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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叔走得太快,王锦凌出去时,已不见九皇叔的身影,王锦凌在门口顿了一下,正想出就,就有机灵的小太监上前,为王锦凌解惑:“王大人不必担心,皇上这个时辰定是赶回仪和殿陪娘娘用膳,并非对王大人不满。”
“谢、谢。”王锦凌脸上的笑,有那么一刻僵住了,不过面前的小太监并没有发现,他依旧觉得大公子是仙人,对谁都客客气气,完全没有看不起人的张狂样。
大公子是不染尘世污垢的君子,自然不会做出什么,给小太监打赏的事,朝小太监点头一笑,便往宫外走去……
宫外才是他的家,虽然没有人等他用膳,他也不用陪谁用膳,可那依旧是他的家。
王锦凌每一步都走得很稳,没有一丝迟疑,直到走出宫门,他才停了下来。
站在城门口,王锦凌没有再压抑自己,他转身看着仪和殿的方向,幽深的眸子满是黯然……
那里有他向往却注定得不到的一切,日后,别说和以前那般随意,如同好友一般的相处,他甚至连叫她名字的权利都没有,只能生疏而恭敬的叫一句: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这四个字在别人眼中是一种尊荣,可在王锦凌眼中,却是一个冷漠的符号,能称为皇后的女人不止轻尘一个。
皇后不一定是轻尘,可轻尘只是轻尘!
王锦凌脸上表情不变,只是隐藏在身后手,握了又松开,松开又握紧……
王锦凌站在宫门前,如同一道风景,不仅守门的小兵,就是路过的宫女、太监和侍卫,也忍不住停下脚步,躲在一旁悄悄打量王锦凌,瞻仰大公子的风采。
王锦凌完全不知外界的事,他就这么站着,直到天黑得彻底看不见,他才默默转身,带着一身孤寂坐上马车,独自一人回到王府。
在暗中保护王锦凌的护卫,忍不住红了双眼,如果不是还有理智,他真想冲进宫,把凤轻尘偷走……
他们家大公子,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他就不明白,凤轻尘怎么就看不到他们家公子的好。
仪和殿内,九皇叔并没有像王锦凌想得那样幸福,因为和凤轻尘一起用晚膳的人,并不只有他一个,还有哲哲、凤谨和雪狼。
哲哲和雪狼还好,雪狼怕九皇叔踹它,九皇叔一个冷眼过来,雪狼就乖乖地缩在角落,默默地啃着自己的小羊排。
哲哲虽是小孩,可极少有撒娇的动作,平是也不会粘着凤轻尘,而且哲哲也怕九皇叔,他自然不会顶着九皇叔杀人眼光,腻在凤轻尘身边。
可凤谨不一样,凤谨不怕九皇叔,还爱粘凤轻尘,凤轻尘好不容易放下奶宝,却又被凤谨缠上了,九皇叔没法和一个小孩计较,只能坐在一旁干瞪眼。
这还不算什么,最让九皇叔不满的是,凤谨这个吃里扒外的小子,抱着他娘子、吃着他让人送上来的食物,却在他娘子耳边,说别的男人的好……
“姐姐,公子哥哥什么时候来看我,我想公子哥哥了。公子哥哥答应我,要带我和哲哲哥哥去放风筝。”凤谨吃完饭,就拉着凤轻尘的衣摆撒娇。
凤谨牌小包子,和小八呆得越久,就越来越会撒娇了,谢太后直说,这两人凑在一起,她完全招架不住。
“公子哥哥很忙,让左岸哥哥带你们去好不好?”凤轻尘把左岸拖下水,九皇叔正暗爽,就听到凤谨说:“可是人家想公子哥哥,更喜欢公子哥哥。”
说完,还不忘怯生生地看了九皇叔一眼,对上九皇叔寒星般的眸子,凤谨像是吓不了一般,飞快地躲到凤轻尘身后,不安地低头咬手指……
“在家能不能别这么严肃,会吓坏孩子。”凤轻尘抱起凤谨,娇嗔的对九皇叔的说道,九皇叔无辜中枪,心里那叫一个郁卒……
他要笑得出来,那可真是见鬼了。
九皇叔默默地移头,不去看凤谨,他惹不起,他躲还不行吗?
哲哲默默抬头,看了一眼凤谨,又看了一眼九皇叔,淡定地点了点头,继续低头陪雪狼玩,傻凤谨不会被揍就好。
九皇叔虽然别过脸,却竖着耳朵听凤轻尘和凤谨说话,听到凤轻尘最后还是受不住凤谨的撒娇,答应帮他问王锦凌什么时候有空,然后带他和哲哲一起去放风筝时,九皇叔差点吐血……
他还能再惨一点吗?
小屁孩什么的,果然让人讨厌,他的新婚夜还没补上,这小屁孩就帮他把情敌弄到身边了,幸亏他子嗣不丰,他有奶宝一个就足够了!
刚说到奶宝,就听到奶宝哇哇的哭声,凤谨连忙从凤轻尘身上滚下来,焦急的找自己的鞋子:“弟弟哭了,姐姐去看……”
凤谨的话刚落下,就看到秋画把奶宝抱了进来,略有不安地道:“娘娘,殿下饿了。”
她真不是故意的,皇上饶命呀!
九皇叔默默地望天:看样子,新婚夜遥遥无期!
2049劫犯,可以动手了
今天是东陵的将士,押送南陵皇帝进京的日子,城门口通向皇宫的道路,早已清理干净禁卫军守在两侧,挡住看热闹的人,也挡住意图不轨的人。
道理两旁挤满了人,可路中央却是空空荡荡,只等凯旋的将士归来。
没有让百姓太久了,城门一开,征南的将士便一脸骄傲的走了进来,昂首挺胸,那一身肃杀之气,看得两旁的禁卫心中生羡,只恨自己没有去前线,没有亲眼看到,攻破南陵皇城……
领头的副将,穿着黑色盔甲,骑着枣红大马,围观的百姓看到他,一个个高喊:“凤离大将军,是凤离族的大将军,凤离大将军破了南陵,生擒了南陵皇帝。”
接着,就听到百姓高喊凤离大将军,偶尔还能听到两句凤离王,说凤离王如何如何。
坐在马背上的副将,心里那叫一个郁闷,本来代凤离忧进城封赏,他还挺高兴的,可一进城却发现,城中根本无人知晓他是谁,只知道英勇擅战的凤离大将军,可偏偏他又不好在这个时间说,他不是凤离忧。
唉……副将暗暗叹气,一脸僵硬的坐在马背上,享受本该属于凤离忧的荣耀。
“不知三公与宰相看到今天的场面,会不会气得吐血。”城门附近的茶楼上,一身便服的凤轻尘坐在雅间,时不时地看了两眼热闹。
夹道欢迎的百姓,会高喊凤离王,大赞凤离族的大将军,自然是凤轻尘的手笔,凤离族前段时间高调行事,可不仅仅是做给人看,而是凤离族向世人宣誓:凤离族要续写当年的骄傲。
真正坐到这个位置上,凤轻尘才明白,她想要低调不与人争完全不现实。她的低调在外人看来是好欺,除非她想被人踩到泥底,不然,她就必须高调张扬给那些处心积虑,想要找她麻烦的人看,让他们看清楚,她凤轻尘坐在皇后的位置上,靠得不仅仅是皇上的圣宠。
她有自己的骄傲,甚至可以张狂的放言,凭她在东陵的势力,不管皇位上坐的是谁,只要她愿意,她都可以坐在皇后的位置上。
凤轻尘把玩着手中的玲珑杯,因奶宝出生而日渐暖和眸子,再度闪烁着凌厉、冰冷的光芒!
左岸守在她身旁,双唇紧闭,一个字也没有吭。
他就想不明白,凤轻尘不好好的不在宫里呆着,跑出来看什么热闹,今天可是南陵皇帝被押送进京的日子,南陵余孽肯定不会放过最后的机会,一定会纠集南陵所有的力量,来救南陵皇帝。
怕什么来什么,囚车刚刚入城,城中的百姓,还来不及打量南陵皇帝和妃子长什么样,就见人群中突然杀出一群黑衣人。
这群黑衣人杀人不眨眼,直接在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冲到最前方:“救皇上。”
“有刺客!”
“保护囚车,绝不能让他们劫走犯人。”
城门口一片混乱,旁观的百姓见死了人,一个个惊恐的大喊,蹿来蹿去,给东陵士兵带来巨大的压力,有不少百姓挤倒在地,被人活活踩死……
东陵将士此刻也顾不得这么多等,他们必须保住犯人,不然,让人把南陵皇帝劫走,他们的军功嘉赏没有不说,还会因此受到责罚。
关押南陵皇帝的马车被将士们护在中间,前后、左右都有重兵防守,当黑衣人杀进来时,训练有素的士兵第一时间,将囚车围了起来,不让黑衣人靠近。
囚车里,原本颓废等死的南陵皇帝,在看到黑衣人杀进来时,双眼猛得一亮,死死地盯着黑衣人,等他们冲过来救自己。
他就说,他手下的人不会忘记他,一定想办法救自己出去。
南陵皇上激动的全身颤抖,恨不得黑衣人立刻杀到眼前,将他救出去……
“快,快救朕。”什么面子、帝王尊严,南陵皇上都管不了,他就知道他要逃出去,他迫切的想要离开这该死的囚车。
昔日执掌天下的尊贵帝王,一朝国破,居然沦为卑贱的阶下囚,甚至连普通的犯人都不如。至少普通的犯人,不用坐在囚车里招摇过市,任人打量、奚落……
巨大的落差,几乎要将南陵皇帝逼疯,眼见自由就在眼前,他怎能不激动!
黑衣人也没有辜负南陵皇帝的期盼,在重兵守护,他们硬是杀出一条血路,冲到南陵皇帝的囚车前。
黑衣人目标很明确,什么皇妃、小皇子他们完全不管,他们只管救南陵皇帝,其他人的死活全然不他们眼中。
南陵皇帝看到希望,激动的大喊:“快,快救朕出去,朕一定会重重厚赏你们。”
“皇上,皇上,救救臣妾呀,皇上……”其他囚车的妃子们,一个个哭得梨花带泪,希望南陵皇帝能心软,可此时他自顾不暇,哪有空管这些美人。
“皇上,孩子,我们的孩子……”育有小皇子的王姓妃子,手里抱着一个小奶娃,哭得柔肠寸道,可南陵皇上依旧没有看她一眼。
别说黑衣人救不了那么多人,就算救得了他也不会让黑衣人救,多带一个人就多一份危险,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拖他后腿。
女人、孩子他以后都会有,只要他复国成功,一定会替自己死去的妃子和儿子报仇,现在……
对不起,任何人的命,都没有他重要。
“唉……男人果然靠不住。”凤轻尘眼中闪过一抹悲伤,别过脸对左岸道:“左……”
“别让我出手,我不会救她。”左岸不等凤轻尘说,就开口打断,凤轻尘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当我是圣母呢,他们是南陵的妃子和皇子,我好好的救他们做什么。”
她虽然同情那位妃子,可也仅限于同情,她不会因这种同情,而做出不该做的事。
“哦……那你叫我做什么?”左岸冷冷地看向凤轻尘。
“我是告诉你,可以动手了!”凤轻尘指着,已被黑衣人救出囚车的南陵皇帝。
南陵皇帝可不能被救走!
2050反贼,玩就要玩大的
“关城门,快关城门,不能让犯人跑了。”
代替凤离忧,押送南陵皇帝进京的副将,暗叫倒霉,本以为是最尊荣不过的事,没想到却变成这个样子。
副将翻身下马,立刻下令,城外的士兵反应迅速的将城门关上,黑衣人带着南陵皇帝晚了一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城门被关。
“怎么办?”南陵皇上面露惊慌,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拉着他的黑衣人出言安抚:“皇上不用担心,属下就是死也会把您带出去。”
“请皇上安心,属下誓死保护皇上。”南陵皇上被救出来后,黑衣人立刻收手,将南陵皇上护在中间,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南陵皇上挡下一波又一波的进攻。
南陵皇上没有看到手下浴血奋战,死在面前的惨境,他眼中只有对逃出去的渴望……
一直拉着南陵皇帝的黑衣人,将南陵皇上护在身后,从身侧的袋子里,取出一个铁爪,用力往城墙上掷……
只听见咔嚓一声,铁爪卡在城墙下,黑衣人试着拉了一下,确定铁爪可以承受他的重量后,立刻背起南陵皇上往上跳。
“皇上,属下失礼。”黑衣人猛得一个跳跃,便与南陵皇上挂在半中央,黑衣人继续往上爬,眼见就能上城墙,可就在此时,一批同样身着黑衣的人,突然出现在城墙上。
南陵皇帝还以为是援兵来接应,可不想这批黑衣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斩断挂在城墙上的勾子。
“啊……”南陵皇帝与黑衣人同时坠下,在落下的瞬间,黑衣人一个翻转,自己垫在下面,给南陵皇上当肉垫。
“哼……”城墙上的黑衣人,露出一抹冷笑,手腕一动,只听见嗖的一声,一道银光从城墙飞下,朝南陵皇帝飞去……
营救南陵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