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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许霜降带回来一个陈池,就不一样了。
“叔叔,你照着书学,会觉得很复杂。”
“是啊,书上要让我进什么菜单,找什么命令,几下一来,我就搞混了,有时候按错都不知道怎么办。”
“叔叔,电脑其实很好学的,我每天都给你讲一部分,没几天你肯定会。”陈池打着包票。
许满庭一高兴:“那好啊,好啊,我就想和霜霜网上聊天。”
“叔叔,这个很容易。明天我先把你的电脑配置弄好,我们明天就开始。”
许霜降暗笑,陈池每天上家吃饭,她都不用费心找理由了。
晚饭时,许满庭给陈池夹了一只鸭腿。宣春花瞅瞅许满庭,把剩下的一只鸭腿夹到女儿碗中。
许霜降其实不爱吃鸭腿,为了陪陈池,她把鸭腿啃得精精光。这顿饭,比午餐的气氛更要好些。
陈池很知趣,天刚擦黑,就主动起身告辞。
许霜降要送,陈池却不许:“霜霜,天黑别乱走,你早点睡。”
许满庭就说:“那我带小陈过去吧。”
“不用,叔叔,我认识路。阿姨再见。”陈池笑着摆摆手,动作轻巧地跑下楼,一会儿就下了楼梯转角,只闻他的脚步声,再一会儿,连脚步声都听不见了。
许霜降立在门口,默然无语。
宣春花只作不知:“霜霜,进去吧,快洗澡,你累了一天了。”
许霜降答应得很温顺,夫妻俩却明显地觉得闺女没先前活泼了,两人趁她进去洗澡的时候,在客厅里坐着对视。许满庭心疼闺女,交代宣春花道:“待会儿让霜霜休息,有话明天慢慢说。”
许霜降却在犹豫,陈池和父母相处虽然有向好的趋势,但陈池等不起,他天天住着酒店,就盼着赢得父母欢心。可他还有自己的家要回,万一十天半月后父母依然不松口,他的假期就这样耗走一半,她会对不住陈池。
但是她也怕,万一她态度坚决地表明立场,她爸妈一时想不过来,索性不欢迎陈池上门了,那就没有转圜余地了。
许霜降愁肠百结,还对陈池牵肠挂肚,压根儿就没办法入睡。
凌晨四点,她就醒了过来。外面漆黑,正是最安静的时候。她轻手轻脚地下床,关了空调,开了窗。黎明前的空气没有白天那样灼烫,也没有黄昏那样闷热,终于有了一丝清凉的感觉。
许霜降没有开灯,站在窗边。
对面的楼房每个窗户都是黑的,楼与楼之间的绿化带也一片隐隐绰绰地黑。
许霜降对这里曾是那样想念,以至于上飞机前,掰着指头数日子,一闭眼就能迅速勾勒出楼上楼下的样子。可是现在,她静悄悄地打量这片沉浸在夜色中的景致,却没有自己以为的那样喜悦安宁。
她对陈池很愧疚,很想很想他,比任何时候都想他。
说来奇怪,他们读书时,分住在两个地方,那时候她也牵挂他,但似乎挺放心地,现在他们的直线距离不足一公里,但她却很担心他,怕他住得不习惯,怕他对周边不熟悉,怕他一个人孤独。
许霜降想着那个冷冷清清的标间,四壁雪白空荡。她甚至要穿了鞋出门,只是思及陈池郑重交代过的话,才不得不按捺下来。
天黑之后,不能独自在外行走,这句话适用于一切地方。
许霜降一动不动地站在窗边,盼着天明。(未完待续。)
第151章 我认识的人里他最好
宣春花起夜,经过女儿的房间,看到紧闭的房门,心里就踏踏实实的。许霜降不在家,她的房间门从来不关,每次半夜醒来,宣春花总是习惯性地朝里瞅瞅空荡荡的房间,想着闺女。
今天女儿回来了。
宣春花稍稍犹豫,脚趾勾紧了拖鞋,轻轻地走到了许霜降的房门前,握着门柄打开门,探头往床的方向看,她要瞧瞧闺女睡得好不好,说不定跟小时候一样喜欢踢被子,闺女房里开着空调,若是身上一点都不盖,可是要着凉的。
夜间壁灯微弱的光映了一两缕到房内,宣春花没看到床上有人。
“妈?”窗户边,许霜降惊讶地转过头来喊道。
宣春花“啪”地一下把灯打开,愣了半拍后,声音有些干涩:“霜霜,你怎么不睡?”
“可能时差还没调过来,醒早了。”许霜降顺口答道,伸手将窗帘拉上。
宣春花瞧着女儿脸上那抹温顺乖巧的笑容,心里发疼,大半夜的,闺女就睡不着了,灯也不开,一个人站在窗边发呆。她的囡囡啊,在父母瞧不见的其他时候,遇到难处,是不是也这样在黑灯瞎火中失眠,苦苦烦恼?
“妈,你去睡吧。”许霜降走回床边,作势要躺下。
宣春花迟疑片刻,进来坐到床沿,轻声问道:“霜霜,你刚刚在……看什么?”
“看看对面有没有人家起床。”许霜降笑道,抱膝坐在床上。
宣春花侧身坐着,目光在许霜降面部转了一圈,再落到女儿的光脚丫上,脑中不由浮起以前她半夜里给女儿掖被子的情景,每回她都要轻轻地捏起女儿粉嫩嫩的小脚,把它们塞进被子里。
女儿大了,是苦是乐,学会自己藏了。
“霜霜,你现在还是想和陈池结婚吧?”宣春花叹了一声。
许霜降抬眸盯向妈妈,微顿后坦然点头:“妈,陈池家里已经要订酒宴了,他爸爸妈妈准备请一些同事朋友,如果你真的不让我去,我明天就让陈池回家,让他爸妈赶紧停下来,不能让他家事到临头为难。”
“跟我们都不通气,自己就想摆席了?急成这样想骗婚?”宣春花冷哼一声,心肠又硬上了。
“妈,”许霜降好声好气地解释道,“我和陈池决定结婚,然后一起通知家里,他家当场就答应了,你没说同意,说要先见陈池。你没同意之前,我们哪敢让两边家长沟通?”
宣春花不置可否,许霜降打量打量妈妈的脸色,继续说道:“陈池爸妈一听到我们要结婚,就开始忙。我们本来要从简,领了证,自己家里人聚一聚就好了。他爸妈不肯,据说把陈池房里的家具全换了,住得远的亲戚没惊动,他妈妈为这事还特地给我解释了好几遍,说时间紧,天气热,就不让那些老亲长途奔波了。”
许霜降心中忧愁,如果照她和陈池原先的想法,仪式从简,请至亲来吃顿饭,空出时间带双方父母去旅游,那她这次顾及着妈妈不去陈池家,影响也不大。现在陈家兴冲冲要请客,反对也没用,陈池妈妈劲头大着呢。她家这边迟迟不给准话,未来公婆势必难做。
“这些你怎么没提过?”宣春花皱眉道。
“你一定要见了陈池再谈。”许霜降垂下头,声音有些委屈,“昨天陈池就说家里在准备了,只是没讲这么详细。他也想办婚宴,现在就等着你的决定。”
许霜降知道,陈池为了她,做了被街坊邻居踩脸的最坏准备,坚持抱着一线希望,要等到她妈妈松口。
“我的决定?你肯听我的?”宣春花气恼地狠盯了女儿一眼。
“妈,我不听你的,就不会和你说这些话了。”许霜降苦闷着把头搁到膝盖上,可怜兮兮地问道,“妈,你觉得陈池哪里不好?”
宣春花不答反问:“霜霜,你说给妈妈听,你觉得陈池哪里好?”
许霜降沉吟很久,轻悠悠地说道:“我认识的人里,他最好。”
宣春花深深吸口气,再徐徐叹出来。姻缘二字,说穿了,就是这么一句话。
世上绝对有很多好青年,不说远的,就是方圆一百里,宣春花也能肯定,好青年这会子都在家睡得香喷喷呢。就比如那个简历还压在她抽屉里的小伙子。可惜无缘相识,先就挡去了一大半,再被陈池悄然间占了许霜降的这句评语,许霜降即使和其他好青年有缘照面,也无意相交,这又去了小一半,说到最后,许霜降心里就只得放进陈池一人。
缘份就是这样层层削走了丈母娘眼里的好青年,独剩了一份,那份就改了称呼,叫做姻缘。
宣春花盯着女儿,半晌道:“霜霜,你觉得陈池好,妈妈呢,没觉得陈池有多不好,只是想多看看。你们年轻人看人的眼光和我们不一样,妈妈也是从年轻过来的,妈妈知道这一点。我就想,你呀就看你们年轻人那套喜欢,妈妈就看我们大爷大妈这套实惠,如果看下来,陈池确实好,那不是好上加好么,妈妈才能放心,所以就想劝劝你,多一点时间从长计议。”
她抬手摸摸女儿的头,爱怜道:“过日子的林林总总,你们现在想都没想到,想到了也看不上眼。不光是家世资产,还有脾气性格、生活习惯,但凡有点合不拢,过日子就难了。”
“唉,年轻的时候都这样,总要等自己过了半辈子,才会有觉悟,说呀是说不上的。”宣春花怅然道,“妈妈就希望你读书多,眼界比妈妈宽,总不至于比妈妈的眼光还差。”
许霜降原本默默地忧郁地听着,听到最后一句,愣过后噗嗤笑出来。
“你个傻丫头。”宣春花见女儿这样,伸手就点上了她的额头,恨铁不成钢。
宣春花一旦动上手,她的画风就肆意多了,再不像刚刚那样捂着心肝疙瘩轻声哄,她唠叨开:“你还笑。婚姻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妈妈和你爸爸这三十年过下来,就觉得这句话说得有道理。你看你第一次投到我们家,爸爸妈妈也就只能给你饱饭吃,你是没得选择的,好坏你都得认。这第二次,虽然好坏你还得认,但是不一样啊,你有选择,妈妈想让你多看看多比比,别像妈妈一样投错了人家。”
许霜降咕哝着,习惯性替老爸说好话:“爸爸不是挺好的吗,你就嫌他当年把编制让给了别人。”(未完待续。)
第152章 儿孙自有儿孙福
宣春花一提旧事就冒火:“有你爸这样傻的人吗,别人说年纪比他大,让他赶下一拨,他倒是好心就答应了,也不跟我商量,结果呢,再也没下一拨了。你爸后头东颠西簸找工作,多苦啊,那人揣着安安稳稳的工资,说过你爸一句好吗。”
这都是陈年烂谷子的事,发生在许霜降没记忆时,说穿了就是她爸爸憨厚淳朴了一回,把个好机会让给了别人,导致他自己从海上挪到陆地上时没人管了,期间家里过得比较艰辛,这事她妈妈念叨过好几遍,每一遍都一字不差,连语气词都一样,许霜降的耳朵都成茧了。
“妈,你说爸爸傻,其实你在帮爸爸说话。”许霜降直白地评价道。
宣春花一噎:“不说了,不说了。人人都说妈妈福气好,你爸爸老实,抽几根烟,咪点小酒,不搓麻将也没有那些花嚓嚓的事,出去就是忙工作,回来就家里蹲,可是你看,老实过分,就能干出气人一辈子的事。妈妈没说你爸爸不好,我就是说,人不怕有缺点,就怕缺点会放大。”
许霜降眨着眼睛,瞧着她妈妈,这一句大概是她妈妈朴素的生活哲学之精华所在。
陈池有什么缺点会放大到若干年后她忍无可忍?许霜降思索片刻,低声辩驳道:“妈,陈池没什么大缺点。”
宣春花气哼一声,顺势就把话题移到陈池身上:“现在看下来,陈池人品还行,但他家里人呢?你了解过吗?嫁娶嫁娶,不是把你两个凑成堆就好了,这是两家事。我和你爸人好,不会对陈池怎么样,他家人呢,对你好不好?你没点了解就敢嫁?万一上辈人有家暴倾向呢?万一祖上有啥遗传病呢?你别瞪眼,说是说不坏的,我在提醒你多注意注意。”
“他爸妈好像挺恩爱的,一家人都挺健康的。”许霜降埋头嘟囔道,心里在嘀咕,她妈妈自夸人好,不会对陈池怎么样,这句话水份太足。
“别乱用词,记住,以后别在老辈人面前说恩爱,让别人嫌你说话没轻重。”
许霜降抿住嘴角,小声道:“我就在你面前说。”
宣春花瞥一眼女儿,一半儿恼,一半儿甜,她家的小棉袄终究还是她家的。
“我们两家离这么远,以后你们俩跑来跑去累死人,弄不好就要闹矛盾,你想过吗?”
“这些都是小事,互相体谅就行了。”
“体谅?你说得轻巧,到时候你体谅他,还是他体谅你?都是人生父母养,你肯放下还是他肯放下,不肯放下就得吵,吵多了就成结。解不开就只好快刀斩乱麻,一个字,离。”
许霜降讶异地望着她妈妈,暗忖她妈妈这逻辑顺溜得让人无词以对,也不知道她妈妈去上了老年大学的什么科目。
宣春花继续道:“你看,这小小缺点放大,就不好了吧。要我说,你如果找个本乡本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