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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徐氏竟然这样轻易就同意分家,还分的如此的不公平,大家都傻眼了。
唐小丫心里却是对徐氏有了新的看法,想必定是心里爱惨了乔三,才会这样对朱氏的。宁愿自己吃亏,也不愿意他想保护的人受苦。即便乔三现在未必愿意保护朱氏,但那些话毕竟是他从前说过的。
看看现在的情况,就能想到乔三这些年来,对徐氏并不怎么好。乔婉玉是他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而朱氏,娶进门不说,还逼着徐氏发誓永生不得伤害朱氏。有几个女人受得了自己的丈夫这样对自己?不说现代社会,即便是在男人有三妻四妾的古代,也没有几个正妻能忍受的。
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况,乔三已经没有任何威胁,徐氏行事还顾忌着他的心意。这就不仅仅是三纲五常约束的力量了,这是真爱呐!
第056章 望舒的心意
“娘,您怎么能这样就答应了呢?凭什么这个女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她根本就不配拿走乔家的任何东西!”乔婉婷愣了一下就醒悟过来,怒气冲冲的冲着徐氏道。现在乔家境况本就窘迫,竟然还有自家人来打劫,真是能气死人!
徐氏看着乔婉婷,心里也是觉得特别愧疚,其他几个儿女都还好,毕竟已经成家了。乔婉婷却还没有说亲,这般下去,倒是会耽误她了。一时间看着女儿,却说不出话来。
虽然不赞同徐氏的做法,但到底还是有被她的情义感动到,再加上乔望舒又在一旁对自己使眼色。唐小丫过去拉了乔婉婷的手,柔声道:“娘这么做也没有错,知道家里有头白眼狼,难道还不快点赶出去吗?”
听到唐小丫这样骂朱氏,看到她在一旁生气却无奈的样子,乔婉婷的心里稍稍好受了一点。她其实还并没有想到自己以后会受到多大的影响,只是气不过朱氏的态度。这会儿就道:“既然知道是白眼狼,就该乱棍打死,何必还要让她白白占去许多便宜?”
唐小丫拍拍乔婉婷的手背,道:“因为娘是有情有义的人啊,人怎么会和白眼狼一般见识呢?你说是吧?”
顿了一下,又道:“你放心,家里还有哥哥嫂子呢,没什么过不去的。”
乔婉婷看到唐小丫口口声声暗讽朱氏是“白眼狼”,又不提她的名字,朱氏气得脸都红了,却无可奈何。心里的气一下子去了一大半,又看到唐小丫还没自己高,却拉着自己的手宽慰人,这画面真有点喜感,忍不住笑了一下。
唐小丫松了口气,对乔望舒送去一个得意的眼神,却没注意到,乔望安在一旁并不是很高兴。
既然徐氏都做了决定,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分家了。
乔家的房子本来是个四合院,正北面有三间房,一间是乔三的卧房,一间是徐氏的卧房,还有一间是乔三的书房。东厢房有四间,乔望舒三兄妹一人住了一间,还有一间空着的大概是从前乔婉玉住的。西厢房也是四间,朱氏母子三人各住了一间,也空着一间。
徐氏的意思,房屋就按照现在住的来分,正房和东厢房都归了徐氏一家,朱氏一家就得西厢房四间。
朱氏一开始不愿意,吵着要平分。徐氏也怒了,道:“要不然以后你负责照顾老爷,正房的三间就都归你了。”
朱氏果然不敢吭声了,徐氏又是生气又是难过。
接下来分田产,按着人头来算,分下来一人有一亩多的地。
至于家里的固定资产,因为值钱的都被偷光了,剩下的倒也没费太多的劲。虽然有朱氏不时的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但还是很快分好了。
看着好好的一个家,就这么一夕之间四分五裂了,徐氏心里极不好受。晚饭也没胃口吃,陪着乔三一直在屋子里呆着。
唐小丫也没想到徐氏会这般爽快的分了家,她本以为会拖上一段时间的,还想和乔三商量一下。现在唐小丫心里也有些惴惴不安,想去和乔三解释一下,徐氏又一直在屋子里守着,唐小丫现在还没有胆量直接去和徐氏讲,只得回了屋子替乔望舒处理伤口。
乔望舒脸上有好几道血口子,还有好几处淤青,唐小丫有点心疼,嘴里却故意道:“一个大男人被几个女人打成这样,大叔你真是……”
后面的话故意隐去不说,其实唐小丫心里也明白,先不说男女之别,单那些都是长辈亲人,乔望舒也没有办法还手,只能生生受了。只是,明白归明白,心里还是有点不是滋味,这么帅的一张脸都被打的快破相了。
乔望舒看垫着脚尖小心翼翼的替自己上药,心里直觉得无比的熨帖,也感觉不到痛了,便道:“被女人打几下有什么了不起的,又不会痛……嘶……”
却是唐小丫听他这样说,故意下了重手,乔望舒没有防备之下,痛得呼出声来。委屈的看向唐小丫,像个被莫名责备的孩子。
唐小丫看到乔望舒脸上难得露出孩子般的表情,心情大好,心里的气去了一半。忽然觉得,偶尔欺负一下大叔,也是一件挺愉快的事情。
“那个,对不起……”唐小丫还是决定先道歉,毕竟自己算是罪魁祸首,“我并不是有意要拆散这个家,只是……”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赞成你的做法。”乔望舒温柔的打断唐小丫的顾虑,“虽然一个家就这么散了,确实可惜。但是,你说的没错,既然发现家里有头白眼狼,即便念着往日情分不杀了她,也得尽早赶出家门吧。你做的很好,这样就从根源上解决了家里的很多矛盾,本来就有许多事情要忙,谁有空日日与人争吵?”
唐小丫见乔望舒这般豁达,很是诧异:“你不会觉得我行事阴险毒辣?”
毕竟在要求女人“三从四德”的古代,撺掇长辈分家的女人,可是大大的不孝。
乔望舒露出一丝笑意,揉了揉唐小丫的脑袋:“你不是这里的人,不必拿这里的规矩束缚自己,我就喜……我明白你的心意,了解你的人也自会明白你的苦心,所以不要有负担。”
唐小丫的心都快融化了,喃喃道:“大叔你怎么可以这样善解人意?”
乔望舒有点哭笑不得,轻轻拍了唐小丫一下:“不许得寸进尺!”
“好吧。”唐小丫故意揉揉脑袋,“仗着年纪大些,就随便欺负人。”
乔望舒更加无奈,他素日里都是不苟言笑的,家里的弟妹也不爱和他亲近。现在遇到个时而像大人,时而像小孩的唐小丫,虽然心里喜欢,却也有点招架不住。
“可是,我看到娘那么难过,心里还是很内疚。”唐小丫摆弄着自己的一缕发梢,她现在对徐氏的印象已经改观了许多。
唐小丫一正常起来,乔望舒就觉得轻松多了:“无妨,其实娘并不会因为分家这件事难过,她只是怕爹会怪她没有守好这个家。所以,只要爹不怪她,她自然不会难过了。”
顿了一下,又嘱咐唐小丫:“不过,回头娘问起来,你就说是我的主意。”
唐小丫吓了一跳:“你要替我背黑锅?”
乔望舒忍不住又笑了一下:“娘一向对我很好,若是知道这是我的主意,即便她心里不快,也会觉得我是为了这个家好。”
唐小丫明白他的话只说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是自己本来就不怎么被徐氏待见,若是知道是自己的主意,徐氏难免会觉得自己别有用心。
虽然不怕徐氏误解自己,但想到乔望舒的一片心意,唐小丫还是点了点头。
“不过,爹的木牌怎会在你那里?”乔望舒奇怪的问,他当日相信那不会是唐小丫偷的,所以在猜测是不是乔三真的知道些什么。
第057章 小丫的怀疑
唐小丫想起送乔婉玉下山之前,递给自己木牌的情形,当时乔三说的是“或许有用得上的一日”。现在想来,难道那个时候乔三已经知道自己要出事了?唐小丫总觉得乔三肯定已经知道是谁害了他,可他不愿意说,这说明这个人是乔三很想保护的一个人。唐小丫心里忽然一顿,难道真的是乔婉玉?
但考虑到乔望舒对乔婉玉的维护,上次就闹得很不愉快,唐小丫这次聪明的没有将怀疑问出来。只是将之前乔三说命里有一劫,和后面送她木牌的情形细细说了。
乔望舒乍然听了这些心里也是不解,按理说乔三这些话即便是不告诉徐氏和朱氏,也该告诉自己这个儿子吧?为何他却偏偏只告诉了儿媳妇呢?
唐小丫沉吟着道:“那日爹从天青坡摔下来,你们离开后,我又顺着天青坡爬上去看了看……”
“发现什么了?”乔望舒急忙追问,他后来也去那里看过,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唐小丫将自己在天青坡看到的情形描述了一遍,道:“我当时一直想不明白为何坡上一颗断草也没有,我曾一度以为爹不是从山坡上摔下去的。”
说到这里,唐小丫顿了一下,留下时间给乔望舒去想象。
讶异于唐小丫的观察入微,乔望舒缓缓的点头:“我后来也曾去天青坡看过,并不曾发现任何异样,听你这么一说,倒是确实可疑。你说曾以为爹不是从山坡上摔下去的,那是不是说,你现在已经想通其中的关节了?”
唐小丫看了乔望舒一眼,略一犹豫,道:“我想我能猜到是怎么回事……张元来给爹诊脉的时候,私下里曾告诉我,爹之所以会昏迷不醒,主要是因为他中毒的关系,而不是从山坡摔下来……”
“中毒?”乔望舒大惊,好好的怎会中毒呢?若是从坡上摔下去,还可以说是年纪大了,不小心。可若是中毒呢?
唐小丫也不解释,继续道:“爹摔下天青坡以后,我们就都赶了过去,然后一直有人在他的身边。所以,那毒不可能是爹摔下山坡以后下的。这样的话,毒就只能是摔下山坡之前下的了。若是爹在摔下山坡之前就昏迷了,那他摔下山坡的时候,自然不会有反应,又怎会去抓那些草木?这样的话,天青坡的情形就可以解释得通了。”
乔望舒脸色发白,又惊又怒,强忍着道:“你的意思是,爹先被人下了毒,昏迷后又被人从天青坡推了下去?”
唐小丫有些不忍,但还是点头:“我想了许久,这是最好的解释。”
乔望舒直觉得手脚冰凉:“是谁?是谁这样恶毒?”
唐小丫犹豫了一下,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乔望舒忽然睁大眼睛瞪着唐小丫,唐小丫没见过他这般凶狠的眼神,唬得后退了一步。然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又没做什么,何必怕他,于是便瞪了回去。
乔望舒忽然低声道:“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吧。”
唐小丫看他这副模样,心里一软,这些事本也不想再瞒他的,便问:“你还记得爹醒过来那日的情形吗?还有张元说的那些话?”
乔望舒点头,他怎么会忘记那日的情形?乔婉婷曾责怪张元,张元说他说过乔三会醒,虽然现在不能动弹,却也是醒了。
唐小丫理了理思绪,道:“那日张元那样说,便让大家产生了一个误会,以为爹出现那样的情形是张元预料之中的。可实际上,喝了张元的药,爹本应该彻底清醒过来的。”
乔望舒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不敢置信的道:“你的意思是有人……”
唐小丫点头:“张元说,爹中了一种新的毒,他也无能为力。”
乔望舒一下子将手里的茶杯捏成碎片,手掌被碎掉的瓷片划的血淋淋的,哑着嗓子问道:“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唐小丫叹气:“那天晚上,只有娘一个人守在爹的房间。而且我也问过了,娘说她不曾离开过房间,其他人也不曾进去过。”
乔望舒本想出门去的,听了唐小丫这话,又慢慢的回来坐下,半晌方才道:“娘不会的。”
唐小丫又叹了口气,小心的将乔望舒手掌的碎瓷片挑出来,药品还没收呢,正好再给他包扎一次。弄完这些才道:“说实话,我之前很怀疑娘的,她有动机。但是,现在我也觉得多半不会是娘做的。”
乔望舒眼神一闪,看着唐小丫:“为何?”
“娘既然能为了爹的一句话,就那般迁就朱姨娘,想必对爹的感情不是一点半点。即便因为爹对不起娘,娘心里有恨,想要报复爹。却也不会在盗走乔家财物,害死那么多人后,还将爹弄成现在这样。”唐小丫发现自己今天叹气的次数特别多,“真爱一个人,必定是舍不得伤他一丝一毫的。”
乔望舒沉默半晌,有些艰难的道:“可现在的结果,爹的身边只有娘了,他再也离不开娘。而朱姨娘也没能从乔家分到太多的财产,这样的结果,对娘来说……”
乔望舒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