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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齐然实在忍不住,噗嗤一下,冷笑了出来。“五哥,一定要追溯起来的话,我与楚大人的情分,那可是遥遥在你之前。”
此话一出,底下又有人低声议论,说原来楚青珞和姬齐然是这样的关系……
楚青珞听着他们把话题扯偏了,不禁皱紧了眉头道:“五皇子,你切勿妄想将脏水泼到我身上!你故意顾左右而言他,分明就是在分散圣上的注意力,好隐藏那个最阴险的目的!”说完,她又面向女帝,直言不讳道:“圣上,下官怀疑,五皇子是受人指使行事,刚刚他所说的那些,无非是混淆视听的幌子。”
这黑锅,她楚青珞绝不会背!
女帝听着也觉得荒唐得可笑,单刀直入的问道:“老五,你速速老实招来,是否受人挑唆?”
姬齐砾和八公主的关系较好,这让女帝不得不将此事联想到未在场的八公主身上去。(未完待续。)
197 信鸽
面对女帝劈头盖脸的质问,姬齐砾先是重重叹了口气,而后面无表情的答道:“无人指使,此事皆因我个人恩怨而起。”
听他这么说,女帝眉头紧锁,又慎重其事的问了一次:“你可知这样的回答,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姬齐砾放佛已经铁了心似的,把头一点,说:“齐砾知道。”
“那你仍坚持要一个人扛着吗?!”
“这的确与他人无关。圣上,齐砾自己做的事,自己来承担。”
女帝愤愤不平的看着他,冷道:“你还真有骨气!明明做了恶事,还要做出一副从容就义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朕诬陷了你!”
“……齐砾不是这个意思。”姬齐砾将头一叩,说:“齐砾别无他想,只求圣上能给个痛快!”
自伏击六公主的事情失败,他就知道,就算圣上再宽宏,六公主她们也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
“你还想要痛快?!”女帝像听到了一个可笑的请求般,嗤之以鼻道:“先关押起来,择日再审!”
女帝一发话,就有人上来将姬齐砾带走,六公主下意识的扫了楚青珞一眼……楚青珞当下只是紧咬着下唇,没有说话。在姬齐砾没有把幕后黑手供出来之前,她希望楚青珞也能稍安勿躁。
女帝斜靠在凤椅上,用一手撑着自己的额头,说:“安阳,你可以继续了。”
上朝这么久以来,很少见女帝这般力不从心的样子。看起来,自己儿女间的争斗,是真的让女帝感到乏了,银色的发丝也似乎比她们出发月支国前要多了一些。
“圣上可是觉得身子不适?”六公主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立刻关怀道。
女帝摆了摆手,说:“无妨,继续说正事。”
见女帝这么说,六公主才继续道:“另外一次遇袭,是在我们离开月支国边境城之后……”
因为这次遇袭所捕获的线索比较多,甚至还牵连到月支国的水仙公主身上,所以女帝听得脸色是一阵白一阵黑的,头也更疼了。
比女帝还要显得不淡定的,就是已经汗流浃背的四公主。
六公主先将土匪头目和四喜押上来做了供,当所有罪责指向都直指马哥身上之时,她又将马哥也押了上来。
此时的四公主,脸色已经完全呈铁青状。她并不知道马哥已经暗暗被抓,所以全程都心虚万分,没敢回头看马哥一眼。
虽然马哥并没有一上来就招供,可谁都能想到,一个市井小民欲要谋害一个与他无冤无仇的公主,那一定是背后还有更大的主子指使。
女帝先问他,派土匪刺杀六公主的行动,是否与五皇子姬齐砾有关?
马哥先是矢口否认,而后又突然改口,说自己就是受了五皇子的指使。但问到姬齐砾是如何给他传达命令之时,他又磨磨蹭蹭的答不上来……
见马哥把脏水泼到了姬齐砾身上的时候,四公主本以为可以暗暗松口气,可他却又支支吾吾无法自圆其说,害得她不得不继续提心吊胆起来。
就在马哥想着该如何鬼扯之时,六公主忽然大笑了起来。
女帝问:“安阳,何故发笑?”
六公主笑着回道:“回圣上话,圣上可还记得安阳之前说过,这两次遇袭,皆是由不同的人所为吗?”
女帝的凤眼扫了扫殿下跪着的马哥,问:“你是说,此人现在正在欺君?”
“正是。”六公主十分肯定道。“而且他背后的主子,也一定是这宫里的人。”
“那安阳又是如何确认这一点的?”
“这好办,请圣上稍等。”说完,六公主朝支隼点了点头,他便会意的拐出殿外去了。
等支隼再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抱着两只信鸽,它们的腿上都有着特殊的黑色标记。
六公主解释道:“圣上,这是从马哥的院子里带回来的信鸽。因为马哥与他背后的主子都是由这信鸽来传递消息的,所以,我们只需要当场将这两只信鸽放飞……它们飞回到哪个宫殿,谁是罪魁祸首就昭然若揭了。”
“好!”女帝点了点头,示意她将信鸽放飞,然后派人到各宫去等待消息。
这个等待的过程,对四公主来说,简直是在对她进行汤镬!是在用滚烫的水,烹煮着她的心脏!
不用多久,就有随从就抱着这两只拥有特殊标记的鸽子回来了。他回禀说,这两只信鸽都十分熟门熟路的飞落在了四公主寝宫的庭院里。
忽然‘啪啦’一声响,原本在崇欢手中的奏折被女帝甩飞了出去,统统砸在了四公主的身上!
“你好大的胆子!”女帝怒不可遏的吼道。
四公主被吓得连忙跪倒在地上,喊冤道:“圣上,福临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那鸽子不是福临养的!是有人恶意陷害啊圣上!”
“四姐,要证明鸽子是谁养的倒也不难。”六公主说:“只要当场给鸽子们喂食,就能知道谁是鸽子的主人了。若是生人喂食,鸽子想吃却不敢靠近,而主人喂食,它们会立刻过来围抢。”
“立刻试!”女帝示意人去把五谷杂粮拿了上来,让四公主当场喂食。
四公主此刻手心里已全是汗,在女帝的威慑下,她硬着头皮抓了一把杂粮,但嘴上还是颤抖着说道:“圣上……这不公平。”
女帝没说二话,让身旁的崇欢也去抓了一把杂粮,这才说:“现在公平了,喂吧!”
崇欢先将手中的杂粮撒了出去,鸽子们果然只是围观,却没有靠近进食。
四公主迟迟不肯动,女帝又吼了一声,她才不得不将手中的杂粮撒了出去……这时候,两只鸽子都不怕生的靠了过去,毫不犹豫的啄着地板上的杂粮。
“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此刻女帝的脸上,已写满了失望至极!
“这……这一定是原本就养在飞霞殿里的鸽子!”四公主是已经完全乱了阵脚,一味的只想着找借口给自己脱罪。(未完待续。)
198 已经无路可退了
见四公主如此巧舌如簧,六公主叹了口气,说道:“如果四姐仍要继续抵赖的话,我们可以让马哥也试着给它们喂食,甚至还可以在飞霞殿里放飞这两只鸽子,看看它们是不是都准确无误的飞回马哥的院子里。到那时,四姐还能找出什么样的借口?”
六公主一口气把话说完,就是要扼杀四公主继续狡辩的可能性,她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诉四公主,这一次,胜负已分!
此时,四公主如无骨般跌坐到一旁,她已是心力交瘁。
女帝盯着连跪都跪不稳的四公主,叹道:“福临,如果你肯坦白,朕还能对你仁慈一些,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在四公主沉默的片刻,清明殿内也是一片死寂。
如果四公主认了罪,且先不论如何处罚,首先就是丧失了继承皇位的资格。而眼下,就算继续抵赖,也坚持不了多久了,被拆穿那是早晚的事。
四公主内心挣扎万分,最后还是跪直了身子,缓缓抬起头道:“圣上,福临……知罪!”
听到四公主亲口认罪,底下一片哗然。
女帝对此心痛异常,刚刚先是审了自己的儿子,如今又一个女儿认了罪。皇室的家务事,是历史长河中永远扯不清道不明的阴暗篇章。
很快,四公主和马哥、四喜都被关押了起来。女帝将发生在六公主身上的两次遇袭事件,全全交由正三品阶女官姜沙来严审。
姜沙本就是六公主的人,她一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所以这次,姬齐砾和四公主是不可能再瞒天过海轻易脱身了。
……
飞仙殿内。
八公主正心烦意乱着,用玉指不停地搅弄着自己的衣裙。“怎么办?怎么办?!我就说这样做实在太冒险,你却偏偏说什么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搞得现在连五哥都栽了进去!”
“公主稍安勿躁,五皇子不是已经一口咬定只是他个人所为了吗?”龙葵淡定的说道。
“话虽如此,可现在圣上让那个姜沙来负责审理此事,我怕五哥最后兜不住,最后漏了嘴……那可怎么办?!”
“看起来,五皇子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了,应该不会反悔才是。”龙葵说:“当初让人在南屿城外埋伏,是他自己提出来要亲自去,还说若此事不成,后果由他一人承担,绝不会拖累公主的。”
“五哥也真是的!我倒现在都搞不懂,干嘛他非要亲自去?!”八公主显得抑郁难消。
“公主,再过些日子你就该生了,现在还是安心养胎比较重要,切勿烦躁动了胎气。”
“如今这局势,四姐完蛋了,五哥也栽了,六姐一人独大,叫我怎么能安心?!”
龙葵思考了一下,说:“公主可以换个方向想,眼下四公主被除,那目前就只有六公主唯一一个阻碍了。这也可以说,是公主离皇位又进了一步。”
“可是……”八公主摸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道:“你也见着圣上如今对政事已经力不从心了,万一这胎不是女婴,那我还拿什么去跟六姐争啊?”
龙葵听罢,轻叹了口气道:“公主,有一个办法,可保你所出一定是女婴。只是……”
“只是什么?”八公主心里紧了一下,急问道:“你倒是说啊!”
龙葵神神秘秘地凑了过去,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八公主听完,眼睛瞪得大大的,扑腾一下站了起来,不可思议道:“你居然让我作假?!这可是欺君的死罪!”
“公主!”龙葵一把将她稳住,说:“被发现当然是死罪,但若做得神不知鬼不觉,那就相当于是换一片天了。”
“不……不行不行!”八公主还是感觉心慌慌的。“这不行……”
龙葵见她如此怯弱,又进言道:“难道伏击六公主就不是死罪了吗?公主,我们如今已经无路可退了,只能背水一战!”
“可这偷天换日之事……我做不来啊!”
见八公主还是不同意,龙葵又说:“圣上的身子大不如前,很快就该立皇储了。公主唯有诞下女婴,才能与六公主抗衡,否则,那就是公主你自己放弃了皇位!”
“你……不要逼我。”八公主急得额上都冒了汗。
“公主,没有退路了!”龙葵不打算给八公主继续犹豫的时间,接着说道:“到那时,我会安排好所有替公主接生的女医官,瑞安大人也会跟我们接应。龙葵以性命担保,保准将此事做得密不透风。”
八公主盯着龙葵,狐疑道:“瑞安大人?难不成你早就在策划此事了?”
“为了公主,下官不得不步步为营。”龙葵没有否认。
在这个皇宫里,瑞安身为八公主的生父,自然也愿意为其效犬马之劳。
“……你再让我想想。”八公主一屁股坐回椅子上,这个事情一下子对她来说,冲击力还是太大了,她实在需要缓一缓。
……
离开彦城近三个月的时间,再回到这里,很多事情都已经不一样了。
芍药将广仁堂打理得井井有条的同时,还让公孙言律入了门。她此刻正在内堂里,等着楚青珞。
当楚青珞单薄的身影出现的门口的时候,芍药连忙跑了过去。“青珞……”她伸手抱住楚青珞,有好多安慰的话想说,可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芍药……”楚青珞将头轻轻靠在芍药的肩膀上,鼻子很酸,可她当下不能脆弱,她要振作,公孙予的仇还等着她报呢。
芍药看着她,眼眶中含有眼泪。楚青珞除了面容消瘦外,眼睛里也没有了往日的神采,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冷冰冰的感觉。“这一路上,你一定吃了很多苦。”
楚青珞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她从来到这里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