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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彩回望着夜色深沉,抬脚朝不远处的歌坊走去。
歌坊很热闹,一溜儿的大红灯笼,远远看去,像是天上星光点映河中,走近一看,除了河面波光粼粼什么也看不真切。
远方是黑沉无光的,近处倒是光亮的紧。
白彩跟陈墨轩俱是一身锦衣。
一身白衣的白彩风流圣雪,眉目如画,清冷倜傥。
一身黑袍的陈墨轩桀骜不驯。俊美不凡,眉宇之间英气凛然。
两个俱是一眼就只不凡的人物。
陈墨轩随手扔给小厮一块银子。小厮近乎谄媚的笑着引白彩和陈墨轩楼上雅间坐。
歌坊妈妈扭着水蛇一样的腰肢走进雅间,跟在她身后的还有十位姑娘,用她的话说就是这十位姑娘俱是人间一等一的绝色。
白彩却只看到了流于表面的媚俗。眼中厌恶一闪而逝,她凑到陈墨轩耳边,低声道:“阿轩,你喜欢哪个留下来?”
陈墨轩掩着鼻子,眼中的不喜很明显,“都退下吧。”
白彩偏头问他:“怎么了?”
陈墨轩皱眉:“这哪是人间一等一的绝色啊。”
白彩笑着摇头,“那怎么办,你银子都给了,不花钱嫖嫖,岂不是亏了?”
再说,那个妈妈可是不会这么轻易罢休的哦!!白彩很是幸灾乐祸的没说出来。心里很憋的慌,这时候,白彩很想看人倒霉,亦或是……
今天歌坊来了几位不得了的贵客,有眼熟的,也有眼生的。
歌坊老板桃妈妈思量着,那两个俊朗小哥口音一听就是外地的,想来是来尝个鲜寻个乐。
刚才不满意,莫不是嫌弃?
这客人眼光还真是高杆啊。桃妈妈心里琢磨着,自己这画舫里除了头牌,就数十姑娘了。
当然,她带去的里面也只有十位姑娘中的两位而已。
想想,桃妈妈一咬牙,敲开了一扇门。
“哟,两位爷,您看这两个姑娘如何啊?”桃妈妈锦帕掩唇,娇笑道。
听这中年大妈嘻嘻嘻娇笑着,白彩顿觉心生恶寒。
陈墨轩半靠着红木圆桌,手中舀着一青瓷小杯,杯中酒波荡漾,斜眼看着莲步轻移靠在他身上的女人。剑眉一蹙,“滚远些。”
白彩塞给了桃妈妈一张银票(当然,是陈墨轩的银票),笑的温润:“有劳了留下一位就行。”她指了指被陈墨轩呵斥的女子,示意她留下。
桃妈妈惊疑不定的目光在白彩跟陈墨轩之间逡巡不定。哎呀,吓死个娘哟。没想到这俩俊俏小哥,还有如此特殊的癖好啊。不过,这也说明了兄弟俩感情好吧。
果然,女人如衣服啊~~~桃妈妈想起来就是一把辛酸泪啊。
不过……桃妈妈心说:这俩小哥,眼光不咋样啊。
她身边的雪凝可是出了名的大美人啊,冷漠如高山之晶莹雪,不慕名利(在外人看来)。
雪凝往那一站,绝对是吸睛大杀器啊。
白彩没有留下那个看起来很是高贵冷艳一身女王范儿的女子,反而留下了那个不停的往陈墨轩身边的蹭的女子。
“诶,姑娘,过来说会话。”白彩低沉迷人的声音缓缓响起。
红梅应声过去,乖巧的站在白彩身边。给她倒酒布菜。
白彩托着腮帮子,笑问:“敢问姑娘芳名?”
红梅没有接过像白彩这样俊朗公子的客,那些公子不是嫌弃她俗气就是嫌弃她没有气质。
她也委屈的紧。她脑子笨的很。根本就学不来风雅。像那些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在她眼里跟天上不可摘取的星辰一般。
不过,现在在她面前可是一个跟天人一样俊美不凡的公子。
还很温柔~~~~
想到这,红梅娇羞了,然后,白彩跟陈墨轩就看见,抹了一层厚厚白粉的红梅脸上意外的浮现出了两朵红晕。
白彩挑了几个不轻不重的问题问,比如她们这头牌是谁啊,长相如何啊。擅长什么啊。
“嗯,阿轩啊,我记得我在天启的一哥们就常说苏州河上有大美人叫什么来着……”白彩装作苦恼的想了半天,愣是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然后,非常非常气愤的一拍桌子!
简直神烦!
“啊,是不是叫做映霜啊,她是我们这的头牌啊,公子,刚刚跟您说过了啊。”红梅含嗔似怒的瞟了白彩一眼。
陈墨轩:女人果然是个难懂的生物。
白彩:……
“不对啊。我这哥们可是在天启很有名望的人啊。他可是非倾城娇娘不要的人啊。不对不对,你们这好是好。但也不是这个吧……”白彩竖着大拇指问红梅:“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在天启这可是最最厉害的标致。我们那儿都管皇帝叫这个,嗯。记住了没?”
白彩唬起人来不要命,什么夸张说是什么。
不过,倒也算是误打误撞,红梅没见过什么世面,倒真被白彩给唬着了,对白彩的话还真是深信不疑。
“那不是江四少吗?”红梅讶然道:“江四少就是这个毛……不是,就是要求这么高。每次来都是要最好的苏绣最好的祁门红茶要不就是顶顶好的碧螺春。”
白彩得意的瞄了陈墨轩一眼,可把陈墨轩给郁闷的啊,一个劲的吃菜。
这歌坊里酒水没丁点儿劲,陈墨轩喝了一杯就大呼上当。
白彩踹了他一脚,让他乖乖吃菜。
饭菜倒是精致的很,只是在陈墨轩看来,连白彩做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虽然兴趣缺缺,但是看白彩套那傻丫头话还是蛮有意思的。
白彩笑了一声,道:“可不是吗,江家四少啊。对了,姑娘。你们这父母官是谁来着,哦,叫那个……”
红梅接口道:“是高太守。”
白彩一拍手:“就是他,他是前年来的吧。我记得他还是礼部侍郎来着。”
啧啧,高大志被司马霆抄家流放都不冤枉。
这人没丁点儿本事,除了钻营取巧,白彩在他身上看不到任何优点。
就白彩看来他能当上礼部侍郎是顶天了。没想到司马霆居然还会将苏州如此富庶的重地交给他管理。嗯,脑子是进水了吧。要不就是被驴给踢了。
过了一会儿,陈墨轩见白彩没什么好问的了,又实在是看红梅不顺眼,想将她撵出去,却瞧白彩轻轻摇头。
陈墨轩挑眉,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白彩一个手刀劈在红梅颈项上。
如预料之中的,红梅瘫倒在地。
白彩叹口气,伸手探进陈墨轩荷包,拿了张银票塞到红梅怀里。并把她弄到了床上。
“你要是想解决就解决吧。”白彩跟陈墨轩说。
陈墨轩问:“解决什么啊?”
白彩懒懒的半靠在椅子上,单手撑着头,意味深长的望着陈墨轩,久久的不说话。
陈墨轩被她看的恼羞成怒,厉声问道:“到底是什么!说清楚!”
白彩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指着在床上睡得正香的红梅说:“男人的问题啊,虽然她不会回应你,但是,嗯,我想,你自己一人做感觉还是不错的……”(未完待续。。)
ps: 貌似到了厌倦期了,不想码字啊,整天都感觉自己很累,惆怅~~~~
151 你的悲催就是我的快乐
趁着天快亮了,白彩跟陈墨轩才从歌坊匆匆出来。
两人一走,歌坊小厮着实是松了口气啊。
就这俩客官要求实在是太高了,这个太咸那个没味。
特别是那一身白衣的俊美公子直接冲进厨房跟大厨来了个深刻交流。
现在,那大厨正在厨房准备上吊呢。
“胡闹!”真武侯姬念盯着低垂着头的白彩怒喝,冷肃的面容更显严厉。
他指着白彩一脸不可置信的说:“我跟王爷忙的要死,陛下那也是愁云惨淡,你倒好,刚来苏州就学会下妓馆了啊!”
白彩不管他怎么说,依旧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倒是陈墨轩,坐在白彩旁边,却直接被真武侯无视,一心一意的看起来白彩的好戏。着实是损友一枚啊。
真武侯向来是喜欢直接甩鞭子抽人的人,但是,顾忌着白彩不比自家小子皮糙肉厚,也就强忍了下来。
待真武侯说的口干舌燥,白彩忙斟了杯热茶给真武侯送上,温声道:“伯父,您听我说吗。我去也是为了打听消息啊。”
真武侯哼道:“打听什么消息要上妓馆歌坊去?”
白彩拿了个果子上下抛着把玩,屈起一只腿踩在椅子上,活脱一纨绔子模样。
“想必您也清楚吧,最隐秘的消息向来是流于那些声、色场所的。要想知道苏州城最大地头蛇的私事还是得在那打听的啦。”白彩咧着嘴说。
真武侯点头道:“有理!”但是随即又瞟瞪了白彩一眼:“轻浮!”
白彩:“……”过了河拆桥的速度貌似略快啊……
陈墨轩失笑,但还要顾及着白彩微薄的自尊,不能笑出声。只能干憋着。略痛苦……
“本王饿死了。快上饭。要命啊,不想活了!还不快给本王上饭,都他妈的不想活了啊。”
踹掉了两扇门,扇飞了三个侍卫,忠王骂骂咧咧的走了进来。
白彩:“……”
陈墨轩:“……”
其实,大清早的能听忠王骂娘也是件荣(sang)幸(xin)之(bing)至(kuang)的事啊。
“小九呢?”忠王抬头看向真武侯问,那样子像是发了一通火才看见老盆友在你面前一样。忠王觉得自己真是丢尽了洋相。
真武侯道:“我也是刚来。”
“你们怎么在这?”忠王皱眉看向白彩跟陈墨轩,眼神略不善。
白彩乖巧的低着头。沉默不语,她才不傻咧,干嘛要往枪口上撞啊。
倒是陈墨轩抬眼瞅了忠王一眼,凉凉的说:“一直都在啊那俩招子干嘛去了。”
这话一出,简直惊呆小伙伴啊。当然,也只有白彩一人。
真武侯依旧是那张冷脸,白彩其实一直怀疑是不是有人欠他钱不还来着。
没错,生活就是这么的无聊,对于,白彩来说。╮(╯﹏╰)╭
忠王哼道:“目无尊长!”
陈墨轩不鸟他。或许,他从没有将忠王放在眼里过。够狂,够傲!
白彩心中给他竖起了大拇指:兄弟作死的节奏啊!
木错,白彩跟陈墨轩是如此的喜欢看对方作死……
“……”忠王自尊受损,开足马力炮轰白彩:“哼!你杵那干嘛!还不去做饭!要你何用!”
“……”白彩长大嘴巴,为毛她躺着也中枪啊?她只是个过客啊……
真武侯说了一句:“你跟小辈置什么气?”画外音是你他妈的丢不丢人啊。白彩长辈还在这呢,当他是死的还是怎地啊。
忠王瞪回去,两人视线在半空中胶着,白彩麻利的从椅子上溜下来,拉着陈墨轩的手就往陈墨轩跑。
“我跟阿轩去做饭了啊。”白彩头也不回的扔下这话就往厨房奔。
陈墨轩挣了几下,也没有用力挣,便没挣开。倒不是他不想用力,实在是不想再被小白菜一脚给踹湖里去了。丢人都丢到姥姥家了。
厨房的厨子见白彩要撸起袖子亲自做饭,声泪俱下的问他是做错了什么。
白彩瞄了眼身体体积庞大的胖大厨,他跪在地上仰天长号,眼泪眯成一条直线,身上的肉随着他的哀泣一抖一抖。
陈墨轩不耐烦的说道:“你哭什么,忠王吃惯了白彩做的饭,其余人还是要你准备的,先起开,想死怎地啊?”
胖大厨泪奔……
白彩惊呼一声,这人跑起来就跟个大肉团似的,可问题是速度还颇快啊。
“风一样的肉丸子啊!”白彩叹道。
陈墨轩瞄了她一眼,自顾自的拿了个马扎坐下,扬着下巴跟她说:“快做饭吧,我要吃蟹黄包瘦肉粥虾饺再加个酸辣咸菜吧。大早上的吃油了也不好。”
白彩:“……”你是猪吗?她想问。
“哦,那个忠王,你随便给他弄个大包子吃就好。粗人一个,吃不了精细的食物。”陈墨轩理直气壮的说道。
要不起了解实情,白彩还真要被他给唬过去了。
哦,忠王是粗人,陈墨轩就是细人了?
明明都是粗人,就谁也别说谁了好不好。
陈墨轩瞧着切菜做饭被他指使飞的团团转的小白菜,心里很是不爽,劈手夺过白彩手里的菜刀,皱眉说:“你不是做这种事的人!”
白彩,字安臣,天启四子之一,四人之中最是年少,未到弱冠。
大胤最年轻的尚书大人,将来也有可能是最年轻的丞相大人。
……
“喂,我可是在给你弄东西吃啊,乖别任性啊,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