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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奴婢以为，孙婉儿或许知道些什么。”
听闻这话，姜灵儿就知道自己这次彻底完了。
孙婉儿会为她保密吗？
怎么可能！
那个女人又不傻，肯定会对她落井下石，趁着这个机会铲除她这个死对头。
她该怎么办？
姜灵儿抬起头，看向刚刚说话那人，却发现那人正是刚刚带她过来的婢女。
察觉到她的目光，婢女突然掀起眼皮，目光森冷地朝她看来，嘴角微微勾起，笑得冷冽嘲讽。
姜灵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突然意识到，这个人不会放过她。
不过她此时不知道的是，那婢女之所以会这么说，不过是发现了她愤恨的眼神罢了。
虽说当时背对着她，可是婢女虽然侍奉云芳华，却同样是修士，而且修为同样达到了灵王巅峰！
姜灵儿虽说有些天赋，可到底是太过年轻气盛，如今不过是灵将高阶的修为罢了。
她的那些小动作如何能够逃过婢女的感知？
也正是因为发现了姜灵儿的小动作，她才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彻底把姜灵儿给摁死！
事实上，她侍奉在云芳华身边，对于云芳华弟子之间的小动作一清二楚。
姜灵儿刚来不久，就利用手段，怂恿其他弟子去对付孙婉儿，几乎将孙婉儿打压得喘不过气来。
这些事她早就知道了。
只是孙婉儿不过是个记名弟子，姜灵儿却是亲传弟子，所以她虽然门清，却只是作壁上观，不可能替孙婉儿出头。
不过，她却是借着那些事情，看透了姜灵儿阴狠毒辣且记仇的本性！
姜灵儿这种人就像是毒蛇，若是打蛇不死，就得反受其害。
所以察觉到姜灵儿的恨意后，她就打定主意，要把姜灵儿给摁死，让她永远也翻不了身！
1013 狡猾
云芳华听取了婢女的建议，淡淡说道：“既然如此，你去带孙婉儿来见我。”
“奴婢遵命！”婢女领命而去。
姜灵儿已经察觉到婢女的恶意，见她离开，立刻察觉到这是自己的机会。
而且是最后的机会。
一旦让孙婉儿说出姜家药园被洗劫的事，云芳华知晓她的欺瞒，她就彻底万劫不复了。
于是姜灵儿咬了咬牙，突然说道：“弟子有罪，请师尊责罚！”
“哦？”云芳华嘲讽地看着她，“说来听听，你有什么罪？”
“弟子不该欺瞒师尊。”姜灵儿抬起来，蹙着眉头可怜兮兮地看着云芳华，“弟子昨日收到了家里来的信，信中说，家里偶然得到了一株已经成熟的千宝莲，可惜却被恶贼抢夺，便迫不及待地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师尊。
可是就在今天，弟子突然觉得不对劲。
千宝莲是何等稀少，家里怎么会突然得到一株成熟的千宝莲？
就是家里现有的那一株，也是耗费了无数资源，千难万难才培育出来的。
当初家中能够得到一株千宝莲幼苗已经是幸运至极，好在运气不错，总算将它培育长大。
得到那一株千宝莲幼苗已经是邀天之幸，若是再得到一株成熟的千宝莲，那也太幸运了些。
再加上，孙师妹昨日突然找到弟子，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所以弟子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只是弟子虽然怀疑，却又苦于没有证据，所以一直没敢告诉师尊。
弟子原打算，先给家中写信，问问到底是什么缘故，待查清了事情真相，再来向师尊请罪。
不想，弟子竟然铸成大错，惹得师尊为这事烦心，弟子有罪！”
说到最后，她整个人都伏在了地上，双手紧贴着冰冷的地面，额头贴着手背，向云芳华行了大礼。
云芳华冷冷看着她。
她不说话，姜灵儿就只能继续保持这个动作，不敢抬头。
她紧张坏了。
而且她明白，能不能逃过这一劫，就看云芳华的态度了。
时间似乎变得极慢，姜灵儿浑身僵硬地伏在地上，冷汗瞬间爬满了全身。
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
她的心不断下沉，却没有彻底死心。
她刚刚故意说出家中曾经得到一株千宝莲幼苗，耗费资源才培育起来，就是告诉云芳华，姜家拥有培育千宝莲的方法！
这个培育方法有多重要不言而喻，她就不信云芳华会不动心！
恐怕，云芳华早就想要了，只是没好意思开口罢了。
她若是能够将这个方法献给云芳华，固然有错在先，姜家又失去了药园，她的小命应该能够保住。
果然，云芳华端足了架子后，终于屈尊降贵地问道：“你刚刚说，姜家的那株千宝莲，是从幼苗培育起来的？
而且，姜家当年只得到了一株千宝莲的幼苗？”
云芳华虽然依旧阴沉着脸，双眼却已经亮了起来，一颗心更是火热。
倘若真是如此，那就说明姜家的培育方法十分厉害，而且成功率极高！
1014 献礼
姜灵儿听到云芳华的话，就知道自己这次有救了。
所以她立刻说道：“当年家里的确只得到了一株千宝莲幼苗，所以十分在意，生怕培育的时候有所损伤。
为了这一株小小的幼苗，家里出动了不少人，整天什么都不做，就围着它打转。好在皇天不负苦心人，总算将它培育成功了。”
云芳华的目光更亮：“这么说，他们对培育千宝莲已经很有心得了？”
姜灵儿暗暗松了口气：“心得不敢说，不过他们既然能够将千宝莲培育成功，想来经验是有的。”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又意有所指地说道：“家里的人一直对师尊仰慕不已，也羡慕灵儿能够跟在师尊身边。
他们还说，若是有机会，愿意为师尊肝脑涂地，至死方休。”
云芳华弯了弯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确定？”
姜灵儿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弟子非常确定。”
云芳华这才大笑起来，脸上的阴沉之色尽去：“姜灵儿啊姜灵儿，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既然你的家人这么想为我肝脑涂地，我就给他们一个机会。
你这就写信告诉他们，我允许他们举家搬来药灵城。只要他们能够让我满意，我必不会亏待了他们。”
云芳华此时已经不怎么在意姜家究竟发生了何事。
千宝莲虽然珍贵，但是培育千宝莲的方法，却比它还要珍贵！
只要掌握了这个方法，献给云家，她不仅无过，反而有功！
到时候，她再求一颗晋皇丹，就不是难事了。
姜灵儿猜测得没错，她之前在白水城姜家看见那株千宝莲的时候，就盯上了姜家培育灵植的手段。
只是她也清楚，这培育灵植的方法才是重中之重，甚至是一个家族立身的根本。
所以她才没有贸然开口讨要。
反正她收了姜灵儿当亲传弟子，姜家人只要上道，就知道该怎么做。
她本以为，她收下姜灵儿后，姜家人就该聪明点，把培育方法献给她。
结果那些人竟然一点儿成算都没有，硬是让她等了大半年的功夫！
云芳华想到这里，心里有有了怨气。
所以她打定主意，等姜家的人来了，就把他们圈进起来，让这些人为她卖命。
正好她这次损失了近百名灵王，手里正缺人。
姜家的人虽然不堪，但是在培育灵植上面的确有些本事。
云芳华心里打定了主意，就决定放姜灵儿一马。
姜灵儿却不知道，她的这番话将给姜家人带去怎样可怕的灾难。
不过她就算知道，恐怕还是会这样做。
她的命可比其他人的命重要得多，就算用姜家所有人的命来换取自己活下去的机会，她也毫不在乎。
一个连同父异母的亲兄长都能够狠心下手的人，又能够指望她对亲人有多少善意？
更何况她在姜家虽然受宠，身份却是上不得台面的庶女，让她倍感羞辱。
婢女带着孙婉儿进来的时候，姜灵儿已经得到云芳华的允许，从地上站了起来，正笑眯眯地看着她们。
两人的心顿时一沉。
1015 该怎么选？
孙婉儿心情沉重。
来之前，婢女已经提醒过她，云芳华要问的是白水城姜家的事，让她一定如实相告。
当时她就猜到，这件事肯定是和姜灵儿有关。
姜家药园被洗劫的事很可能败露了。
这个猜测让她兴奋不已。
她觉得自己看到了一个大好的机会除掉姜灵儿的机会。
她之前威胁过姜灵儿，姜灵儿又狠毒无情，肯定不会放过她。
若是这次能够将姜灵儿打落尘埃，她就危险了。
所以来的路上，她已经想好见了云芳华之后该怎么说，既能够把自己摘出来，又可以把姜灵儿打下去，让姜灵儿万劫不复。
却不想，姜灵儿竟然如此狡猾，不知道用什么阴险手段躲过了这一劫！
看姜灵儿的样子就知道，这是在跟她耀武扬威，警告她待会儿说话注意呢！
尽管姜灵儿什么也没说，只是微微笑了笑，孙婉儿还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如此一来，她之前想好的话就得改改了。
可问题是，带她来的这名婢女乃是云芳华的心腹，身份可比她这种记名弟子要高得多，甚至就连不少正式弟子和亲传弟子都在巴结她。
这样的人，岂是她一个小小的记名弟子能够得罪的？
偏偏她们来之前，这人曾经暗示过她对姜灵儿落井下石，她若是不照做，这人岂会放过她？
孙婉儿下意识看向婢女，果然看见她的目光淡淡地扫了过来，警告的意味甚浓。
这等于是告诉她，如果她敢包庇姜灵儿，那么她的下场会很惨。
孙婉儿咬着牙，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满是苦水。
她不过是个小小的记名弟子，不管是现在的姜灵儿，还是云芳华的心腹婢女，她都得罪不起！
这可真是苦了她。
跪在云芳华面前的时候，孙婉儿都还在犹豫自己到底该怎么选。
这对她来说实在是个艰难的抉择。
拿不定主意，孙婉儿只好猜测姜灵儿逃过一劫的原因。
她对云芳华的心腹婢女虽然不了解，却也知道这人的地位不一般。
这样的人，绝不会轻易得罪云芳华的弟子。
她既然有意针对姜灵儿，那就说明，她知道姜灵儿已经万劫不复，没有再次起来的可能。
可是，姜灵儿却躲过了一劫。
她肯定是用了什么特别的手段。
问题是，这个手段究竟是什么？
孙婉儿绞尽脑汁也没能猜出来，不过，就在她给云芳华行了礼，听到云芳华的话后，她混乱的脑子里突然划过一道灵光！
只听云芳华问道：“听说你家里给你写了信，可是在心里说了什么特别的事情？”
孙婉儿听到这话后，脑子里就是灵光一闪。
她想起来了，信里曾说，姜家是靠着药园里的千宝莲巴结上了云芳华，让姜灵儿成为云芳华的亲传弟子。
然而就在不久前，姜家的药园已经被人洗劫了干净。
所以孙婉儿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
她之前以为姜家失去药园后，对于云芳华来说就失去了价值。
可是就在刚刚，她突然发现自己想错了。
姜家还有一样东西，要比药园更加珍贵！
1016 做出选择
姜家还有一样东西，要比药园更加珍贵。
那就是姜家培育灵植的方法！
药园里的灵植可不是光靠自己就能够长好的，需要人费心打理培育。
姜家能够经营起那么多的药园，培育手法肯定不错！
尤其是那株千宝莲！
千宝莲有多难培育众所周知，姜家却不声不响地培育出了一棵，说是神仙手段也不为过了。
如此好的灵植培育手法，云芳华不可能不心动。
恐怕，姜灵儿就是用姜家培育灵植的手法，让她自己逃过了一劫，还成功讨了云芳华的欢心。
孙婉儿有了猜测，就知道自己该怎么选了。
她突然觉得，姜灵儿就是个蠢货。
姜家已经没有了药园，如今连培育灵植的方法都被姜灵儿献了出去。
这样的姜家还有多少利用价值？
即便姜灵儿这次能够逃过一劫，她也别想逃过下一次！
云芳华的心腹婢女就不一样了，她跟在云芳华身边多年，岂是姜灵儿能比的？
讨好姜灵儿，不如讨好她！
所以孙婉儿决定实话实说。
她斟酌了一番后说道：“回禀师尊，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