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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何忽然有点吃不下去了。
梁诚山并不是真的有事必须离开,他意识到谢何现在不愿意看到他,所以才暂时回避,谢何显然有了心结,如果他想要自己冷静一下,他就给他冷静的空间,直到他想明白为止。
而且梁诚山开始迫切的想要知道谢何的身份,他隐隐有种预感,谢何的身份也许是他为什么会出现状况的突破口,而这一点他却一无所知,无法完全对症下…药。
梁诚山叫来毕肖普,对他说:“杨凌的身份,你还没有查到吗?”
毕肖普露出为难的表情,“对不起,老板,他之前的一切学历经历全都是伪造的,从他三年前接近梁择开始,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完全无迹可寻,而且我们在警方的线人也说没有这个人。”
梁诚山冷冷道:“没有人能够在这个世界毫无存在的痕迹,继续查。”
毕肖普说:“是。”他转身就要走,忽然听到梁诚山又道:“对了,那个叫加里的保镖,你也查查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梁诚山看着毕肖普离开,双手交握搁在腹部,眼神暗沉,那天谢何出事的时候,刚好是加里陪在他的身边……这个世界没有巧合,发生一件事必定是有原因的。
如果觉得无法理解,一定只是,你还没有找到原因所在。
……………………
谢何开始回避梁诚山,晚上梁诚山回来后,谢何依然关上门拒绝见他。
梁诚山没有勉强,他在外面站了一会儿,然后就离开了。
谢何听到梁诚山离开的脚步声,坐在那里觉得浑身发冷,他已经整整两天没有休息了,梁诚山不在身边令他处于焦虑的状态,而且没有睡觉令他感到十分疲惫。
第三天早上的时候,谢何的意识开始不太清醒,极度疲惫令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世界……也是这样不能入睡,没有梁诚山在身边……痛苦使他不能冷静的思考,他什么都做不了。
然后……他开始想要见梁诚山。
迫切的渴望着他……
谢何冲出房门,嘶哑的声音道:“梁诚山在哪里,在哪里……我要见他……”
家里的保镖佣人早就得到梁诚山的吩咐,绝对不会阻止他去见梁诚山,立刻开车带着他出去,谢何的命令他们是一定要听从的。
郊外的一栋别墅里,加里被绑在椅子上,浑身鲜血,梁诚山知道了他带人偷偷去见了谢何,但是他什么都不会交代的!
梁诚山眼神冰冷的看着加里,这个奸细隐藏的这么深,还影响到了谢何,不可饶恕。
“你带谁去见了杨凌,杨凌又是什么身份。”梁诚山冷冷道,“告诉我,让你死个痛快。”
加里冷笑:“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梁诚山淡淡道:“继续。”
旁边的手下立刻继续拷问加里,他的嘴巴再次被塞住,只能发出闷哼声,因为痛苦双目瞪大,浑身抽搐,倒是个硬骨头。
尽管已经昏死过去好几次了,加里也始终没有交代任何事。
梁诚山眉头微皱,他抬手看了一下手表,他现在应该回去了,谢何躲了他三天了,现在恐怕快不行了。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吵闹声,很快有人过来告诉梁诚山,谢何过来找他了,状态不太好,而且外面的人不敢拦。
梁诚山脸色微变,立刻就要出去。
但是他刚一打开门,谢何就冲了过来,一头撞进他的怀里,他身后的人满脸都是为难之色,他们都不敢用强,唯恐伤了谢何一根汗毛。
梁诚山一把抱住谢何就要把他带出去,但是谢何抬起头,就越过梁诚山的肩膀看到了屋子里的情景。
加里被绑在椅子上已经昏死了过去,浑身鲜血……
桌子上摆着刑具和枪。
加里被发现了,加里是警方卧底……他被梁诚山发现了,就要被杀死了……
谢何忽然双目通红……
卧底,叛徒,杀死,鲜血……安德森……还有枪……
这一瞬间无数记忆涌入他的脑海,他的手紧紧抓住梁诚山的手臂,用力到指节泛白。
梁诚山很快的就把谢何带了出去,这一幕果然还是刺激到他了,他感到谢何抓住他手臂的手十分用力,仿佛要扎进他的肉里,而谢何的身躯在颤抖。
梁诚山抚摸着谢何的背脊,眼中掠过不安之色,缓缓问道:“你想起什么了?”
谢何紧紧闭着眼,不敢睁开,唯恐被梁诚山看出他眼底的刻骨仇恨,是啊……他怎么能够忘了?他曾说过,就是死了变成厉鬼,都要他不得安宁的。
现在他终于想起来了。
就是这个人将他投入那无边黑暗,折磨他,逼疯他,令他屈服他,忘记一切爱上自己最恨的人……
梁诚山紧紧抱着谢何,眼神幽暗,语气低沉,再次问,“你想起什么了吗?”
谢何抓住梁诚山手臂的双手,慢慢的松开,梁诚山果然开始怀疑他了,如果他知道自己想起一切,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再次把他关起来,折磨他,所以绝不能被他知道……
梁诚山的怀抱令谢何平静,而平静下来的他终于能够理智的思索如何利用目前的局势。
许久,谢何慢慢抬起头,眼中露出受伤痛苦的神色,“我好害怕……好多血……我好像……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
梁诚山定定的看着谢何的双眼,“在哪里见过?”
谢何露出苦苦思索的表情,他的身躯微微颤抖,过了会儿说:“我想不起来了,就是觉得好像见过这样的场景……他,是怎么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梁诚山抬起谢何的下巴,脸上没有笑容,说:“你对我撒谎了。”
这话似乎令谢何十分恐惧,他脸色泛白,双…腿发软,只能伸手抱着梁诚山,声音颤抖,“我,我……”
梁诚山一字字的道:“那天在酒店,你见了谁?”
谢何恐惧的看着梁诚山,紧接着脸上露出痛苦挣扎的神色。
梁诚山看谢何表情痛苦,又有点心软……但是他不能允许谢何欺瞒他,于是不容置疑的道:“告诉我,那天你见了谁。”
谢何牙齿打颤,终于发出微弱的声音:“那天……有个人过来找我……说你是我的仇人,让我不能和你结婚……”
梁诚山眼神微冷,“还有呢?”
谢何拼命的摇头,“没有了,没有了……他说时间来不及了,说了这句话就走了,我不相信他的!我根本不相信他的!你不要离开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梁诚山看着谢何的眼睛,似乎想要分辨他说的是真是假。
谢何紧紧抱着梁诚山,眼神似乎有些涣散,他不断的说,“不要离开我,对不起……我不敢告诉你,怕你生气,你不要离开我……我好累,我想睡觉……”
梁诚山沉默片刻,微微叹了口气,终于伸手一把将谢何打横抱起来,说:“睡吧。”
谢何在梁诚山的怀里,果然很快就睡了过去。他已经三天没有休息了,这一觉睡的时间很长,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家里的床上。
谢何的脸埋在梁诚山的怀里,他感到梁诚山有力的手臂正抱着他,这个怀抱令他感到安宁,使他可以洗去疲惫。
但是……这不是他想要的,这是梁诚山用残忍的手段对他的控制,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他的身体和灵魂的记忆是如此的深刻……深刻到哪怕他对他恨之入骨,身体却依旧依赖着他。
谢何慢慢睁开眼睛,他往梁诚山的怀里缩了缩,低声说:“不要离开我……”
梁诚山眼中闪过一丝怜惜,许久,他缓缓说:“你不是不愿意见我吗?”
谢何闻言有些惶恐的道:“对不起,我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我以前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而且还总有人找我,说我要杀你,上次在岛上也是,这次也是……我好难过……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这样的废物和叛徒,没有资格和你在一起……”
梁诚山想起上次梁择的事,心中的疑虑渐渐放下了一些,也许谢何只是被旁人的言语影响了,毕竟他现在如此敏感脆弱自卑,这都是他的错……是他让谢何变成这个样子的,自己不应该对他太过苛责,他一个承受痛苦已经很难熬了。
梁诚山抱着谢何,语气再次变的温柔和煦下来:“不,你没错,我不该怀疑你的,我只是担心你……”
谢何惊喜的抬眼看着他,“你,你不怪我吗?”
梁诚山深情的凝视他,“我怎么会怪你。”
谢何仰起头,动情的吻上梁诚山的唇,双眸中满满是情意,“我爱你,我好想你,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
梁诚山轻轻抚摸着谢何的脸颊,看着他眼中迫切的渴望,温柔的低头吻他,然后占有他。
谢何紧紧抱着他,恨不得将自己融进他的身体,用尽一切力气。
…………………………
也许是几天没有做的原因,又或许是谢何的不断索取令他更动情,梁诚山狠狠的拥抱了他,最后谢何瘫软在他的怀里,双睫上沾着泪珠,声音沙哑,“你……真的要和我结婚吗?他们都说我不好……”
梁诚山爱怜的抚摸着他,看着谢何眼中的忐忑不安,宠溺的笑道:“难道我的行为还不能令你安心吗?你之前就因为这种可笑的理由赌气不肯见我?”
谢何难为情的点点头,随即露出苦苦思索的表情,许久似乎终于想通了,露出安心的表情睡去了。
梁诚山抱着谢何,谢何对他的依赖丝毫都没有减少,也许只是他想多了,谢何根本不可能想起来的,他是这样的爱着他。
梁诚山低头吻了吻谢何的额头,眼中是深邃浓烈的情感。
忘记一切就好……我会好好爱你的。
不要想起来。
谢何闭上眼睛,双手紧紧抱住梁诚山,不让梁诚山看到他眼中的痛苦,我会继续装作一个合格的宠物的,满足你所有的需要,假装我很爱你……我可以做到的……
直到我等到杀你的机会。
谢何不再回避梁诚山,表现的比之前还要依赖梁诚山,而且哪怕很害怕还是要和梁诚山一起出去。
梁诚山无奈的看着他,“我不会丢下你的。”
谢何温顺的点头,仰慕的看着他:“我知道,可是……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我尝试过不和你一起,尝试过自己一个人,可是我发现我做不到,你说过你不会嫌弃我的,以后也都不会嫌弃我的,是吗?”
梁诚山笑了,“我不会嫌弃你的。”
谢何不由得露出开心的表情。
谢何始终表现的很爱慕梁诚山,事实上很难说谢何的这些行为全部是作伪……因为他的身体和灵魂是如实的爱着他依赖他,哪怕想起了那些刻骨的仇恨记忆,但是依赖梁诚山已经形成了本能,只有梁诚山能给他安宁。
这大概也是他能骗过梁诚山的最重要的原因。
他不能离开梁诚山,离开梁诚山会使他疯狂崩溃无法正常思考,只有在梁诚山的身边,他的情绪才能平静。
他一边享受着梁诚山的关爱,享受着身体上的欢愉,一边不断的在内心不断重复着仇恨,双重煎熬令他十分痛苦,但是为了报仇……他还可以忍耐下去。
谢何拥有几乎等同于梁诚山的权利,可以去很多地方,梁诚山的任何事情也不避讳他,他作出想要努力振作的样子,热情的参与梁诚山的一切,一点点掌握他的罪证和线索。
时间过的很快,很快就到了他们的婚礼的时候了。
梁诚山为了这场婚礼,非常用心的筹备,结婚地点就在梁诚山名下最大的一座庄园,梁诚山邀请了很多的宾客,来见证他们的婚姻,尽最大可能给予谢何尊重。
谢何全都看在眼里,心里却只有憎恨,没有丝毫感动。这个男人是他一切仇恨的根源,又带给他那样的痛苦,无情摧毁他的一切……却又假装深情的模样要和他共度一生。
婚礼那天早上,梁诚山早早的就醒了过来,他看着怀中安睡的青年,眼中神色温柔。虽然梁诚山选择结婚,更多的是想给予谢何尊重,帮助他重新振作,但其实他自己也是渴望的……他以前并不知道,自己原来也有渴望用名义捆绑一个人的一天。
他低头吻了吻谢何的额头,柔声说:“醒醒。”
谢何睫毛颤动了一下,慢慢睁开眼,眼神似乎有些懵懂,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梁诚山露出宠溺的笑容,“该起床了。”
谢何嗯了一声,他笑了笑,从床上站了起来,梁诚山拿过之前定制好的礼服亲手帮谢何穿上,一粒粒帮他扣上扣子,系上领结……他掠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