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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那儿的风土人情和大夏国全然不同,我虽然人生地不熟的,到底也是由真本事,靠着堪比城墙的脸皮,接了不少案子。
到了后来也算是给我打出了些名头来。
遗憾的是,才闯出一小片天,离我定下的目标近了一步,夏飞扬一个电话就把我给召回来了。
不过此时那个罪魁祸首正在电视上直播春节联欢晚会,我身边的人还一个个的都没空,即便电话里那声音我不认识,怎么也算是个说话的人呗。
要是真让我一个人闷在这里才是真的蠢透了。
然后,电话那头的姑娘猛地拔高了音量,险些震聋我的耳朵。
“张岩!!你出去了才几年就老人痴呆了啊!赶紧给我滚过来!!”
说完,“嗑哒”一下,电话挂断了。
听着那头传来的“嘟嘟”声,我是彻底懵了,好半天才回过神。妈的,老子好像是把一个小魔怪给忘了——柏菱。
急匆匆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小姑娘长大了听说还有洁癖,上回陈鸣在和我唠嗑的时候刚提过,柏菱在学校里把一个想和她表白的男生给揍了,原因就是对方吃过饭没擦嘴,米粒沾在嘴边。
当时小姑娘一个漂亮的过肩摔,直接将人砸到了地上,被男生喊来起哄的小伙伴吓得话都不敢说。
不是胆儿小,是那气氛真不对,那被摔了的男生到现在还在中心医院特护病房里躺着呢。
听说脊椎断裂,少说要半年康复期,也不知好了以后还能不能走路!
得亏了花姑和陈永泰有本事,硬是不让男生家属上诉,否则我说不定今天就要在少管所见柏菱了!
脚下生风般来到玉兰楼,我抹了把额头上沁出的汗水,对着不锈钢灯牌整了整乱成一团的发型,这才堆上笑容敲开了大门,迎接我的姑娘眉眼弯弯,黑发及腰,白净的脸蛋红扑扑,少女气息扑面而来,晕的我不知姓谁明谁。
“噗!张岩你傻了呀,想吹冷风我可不管你。”
熟悉的声音从小姑娘嘴里蹦跶出来,得,可不就是刚才电话里的丫头么。
我叹口气,方才溢满胸腔的热烈火花顿时尽数熄灭。好不容易来点艳遇,怎么就遇上个未成年,还是个老熟人呢,我垂下脑袋,手掌盖上对方发顶,“小孩儿长大了越来越没礼貌了啊,好歹也给哥哥亲一下呗。”
本是句玩笑话,不料听的人却当了真。
“吧嗒!”
“这样行了吧!没脸没皮的,怎么找得着老婆,我看你还是和我过一辈子算了!”柏菱飞快的在我脸上亲了口就拽着我衣袖直奔二楼,对方温热的鼻息还在我脸颊边萦绕不去。
“你说你一个小丫头怎么对着男人那么不羞羞呢?啊?永泰师伯对你大概太包容了吧,一会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瞪了眼回头冲我吐舌头的小孩儿,有种被自家闺女轻薄的错觉。在她成长最为紧要的几年时间里,我不在身边,也不知怎地就养成了那么奔放的个性,明明一开始捡回来的时候还是个高冷小萝莉的啊!
沉浸在女儿长大了没小时候可爱的情绪中,我一路被柏菱拖拽着来到陈永泰身边,全然无视了花姑盯着我和小姑娘的灼热视线。
陈永泰还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笑眯眯的喝了口热茶,开口就问我最近有没有事儿。
本来我想说有的,好歹也是被夏飞扬给找回来的,但是转念一想,那小子现在还打扮的人模狗样站在春晚舞台上,多半不是大事,反而陈永泰每一次找我都事儿不小。
于是我只顿了几秒,就回了他一个“没大事儿”。
唔,小事儿还是有的,比如夏飞扬那儿。
“那好,有个刚出土的文物你和我一起看看去。”说罢,老人家起身就要往里屋走,我却呆愣了一瞬,“您……什么时候对文物感兴趣了?”咱们可是和鬼怪打交道的,那些个有文化的东西交给专业人士不好么?
我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奈何现场除了我之外,其余的两大一小都镇定的很,倒是显得我蠢了吧唧的。
“那年你送秦雨生走的时候,南边儿发生剧烈地震,虽然时间仅仅维持了四分钟,但是死了两万人,不多不少,正好这个数儿。隔天,救援队的人就在震中心挖出了真木朝的棺木。”
陈永泰侧头看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嘴里还絮絮叨叨的感叹那地震来势凶猛,前期地震局根本就没观测到。
那时候的科技虽然远不及今时今日,不过小小地震还不是尽数掌握在手里,都有多少年了没探测出大规模地质移动现象了。
秦雨生……
啧,左右一联想,这事儿怎么听着那么邪乎呢?尤其是……
“您老真以为我没读过书啊,什么真木朝,历史书上根本没有好吧,”别说历史书了,就算野史,也不见得出现过。我默默在后面补了一句,脚下不停跟了上去,经过花姑的时候不期然的对上她若有所思的视线。
我咧嘴笑了笑,嘴里甜甜的打了招呼,我知道这个年级的女人就是爱听好话来的,“嘿嘿,花姑新年好啊,还是那么年轻!”
然而,对方看着我的眼神有些陌生,可惜中带了些不忍。
这特么几个意思?
在我迷惑的时候,那头的陈永泰又催促一声,我只得放下那么点疑惑赶紧快步走了过去。
到他书房的时候,偌大的红木地板上只放了一张字画,虽然周边围着的一圈儿泛黄的厉害,上面的画却新的很,并且冲击着我的眼球。
阿鼻地狱,也不会如此血腥。
第1156章画卷
黑白的水墨画,明明没有任何鲜红,却依然刺痛我的眼球。
不堪忍受的别过眼,我低声道,“永泰师伯,咱说些正经的。”
老头拿了怀里的大烟抽了一口,却没有将这幅画收起来,“别说你不知道真木朝了,就连大夏国几个搞历史的学者也是头一回听说。到目前为止,仍旧没有任何文献资料确认大夏国几千年来有过这么一个朝代。”
我不不由自主的被陈永泰说的话勾了魂,拿了张方椅,默默坐好听他倚在座椅上侃侃而谈,那副兴致高昂的样子,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啧,我咧嘴一笑,那什么真木朝的,可不就是新大陆么?
陈永泰几句话介绍了一下那天发生的事,他将南方的地震和秦雨生离开的事联系在一起,猜测可能有某种因素牵扯,致使了地震的发生。
见我面露不解,于是他便和我解释了秦雨生魂魄的特殊性,还有如今越发不平衡的阴阳两界,我顿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您是不是觉得,那些死在地震中的人,就是天道为了填补失衡的阴阳秩序?”
喉结上下滚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是有些犹豫的,甚至对天道也产生了一丝怀疑,然而陈永泰突然精光四射的双眼和接下来语出惊人的话彻底打消了我的念头。
“嘿,你刚才不是还奇怪我为何给你看这古董吗?原因很简单,当日死去的那两万人,他们的死法和这幅画上一模一样,你不如仔细看看,上面究竟画了多少人。”
陈永泰的话如同当头棒喝,瞬间将我打醒。
我视线匆匆划过那副令人作呕的画卷,在心中数着人头,到了最后一个被腰斩的人上时,刚刚好两万整。
“……这画是怎么到你手上的?见过的其他人知道吗?”顾不上说敬语了,我连忙问出心中的疑问,还好让我庆幸的是,陈永泰告诉我这幅画虽然是和许多真木朝的文物一起挖出来的,但是经过手的人员都是普通人。
并且没多久就一并被送去了夏飞扬那里。
我松了口气,修道之人不管是记忆还是五感都远超常人,想要在短时间内数清楚画上的人数再简单不过,但是寻常人可没有这个本事。
说道这里,我大约有眉目了,夏飞扬急急忙忙的将我召回来,估摸着也是因为这件事吧。
数年前连家在天人那里吃了个大亏之后就一蹶不振,人才凋零不说,就连唯有的几个弟子也处处碰壁,不是在任务中受伤,就是在外游历被误伤,一个个的无精打采愁眉不展的,仿佛被人下了诅咒一般。
奈何连老年过花甲的人了,还的给他们做法驱邪,遗憾的是,并没有多大的好转。
其实我们心中有数,这种情况只能说明连家气数已尽,到了天道轮回,自尝恶果的时候了。
而那时候和连老同气连枝的部分马家人也没能逃过。
对于此事,马天宇一直很庆幸当初和我站在一条战线上,我们连家的合作也愈发的亲密,只是连晨……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她的消息了。
“小子,开什么小差呢!”
陈永泰冷不丁的一巴掌拍在我后背上,手劲儿虽然不大,但是我正在神游,一个不注意就趔趄着往前一冲,险些一爪子将瘫在地上的古董给毁了,吓得老头赶紧收了起来。
不好意思的笑笑,我问陈永泰什么时候启程。
他意外我一回来就要走,还以为我会在紫禁城多呆一会儿,起码休息个几天再出发的。
“发生这种事我还能安心休息才是心大。当初也是我送了秦雨生最后一程,既然因为他的惹得天道不惜用人命来填这坑,我自然是首当其冲要查清楚了,而且对于那个不存在的朝代我也很好奇,有什么力量能够让一幅画卷与天道相连。”
我摩挲着下巴,想着要不然去夏飞扬那里一趟看看其余的文物?反正那小子如今是个正牌总统了,手上握着的可是实权啊。
陈永泰听闻后频频点头,但是当我问他剩余的文物有些什么的时候,他神色复杂的说其他东西在运送到皇城特意开辟出来的地下密封箱的时候,就已经全部化作尘土,融在了这片土地上。
我一晒,顿时了然,这就是为何夏飞扬会毫无顾忌的将这幅仅有的画卷交到陈永泰手上的原因了吧。
一同出土的其他东西全部没了,就剩下这一张完好无损,没有古怪才怪呢!
那小子和我认识的时间也不短,又转了正,这些神神叨叨的玩意儿早就心里有数。再加上我本人不在国内,交给其他人吧也不放心,而四大家族虽然这些年还算太平,不过也不能保证没有人会打这幅画的主意。
但是陈永泰这里就不一样了,其一是我和老头的关系,其二嘛陈老和他的关系。
几番思量下来,也就只有这么一个有些分量,别人不敢招惹,然而又足够靠谱的人了。
若是单独交给其他家族,指不定被有心人说成什么样呢。
至于陈永泰的身份,知道的人实在不多,除了我的几个小伙伴之外,就只有陈老自己了,在外人看来老头倒更像是个隐世的高人,别人在摸不清他底细的时候还不敢轻易下手。
哈,那小子还真是长大了啊。
夸了夏飞扬一句,我便和陈永泰在书房里紧锣密鼓的将出发时间给敲定下来了。
一周后启程,目的地苏州真木朝墓室。
据传,专业勘探人员发现的种种蛛丝马迹表明,从墓地外围的规模上来看,不像是个皇陵,更有可能的只是一个官员的家目而已,只是这个官儿吧应该是不小,因为整个墓地从现有挖掘到的边缘来说,占地面积可不算小的。
起码有大唐一个将军的墓穴大小。
不过吧,对于一个没有任何历史痕迹留下的朝代来说,很多事都说不准。
其实在大夏国发展到如今的规模,经历了整整五千年的时间,其中群雄纷争的厉害,在某些年间更不乏神明参与,扭转乾坤。
民间也有过甚多的说法,除了编纂成书册的历史之外,那些流传在坊间的小道消息听起来更加玄乎。
而且,真木朝这个名字,还真让我想到一个人,铁木真。
若是真有关联,可就有意思了。
出门的准备很简单,我几个小时就搞定了,毕竟才回家不到一天的时间,行李箱我都没打开过,很多东西都是现成的,只要补充一些符纸朱砂铜钱之类的就成。
不过,天不遂人愿。
此时扒拉在我裤脚上求抚摸的大家伙和挂在我肩膀上不断在我耳边叽叽喳喳的小伙伴,让我头痛的想哭。
“你还有完没完,人小姑娘也就算了,你瞎凑什么热闹啊!”我抬脚就要踹开死死抱住我小腿的男人,奈何对方这几年也长大了,力气大了不少,居然纹丝不动。
妈的!重的和猪一样!!
我翻了个白眼,干脆拖着他去厨房倒水。
“哎哟我的张大哥,你一回来就走我想的紧,不如你就带着我吧,咱们说起来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