶意的人的样貌并且锁定其位置了。
如果说强大的飞龙骑士是让其他各**事将领眼馋的东西,那么苍翼游侠就是其他各国的贵族所眼馋的职业。
这也是历代山民之王从来没有因为遇刺而死的原因。他们要么是病死、要么是诅咒死。要么是老死,哪怕战死的都不多。
但是,苍翼游侠却有一个无法忽视的缺陷,就是恶意的指向问题。
因为苍翼游侠毕竟不是天祈卫士。他们只能侦测恶意,却不能侦测危机。刺杀者完全可以使用催眠术、诱导术、忘却术之类的惑控巫术,让一个无辜者进行间接刺杀。而让自己从一开始就置于感应区域以外的地方。
比如说,未来的湛蓝公莱斯他老爹宝石公。就是在917年年末——也就是从现在起大约十个月之后被炸死的。而莱斯和他老爹事先对此却没有丝毫感应。
因为刺杀者只是一个痴呆的胖子。他被一位计划掀起战乱的亡灵欺骗,要这个傻子奔赴数十里地。把大量伪装成石子和沙子的炸。弹在夜里撒在到公爵外出狩猎的必经之路上……但因为这个傻子的确没有丝毫恶意,而真正有恶意的那个亡灵已经退到了卡拉尔,以至于无论是莱斯还是湛蓝公的恶意感知都没有触发。
打开结界的方法有两种。但因为艾露卡多本身也是地下种族,所以她只能使用比较困难的第二种。
那就是将十三座巫师塔摧毁过半。供给能量的巫师塔崩坏之后,结界自然就会崩溃。
但如果直接针对巫师塔,那么苍翼游侠的恶意感应就会触发,艾露卡多很容易就会陷入被围困的境地。
别忘了艾露卡多早就已经上了众神的黑名单。等到山民长者发现艾露卡多之后,大军便会围剿过来。就算艾露卡多能安全脱离,那也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失去了艾露卡多的保护和警戒,真理会的老鼠真的会给罗兰造成巨大的麻烦。
也就是说,艾露卡多此次绝对不能纠缠太久。
至少要先让巫师塔内部陷入混乱,或者干脆失去抵抗能力之后,再一口气摧毁巫师塔,把结界打开。
而且罗兰不能让艾露卡多过多的损伤法拉若的国力。等到罗兰借助地下种族削弱圣殿骑士的目标完成之后,他还必须要把地下种族重新打回去才行。
瘟疫只是手段,而不是目的。如果光是瘟疫就把地下种族打的近乎全灭,甚至传染到地下让他们灭种,对罗兰、对告死教派的声望也没有什么提升。
罗兰需要让地下种族虚弱到一个足以轻易击败的地步,再让他手下的骑士们将其剿灭——
这才是一石三鸟之计。
罗兰教给艾露卡多的就是和刺杀宝石公类似的方法。
站在建筑物的阴影之下,身体完全不可见的艾露卡多拿起手中的玻璃瓶,用力摇晃了两下,然后把塞子拔开,放在上风口然后马上掉头就跑。
顿时,昏黄色的烟尘就从瓶口倾泻而出。
艾露卡多甚至不知道罗兰的瘟疫瓶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罗兰要杀的是谁。她所要做的,仅仅只是如罗兰所说的“打开瓶子”而已。
而这时,罗兰已经将这个以黄昏之血作为基底的瘟疫进行了一次进化。
它的特性不变,依旧是黄昏之血和变异。而传播方式中已经加上了空气传播,同时给它加上了基因错乱、败血和狂躁的症状。
这个瘟疫虽然依旧没有很明显的致命性,但已经算的上是相当危险的瘟疫了。在这个瘟疫得到了三个症状的同时,瘟疫的传染性也有明显的提升。而黄昏之血本身的高豁免,让即使是黄金阶的大巫师也没有豁免的可能。
罗兰仍然披着黑袍,在风雪中赶路。
他的眉毛上已经结了一层薄霜,皮肤上隐隐能看到一层具有金属光泽的银灰色。
就在他赶路的时候,罗兰突然发现眼前接连划过几道系统提示:
【狂躁症已完成培育】
【狂躁症已被释放】
【热症当前感染人数:2】
【狂躁症当前感染人数:0】
【狂躁症当前感染人数:1】
【狂躁症当前感染人数:3】
……
和释放之后接近一整天都卡在2上一动不动的热症相比,狂躁症在释放出去的同时就感染了数人。而且随着罗兰的注视,被它感染的人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加。
意料之中。
罗兰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他挥挥手关上了光幕,继续向南前行。
他决定把法拉若这边的事都交给艾露卡多,而自己则去卡拉尔找到约瑟,把他守护的财宝拿出来,然后直接去白狼公墓地。
罗兰相信,约瑟已经会守护着这份财宝,寸步不离,但意外在任何时候都会发生。
至于大裂缝那边……艾露卡多会知道怎么做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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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咱当前还没决定要拿这个微博干啥……但至少每天都会上的说。
第二十章 狂躁
“阿兰!”
一个骑在翠鸢上的年轻人用手挡在嘴前面,冲着前面一个和自己擦肩而过,低着头一个劲向前猛飞的鸢骑士大声喊道:“小心点!你差点撞到我!”
“你躲开不就行了!”
一个有些不耐烦的声音在前面传来。
哈?横什么横啊?明明是你差点撞到我——
年轻人心中一股莫名其妙的怒火怦然而起,握着缰绳的十指骤然攥紧。
他的身体因怒火而颤抖,牙关紧咬。
就差一点,他就忍不住拔剑砍过去了。
但是,不行——
即使在那股心中莫名的狂躁驱使之下,他最后也还是把那句挑衅给重新吞了回去。
阿兰那个混蛋……如果教官不是他叔叔的话……
年轻人心中想象着,如果自己能有更大的后台,就直接跳过去一剑把那个孙子的膝盖砍下来。他倒是要看看,没了腿他还怎么在自己面前横……就算教官是他亲爹,他这辈子也绝对上不了天了。
到了那时候,等他叔叔气势汹汹的来找自己麻烦,然后就轻描淡写的把自己的后台搬出来,看他直接吓得跪在地上。别说是找自己麻烦,教官回去不揍阿兰一顿都不可能。
光是想着阿兰被教官按在地上踹、一边哀嚎一边求饶的场景,年轻人就感到心里传来一阵畅快……如果能一剑捅过去,从他肚子里捅出来,然后一脚把他踹开。重重踏在他胸口的话就更好了。
想象着假如自己有着力量的话能做到什么样的事,这个至今不过刚刚踏入青铜阶的年轻人就感到身心舒畅。
就是该如此嘛。自己可是天才。能突破黑铁的人类极限进阶到青铜的天才。
等到以后三四十岁进阶到白银,就能成为一方队长了。白银阶的强者在退役之后可是能有一栋大宅子的。而且能有骑士勋,说不定还能分得一些杂役和女佣什么的……到了那时候,自己也是正经八百的骑士老爷了。然后娶上两三个老婆,也不用去打猎就有肉吃,不用干活就有钱花,人人都得叫自己老爷,每天闲的没事干逛在城里,慢悠悠的溜达着看那些累成狗的人,然后高声和管家讨论晚上是吃柠汁烤鱼还是马斯亚烧鹅……那种感觉多好。
年轻人一边在脑海中构筑着自己想要的生活。脸上不由得浮上了几分笑意。
但就在这时,身侧猛然传来的巨大冲击却让年轻人直接翻了过去,在空中连续滚了好几个跟头才稳了下来。
他差一点点就直接从高空摔了下去,要不是他最后关头下意识的掐住了翠鸢的翅膀根和脖子,绝对会摔得粉身碎骨,没有其他任何商量。
后怕之下,冷汗瞬时便浸透了他的后背。这个年轻人顿时就从自己的妄想中清醒了过来。
他紧张的小腿差点抽筋,如今膝盖以下一点劲都使不上来。
在翠鸢不断发出的凄厉的哀鸣声中,他才终于反应过来。把紧紧攥着的双手努力放松。他的指头已经僵硬,在张开的时候甚至能听到嘎啦嘎啦的脆响。随着他的十指放松,一些濡湿的翠绿色绒毛在他的指缝中慢慢飘落下来,而他的翠鸢右翼的根部已经隐隐充血。眼看着就是被他撕伤。
“注意看路,纳洛!”
就在这个年轻人还在愣神的时候,一声斥责顿时就将他心头的怒火完全引燃。
之前濒临死亡的恐惧、从险境中逃出的后怕。以及之前对阿兰的嫉恨完全爆发了出来,顿时将纳洛的理智完全冲塌。
“你说什么?你他妈的再说一遍!”
纳洛嘶吼着。不顾自己翠鸢的伤势,催促着它发力追上去。
他就这样在后面声音嘶哑的大声叫道:“你差点撞死我!”
“哈?开什么玩笑?明明是你挡在了我前头!”
前面的骑手回过头来不耐烦的向他同样不耐烦的高声叫道:“我还差点被你弄的跌下去呢!”
“你不长眼睛啊?你躲开不就行了?”
“谁不长眼睛?你着蠢猪脑壳里浇粪了吧!”
“你他妈的再说一遍!”
“你他妈的想死是吧!”
随着前面的那个人满脸赤红的、同样眼中燃烧着怒火转过头来。并抽出后背的短弓,纳洛狞笑着抽出腰间的长剑,向身边淬了一口痰。
“冲过去!”
他声音嘶哑的向着自己的翠鸢高声命令道,病态的向着那个人撞到自己的人连连挥舞着手中的短刀,指头都因兴奋而剧烈的颤抖,牙齿根部甚至微微发麻:“我今天一定要砍死你!”
“谁弄死谁还不一定呢,蠢猪!”
被纳洛扑过去的那个人也是冷笑着从后背抽出了几根刻有凹槽的毒箭,以微微颤抖的手指搭在了短弓上面。
但是,他们两个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和对方的瞳孔已经变得浑浊,而在他们的额头上隐隐有黑色的纹路在蔓延。
随着鸢骑士们莫名其妙的爆发了争端,地上的巫师塔内也同样发生了剧烈的争吵。
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学术问题,却莫名其妙的扯上了一些陈年旧账,莫名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