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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婶抽空跟我交待了两句,让你们千万小心点。”
很显然,林氏已经受过气了,只是怕许氏没完没了的闹腾,故而让人给孩子送个信,提防着一些。
三个孩子心情都不太好。
“如红姐,谢谢你,天也不早了,要不你跟着我们坐牛车回村吧!”
林如红连忙道:“不用,我还有点事,一会儿再回去,你们回去吧,要小心点。”
周小米知道她是怕有流言风语,也不勉强她,点了点头才道:“你放心吧!早点回去,省得赵婶惦记你。”
林如红应了这一声,这才目送三人上了牛车,慢悠悠的往村里走了。
“小妹,现在咋办?”周翼兴下意识的开口询问周小米,让她赶紧想个办法,免了这场无妄之灾。
周小米沉默了一下,才嚅嚅道:“有啥办法,她不想让咱们好过,咱也不能便宜了她。”她说这话时,目光深沉,口气幽幽的,竟不知不觉的带出了几分狠厉之色来。
“那到底,咋办?”周翼兴从没有看过这样的周小米,一时间有些怔住。
周小米只道:“咱们这么办……”
第四十四章 小米辩理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辉把整个上坎儿笼罩在一层橘色的光晕里。这个时候正是家家户户做晚饭的时候,炊烟袅袅升起,空气中有股青草的甜味,似乎还有松脂的味道,两种味道混在一起飘出去老远。各家各户的院子里,响起锅碗瓢盆演奏的乐曲,听起来欢快又愉悦。
平凡的生活,宁静而美好,前世的周佳肴,求之而不得。
周小米坐在牛车上,双眼微微眯着。
她好想外婆啊!如果当年她的父母没有遭遇意外,那么她是不是就不用活得那么辛苦?
前尘往事,以随风去。她现在是周小米而非周佳肴,想那么多有什么用?
周小米吐了口浊气,伸着脖子向菜园子里张望。
没有看到林氏!
想到林如红的话,周小米的心情不由得沉重起来。
牛车缓缓爬上周家门前的缓坡,打断了周小米的思绪。兄妹三人下车,推开了周家的木头栅栏大门。
一阵谩骂声铺天盖地的迎面而来。
周小米扶着大门的手顿时一僵。
周大麦和周小麦没有院子里,刘氏照例在厨房里忙活,似乎没有听到上房传来的骂声,也没有听到他们进院子的声音,周大江不在。
兄妹三人暗叫一声不好,车也来不及卸,就齐齐的往上房跑。
三人步子飞快,周翼虎一马当先,几步跳上石阶,抬脚就进了屋。周翼兴和周小米跟在他身后,速度也不慢。
“你这个搅家精,败家的玩意儿,我们老周家娶了你进门,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你克死你爹不算,转回头来又来克我们,你这个烂心烂肝的下贱胚子,我这是什么命哟~”
许氏的咒骂声不断的传过来,越来越清晰。她中气十足的声音穿透力非常强,所以一进院子,周小米便听到了许氏的骂声。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狠狠的扎在兄妹三人的心上!
兄妹三人风一样的跑进东屋,却看到让他们十分震怒的一幕。
周新贵依旧是坐在炕头靠窗户的位置,他盘着腿,手里拿着长长的烟杆,有事没事吸上两口,对屋里的状况充耳不闻。
许氏坐在炕边上,两腿盘着,口中谩骂纷飞,整个人像是要跳起来一样。周秀儿坐在一旁看热闹,一副眉飞色舞的模样,嘴角还挂着一抹让人看了发怵的笑容。
而林氏,正跪在地上。她微微的低着头,身子却绷得挺直,双手放在身体两侧,握拳。
周小米见了这一幕,心里一直压制的火气腾的一起就起来了。
真是欺人太甚,林氏犯了什么错,许氏居然要让她跪着?
许氏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不住的拍打着炕,“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吧,我这老婆子要被活活气死了。”许氏骂人的时候,跟唱戏的有一拼,嘴里的脏话连着串的往外喷,抑扬顿挫,好不热闹!她又哭又嚎的,眼睛里却没有一滴泪,生生是在那里折磨人。
周小米迈着她的小短腿,急吼吼的跑到林氏的身边。周翼虎和周翼兴紧随其后,都到了林氏身旁。
“娘,您起来。”周小米伸手去搀扶林氏,眼圈都红了。在古代,媳妇不好当,故而有‘多年的媳妇熬成婆’这个说法,一个‘熬’字,足以说明媳妇这个身份的生活状态。不管是高门大户,还是柴门农家,媳妇都不好当。
可是,十里八村的,也没听说谁家的媳妇像林氏这般受气遭罪。
周小米转头看着许氏,脆声道:“奶,我娘咋了?”她扶林氏,林氏却不肯起来,周小米的气不顺了,许氏蛮横,林氏又何尝不是太软弱了!
许氏似乎没料到兄妹三人会突然闯进来,她愣了一下,接着指着周小米破口大骂,“狼崽子,反了天啦?”她瞪着眼睛,挑着眉,脸上满是阴鸷的表情,因为上了年纪的关系,两颊的肉微微下垂着,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当中又带了几分尖酸刻薄的模样,整张脸似乎都扭曲了。
周小米若真是个孩子,只怕会被她吓哭了,可惜周小米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自然不可能被一个恶毒的老太婆吓得怯了胆。
“我是周家的孩子,奶奶骂我是狼崽子,那你是啥?”周小米漫不经心的回了许氏一句,气得那老泼妇直翻白眼。
“反了天啦,反了天啦!一个个的都是白眼狼,喂不熟。”许氏假装嚎了两嗓子,才对着周新贵说,“老头子,你看看,这就是周家的好媳妇,好孙子。欺负到我这老婆子头上来了,我是做了什么孽哟,我不活了。”
周秀儿连忙跑过来,一副孝顺的模样,“娘,娘你没事吧?”她转头恶狠狠的盯着周小米,“你这个小贱人,把你奶奶气成什么样了,你给我跪下。”
周小米冷冷的看了周秀儿一眼,什么也没说,却出人意料的跪下了。
周翼兴看了,伸手就要去拉周小米,结果却被周翼虎拦住了。
“大哥?”
周翼虎摇了摇头,目光中似乎有不同寻常的深意。
周翼兴想起周小米在车上说过的话,不吱声了。
“爷爷,奶奶,不知道我娘犯啥错了,你们这么对她?”周小米的声音很平静,好像一点也不生气似的,可惜没有人知道,在商场上与人谈判激战的周佳肴,越冷静时,下嘴越狠,咬下来的肉也越多。
“周小米,你怎么跟长辈说话呢?”还没等许氏发飚,周秀儿便坐不住了,她一屁股坐到炕上,大声训斥道:“那是你爷你奶,是咱家的老祖宗,你爷,那是村子里最有威望的人,谁见了不高看一眼,叫一声‘老哥哥’?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小崽子,想反天不成?”
周新贵一直关注着这边的动静,听了女儿的话,他只觉得从头到脚一阵舒坦,脸上的表情也透露出几分愉悦来。
周小米暗自冷笑,直道:“我人小,不懂那么多的大道理,我只想知道我娘犯啥错了,为啥爷奶让她跪在这儿?姑你说我爷是这村子里有威望的人,这我不反对。有威望的人是啥样,我不懂,但我知道有威望的人做出来的事儿,都是能摆出道理来的,能经得起说道的。爷和奶让我娘跪在这儿,是何道理?不如就好好说道说道,也让我们这些不懂事的小辈听听,她到底做错啥了?”
满屋子人瞪着眼睛盯着周小米看,屋子里静得出奇,竟连点喘气声都听不到!
ps:我似乎一不小心多更了一章,咳咳,那个,亲们看得高兴,是不是也该表示一下。
第四十五章 亲人间的算计
满屋子人瞪着眼睛盯着周小米,屋子里静得出奇,竟连点喘气声都听不到!
周新贵也不抽烟了,而是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周小米。他在炕上坐着,周小米在地上跪着,两人之间隔了足有三四米远,可是周小米觉得,他此时的目光像超级放大镜一般,恨不能把她从头到脚的好好瞧个清楚。
周小米暗暗冷笑,任由周新贵打量,她微微垂了眼睑,掩去了深沉如水的目光。这些年来大房的人不停的受委屈,他们为了一家和美,不停的退让,隐忍,可是这一切又有什么用呢?不仅没能让周家二老看清楚大房的好,反而让他们得寸进尺,步步紧逼。
有人偷偷的拉了拉周小米的衣角。
周小米不用看也知道这人是林氏,想必是怕自己说得太多了吧?
想到周大海和林氏的包子性格,周小米不由得暗自叹气,如果说当初她年纪小,不得不忍的话,那么此时此刻的她只有一个想法,姑奶奶我不忍了!凭什么吃苦受累的活计都是大房的?他们干得最多,吃得最差,每天还要面对其他人的挑衅,谩骂,他们就像一群被压榨的奴隶,过着最没有尊严的生活。这样的日子她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许氏和周秀儿看着周小米的目光十分不善,特别是周秀儿,她就想不明白了,周大海和林氏都是老实嘴笨的人,就知道埋头干活,不争不抢的,这样的两个人,咋就能生出像周小米这样厉害的丫头?这丫头岁数小,可是嘴巴厉害,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的,把她的嘴都堵上了。
“你这臭丫头活腻歪了?”周秀儿狠狠地瞪了周小米一眼,来文的,她实在不是周小米的对手,来武的?周秀儿瞄了一眼周小米身后的周翼虎,悻悻的缩回了手。
“哟,你这死丫崽子还管我要说法!中,今天老娘就给你个说法。”许氏伸出手来指着林氏道:“这个搅家的,指不定怎么挑唆李大夫呢!李大夫来给我的大金孙瞧病,非要结了文儿的药钱,才给开药。老大家的,你说说,这事儿是不是你撺掇的?”
林氏欲哭无泪,一颗心似跌到了深潭里似的,又冷又木。
周小米暗暗嗤笑,说来说去,还是为了钱。
李大夫心肠好,为人仗义,不但医术高明,性格里也带着几分侠肝义胆的豪气!村里人有什么难处,他都会想方设法的帮忙。有些人家困难,看病给不上诊金,他都会宽限一二,从不上门催讨诊金,正因为这个,李大夫在林家集村很有威望,这种威望是村民们对他的敬意,与周新贵自以为是的威望可不是一回事。
李大夫知道大房一直受着不公平的待遇,又知道三房一家三口拉肚子的真正病因,所以才会借着这个名头,为难许氏,借机帮了林氏一把。
许氏不敢向李大夫撒野,就把火气撒在了林氏头上。
周小米冷眼旁观,只道:“奶,这事与我娘有啥关系!李爷爷朝你要钱,那是天经地义的。”
林氏不敢相信的看了周小米一眼,她总觉得今天这孩子有点不一样,胆子特别大,好像豁出一切的样子。
林氏想说话,却被周小米制止住了。
娘俩个的小动作,都落在周新贵眼里。
许氏听了这话,当下把眼珠子瞪得跟山核桃一样大,声音拔了一个高的怒问道:“你说啥?”
周小米毫不畏惧,脆声道:“咱们家没分家,吃喝全在一起,我爹挣的工钱都上交给爷奶,我娘整天伺候菜园子,我大哥上山砍柴,得的这些收益也全都交给奶。”她停了一下,才又道:“奶,我三哥病了,你说没钱,让我娘朝我姥姥借,再不就当了她的嫁妆凑,可是大宝病了,你却让李爷爷为他开最贵最好的药,是这为啥?这世上哪儿有只进不出的道理?所以我说,李爷爷这钱要得对。”
许氏僵在那里,手哆嗦,嘴皮子也不利索了。
她是被气的。
许氏在周家的地位,仅次于周新贵,老两口子一条心,偏心三房,这是整个林家集村都知道的事情。许氏自认没有人敢挑战她的权威,所以即便她清楚自己做得很过分,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如今周小米明明白白的把这个道理摆出来,许氏如何能容忍?这行径就好比一下子捅破了那层窗户纸,摘走了许氏的遮羞布,她如何能不气?
“哎呀老天爷啊,我是做了什么孽哟,生下个四六不懂的玩意,娶了这么个败家的东西,有发媳妇忘了娘,连生下来的崽子都是属狼的。老天爷你睁睁眼吧,降个雷劈死那些黑心肝的东西吧!一窝娼妇养的贱种。”许氏连说带唱的,嘴里越来越不干净。
周翼虎和周翼兴两兄弟压抑着心里的愤怒,兄弟两个眼圈发红,拳头握得紧紧的。他们就不明白了,当奶奶的,怎么能狠下心来这样骂自己的晚辈?周翼兴还小,不大懂“娼妇”的意思,周翼虎却有十二岁了,每次到镇子上卖柴,总会见到形形色色的人,听