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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也不等宫人反应过来,转身就朝宫殿外走去。离去前,凤轻尘看了一眼身后的墙,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是她多心了?
凤轻尘皱了皱眉,懒得再多想,横竖她没有说不该说的话,今天这一趟也不算白来,至少知道了伏杀她的人是谁。
只是,为什么是连城呢?
她怎么也想不通,她什么时候和连城结怨了?
1637撞车,一财大气粗的主
凤轻尘的多心并没有错,她出宫没有多久,墙后面就走出六个人,除了三公外,其他三人则是武将。
六人上前,见太上皇情绪已稳定下来,其中一白发老者代表众人上前说道:“太上皇,这件事已经过去了,还请太上皇你好好养身体,臣等告退。”
“啊啊啊……”太上皇急切的张嘴,眼神再不复之前的凌厉,就像一个迟暮的老人,迫切的想要证明自己。
是东陵九害了他。
“啊……”太上皇越急越说不清,伸手在半空挥舞。
唉……发白老者叹了口气,上前握住太上皇的手,语重心长的道:“太上皇,你现在需要静养,只要养好身体,一切就好了。”
明知不可能,可老者还是这样安慰太上皇。
在八皇子登基的事件中,他们虽然站在九皇叔这边,可并不表示,他们不把太上皇放在眼里。
为了东陵的安定,他们当然是希望太上皇继续当皇帝,毕竟幼主继位,于国不利,可是……
太上皇身体确实不行,这样的太上皇根本担不起一国之君的重任,要不是这样,他们也不会默许九皇叔的行动,甚至暗中支持。
他们三公忠于先皇选定的继承人,可也忠于东陵,只要对东陵不利的事,他们都不会去做。
“啊啊……”太上皇眼角泛红,紧紧握着老者的手,眼中有说不出来的悔恨与不甘。
为什么,为什么真相是这样。为什么,为什么凤轻尘不把九皇叔扯进来,为什么?
在凤轻尘回到凤府前,九皇叔就知道了宫里发生的事。
“谢太后?”九皇叔冷冷地吐出这三个字:“本王对她太宽容了,居然在本王的眼皮底下动心思。”
跪在下面的黑衣人,将头埋得极低,心里暗暗祈祷,九皇叔能快点开口让他出去,跪在这里真得很考验心里承受能力。
明明是谢太后和太上皇惹九皇叔不高兴,为什么承受九皇叔寒气的却是他。
可惜,九皇叔没有听到他的心声,九皇叔任那人跪着,手指轻轻敲打桌面,半柱香后,才缓缓开口:“给谢太后重新换一批人,把皇上移至明德殿。”
谢太后想要替自己母子打算,九皇叔就把他们母子分开,他早就警告过谢太后,要宫里只有安分的人才能活得好,谢太后既然不听,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黑衣人连忙点头应是,就在他以为自己能出去时,九皇叔又道:“谢太后的身份,住在昭燕殿不合适,让她去陪太上皇。”
太后陪着太上皇那是合情合理的事,尤其是太上皇现在这个样子,也需要太后去照顾。
只是这对谢太后来说,无疑是一种折磨。
九皇叔这招真狠?
黑衣人倒吸了口气,一句话都不敢说,只知道点头。
谢太后这次倒血霉了,没想到和太上皇合作一把,却把自己坑到这个地步,不知谢太后会不会后悔死。
黑衣人摇了摇头,不过他却不同情谢太后。今天的事他很清楚,要是凤姑娘得意过头,中了太上皇的计,说出太上皇的病与九皇叔有关,或者说不清楚,那么麻烦缠身的就是九皇叔了。
这些事凤轻尘自是不知,她这伙正在想连城的事,她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她和连城到底结了什么仇,让连城花这么大的代价要她的命。
“去九王府。”想不明白就去问九皇叔,凤轻尘对车夫说道。
车夫愣了一下,下一秒就掉转马头,只是凤轻尘今天的运气不太好,马车在转头时和拐角的马车撞了个正着……
嘭的一声,吓了众人一跳,虽然没有翻车,但猛得一停车,却差点把凤轻尘给甩了出去。
“发生什么事了?”凤轻尘摔了一个跟头,眼疾手快地抓住扶手,才避开从马车上滚出去。
“姑娘,马车撞了。”车夫从马车上摔了下去,头破血流,却顾不得管自己,急忙上前给凤轻尘解释。
凤轻尘掀开车帘,跳下车,问道:“没撞伤人吧?”
“没有,只是撞坏了对方的马车。”车夫连忙答道,低头站在一旁,不敢看凤轻尘的眼睛,生怕被凤轻尘责怪。
凤轻尘看了一眼被撞的马车,转头又看到车夫一身是血,将责怪的话收了起来,说道:“伤到哪了?抬起来,让我看看。”
“姑娘,小的没事。”车夫眼眶一热,差点就哭了出来。他没有想到,姑娘不仅不怪他,还关心他的伤势。
“抬起头来。”流这么多血,没有事才有鬼,凤轻尘想到自己放在马车里的药箱,准备上车去取,刚一转身就听到对面马车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这位姑娘,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关心被撞的人吗?”
听声音是个年轻的男子,凤轻尘看了一下两辆马车的情况,便知错自己这方有错,转头吩咐车夫自己去医堂找大夫包扎一下伤势,便上前道歉:“这位公子,撞了你的马车实在抱歉,你的损伤我会照价赔偿。我看你的马车似乎也无法走了,如果公子不赶时间,还请公子稍等片刻,我让人给你送辆马车来。”
那男子没有开口,反倒是一女子娇蛮的呵斥:“赔?好大的口气,这马车你赔得起嘛。”
“不管多少银子,我都赔。”对方无礼,她不能无礼。
对方的马车确实很华丽,一看就知价值不菲,不过车厢并没有撞坏,只是车轮坏了,换个轮子就好。
相比,凤轻尘的马车破得更严重,由此也能看出,对方的马车比凤轻尘结实许多。
“红袖,不得无礼。”男子轻声呵斥,不过语气并没有多少责怪,被称为红袖的女子,甚至不满地嘀咕了一句:“公子,我又没有说错,她本来就赔不起。”
“好了,红袖你别再说了,公子自有打算。”一温婉的女子,出声安慰,声音不算大,凤轻尘是离得近才听到了。
从这三人的对话,可以听出这两位女子是下人,那位公子才是主子。凤轻尘无义和下人纠缠,继续说道:“公子,我知道撞了你的马车,不是光赔银子就能解释,这事是我有错在先,公子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尽量补偿公子的损失。”
“哼,好大的口气,什么要求你都能做到?”那位红袖不甘寂寞,娇蛮的女声再次响起,凤轻尘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抹不喜。
听红袖对男子的称呼,她应该是侍女一类,把侍女宠得这么娇蛮,那男子似乎也不是什么讲规矩的人。
“红袖,闭嘴。”男子再次呵斥,语气稍重了一些,可也没有表露不满,随即又道:“姑娘,是不是在下提任何要求,你都会做到?”
凤轻尘压下心中的不喜,好脾气的道:“撞了公子的车是我们不对,公子合理的要求,我会尽量做到。”
凤轻尘特别咬重“合理”二字,可那位公子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轻声开口,提了一个让凤轻尘非常不爽的要求……
1638威胁,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我要去你家住。”马车里的公子,半点不知什么叫“合理”,大大咧咧的说道。
这一下,别说凤轻尘了,就是他身边的侍女也大吃一惊:“公子,你在说什么?”
“公子,请你三思。”那温婉的侍女,也跟着出声劝说。
“本公子自有打算,红袖、绿晴,记住你们的本分。”马车里的男子,语气依旧轻柔,但凤轻尘却听出他不高兴。
他不高兴,凤轻尘更不高兴。这都是什么事,撞了一下马车就要住她家,当她家是客栈呢。
“公子,你的侍女说得没有错,你的要求于礼不合。公子你的马车坏了,我可以照价赔偿,也能安排马车送你去你要去的地方,但住在我家实在不方便。”她好好地招个男人回去干嘛,嫌她的名声还不够差嘛。
“如果,本公子非要去你家住呢?”马车里的男子,根本不在乎礼教是何物。
“很抱歉,恕我不能答应。”凤轻尘也不退让。
撞坏马车她可以赔,但不会赔得没有原则。
“姑娘,你一点诚意也没有。”男子似乎赖定了凤轻尘。
凤轻尘冷淡地拒绝:“是公子要求太过。”
“太过?本公子只有这么一个要求。”
“恕我不能答应,我可以双倍赔偿公子的损失。”凤轻尘再次重声,自己只肯赔银子了事。
“你认为本公子会缺那点银子?”男子轻笑,颇有几分自嘲的意味。
凤轻尘觉得这男人真心难缠,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道:“公子,我撞坏你的马车,赔你银子足已。”
言下之意,便是让这人不要得寸进尺。
“本公子不缺银子。本公子只有那一个条件,姑娘要是不答应,那便算了。”马车里的男人,大方的说道。
凤轻尘愣了一下,便从善如流地后退:“公子稍等,我让人帮你把路清出来。”既然不需要赔,她正好省一点,她可不是清傲不凡的文人,为了所谓的风骨傲气,不肯占人便宜。
马车里的男子似乎惊到了,沉默片刻突然说道:“你真不赔?”
“公子不是不要我赔吗?”凤轻尘离马车有数步远,稍稍放大了音量。
“本公子说得是客气话。”男子似乎有些生气,车子里那名叫红袖的侍女沉不住气,不阴不扬地插了一句话:“端得是厚脸皮,我还没有见过没脸没皮的女子,与陌生男子当街争执不提,撞坏人家的马车还不想赔,东陵怎么有你这种没脸没皮的女子,真正是丢东陵女子的脸。”
凤轻尘原不想与一个侍女计较,可这话着实难听了一点,而且红袖的声音又大,周围的人都听到了。
凤轻尘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抹寒光,语带威胁的道:“公子,管好你的侍女,小心祸从口出。”
“好大的口气呀,我好怕呀。”红袖不等男子开口,就阴扬怪气的道。
凤轻尘眼中寒光顿现:“公子,你的侍女既然不服管教,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哦……你要怎么不客气?”那男子语气也甚是不满,不知是因红袖还是凤轻尘。
“哼……”凤轻尘冷笑:“你这侍女既然不知天高地厚,我便让她明白什么叫强龙不压地头蛇。公子确实不是凡人,可别忘了这里是东陵。”
“东陵?东陵怎么了,这九州大陆还没有本公子怕的地方。我的侍女确实不听话,自有我会教训,就不牢姑娘费心了。”马车里的男子声音又低沉了几分:“红袖,掌嘴。”
“公子……”叫红袖的侍女惊恐地叫了一声。
“怎么?我的话你也不听了吗?还不掌嘴。”男子声音更低了,带着几分危险的气息,可见他是真生气了。
“公子,红袖她不是有心的,她一向心直口快,并不恶意,我代红袖给那位姑娘道歉。”马车里另一温婉的女子劝说,可男子却铁了心:“掌嘴。”
“是。”红袖委委屈屈的应了一声,随即就听到啪啪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
凤轻尘站在马车外,将三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却没有出言打断的意思。马车相撞时,就有人去报官了,凤轻尘估摸着官差快到了,这事还是交给官差处理。
果然,在红袖抽了二十几个耳光后,顺天府的官差终于来了,远远看到站在人群中的凤轻尘,几个官差小跑了几步:“凤姑娘,小人来迟,让凤姑娘受惊了。”
“我撞了这位公子的马车,你们看着我需要赔多少银子,该赔多少就赔多少,不需要为我省银子。”凤轻尘干脆利落的交待好事情,未免顺天府为了讨好她,以权压人,凤轻尘特别强调按实际赔偿。
官差是人精,自然明白凤轻尘的意思。像凤轻尘现在这个地位,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说起来,这也就是凤轻尘知礼守法,不然,按她今日在东陵的地位,撞了便是撞了,谁敢要她赔银子。
官差知道这差事好办,正欲上前和马车主沟通,却不想凤轻尘又补了一句:“马车内有一位叫红袖的侍女,出言污蔑公侯之女,你们依律办了。”
能用律法整人,就没有必要走阴招。她凤轻尘就是光明正大的整人,又怎么样。
“小人明白。”官差一听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