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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这是要排在小少爷后面?”秋画和冬晴相视一眼,两人默契地缩了缩脖子。
凤谨今晚不仅特能折腾,精神还特别好,平时凤轻尘一个小故事还没有念完,凤谨就睡着了,今天,凤轻尘把整个故事都念完了,凤谨还睁着双眼,滴溜溜地看着她。
发现凤轻尘在看自己,凤谨连忙闭上眼,假装自己正在努力睡,可仍时不时的偷偷睁开眼,看到凤轻尘在身边,才安心地闭上眼。
小孩子没有安全感,才会在看到九皇叔后,想尽自己能想到的办法拖住她,凤轻尘心疼凤谨,自是不会生气。
摸了摸凤谨的小脑袋,凤轻尘在凤谨耳边,轻轻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凤谨往外挪了挪,小脑袋和凤轻尘脑袋靠在一起,这才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安心地睡觉。
比平时多花了半个时辰,凤轻尘等到凤谨睡熟,替他捏好被子,才轻手轻脚离去。
今晚轮到秋画守夜,凤轻尘出来后,她便抱着被子走进来,铺在凤谨小床旁的矮榻上。雪狼亦乖乖地在门口趴下,守护熟睡的凤谨。
凤轻尘回到院子时,九皇叔已沐浴更衣,穿着亵衣靠在床头看书,九皇叔原来没有这个习惯,这是被凤轻尘给带坏的。
“回来了。”九皇叔抬头,手上的书随手放在床边。
凤轻尘想到,她曾在床上捡到九皇叔看的小黄书,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在那本书上,心里想着,九皇叔刚刚一本正经,会不会又是在看小黄书?
九皇叔要是知道凤轻尘在想什么,肯定会把她按在床上,然后狠狠地揍一顿。
他像是天天看黄书的人吗?
咳咳……九皇叔的存在感太强,凤轻尘连忙移开视线,不敢再多想。将外衣脱下、长发散开,凤轻尘乖觉地上床,窝在九皇叔的怀里。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主要是凤轻尘在说,九皇叔在听。等凤轻尘说完,九皇叔才不疾不徐地开口,轻描淡写地把南陵锦凡的事说给凤轻尘听。
烂船也有三斤钉,南陵锦凡得罪这么多人,肯定会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给自己留后手,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凤轻尘很淡定,窝在九皇叔的怀里,连姿势都没有换,懒懒地问道:“他这是威胁你?”
“交易。”这些东西是南陵锦凡的保命符,九皇叔相信,南陵锦凡不敢说出去,一旦说出去了,南陵锦凡还能拿什么和他谈。
“他倒是厉害了,连这些事也能查到。”凤轻尘再不屑南陵锦凡,也不得不说南陵锦凡这人确实有本事,算得上一个人物。
“不一定是查到的。”做过的事就会留下痕迹,对他们这些人来说,证据并不重要,只要有疑点就可以。
凤轻尘点头,仰头问道:“你打算怎么做?放过他?”
南陵锦凡一死,他安排的人定会将这些事暴出来。海盗陆家的事不提,光九州地图和前朝的事,就足够九皇叔吃一壶。
这种事不需要证据,只要有一点风声,三国八城定会报着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想法,先下手为强了。
依他们现在的实力,可没能力同时和三国八城扛上。
这事,他们还真得只有妥协的份。
“他想活,便让他活着。”只要人不死就成了,至于怎么一个活法,则由不得南陵锦凡说了算。
凤轻尘皱眉:“你才刚和其他三国商定,要公开处决南陵锦凡,现在又改口,会不会让人起疑?”
“南陵。”最后一个字,尾音拖得很长,让人不由自主地心颤。
凤轻尘悄悄地往九皇叔怀里靠,才开口:“你是说,由南陵开口?”
“嗯。”
“南陵皇帝,似乎不太在乎南陵锦凡的死活,他在乎的只有自己的颜面。”九皇叔提出时,南陵只是嘴上说不同意,没有一丝强硬的手段。
“锦行。”九皇叔说出关键人物,凤轻尘眉头一皱,立刻坐直:“不行……锦行前段时间才给我写信,他遇到了麻烦,他现在没有能力做这些。”
具体什么麻烦锦行没有说,只说了如果有一天,他回来,他还能不能做周行。
这话,听着就有一种给自己安排后事的感觉,凤轻尘哪可能说不。
“南陵内部不稳,本王可以给他庇护。”南陵的事捂得很紧,可多少还是有些风声透了出来。
南陵锦行是南陵皇上,名下唯一的儿子,可南陵皇上不仅,迟迟不立南陵锦行为太子,反倒一再打压他,最近尤其明显。
南陵锦行这两年在南陵建立的势力,几乎被南陵皇帝打散了,前两天南陵皇帝还下旨呵斥南陵锦行,说他不忠、不孝、不悌,欺瞒君父,阴佞奸诈,拉党结朋,图谋不轨。
这几个罪名,个个份量不清,圣旨一出,等于是绝了南陵锦行继位的可能。
如此反常的举动,自然引起各国的好奇,南陵锦行不是笨蛋,他当然清楚自己的处境有多么艰难,如果他无法翻身,呆在南陵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1799权臣,你拥有的都是我给予的
南陵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凤轻尘并不清楚。光凭外面的传闻,和南陵锦行的一封信,凤轻尘不敢轻意下定论,自然不能满口答应九皇叔。
凤轻尘只说写信去问南陵锦行,至于南陵锦行会不会答应,这就不是她能决定的事。
“傻。”九皇叔在凤轻尘额头弹了一记,他敢说出这样的话,自然是有百分百的把握,怎么会让凤轻尘为难。
啪的一声,留下一个红印子。
“啊……疼死了。”凤轻尘捂着额头,一脸控诉地看着九皇叔,委屈的小模样,和凤谨有的一比。
“本王帮你吹吹……”九皇叔双眼含笑,学凤谨那样,对着凤轻尘的额头吹气,只是那气息……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你还是别吹了。”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凤轻尘耳朵泛着粉红,脸颊也被热气熏得红通通的。
“不行,会痛。本王这是为你疗伤。”九皇叔很严肃,像是在呵斥不听话的小孩。
凤轻尘翻了个白眼,从衣服里抓出九皇叔的手:“你确定这是在给我疗伤?”她是这伤得多重,才需要全身检查。
“检查你身上,还有没有其他的伤。”
得,还有理由了。
……
昨天,符临和宇文元化一出宫殿,就飞一般往家里跑,任何人上门都不见,天大的事也不管,一心关注九皇叔的动向。
“看样子,这两人闯祸。”对南陵锦凡的事,王锦凌始终抱着三不政策:不问、不管、不查。
“公子……”身后的护卫刚开口,就被王锦凌打断了:“别多事。”
不管不问不查,并不表示什么都不知。正因为知道太多,才会置身事外,以免泥足深陷,想爬都不爬不出来。
他和符临、宇文元化不同。这两人把未来全部压在九皇叔身上,他们的权势、家族能否崛起,全部起决于九皇叔能否成功。
那两人是赌徒,把所有的宝都压在九皇叔身上。可他不是……
王家已是顶级世家,九皇叔成功,王家也不会更进一步,他没有必要把全副身家压在九皇叔身上,把自己死死地绑在九皇叔的船上。
这样一来,王家才能进可攻、退可守,即使九皇叔失败,王家也只会受到波击,并不会败落。
符临和宇文元化第二天上朝,依旧在关注九皇叔的动向,得知九皇叔并没有见南陵锦凡,两人都很是不解。
南陵锦凡的话绝不是假的,南陵锦凡的威胁也不是说说而已,九皇叔他真得一点也不在乎吗?
又或者,九皇叔已经做好,朝三国八城同时开战的准备?
不可能……
符临和宇文元化同时摇头,他们虽然不知九皇叔还有多少底牌,但可以肯定,就算九皇叔底牌再多,也不可能以一己之力,独抗三国八城。
九皇叔一定有对付南陵锦凡的办法,可这也只是暂时的,只能把矛盾压后,九皇叔统一九州大陆的事,不可能一直瞒下去,九皇叔一动手就会露出端倪,就会引来其余势力的反扑。
“当务之急,应该是找盟友,掌控主动权。”符临将三国八城的情况,在脑子里过一遍,最适合和东陵结盟的,就是南陵和西陵。
东陵可以和南陵或者西陵结盟。两国联合瓜分八城的领土地,然后再和另外两国开战,或者同时开战,也不是不能承受。
如果四国能够联盟,先把八城的势力给分了,也是可行的。
符临相信,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任何国家都会愿意和东陵合作,毕竟南陵、西陵和北陵的情况都不太好,能发一笔战争财,可以大大缓解本国的压力。
当然,最后要不要朝同盟国下手,这就不是符临要考虑的问题。当九州大陆,只剩下两到三个强大的国家时,即使九皇叔不想,对方亦会起这个心思。
符临一向是个行动派,既然知道了九皇叔的秘密,自然要有所表现,符临当即将自己的思路写成密折,并把各国、各城的情况分析了一遍,哪些可以结盟,哪些可以拉拢,哪些可以分化。
这片大陆,从来不是一块铁板,所以要分裂很容易。
为了表明自己的忠心,符临愿意去说服,他认为可以拉拢的对象。
符临的密折,在第一时间转到了凤轻尘手里,不过数千字,却将九州大陆的情况分析的一清二楚,不得不说符临是个人才。
“这样的才华,他会甘心居于人下吗?”符临绝对是个当权臣的料子,而他也有这个野心。
当然,王锦凌也有这个实力,但他不会这么做,也不会为九皇叔做到这个地步。
“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九皇叔不吝啬给符临权利。和王锦凌相比,符临更好掌控。
因为,符临的一切,都是他给予的,而他要收回,只需要一句话。
“这么说,你准了他的提议?”凤轻尘合上折子,一脸凝重地看着九皇叔。
一旦九皇叔点头,就表示这片大陆要开始打仗了。不再是小规模的战斗,而是混战,类似世界大战那种,所以势力都会卷入。
破而后立。九州大陆的平衡不打破,不乱……就不可能一统。
“为什么不准?”九皇叔反问,眼中瞬间迸发出来的光芒,耀眼的惊人。
“你不是要安他们的心吗?暗中动手,不会让人起疑吗?”万一弄巧成拙,可就麻烦了,九州大陆有野心的人可不止九皇叔一个。
九皇叔无声一笑:“狼对兔子说:你过来,我不会吃你。你是兔子,你会信吗?”
凤轻尘:“……”
不管信不信,九皇叔这个姿态做出来,至少能让对方暂时安心,不会轻举妄动,至于暗中结盟的事……
符临说晚了,九皇叔在很早,就选择了西陵做盟友,只要再给九皇叔一点时间,九皇叔就不惧这些人知晓他的野心。
看样子,她得让凤离族做好准备了,九州大陆的混战就在这两年了。
乱世出英雄。想要成就霸业,想要成就名声,这是最好的时代!
1800囤兵,南陵没人来……
没有见到九皇叔,南陵锦凡一点也不意外,也不在意。作为胜利者,九皇叔没有必要浪费时间,见他这个注定无法翻身的人。
同样,对南陵锦凡来说,见不见九皇叔都不重要,横竖他的那些话,九皇叔已经听到了,他相信九皇叔会为他安排好未来。
虽然,他会因此失去自由,可这又有什么关系,至少他还活着,只要活着他总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当然,要因此让九皇叔损失两个得利属下,那就更加完美了。
想到这里,即使被九皇叔囚禁,南陵锦凡的心情也极好,也不像之前那样自残,而是好好地养身体,每天都保持着愉悦的心情,丝毫没有被囚禁的阴郁与狂躁,甚至那双阴郁的眸子,也变得异常平静。
南陵锦凡表现得完全不像一个犯人,安静得让人害怕……
南陵锦凡这种“不正常”的平静,引起了九皇叔和凤轻尘的注意,两人琢磨不透,南陵锦凡这是什么意思。
认命?
不可能,南陵锦凡要真认命了,就不会把最后的底牌掀起来。可不是认命,那是什么?
“疯子的世界,常人无法理解。”凤轻尘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只得放弃,横竖只要看住南陵锦凡,他就是有通天的手段,也使不出来。
和南陵锦凡的事相比,凤轻尘和九皇叔更在意邰城的动向。
东陵的大军已从夜城那个漩涡撤出,经过两个月的休整,早已恢复了战斗力,可邰城依旧没有停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