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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导员找班代干嘛,咱们班没出什么问题啊。”耿帅瓮声瓮气地说。
“反正我是不相信指导员找有什么好事情。”石磊说。
赵一云实际上是副班长,只是他从来没拿自己当副班长。他想了想,说,“可能是留转士官的事情。”
忽然,赵一云看见石磊莫名其妙地咧嘴笑了,其他二人也发现,耿帅说,“你笑啥?”
“我想起以前的一个事情。”石磊嘿嘿笑道。
众人目光都集中在他脸上,石磊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便娓娓道来,“还记得杨进波吗?”
“杨进波?”耿帅眉头一皱,在脑海里翻找起来。
“**。”林雨说。
赵一云也笑了,说,“就是那个大赖子,一身的五花肉。”
人家杨进波并不算胖的,只是那种丰满的身材在大头兵们眼里,跟猪圈的小黑没啥俩样,哦对,小黑是头黑毛母猪。
想起杨进波,这四个吊毛就嘿嘿地笑了起来。
杨进波是他们新兵时的副班长,去年这个时候退役走了。之所以大家对外号**的杨进波印象如此深刻,总的来说是有很多事情的,最特别的一件事情就是,李牧和杨进波当时是势如水火的。
“你们还记得吧,那天早操回来,杨进波抡起拳头就给班代脑袋上来了一下,班代操起小板凳照着他脑袋就干了下去,我的个天,当时给老子吓坏了。”石磊说。
“我当时也被吓坏了,太劲爆了。”耿帅说,双眼放光,想起来就激动兴奋,“班代当时也是狗胆包天,当着那么多班长的面,居然敢揍老兵。”
无疑,新兵时期的李牧被新兵蛋子们暗暗地视为偶像,因为他敢动手打人,打的还是老兵,是副班长。
杨进波当时就被打蒙了,李牧甩开板凳,拳脚上去,把杨进波摁在床上拉开拳头就一下一下就整过去。当时的情况把距离最近的林雨吓蒙了,他忘不了李牧当时瞪得血红的眼睛。
“操…你…妈…的五公里跑不过我投弹投不过我射击打不过我搞个内务也搞不过我你他…妈…的有什么资格在老子面子指手画脚,****大爷的老子搞…死…你!”
李牧当时吼出来的这句话被全连所传颂。
几个班长看打得差不多了,才上去把人拉开。拉开李牧的时候,李牧还指着杨进波凶狠地咒骂:“操…你…大…爷…的老子忍你很久了你个废物!”
杨进波被打怕了,他是真的怕了。
他知道自己的各方面素质在连队里是低下水平,但是五班只有他一个老兵,他理所当然的就成了副班长。副班长给班里新兵安排点活儿不是很正常吗?每次让李牧干活他都爱答不理的样子,忍了,刚刚让李牧去把电脑房卫生搞了,李牧说搞过了,他说没搞干净再拖一遍,李牧居然当没听到。
火大怒起不能再忍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抗拒命令,杨进波抡起拳头就上去了,结果反被胖揍了一顿。
妈的,打不过他。
杨进波再也不敢叫李牧做这做那。
这件事情的处理结果就是,指导员找李牧谈心了,班长也找李牧谈心了,前者讲了一些战友情,后者讲了一些“他就算是赖子毕竟是老兵你下手也太狠了”。
排里的班长对李牧更好了,杨进波逐渐被边缘化了,事实上他就没进入过中心。
从那以后,李牧深深地明白了一个道理,如果世界上还有强者为王拳头说话的地方,那么就是军营。只要把训练搞出色,各种比赛比拼给班排连争脸,什么都好说。
杨进波是个大赖子,干啥啥不行,他被打了,大家对他,也仅仅是同情而已。
“班代牛逼啊……”石磊感叹着吐出一口烟,“好怀念之前敢冲敢打的班代……”
“哦,班代还打过金焕明,林雨肯定不会忘,班代跟林雨一块儿动的手。”耿帅忽然想起什么来,说。
林雨顿时就笑了,点点头,“嗯,在连部。”
赵一云却是说,“如果不是那次打了金焕明,后面班代也不会挨处分。”
话一出,大家就都沉默下来了,班代挺冤的,至少全连百分之九十的人都觉得他很冤。大家都想起了两个月前的那件事情,闹得挺大的,都开了全连军人大会了。
本来是一件挺好处理的打架事件,个个都年轻气盛精力旺盛,打架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平常了,只要没伤到需要上医院,顶多就是一顿批评了事。
但是李牧和金焕明那一次,因为李牧泄愤似的一脚,整个性质全变了。
因为他那一脚踢在了连部的保密柜上!
第27章 指导员你想怎么着吧!
李牧是给方鹤城叫了去的,吃完午饭,李牧就来到了一楼的指导员房间,方鹤城坐在那看一份材料,一边抽着烟,走过路过的兵们都能看见,五班长挺着腰板坐在指导员面前,两人在说着什么。
方鹤城也谈到了李牧处分的事情。
“你那个警告处分,没有放进档案。”方鹤城说。
李牧顿时吃惊地看着方鹤城。
真是非常的出乎意料,怎么可能呢?
李牧变了一个人似的的原因,除了吴军的牺牲,另一个原因就是挨的处分。干干净净的档案上面多了一个处分,放在谁身上都难受。
然而,方鹤城是不会向李牧解释说,处分的目的是治病救人不是毁人,既然一个观察期可以让你成长,那么又何必在你的档案里留下污点呢?
李牧对指导员是没多少好感的,他崇尚武力,对思想教育没兴趣,甚至还有一些抵触心理。他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正是方鹤城当时提出观察期这个想法,先保留处分,如果改过自新了,一切好说,如果不知悔改,那么就放进档案里。放进档案里,处分就是白纸黑字的处分,一辈子都抹不掉。
方鹤城在李牧心中的形象,马上有了改观。李牧在此之前认为,指导员会弄死他的,借着那个处分,因为李牧总是觉得,自己跟指导员尿不到一壶去,跟连长是最亲近。
“我昨天晚上跟你父亲通了电话。”方鹤城的这一句话让李牧大吃一惊,李牧瞪大了眼睛吃惊地看着他。
方鹤城顿了顿,说,“你父亲是个有远见的人,不是你说的一般的普通工人。老实告诉我,你父亲以前是做什么的?”
李牧沉默地低下头,他不想讲。
“你不说,我会亲自问你父亲。”方鹤城说。
抬起头,李牧看着方鹤城,说,“指导员,我爹他上过大学,那大学算是南方地区的名校,学的是农业,很早之前是我们镇上最厉害的庄稼医生,军队结束经商之前,他还是广州军区颁发奖励的十大庄稼医生,奖励了一块儿金表。事业单位开始搞承包之后,他承包了几个门店批发农药化肥,是镇山唯一的批发商,当时挣了很多钱。后来因为一些事情破产了,随即托关系调入了某国企,可惜命运多舛,两年后单位倒闭,他就下岗了。一直在私人工厂打工至今。就这么多了。”
李牧一口气说完,紧紧地闭上嘴巴。
干脆利落,要讲的一字不剩,不想讲的一字不吐,这是李牧到了部队的变化之一,恐怕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方鹤城缓缓点头,吴军曾经跟他讲过,李牧的家境非常的寒酸,但是他这个人身上不不一样的特质。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一个家道中落的故事。方鹤城也算是半个那个年代的人,他知道垄断一个乡镇的农药化肥供应的利润,并且他查过,李牧家当时所在的那个乡镇是个大乡镇,以农业为主渔业为辅。
老爹是名牌大学出身,尽管方鹤城怀疑,当年李牧的老爹一定是通过工农子弟的身份上的大学,但是大学比较是大学,经历过那种环境的人,终究是和常人不一样的。当年的大学的学术氛围显然不是现如今的大学可以比拟的。
“所以你父亲看事情看得很远,他为了培养你们兄弟二人,费劲了心血。你家里经济最不好的时候,正是你和你弟弟上中学的时期。为了你们兄弟俩,你姐姐初中毕业就参加了工作。如果我没了解错的话,你最后决定参军,最根本的因素是为了让你弟弟上大学呢吧?”方鹤城说。
李牧默然,指导员这个老狐狸显然早就跟地方武装部那边了解过了,什么情况都掌握得很清楚。李牧就干脆更紧地闭着嘴巴,且让指导员表演下去吧。
“你小子小小年纪心机挺深,想得挺多,挺能藏事。”方鹤城说,“我跟你的高中班主任联系过。你小子根本就没参加高考,当时武装部跟你要准考证,你小子说丢了。”
李牧顿时紧张起来。
妈…的,自己的的确确是念完了三年的高中,但是没有参加高考。因为毕业考试实际上就是高考,所以理论上来说自己是没有高中毕业证的。但是高中毕业证这种东西,要弄到手实在简单。自己找了相熟的教务主任说明了情况,五百块钱递过去,搞掂。
再这么说,自己是确确实实完成了学业的,只是缺少一个考试。
这事实际上根本不算事,但是若是有人较真追究起来,那这事就可大可小了。
看着方鹤城,李牧刚刚才对他改观的形象,一下子就没了,心里暗骂,指导员你大爷的,你特娘的什么意思,要搞老子吗?
仿佛看穿了李牧的紧张,方鹤城微微笑了笑,说,“你小子狗胆包天。”
李牧忍不住了,反正要退伍了,草泥马的爱咋的咋的老子不怕你,于是硬邦邦地说:“指导员,你想怎么着吧!”
差不多了,方鹤城心里暗算着,于是说,“我跟你父亲谈过,他希望你留在部队。你肯定知道你父亲的想法。谈话中,从他的语气里,我听得出,你们兄弟二人,一文一武,他很自豪。哦,你母亲这两年的心情可是很好,身体也好了不少。你肯定很清楚你父母的想法,你留在部队里,他们安心。站在你自己的角度,李牧,你这样的人,我说实话,我是不敢也不愿意放你到社会上去的。”
“我的破坏力太大了么?”李牧扯了扯嘴角问。
“你还不够格。”方鹤城冷笑说,“我和连长只是不希望看着一个好苗子就这样没了。”
说着,方鹤城知道该亮出杀手锏了,他起身走到办公桌那边,打开抽屉拿出一份红头文件,递给李牧,说,“我知道你是个业余的军事专家,你看看这个,全军首支营级新型步兵部队,试点就放在咱们二营。你应该知道所谓的新型步兵部队是什么部队。”
“不是谁都有机会参与这样的历史时刻,对于陆军来说,这是一个里程碑式的开端。”
李牧的目光落在文件上之后,眼珠子就动弹不得了。的的确确,方鹤城这个杀手锏一出,让极度热爱军事的李牧心里那个坚定无比的退伍的念头,产生了动摇……
第28章 谈心
“那小子有些动摇了。老方,还是你有办法。几下就攻破那小子的防线。”
李牧离开指导员的房间之间,徐岩从里面的洗漱间走出来,朝方鹤城竖起了大拇指。
方鹤城笑了笑,说,“那小子不是在旅部机关那边待了半年吗,肯定接触到不少其他兵接触不到的信息。而且他还很热爱军事,你看看他发表在军网轮胎上的文章,论土陆军的出路,口气挺大,但文章还是有些意思的。这新型步兵部队恰好是他在文章中提到过的未来陆军的建设重点。这招用出来,他可不得认真考量。”
徐岩惊讶地说,“哦,还有这事。那小子还在军网发过文章。”
“陆军板块的常客了,我经常有关注。”方鹤城说。
“看吧,老方啊,我早就说过,咱俩啊,就是天生地设的一对,哈哈哈!”徐岩大笑。
“你别肉麻了。”方鹤城说道,“那小子可不是轻易能说动的人。你比我清楚,他要是做了决定,可不是那么容易转变的。”
徐岩叹了口气,说,“是啊。庞科长跟我说,当时在机关的时候,政治部的王主任亲自找他谈话,希望他能留在政治部。你猜怎么着,那小子态度非常的坚决,一定要回来。几个科长轮番上马,也说不动他。这事在机关都传遍了,熊副还说了一句,哦,就是那个打班长的新兵。”
说到这,徐岩苦笑连连,“老方啊,从军这么些年,我可是头一次为留下一个兵这么的头疼。”
“我何尝不是。”方鹤城也苦笑着说,“这么的煞费苦心,恐怕也算是五连的史无前例了。”
“我觉得得双管齐下才行。”徐岩想了想,说,“你这边从他家里入手,我这边找五班其他几个谈一谈。名额的问题是解决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